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你应该知道春秋时期五大剑的名字吧?”罗老将那把剑放了下来,认真地看向张成,但手上却丝毫没有停止在奥金习惯翻找着什么。
谭江边实在不好意思去问罗老在翻找什么,自己愿意帮忙。
而张成只是思考了一下便直接地开口说道:“这个自然是知道的,五大剑包括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巨阙,这在汉朝赵晔的《吴越春秋·阖闾内传》以及袁康的《越绝书·外传记宝剑》中都有记载,而且《吴越春秋》中更是说这越五剑势铸剑大师欧冶子为了越王所铸造的,当时的越王正是勾践的父亲,其中的纯钧正是越王勾践剑,当然这个就没有那么明确的史料记载了。”
罗老赞许地点了点头,“好小子,你知道的还真是不少,我也就直接地告诉你,经过我的判断,这两个错金的鸟虫篆,真是‘巨阙二字’!”
这一句话,好像重磅炸弹,一下子就使在凹晶溪馆内的人群沸腾了起来,但凡对这东西有一些了解的人都会知道,那可是越五剑中的巨阙啊,怎么会如此简单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呢?
“真的假的?巨阙,开玩笑吧!那可是上古的玩意儿,要真的是这样,这小子岂不是发达了么?”
“巨阙能这么大么?我看说不准!”
“但是张老板和罗老两位这样身份的人认准了,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不知道三儿这次能挣个多少钱!”
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什么,罗老弯下了腰,等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那个被劈成两半的榆木盒子,他将那个盒子放到了剑地旁边,笑着看向众人:“古人的身高不必现代人,我们现在可以看到的说不定对当时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巨大了。”
“罗老,您的意思就是说……这把剑真的是失传已久的巨阙?”虽然谭江边已经做好了这东西必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什么东西,但是在知道这把剑真正的存在价值以后还是大吃一惊,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
怪不得张成说这不仅仅是一把王侯用剑,甚至还有这么高深的历史价值!
罗老拿起了一张白纸,在健身上轻轻一划。
“嗤——”
随着那轻微的声音想了起来,白纸直接被裁成了两断,而且切口十分得整齐。
如果是一般的白纸就算被这样裁开,他们也不会说什么,但是这可是传说中的西山纸。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好像一气呵成那样,完全没有什么预兆地就被分割,实在让人有些心惊,毕竟西山纸的厚度和韧性都要比一般的纸更好一些。
众人也没想到这看起来黑黝黝的剑刃,断然如此锋利,不管是木盒还是白纸都轻而易举地斩断了。
罗老拿着哪站白纸说道:“传说在巨阙刚浇筑而成的时候,越王手持巨阙坐在露坛,有人驾车路过,因为行驶过快导致其饲养的白鹿受到了惊吓,越王因为自己的爱宠受到了伤害,所生气的抽剑只是轻轻地挥动了一下,那马车便受到了剑气的影响直接飞了出去。”
当然,据说越王也没有想到回是这样的事,拿着剑又砍向了家里的铜鼎,一如切米糕那样十分地顺手,所以直接就把这剑取名为“巨阙”。
“也就是说,这错金铭文,是命名以后才浇铸上去的?”张成有些疑惑。
对此罗老也只能诚实地摇了摇头,“这只是一个传说,无从考证。而且错金本很也可以是在剑身成型以后才命名的,所以也并不影响这东西的成型。”罗老笑着解释道。
“如果确定是局缺件,那就是真的欧冶子铸造的?”谭江边追问道,他怎么感觉如果这东西真的是春秋出品,那么最后的结局可不一定会把这东西留在他们凹晶溪馆啊!
“根据《越绝书》记载,欧冶,就是传说中的欧冶子,确实是春秋末期越国人,他出生于东周列国纷争之中,越国当时被楚王列收为属国。少年时代,欧冶子对冶金技术有着超高的天赋,近来才跟随自己的舅舅开始冶铸青铜剑。他的智慧非凡,被现代人认为是中国古代铸剑大师的鼻祖。后来的文献《吕氏春秋》中也有记载:得十良剑,不若得一欧冶。”
罗老看着在场的一些人,都对这件事很是感兴趣,自然愿意给大家科普一下。
毕竟所谓“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正是了解古董文玩行当的重要经历之一。
随后张成想了想又补充道:“大概在上个世纪,民国时就已经出土了越王勾践剑,那时候那把剑便十分的锋利,而且完好如新,刀身是用相当纯粹的青铜铸成,上面还有黑色花纹,经过检测,还发现了里面含有锡、铜、铁、铅、硫等多种成分,可想而知在当时的时代下,铸造工艺毕竟远超了时代。”
前世里,都说正是这一考古发现,才为春秋时期的铸剑技巧找到了事实依据,也为欧冶子铸剑的记载提供一个实物的佐证。
也从侧面证明了,传说中的越五剑并非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可是这把剑上没什么花纹啊?”谭江边一边听着一边提出了自己的异议。
张成对这把剑几乎也到了爱不释手的程度,随即摸着那把剑一边说着:“这剑看起来通体黑色,比青铜底还要更黑一点,而且因为剑体很大,所以就没有用花纹来装饰就足够的刚猛了。”
他说的这些也不过就是自己的猜测而已,毕竟是一代大师欧冶子的真正想法,哪里是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可以揣测的呢?
“那这把剑比起越王勾践剑价值如何?”徐三赟迫不及待地开口,问出了大家都很想知道的事。
“这把剑不管是从历史文物的层面还是价值层面应该都不如越王勾践剑,但是其价值也不会低,而且差不多算得上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宝物了。”
罗老点了点头,心下似乎已经有了想法,他那宽厚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光,看起来徐三赟并不是那种一心扑在钱上的人,所以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