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读.无弹窗全文阅读)
“外面呢,怎么了?”
张锐以为郭芳跟李德发他们在一起,毕竟田甜下通知的时候,说过两委成员都要出席晚宴的话,所以张锐有大半个月没接到过郭芳的电话了,依然没什么波澜。
“我想找你面谈,有件事很重要。”
郭芳又道。
“你没在一家亲?”
张锐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什么事?”
“没,田甜给我打电话了,我找了个借口推了。我们去护城河的灯塔那边见面好了,我现在过去。”
郭芳说道。
“那好吧。”
张锐听得出,郭芳肯定是有重要的情况跟自己讲,而且极有可能是关于李德发的,或许就是苟万全聘请他去万全铜业的内幕!
张锐虽然不喜欢管闲事,但他知道,李德发唯一能够上苟万全边的资本就是李家庄的地皮,否则他的水平撑死也就在万全铜业干个车间主任,还得是副的,正职也干不了。
!!!
护城河畔,碧水微循,夜风拂过,凄凄的月光下,倒影垂怜,几对漫散在这里的情侣正相拥在一起,享受这美好的一颗。
张锐和郭芳站在护栏前,看着眼前的水波。
“听说了吗?李德发可能要走,去万全铜业,苟万全那里当副总裁。”
郭芳没做任何铺垫,直捣黄龙,“这个李德发太不要脸了。”
“怎么回事?”
果然说的就是李德发的事,张锐着急问道,“他怎么就混上副总裁了。”
“我今天才知道,咱李家庄虽身处西五区,但在市中心西一区就有一块地,知道是哪吗?”
郭芳扫了眼张锐,哭笑道,“竟然就是渤海石油学院的学校驻地。近五百亩地。”
轰!
张锐一听也懵了,这他妈什么节奏?市中心,竟然有五百亩地,要知道,现在的渤海市价,一亩市中心地可以达到两百万,这可是十个亿啊!!!疯了,绝对疯了。
一个小小的李家庄竟然蕴藏着这么深厚的家底,这些地要是卖了,李家庄瞬间就**丝变身高富帅了,村民随便分点红都得是百万户。
“晕死了,那竟然是李家庄的,怎么处理的?我听说石油学院要搬走?”
“恩,为顺应社会发展,经教育部批准,市政府牵头,渤海油田多方调研,确定将石油学院搬到西营县最西北角的老西营农场腹地,过去石油学院一直是租的我们李家庄的地,每年给多少租子我不知道,这份合同在建国初期渤海油田刚来到渤海的时候就签订了,那时的村支书以及那一代的村部领导,已经都死光了,但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眼光,而且据说村支书临退休前那届,乡里从上面委派来一个年轻人,说是北海地委书记的儿子,要来咱李家庄当村官历练,次年就村支书的位置,可能他是怕这个外地的年轻人把村里老祖宗们打下的地片给挥霍了,所以就偷着把最有前途最大的整块地租给了渤海油田,而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之后年轻村官果然是不务正业,拿着村里的地到处置换生产设备,非要弄什么农谷场,当时都是计划经济,怎么可能赚钱,赔了个底朝天,平白无故让村里损失了三百多亩地,这要是放到现在得多少钱了。不过幸好,石油学院的地保存了下来!结果,不知道怎么的,李德发从哪里突然听到了消息,石油学院搬迁的事让他得知,直接就去院长办公室开后续交接的事情了,好像市里有人给他操作,没几天就重新起草了协议,石油学院搬迁后,共四百八十亩地为李家庄集体用地,地上建筑折合二百亩地的价钱,然后石油学院把折合的二百亩地卖给市政府,等于说,李家庄得到了半个石油学院校区。”
郭芳继续说道,“多好的事啊,可没等第二天,李德发就又签了新协议,他把地直接卖给了万全铜业,而且价格多少,没几个人知道,起码我这个副书记一点音信都没有。”
轰!
这样的绝密,被郭芳全盘托出,她出于对李家庄老少爷们负责的态度,出于对李德发如此恶劣行径的痛恶,出于对张锐的信任,出于对李德发走人后,自己是否可以出任新的村书记的感想。
人心之所以复杂,是因为它的矛盾性,郭芳多样的想法就是这般。
“这么说,他肯定是低价卖给了万全铜业,然后签署了某种协议,卖给苟万全的同时,他必须一次性征购尹俊的商用房,而且给李德发相当的职位和待遇。
这样完全靠公有利益换取个人利益的行径是极为可耻的。
特别是李德发的这种行为已经是相当严重。
到底卖了多少钱,大家不得而知。
而李德发能从尹俊的商住房中分羹多少,大家也不清楚。
而这一切,都像魔方一样摆弄在李德发自己手里,大家都跟傻子一样,被他玩的团团转。
张锐陷入了沉思,他没想到,老一辈苦心留下的“江山”,就让李德发这样给败落了,如若放在战争年代,这货绝对是头一号的汉奸。
“他太过分了。”
张锐必须出手了,如果不将这样的人绳之以法,老百姓还怎么活?
如果这样的幸福一开始就没有,大家也不会说什么,可郭芳已经从仅存的几个村里老辈那里打听来了,而且动用了大量的政府和企业关系才探寻到了李德发做的这一切。
“是啊,我们必须让他吃多少吐出来多少,也太不负责了,根本不考虑老白姓的安危。”
郭芳说道。
“我去赴宴。”
张锐不再犹豫,他必须给李德发点颜色看看,否则他真的会得意的连自己爹都忘了叫啥的。
!!!
一家亲饺子馆。
整个不算大,但装修的特别精致的三层小店直接被尹俊给包场了,带了最好的拉菲,让人特意从南方做好坐飞机送来的河豚,各种山珍海味,最大的包间,山河厅内人潮涌动,张锐走在走廊里就听到了李德发那酒后激动的声音,“都给我喝起来,今天高兴,他娘的就是高兴,谁不喝谁是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