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首长的肯定之后,赵白身挥了挥手,会议厅的大门打开,赵上校从外面迈步而入,手中同样拿着一份档案袋,朝在座的各位大佬敬了一个军礼之后,拆开了档案袋。
随后一份份资料送到了与会大佬们的手中,包括朱老爷子,也拿到了一份。随后赵上校便就几日前在内蒙古边境抓获的外部势力事件进行了阐述。
“……我们得到证实的一件事是,朱天贵和此外部势力有关系,并且经过详细调查取证,证明该外部势力为骷髅会,其目的是为了进入华夏,依靠朱家窃取相关大家族企业的情报资料,攫取更多在我国的利益。”
赵上校的声音很平静,明明不是很响亮,然而却让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发生了变化。
“同时我们也已经查明,朱天贵正是通过勾结后,希望将陈平生和陈道旭两人扳倒,以此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上校的目光缓缓落到了朱老爷子的身上,目光淡漠而又平静。
很多事情已经不言而喻。
而朱老爷子坐在那里,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这一刻的他看到赵上校,突然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然而他右臂上却明显佩戴者华夏组织的肩章,顿时心中明白了。
原来华夏组织中,还有他所不知道的人存在。
只是此刻明白,大势已去。
悔之晚矣。
朱老爷子在位置上坐了好一会儿,面对在座众多与会大佬,他深吸一口气,微微有些摇晃地站起身来,神情突然变得十分坦然。
“我承认这件事的存在,并且它和我儿子朱天贵无关,是我亲自嘱意的,我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
……
朱天贵没有等来自己老爷子,而是才过中午的时候,外面来了老爷子的警卫员,将一张纸条交给了他,神情十分严肃。
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带着些许苍凉。
“天贵,我们输了。”
朱天贵拿着这张明显是自己父亲所写的纸条,手忍不住便轻轻颤抖起来,这一刻在他的脑海中,怎么都转不过弯来。
为什么突然老爷子就说,他们输了呢?
朱天贵有些不愿意相信,他抬起头,看向警卫员,猛的伸手抓住警卫员的衣领子,沉声问道:“我爸没有让你传别的话出来了?就这么一句?”
警卫员回道:“是,首长只让我传了这句话出来。”
朱天贵看着这警卫员,也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感突然从脑海中传来,因为一向自觉手腕和谋略都不错的他,发现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到底是哪里不对?
朱天贵看着那纸条,慢慢松开了警卫员的衣领子,神情多了几分颓然。
因为他知道老爷子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自己,警卫员更不会传假话,那么十有**就是在中南海的军委小组会议中,出现了什么变故。
而这变故让老爷子如今连回都没办法回来,只能让人传话,甚至连多余的话都不能多说一句,可想而知,这变故是多么巨大!
警卫员再次敬礼离开之后,朱天贵一个人站在那里,有些失魂落魄。
黄怜从里屋走出来,看到自己丈夫这个样子,有些不解地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爸爸有说什么话没有?”
朱天贵看了眼自己这个结发妻子,迈步要朝屋子里走去,脚步却是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幸好黄怜伸手将他扶住了,神情更加焦急。
“到底怎么了?”黄怜继续问道。
朱天贵缓了一口气,神色十分阴沉地盯着黄怜说道:“完了……我爸输了,我们家输了,一切都已经完了。”
黄怜没听明白,还是一脸疑惑,随后她就看到自己丈夫在她的搀扶下站立起来,神色似乎恢复了正常,只是掏出一部手机放到了她手中,眼中残存者几分焦虑。
“怜儿,你马上打这个电话给程勇,把我们输了这四个字告诉他,快去!”
黄怜一怔,因为多少年了她没有听自己丈夫再说过怜儿这个词,在心里微微一颤之后,她点了点头,接过手机,便要拨打那上面的电话号码。
随后她就看到自己丈夫焦急地朝外面走去,脚步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天贵,你去干什么?”
“怜儿,你不用担心我,打你的电话就行,我……”
朱天贵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可能要暂时离开燕京一段时间,你就不用管了,好好在家里待着吧……对了我床头柜里有一张银行卡,里面存有三千万,密码是六个零,你拿着用吧!”
黄怜还想再问什么,然而朱天贵已经离开了前院,消失在胡同里,只留下她一个人,还拿着那部手机,有些恍然。
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怜再没有政治嗅觉,也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才会让自己丈夫那样的。
然而她区区一个女人,又能做什么呢?
两个小时后,一队穿着军装的人来到了朱家老宅子中,黄怜一个人在门口想问他们要干什么,然而军人只是出示了搜查令之后,便将她拉到了一边,开始搜查整个朱家老宅子。
随后包括黄怜身上的东西在内,所有一切存有信息的东西都被要求上交,那部手机和银行卡自然都没有例外,还包括后面搜出来的几百万现金美钞。
部队军人搜查完毕后,便离开了这里。
黄怜沉默地看着家中有些凌乱的模样,突然想到自己丈夫那无情离开的背影,她像曾经无数个孤独寂寞的夜晚一样,想要笑一笑,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原本就冷清的朱家老宅子,如今变得更加冷清了。
黄怜一个人在厅堂内站了一会儿,没有收拾这个凌乱并且支离破碎的家,而是走到了后屋,在她曾经为新娘的地方,默默看了那张结婚照很久。
照片上,那时候的黄怜青春美丽,丝毫不输同样骄傲的朱天贵。
而如今,他十多年未再叫她一声怜儿,最后叫的一声还是为了让她帮忙,随后便离去,将这座偌大的宅子,空空荡荡地留给她一人。
黄怜笑了,惨笑。
随后这个女人将结婚照擦干净,放在自己怀里,又默默在衣柜里找了一根绳子出来,栓到了老宅子的房梁上。
“天贵,这辈子我不后悔嫁给你,我只后悔嫁给你之后,没能识趣地离开,也没能让你爱上我。”
“对不起,来生不要再见了。”
男人成王败寇,女人多是如此,一曲庭院深深清,几多哀怨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