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以为是厉寒时没被何师兄邀请参加今天的晚会了,没想到居然是厉寒时换了女伴。
他居然还是让陈观慧做他的女伴。
陈观慧今天穿的很漂亮,乳白色的礼服,衬得她很端庄优雅,她紧紧跟在厉寒时身边,在进门的时候,还挽着厉寒时的手臂。
沐云抒在想,厉寒时本能反应应该会推开陈观慧的手吧!
但厉寒时并没有推开。
沐云抒的心口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徐枳敲了一下玻璃:“你进不进去?”
沐云抒看着徐枳:“你也是何师兄邀请来参加慈善晚宴的?”
徐枳吊儿郎当的笑了笑:“我妈跟何总的夫人是好朋友,非让我来,还说参加慈善晚宴会增加好名声。”
沐云抒也不知道徐枳事先知不知道厉寒时和陈观慧会来,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让她很好的掩饰了。
“你下去,我换衣服。”沐云抒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有气无力。
徐枳很听话的下车,并且背对着车子。
这一次车门都没有上锁,是不怕她跑了么?
看来徐枳算是摸清她的性格了,有关厉寒时的一切,她都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过了十分钟,沐云抒穿好礼服下车,这礼服也太淑女了,走路都有些不方便,不禁有些怨念:“你买的这是什么礼服啊!穿着一点也不方便。”
徐枳一回头则有些看呆了,沐云抒五官身材原本就是长的极好的,有一种江南水乡的那种柔美,让人看着极为舒服。
“谁让你选礼服的时候,自己不选,让我选,我又不懂,肯定就是看哪条顺眼就买哪条了。”徐枳语调淡淡的说着。
徐枳这话说的可欠揍了,让人好像揍他。
沐云抒没理他,径自走了两步,这礼服长度倒是刚刚好,到脚踝那里,她今天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和裙子有那么点不搭。
徐枳又说:“你这鞋子好难看啊!”
沐云抒白了他一眼:“难看也没办法,再说了,我就是一个陪衬,穿什么都无所谓了。”
徐枳“嘿嘿”笑了一声:“我倒是不介意,只怕你介意被陈观慧打败吧!”
沐云抒怕是被徐枳打败了:“快冻死了,别纠结鞋子了。”
徐枳也不再说话,伸出左手,让她挽着。
沐云抒不愿意挽。
徐枳笑了笑:“你不挽着我,门卫怎么知道你是我女伴?等下拦住你不让进,可别怪我。”
沐云抒只好挽上他的狗爪子。
在进酒店之前,沐云抒随意将头发抓蓬松一点,就这么清汤挂面的走了进去。
徐枳那货忍不住笑出声:“我真是第一次见这么随意弄两下头发就来参加晚宴的。”
沐云抒看着里面各种打扮的精致漂亮的女人,一脸的无所谓,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圈子,她只想好好做一个记者,其他的事情与她无关。
龙庭酒店是S市很有口碑的五星级酒店,何师兄举办一个慈善晚宴都这么豪华,也不愧是S大的骄傲了。
往里走了走,就看见了厉寒时,那英俊的侧脸。
他从另一侧走到会客厅中央,光和逆影消失,身形轮廓越来越清晰。
清冽冷峻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唇色偏浅,冷淡的唇勾勒出极寡淡看不出情绪的弧度,端着酒杯绅士的朝人浅浅的点头示意,不需要开腔,他便是那样引人注目。
陈观慧挽着他的手臂出现在众人面前,气质得天独厚和他相得益彰。
这一刻,陈观慧的笑是真真切切的甜美,丝毫没有威胁沐云抒时的泼妇感。
这大概就是在喜爱的人面前的改变吧!
陈观慧毕竟是出自大家,在这种宴会之上如鱼得水,吃的很开,她不断和周围的人打招呼,又引他们和厉寒时打招呼,这一幕,十分和谐。
沐云抒才想起陈观慧之前和她说的,她不知道厉寒时需要什么,也没办法帮助厉寒时什么。
只见厉寒时和陈观慧手挽手到了何师兄那里碰酒聊天。
沐云抒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听过何师兄来学校的讲课。何师兄全名叫何绍刚,四十出头的年纪,身价几十亿。他之所以在S大风靡全校,还因为他赞助学校很多活动,还有几栋教学楼。
沐云抒静静的凝望着那个方向。
忽然,徐枳端着两杯香槟过来,递给沐云抒一杯,自顾自的跟沐云抒碰了一下杯:“你看见你何师兄旁边那个老男人没,那是陈观慧的爸爸,看上去他对厉寒时很欣赏啊!”
沐云抒不由自主的望过去,果然看见陈观慧挽着她爸爸的手,娇羞的看着厉寒时,她爸则一脸慈祥的笑说着话。
沐云抒将香槟一饮而尽:“挺好的呀!厉寒时本身就优秀,有人欣赏很正常。”
徐枳也喝了一口香槟:“今天晚上是慈善晚宴,很多公司的老总董事长都是携带夫人出席,而你身为厉寒时的妻子,他居然没有带你,而是带了陈观慧,这意思只怕不言而喻啊!”
沐云抒握住香槟杯的手不由得多了几分力道,心重重的痛了一下:“你是故意刺激我吗?”
徐枳叹息一声:“我不是刺激你,是让你别傻了。有时候身在感情漩涡里的人,看不清现实,往往等你看清的时候,你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
沐云抒转身去到一个小角落里,她浑身有点微微的颤抖。
在这个社会,现实的利益往往比一份感情要重要的多。
她虽然很爱很爱厉寒时,可就像陈观慧说的,她能给厉寒时什么呢!
她之前觉得,厉寒时像个孤儿了,她想给他一个温暖的家,可她觉得,他并不需要。
徐枳真的跟个孤魂野鬼一样,沐云抒到哪里,他也跟到哪里:“你敢不敢直接上去质问厉寒时。”
沐云抒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但还故作轻松,不轻不痒的笑了笑:“我不敢,我怕被打,我是小地方出身,没有背景,不敢造次。”
徐枳有时候真觉得沐云抒太可爱了,忍不住逗她一下:“小地方的人应该更彪悍啊!要不我给你找一个丝袜套上,然后你去骂厉寒时是渣男,让他名声扫地,反正摄像头也看不清楚你是谁,怎么样。”
沐云抒压根不想理他,这什么馊主意。
对于厉寒时,即使爱而不得,她也不会毁了他,这大概就是苏笛说的,厉寒时是她命里的劫。
沐云抒不停的喝酒,香槟,鸡尾酒,葡萄酒应有尽有,还有很多甜品啊!她大概觉得,能免费进门吃东西,也算赚了。
只是她那么喜欢吃东西的人,现在吃着甜点,心里也觉得苦呢!
徐枳见沐云抒喝酒已经喝的脸颊通红了,便抢过酒杯:“我觉得最愚蠢的人,就是借酒消愁。”
沐云抒已经醉了,头有点晕,她拉着徐枳凑近说:“你告诉我,我除了喝酒,还能做什么呢!我一没钱,二没权,我就算怀疑陈观慧是韩佳懿对付我这件事背后的始作俑者,我都不敢说出来。”
徐枳有些怜惜的抚摸了一下沐云抒的头发,看见她仿佛看见多年前为情所伤的自己,语气温柔了许多:“你是说,韩佳怡两次对付你,都是因为陈观慧在背后指使?可那韩佳怡也不是傻子啊!就那么听话。”
沐云抒被徐枳的话呛住了,她只是暗地里托人去查了,还没一点消息,自己都说不明白呢!所以摆摆手:“没事,你就当没听见吧!”
徐枳很正经又很不正经的说了句:“其实好男人很多啊,比如我,你可以试试。”
沐云抒咋就那么想吐呢!把酒杯放下,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间。”
徐枳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沐云抒走到洗手间,就听见里面有两个女人在说话。
“陈观慧还真是厉害,说要把厉寒时再次抢回来,看来是做到了。今天的慈善晚宴说了是带家属,这陈观慧以厉寒时的女伴出现,岂不是在告诉大家,她就是家属了。”
“陈观慧和厉寒时在S大的时候就谈恋爱谈的惊天动地,要不是陈观慧后来出国了,估计两人早就在一起了。”
“但是我听说厉寒时跟咱们S大新闻系的沐云抒结婚了,陈观慧把厉寒时抢过来,也有点不地道吧!”
“感情的世界里有什么地不地道的,只有爱不爱,愿不愿意。那个沐云抒就是一个小记者,听说家境平平,怎么着也不是陈观慧的对手啊!听说这次啊!陈家要砸一笔大生意给厉寒时的公司,数额不少呢!”
“那倒也是,这个社会就这样。”
“……”
沐云抒头疼的更厉害了,也不知道是酒上头,还是刚刚被刺激的。
她躲避着刚刚两个说话的女人,等她们走了,再进到里面去洗手。
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这么狼狈啊!
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她还强笑着在心里说,哭什么,弱者。
然后用水撒在脸上,让自己冷静一点。
陈观慧正在会客厅不停的穿梭着,忽然一道身影走到她面前:“陈小姐,我刚刚看见沐云抒了,去洗手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