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医生又说这样的检查很费钱的,问我身上带不带,卡上有没有相应的一钱?
我问大概需要多少钱?医生说至少七千块。
我靠,这钱花下去有点冤枉。但为了如愿请到假,我也豁出去。再说我请到了假有了空闲时间,可以把这钱翻倍挣回来。
医生叫我先到窗口去交钱。我想这是因为我独自一人进的院,医生担心我经不住检查就直接挂掉,那到时找谁要检查费去?
看来在医生眼里,我的病情那是相当地可怕。
我差点笑出来。当然我还得装作确实有病但还装得蛮不在乎那种心里虚却死装勇敢的假面人,让医生认为我不想摆出恐惧感,其实是内心怕得要命。
我遵照医生的要求,捂着肚子去交钱。把钱交好后,医生就带我去机房了。
种种的检查就开始了,先抽血,再验小便,再照x光,再做ct,核磁共振,造影,只差把我开膛破肚来实地验查了。
当我完成了各项的繁琐检查,被医生安排暂住进隔离室后,我的手机也响起来,是蓉香打来的,劈头就问我在哪里?
“在医院。”我说道。
“作检查了吗?”
“刚刚做完。”
“结果出来了吗?”
“还在等待。”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就像个犯人等待法庭宣判,是死刑还是无罪。”
她停了一下说道:“那医院要求你缴多少费?”
“问这个干什么?”
“你还是照实说吧。”
“预交了七千块。”
“七千?”她的声音明显有些吃惊,“这说明,检查内容很强大,真把你当重症患者了。”
“唔唔,可能是吧,反正做了好多的检查,有些项目闻所未闻,但医生说是必须做的,因为我的问题太特殊了。”
“特殊?什么特殊?”
“好像……我的内脏都移位了!”
“啊!——”手机里传来蓉香的惊呼。“怎么会这样?什么叫内脏移位?”
我忙劝道:“哎哎,你就不要打听了,反正,我现在还活着,至少还有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
“当然是被抢救的机会,如果我两眼一翻现在是一具僵尸了,当然就没机会,但我还有一口气,希望医生大叔们能想出办法来救我。”
“这这……真有这么严重?”蓉香的呼吸很急促。
“反正就这样吧。你也别担心,我如果真没救了,我也不会把杜大保供出来的。”
“可是,毕竟是他打伤了你。如果你真有三长两短,这祸就闯大了。”蓉香说马上她要到医院来看我。
我忙推托道:“你就别来了,我已经把话说出了,不管我是什么情况,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声称是遭到杜大保殴打过,现在医生也看不出我是受过打,他们只对我内部的情况感到惊讶,也很不解,因为普通人如果内脏发生移位,那还能活吗?但我却还活着,这简直是一个奇迹。医生还想好好研究呢。你就别来打扰了,这事跟杜大保无关了,跟你更无关。”
蓉香想了一下,说好吧,她先不来,等我这边有了结论,马上告诉她。
我则提醒她别忘了给我班主任打电话帮我请假呀。她说已经跟我的班主任通过电话了,班主任似乎漫不经心,也许还没充分料到问题的严重性吧。
“好吧,那就谢谢你了。等我拿到了完整的检查报告,再找班主任进一步解释。”
蓉香问我一旦检查结果出来,如果的确是严重内伤,打算怎么办?是不是就在这里治疗了,还是转为自己城里的医院?
我说到时看吧。“不过我向你有个请求,不知你能不能答应。”我问道。
“你有什么请求,尽管说。”蓉香很爽快。因为她担心坏了,万一我真是内伤难治,有性命之忧,杜大保就犯下伤人致死的大罪了,就算我不揭发他,自己揽下了,但以蓉香的性格,她是绝不会感到安心的,哪怕我在她眼里成了一个坏蛋,总归是一条命吧。
“很简单,你不要聪杜大保来医院,也不要跟他说起我的状况,即使他向你打听,你也不要说。好吗?”
“他把你打成这样,理应让他知道你的伤情,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就想避过他。你懂的。”我言简意赅。
蓉香也听出来我是什么意思,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
通话结束后,我就等待着院方给出的结论。一会儿主治医生进来,后面跟着一大群医生护士,看起来是要把我作为重点研究对象了。
主治医生严肃地告诉我,我的状况是他从医以来第一次见到的,极其反常,一些内脏移了位置,原本在上的移到下面了,原本在下的都移到上面,等于肚里的东西颠倒过来。
不过肠子还在下面,新陈代谢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如果说我是个病人,但各方面机能又正常运转,似乎不会发生生理上的危险,但如果说没事,又很不正常,万一发生问题了呢?
“新陈代谢没问题?”我脸上露出喜色,高兴地说,“这是不是证明,我的一切都正常,还能活得好好的吧?”
主治医生摇着头:“这一点我们保证不了,虽然目前看起来你的情况不坏,你能吃能睡,能小便大便,心律什么的一切正常,但既然内脏有移位现象,那就不是好事,一定不能大意。”
我问那怎么办?
“我们考虑做手术。”主治医生说。
“做手术,能矫正我的内脏吗?”我问道。
医生又为难:“这种手术我们从来没做过,我们也查遍了这方面的资料,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国家做过这类手术,因为还没有发现像你这么奇怪的病例。”
我很爽快地说道:“如果我的问题目前还能维持,那就维持一段时间吧,动手术嘛,你们也没什么绝对把握对吧?”
医生说肯定没把握,这种手术跟换头术一样复杂,需要做大量前期实验,时间会拖得很长。
我摆摆手说:“那就先不管了,手术不做,让我先适应一段时间,说不定我以这付样子可以好好活下去的。”
其他医生护士纷纷发表看法,基本上认为像我这种状况很危险,肯定拖不长的,因为人的内脏都有固定位置,这是人类万年进化的规律,内脏移位问题多多,理论上难以存活。
不过主治医生也说,如果条件合适,这种移位有可能自动回复,当然这种可能性有没有也说不准,万一有呢?
我连忙高兴地点头说:“对对,万一我的内脏自动移回来,那也有可能啊,这个世界上不缺奇迹,既然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本身就是一个奇迹,那么活到一切恢复正常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最后医生们达成一致意见,不对我进行任何治疗,以免发生误治,先就这样放任我一段时间,如果实在不行再采取新的治疗措施。
我趁机提议道:“既然我的情况要观察一段时间,那就不必住院吧,我可以自由活动,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了,再来医院吧。”
医生本来想留下我,让我做他们的研究对象,并开出优惠条件,我住院一律免费。可他们其实搞错了对象,我怎么可能留下来供他们研究呢?
最后医生答应放我走。而我要求他们如实开具给我诊断病历,包括各种的检查记录。这些是我到班主任面前去请假的重要证据哦。
接下来的事就挺简单了,我拿着这些材料去找班主任。班主任一看惊得张大嘴巴,连忙又请示了系主任,系主任一看也惊呆了,连忙催我快回家吧,先好好休养身体,不要留在学校里读书了。至于学籍嘛给我保留,我只要身体允许来上学,随时可以来的。
哈哈,我的请假报告被批准啦。
我主动给蓉香打个电话,把学校批准我请假的结论告诉了她,然后又要求她不要告诉杜大保,就说我还在医院里,被隔离治疗,什么时候出院都不知道。
蓉香答应不告诉杜大保,但她同时对我很不放心,问我的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请了假就没事了吗?万一出现突发情况怎么办?既然内脏都移位,危险性到底有多高哇?
她担心的不是我本身,是担心我出了问题,还是杜大保的责任,即使我主观上不会再赖杜大保,但她作为杜大保的亲妹妹是不会安心的。如此而已。
而我不能跟她说太多,毕竟现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我,我跟她成了两条道,有些话以前能说,现在绝对不能说。
我只说能说的,劝她放心好了,我是死是活决不会连累杜大保。只要他们兄妹过得开心就行了。
本来我想打听一下白瑶的消息,想了想还是算了。如果我这么问了,蓉香可能反而会警惕起来,以为我请假后会去找白瑶的。她们现在都在防备我,我不能表示出对白瑶的关心。
“那你请假以后,打算做什么?”蓉香又这么问。
“哈哈,当然回去,休养休养。”
“就呆在家休养吗?”
“这个……要看情况吧。”
“看什么情况?”
“比如我的身体允许,我也想出去透透风,散散心吧。”
“你会去哪里?”蓉香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她盯得我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