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自顾起身,走上前,一把将房门拉开,只见六七个兄弟正提着砍刀就要劈门,个个拧着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吵什么吵!边去!”
张锐喝了声,对郭涛说道,“看好兄弟们,别让外人进来。”
见张锐全模全影的出来,郭涛和弟兄们便放心了,他们心里其实也知道锐哥不可能会受伤,他可是无敌般的存在,但心里也忍不住想一探究竟,才有了刚才惊魂失措砸门的一幕。
“好!好!”
郭涛忙点头应声,对身后的兄弟嚷道,“都让一边站着,看好房门。”
砰!
张锐一把将门关上,反锁。
此时,魏勇手上的血已经染了一地,被单上也溅的到处都是,颇有种菜市场上杀鸡时,屠户在鸡的脖颈上抹一刀,然后看着滴滴血流的感觉。
魏勇的脸色变得渐渐苍白,原本体内血象就非常高,这次两个手指头被砍掉,更是让他一时无法忍受。
痛的他咬牙切齿,却一字都说不出,满口的恨全都嚼碎了咽到了腹中。
“痛吗?”
张锐径直走上前,捡起地上两只残指,拿出火机,看着双目充满渴望和忐忑的魏勇,自顾掏出打火机,一下又一下的将残指,烤焦,烤烂!
再无,缝合的可能!
预示着,从此以后,魏勇将成为只有八指的二等残废人士。
魏勇看着这一幕,心在一点点下沉,他知道,自己可能从此以后,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这种欺凌,是对自己之前建立的所有名声,毁灭性打击的!
莫说是别人,就是自己小弟,也会看不起。
手都被人烤了,还能干什么?怎么当大哥?
在两只残指被烤成焦黑,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时,张锐才将它们像丢瓜子壳一样,丢进了垃圾桶,不屑一顾。
“好了,咱俩了结了,如果你觉得不够本,我们可以继续。”
张锐双臂环胸,如一个高高在上,拥有无限光环的王者,让人无可碰触。
魏勇看着他,渐渐打耸了脑袋,良久,才嘟囔着干裂的双唇,说道,“我愿意从此退出渤海江湖,不再出现。”
呼!
魏勇的话,击穿了他闯荡了二十年风雨江湖的赤子之心,连他都没有预料到,自己几天前还悻悻的酝酿着一场博弈,一场阴谋,今天却,如阶下囚一般,彻底跪了。
面对如此强势,且披着正义光环的张锐,魏勇感觉自己根本无力反击,他就像被夜色下森林里冒出的红衣厉鬼彻底吓破了胆,颤栗,发不出声,连还手的气力都丢掉了。
“嗯,退出,于你而言,或许不是坏事,渤海是江湖路,并不好走。好歹这些年,你也攒了几个钱,带着一家老小找个安静的地方,享受余生吧。”
是啊!
张锐说的话,句句实在,整日的在社会上拼杀,早晚都会有今天,魏勇也多么希望,可以带着老婆孩子,一家人去一个僻静的地方,手头有充足的钱,过着幸福的生活,与世无争,安享下半生。
说实话,是张锐救了魏勇,也是张锐赐予了他下半生一份平稳的生活。
魏勇这般喜欢挑起风波,投机取巧,在如此残酷的生活上,就算没有张锐,也会有李锐,刘锐收拾他,而,也只有张锐可以做到如此“仁至义尽”。
魏勇,什么都懂。
此刻的他,释然了。
甚至,对面前的张锐,刚刚还拿到砍掉他俩手指的张锐,投以感谢的眼神。
当一切,看淡,过去那些用命去博的事,又算的了什么?
人活着的,幸福到最后,才是最终的归宿,贪恋那些虚无,只会将自己也埋葬在万劫不复之中。
呼!
“谢谢你。”
魏勇看着张锐,诚恳的说着,眼角划出一丝不羁的泪,他累了,是时候退出这血雨腥风的世界了。
!!!
半个月后,渤海市道上传出这样一个故事。
魏勇企图耍阴谋灭掉张锐,却不想,装逼不成反被草,被张锐跺了手指,却激动的感激涕零,看到了生命的曙光,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了渤海市,去了南方!
走之前,魏勇把他所有的摊子都想交给张锐,包括早市,商业街上的“保护费”收取、名下的几台车、几家有股份的店铺。
唯一的条件是,张锐收下跟了魏勇多年来厮杀过的兄弟。
但,张锐没收,什么都没收。
他把东西全都给了魏勇的弟兄,让他们自行处理。
李亮,郭涛,叶兵,大全等弟兄全都表示不理解,这些东西换成钱,起码几百万,对于现在还未起步的他们弥足珍贵,但张锐却分文未取。
到底是为什么?
张锐只回应了一句,“我们不是混子,不是社会的寄生虫,即使我们现在看场子,也不是靠给向中臣卖命换来的,我们的唯一宗旨是让弟兄们过的好,走上正规的道路,有自己的事业,而不只是流入那份无尽转换的黑色漩涡中!如果是那样,那我张锐就是下一个魏勇,而你们就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魏东之流。”
张锐的话,很明了,将来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道路,靠厮打,拼杀,闯出的天地永远不如靠智慧,勤奋得来的扎实,稳定。
一个男人,必须要有一份事业,可以让自己的女人托付,可以给自己的儿女幸福,至于自己,保持一份纯粹的男儿本色,这就足够了。
那些呼风唤雨,在张锐看来,只是捎带手的事,或争,或躲,它就在那里。
但不得不说,张锐彻底打败了魏勇,从此开始真正的在渤海的道上崭露头角,很多原本根本看不起他们的大佬开始对他们注意,甚至产生了收编的兴趣。
!!!
田兴在渤海广场项目正式进入施工阶段的时候,直接找到了自己的老大谢天华。
点名要求让张锐接手所有的土方项目,担任分包方。
谢天华前几天跟几个大哥在一起打麻将,偶尔听到了张锐的名字,当时还觉得年轻人刚出道就这么冲,弄不好是个蹦跶不了几天的蚂蚱,撑不了多久就会被人灭掉,没想到,这么快,自己手下的头号战将田兴就被他“降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