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那个小杯子,张成仔仔细细的鉴定了起来。
刚刚他只是通过那个人在手里把玩的时候看了一下而已,十分的粗糙。
这会儿自己亲手端详这东西,感觉自然十分不错。
红釉小杯看起来品相很好,发色纯正,而且并不是单色釉那样显得略十分单调。
上面的山水很有特点,线条简单,却能够传达出坐着适情山水的情感,用简单的笔触更是彰显了一股返璞归真的气质。
“这是大清乾隆年制胭脂红描金山水马蹄杯。”摊主看着张成的样子,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但是对手上小杯子很有兴趣,开口介绍到。
张成仔细的看着马蹄杯,器型这么小巧的注定他的价值也不会很高,即便是官窑烧制而成的,也不可能卖到上万的价格。
除此之外这个,这个小杯子的其他情况都很好。
底部的这点儿破损,露出的釉质的更好的印证了它系出名门,是纯响当当的官窑制品。
当然,在砍价的时候,张成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一点缺点来使劲的压价。
他也能想到,如果这小杯如果没有这点破损的话,恐怕会比现在更贵才行。
看见这张成还在想,摊主缓缓开口:“如果你诚心想要的话……”不知道在找什么,那塘组竟然又拿出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小杯子。
“这胭脂红描金山水马蹄杯其实是一对。”
说着一对杯子放到了一起,张成激动的心快从嗓子眼蹦出来!
这对杯子他势在必得!
那么接下来,就是和摊主讨价还价的时间。
在张成开口说出低价的理由的时候,那摊主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习以为常的表示这点小缺陷根本就不影响这杯子的卖相。
对于张成来说,还真是如此。只要他想,他自己都可以修复这个问题。
但是张成说的也是事实,但凡是个瓷器,只要品相保持完整没有其他特别大的缺陷,都会影响其中的价值。
不过因为瓷器本身就是易碎品,所以只要有一点的磕磕绊绊,上面就可能会出现无法修补的小伤痕。
前世张成除了帮忙倒腾一些文物野外,也学习了一些修复技术,虽然不能和一些大拿相比,但是在这个时代也属于顶尖了,要修复这个小东西还不在话下。
想当年,他连全部摔碎的瓷片都可以修读,何况这点小小的问题呢。
但是当张成开口,说这类虽然不是单色釉,但是上面的山水图案好像并不是现在人们追崇的主流,所以价值注定不会特别高的时候,那摊主脸上也有了一点迟疑,看来他也遇到过这样的问题。
现在讲究实干的时代,就算收古董也很少选择这些寄情山水,快意人间的图案,反而那些表现实干和现世的图案会受到欢迎。
“我是单纯的喜欢这瓷器的配色,但是也会考虑他的收藏价值,不能白白花费了冤枉钱,所以,一千六,你觉得如何?”张成砍价的火候似乎也变的纯熟。
“一千六……有一点低啊。”那摊主摸了摸下巴,作出一个思考状态,“这可是纯正的官窑出品,少于两千,就免谈了!”
看着那摊主的态度十分的坚决,张成却不着急,表现除了足够的真诚想要这对马蹄杯,但是有只是缓慢的加价,很明显是要和摊主耗到底。
因为他敏锐的注意到,身边其他摊子上的人,因为连续两个人爱询问红釉,纷纷把自己储存的压箱底的宝贝给拿了出来,再等一会儿,如果人家拿出什么比他的玩意儿好的,他在想这个价把东西给卖出去,那难度可就大了。
而且按照行规,要是倒腾古董文玩出手的话,肯定是要尽快变现才是硬道理,千万不能等到继续用钱的时候在出手,毕竟世事难料,一方面不一定能遇到喜欢这些物件的买家,另一方面你急需用钱的时候不管人家是否压价你都得接受着。
是事实胜于雄辩,张成是个策略通,那摊主最后也没耗的过他,态度也没有那么坚决。
最后,甚至是张成变的大气又豪爽,直接说了一句“一千八!”,成功拿下了这对马蹄杯。
再起身,张成蹲的已经眼冒金星了,想要捡漏,那可不单单是对眼力和运气的比较了,还要看你的魄力、体力以及之力全方位综合素质的比拼。
从兜里拿出了准备好的现金,放在信封里面,直接数出了一部分交给了摊主。
这摊主也是一个实在人,拿过了一个红盒给张成装了起来。
此刻张成的欢呼雀跃难以言表,眼看着就要中午了,金牙也没回来。
没心思继续逛下去,收好了瓷器以后,直接朝会走。
“哪有哪有,姜还是老的辣!你看看老先生你不是一眼就看中这宝贝么?”谭江边的声音传来,看着那老人的态度十分诚恳,他自然也就谦虚了起来。
老人心想着这臭小子态度还不错,对古玩也算是有些门道,所以这单生意说不定真的能谈成。
只不过这件镇纸,品质确实不错,雕工也很精美,但是确实不是名家之作。
而且他现在还看不出这具体是什么年代的东西,所以不能第一时间花这么大价钱买这玩意儿。
谁知道这小子竟然真的一分钱都不让价,搞得他在这儿耗了这么长时间。
老人拿着那个镇纸不肯放手,这金丝楠木的质感属实不错,而且上面雕刻的图案活灵活现的,一边是那牧童骑牛吹横笛,另一个上面是杏花村内老者下棋,让他忍不住想起了小时候在村子里的时光。
谭江边吹的那是口干舌燥,这老头子就是没有当下就要买的意思。
他不是一个懒的主儿,那镇纸已经是上游处理过的,所以看起来额外的漂亮。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摊子上,老头子一眼看中了这东西。
在自然光下,这对镇纸也十分完美,特别的让他心生欢喜。
看着张成拿着小盒子回来了,老人家似乎觉得事情还有转机,笑眯眯的问道:
“不知道这位小兄弟你怎么称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