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罗倩被这小子吓了一跳,忍不住倒退了一步,看着他伸手就要拿张成送给自己的那个小包,顿时就伸出手拦在了面前。
或许是因为有了动作,所以那小包上的熊猫居然露了出来,十分的讨人喜欢。
怎么说呢,在那一瞬间杨柳青的心脏就好像被击中了一样!
和他之前见过的竹编都不一样,不仅形式新颖、样式独特,看起来也丝毫没有土气。
杨柳青十分地惊讶,因为他之前所有的作品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这一层,如果能够见到那位竹编大师,说不定这次他爷爷一定会认可他!
杨柳青握着罗倩的胳膊,轻轻地摇晃了一下面前的人,十分认真道:“大王!我是真的很想要知道,你这个竹包到底是编制的,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罗倩被他摇晃的哪里有心思去听他说什么,要不是张成即使的将两个人分开,恐怕罗倩的胳膊上都会出现两个掐痕。
“杨柳青,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送我这个编制竹包的人就是你老板啊。”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虽然张成把他们两个人强制分开,但是罗倩又因为那个推力直接落入了张成的怀里,她红着脸赶紧闻了闻身体,但是张成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这个登徒子……真是让人恼火不已!
可偏偏罗倩就是对他没有什么厌恶之情,如果换做别人,说不定那手掌都要离身了。
听到这里,杨柳青居然突然的笑了起来。
他是不是傻啊,已经见过了张成的本事,居然还没有想到。
既然罗倩和张成是旧相识,那么罗倩这包肯定也是出自张成之手。
原本以为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的男人,只是在鉴宝和雕刻上有所早已,没想到他竟然在竹制编制中也有这么牛逼的水平!
他这师父是认定了,从张成的身上他就可以看出自己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既然有这个机会,那他肯定不会轻易地放过。
“师父!你一定要教我,这竹制背包是怎么编的,还有上面那个小动物,我看着就觉得讨喜。”或许是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杨柳青差点就捧着张成一顿亲了起来,发现张成并没有他那么兴奋,只能求助罗倩。
“师娘!师娘,你快帮我求一求师父,让他赶紧在我爷爷生日以前教会我这东西到底怎么编。”
一听到这个称呼,张成倒是十分的受用,顿时觉得如果教他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而罗倩也没有反驳,红着脸娇声骂道:“你要是在胡言乱语,我就直接去爷爷家告诉爷爷你回来了,我倒是想看看他老人家会是什么反应。且不说你要和张成学竹编,我还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水平,你叫我怎么开口帮你说话?”
听到罗倩这么说,他不好意思挠挠头,“那大王,你说,我……”
小时候的习惯一直保留到了现在,杨柳青一看到罗倩那张脸就忍不住喊一声大王……搞得罗倩反而有一些小小的拘谨,担心张成会不会以为她是那种刁蛮又任性的女孩子。
不对!罗倩突然反映了过来,自己什么样子和张成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好朋友而已,又怎么会关注这么多事情呢?
“要不然,你先帮我把水晶灯给雕刻完成怎么样?”罗倩看着杨柳青认真地说道。
“这……”说实话,杨柳青觉得这对他来说还有一点难,因为水晶雕刻之所以可以艺冠众工,就是因为它十分易碎,而且雕刻过程中如果力气掌握不好,那么就会出现一些不必要的裂痕,另一方面也因为水晶地质地十分人性,所以在雕刻过程中非常难把握,所以杨柳青在这四年里几乎也只是雕过一次,便再也没有接触。
但是跟着张成这两天,他知道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中华雕刻技艺从来不会试图驯服材料的个性,反而是讲究顺其自然,顺着材料原本的气质一雕一刻,体现出其独特的艺术魅力。
想到这里,杨柳青深吸了一口气,“凭借着水晶的材质设计,强行刻字,不符合理念,就算刻出来,里面放上灯泡或者蜡烛,恐怕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
杨柳青思索着,缓缓开口解释。
听到这句话,罗倩也来了兴趣,尽量端正自己的身体,微微前倾,神态特别地认真。
张成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小子终于要入门了,作为一位雕刻大师,最重要的一件事首先就要敢于说真话,不能因为自己不能做某件事,但是为了赚钱或者是为了脸面就强撑下来。
就好像纪尚元要求的核雕,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张成自然发现,杨柳青并不适合整核雕刻,所以当初白老板为了赚钱,给他介绍和这个工作的时候,杨柳青根本就是硬着头皮接下来的。
莫不是碍于脸面,没有明说自己不行,才搞到今天这个样子。
幸好这小子不是那种假装操作失误,然后再进行推诿,到最后还把事情怪在别人身上的那种人。
张成在前世见过许多的雕刻师,他们在行业里摸爬滚打了许多年,对于雕刻技艺早就已经不再纯粹了。
对于艺术的追求,甚至也没有刚入行时候坚定,只是为了求一个好名声,所以尽量维护自己的地位。
哪怕是雕刻界的泰斗,也会时刻得注意自己的影响能力什么时候会下降,这种得罪人的自然不会由他自己说出口。
所以张成第一个要教会杨柳青的,就是要直白的点出纰漏。
这一刻,谭江边似乎才懂得,张成的良苦用心,心下感慨,着北京城估计又要出一个雕刻大师了!
可是罗倩还是一副疑惑的表情,杨柳青还以为他的解释太复杂了,让她懵在了原地。
又或者是这么解释会让她不确定自己实在答应还是在拒绝,所以他进一步地解释道:“所谓积极无为,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就是这样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