其实在场的人也知道,那个女的根本就是单纯地把杨家的技法当成赚钱的工具而已。
但是现在大堂哥根本就一句话都没办法说出来。如果杨柳青身上密级暴露,呢么肯定很多人都会在暗中觊觎。
只有让杨柳青成为继承者,才能使这些技法得到最大程度的保护,同时,他们这些旁系才能得到最大的资源!
小姑姑恶狠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在咱们杨家的历史上,又不是没有外姓族人继承技法,而且我记得,那还有女子成为家住的例子呢?他们可以,我家为什么不可以?”
“你别忘了,那位可是招赘的,那孩子虽然姓氏不同,但从小养在杨家,很你们家那吃里扒外的东西根本就不一样!”
大堂哥现在只是担心,如果杨柳青给的那个小包真的能翻过来,那一切都完了,所以他现在只能冲着他们家说好话才行。
随后他看着杨柳青,运足气息,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忠心:“这一个条件,不过分!”
“静儿啊,你想一想,你都已经嫁人了,要是让瑛哥儿继承这东西,不太好吧。”
小姑姑现在是彻底的疯魔,根本就不知道大堂哥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原来说好两个人统一战线,现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是不是已经忘了他们两个都是旁系并不是嫡系,所以才有现在这些事儿的!
“都住口!”杨老终于发了话,“在先定下继承人是谁以前,我们先来看看那些东西。”
杨柳青直接把那小包交给了杨老,杨老认真地看了一番,先探究那小包的外表。
从古至今,我国的匠人都喜欢用象征手法在自然界寻找现代社会质量的对应物,所以从古人时代开始就已经把竹子赋予了人格化的独特的品格。
“龟甲竹、十六绳编法。”杨老仔细地端详这只竹编,不仅形态精巧而且从这件作品中,他看出来以往杨柳青从来就没有的态度!
原本坚硬的竹子,在他那一双虔诚的手当中,展现出了一种柔韧与俊逸。
其实杨家向上数至少有五代都是篾匠,到杨老的父亲这里已经是第七代了。
因为那本书缺少了下册以后,杨家就将漆雕技艺发展到了机制。
杨柳青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自己家里那堆满屋子的竹子和竹器,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选择竹编来呈现自己的水平和技术。
另外杨太爷之所以不让子孙在继续学习竹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因为当时的时代所有的篾匠还要去别人家里做工,不仅辛苦,还会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因此就连杨老都很抗拒维持这传统的手艺,没想到现在时代变了,他们家的这个技艺已经彻底失传了。
杨老的双手微微地颤抖,打开了那小小的包,随后直接翻了过来,那四个角柔软又容易弯折,杨老很快就将那个小包完全翻了过来,令人震惊的是,他发现背包的另外一面竟然还有十分可爱的图案。
与外面这层绿色的竹皮不一样,里面则是白色微黄的内心,那交织在上面的图案,完全是刚才正面那些绿色的竹皮所编制的。
完了!大堂哥的心下已经明镜似的了,掌握了这种技法,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别的可以说得了,但凡是个人都知道继承人肯定是谁了。
“这是四九编法?你是从什么地方学习来的?”杨老的手微微地颤抖,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见到这种东西了。
回想起张成对他的嘱咐,杨柳青只能硬着头皮说这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小姑姑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了,不过就是一个竹编,为什么会震惊众人呢?
围观的吃瓜群众,盯着杨老手中的东西,一些懂行的人迅速站了起来,“那是双面编发是不是?”
“杨家那个失传的绝技?能把竹子也变出刺绣的那个?”
“得了吧,那是我姥爷那一辈儿才见过的东西。”
“我跟你说一下哈,别看竹子都亭亭净植的,但其实这里面学问大得很,咱们看人家只是拿了一个包,但其实要从竹材的挑选到编制都很有价值的!”
许多明白竹子的人,都开启了他们的话匣子。
杨柳青点了点头,终于算是有明白人了,那些龟甲竹可是他从偏远的山区找到的冬竹。
因为张成说要教他的前提,就是要他挑选合适的竹子。
在他学习过的四年,根本就没有人提醒过他,一定要注意主材的选择。
不会出笋的冬竹,竹材最好,而且也防蛀。
受到天气寒冷又干燥的影响,这些竹材组织会更加结合紧密。而且张成还一定要他找竹材差不多在三五年生的,因为过早生的强度不够,过老会导致编出来的作品韧性不佳!
“杨家漆雕技法。”杨老深吸了一口气,才郑重地宣布:“今日,是我孙杨柳青归来,在此我也郑重宣布,我要将杨家掉漆技法传授于他!”
在场的人对这个结果有的接收,有的则是不可置信。
尤其是小姑姑眼圈都红了,她的心里总是觉得肯定就是因为家里的这些老一辈重男轻女所以才不把这些重要的东西传给她!
没想到自己已经生了儿子,结果居然说已经不是杨家人,自己的孩子也没有机会继承。
她根本就不能认同这个结果!
“杨山海!你这个老匹夫!我看你根本就是为了你们自己家可以继承这东西,所以才一直拖到了四年,如果当年你就把掉漆技艺传给我们瑛哥儿,事情就不会这样!”
她差一点就冲了上去,却被大堂哥给拉了起来。
“你还不赶紧收回刚才的话!你知不知道双面编织是我们杨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宝物!还不赶紧给舅爷道歉!”
大堂哥的胸前起起伏伏,这是什么?这才是传家之宝啊!
杨柳青看着一脸铁青的大堂哥和不知所言的小姑姑,回想起张成和他说过,在绝对实力的面前,那些叫嚣根本就没有实际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