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出的这八个字居然是一道符咒,而且是用于攫灵的,如果是别人这么对我说,我一定不会相信的,但这是远甜告诉我的,那就千准万确了。
那不等于说,我只要掌握了这句咒语,就等于有了攫灵本事的第一招了?
我的震惊真是无法言喻,我居然掌握到了攫灵的咒语?
原本以为拜张忌阳为师,他就算马上开始教授我功夫,也要不知驴年马月才教我法术呢。没想到不到半天时间我仅仅看了几本功夫的书,就能将兵器和拳术掌握在身。而对于法术,他更是有言在先,明确表明练起来会绝顶痛苦,甚至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会练死。我是豁出去不怕死才作出继续练的决定的。
怎么他连手把手教都不教我,仅仅叫我看一百~万\小!说,我就涉及攫灵术了?
我是一阵狂喜,我真的开始掌握法术了,那只是一个开端吧?
但又为吓倒了远甜感到抱歉。我想到榕榕的身体还躺在小层岸上,而远甜则逃在孤岛上,必须让她们合二为一。我问远甜我该怎么做?怎么样才让她的魂儿回榕榕身体里去呢?
远甜问那本书中有没有这方面的指示?我急忙再翻这本晒字书,不过里面再没有别的有字书页。这本书里只有一句咒语,并没有解咒的说明。远甜说让她试试吧,可不可以自己钻进榕榕身体里。她叫我先避开一时,一会儿再到小屋里察看,如果榕榕的身体还是老样子,那我只能去找张老板汇报,请老板来解咒。
我跑到别的地方呆了一会,终于见榕榕从小屋子里出来,向我扬了扬手表示已经恢复了。然后她什么也不说就匆匆而去,好像再不敢来接近我。
也许在远甜眼里,我已经是半个攫灵者了?
但她说这是攫灵的第一步,从她的反应来看,这八字咒语只能算是“吓灵”,先把人的魂儿给吓出体外了。下一步才是攫灵吧。
攫灵应该是另一种本领,我还没有掌握。可能也是咒语。下一句咒语应该在另一本书上了。
其余的书还在地下功术馆,我要马上返回去继续浏览。看来这些书就是法术秘籍,张忌阳嘱咐我先百~万\小!说是有意的,他不需要手把手教我,让我看一看这些书就能找到法术的源头。
我马上返回小屋,乘上小艇到了地下功术厅。然后到书桌的抽屉里又想看另外的书。但抽屉里只剩下一本了,就是那本《醺》。
但翻开书里面都是白纸,并没有一页是有内容的。
从头翻到末,又从末翻到头,始终找不见字的痕迹。我考虑着那本《晒》是靠太阳晒出那句咒语的,那么《醺》里面有没有这方面的内容,同样需要晒出来?
我拿了书又乘着小艇到了上面。将《醺》书一页一页单独拎起来对着太阳,结果并没有找到一个字。
难道这本书是真正的无字书,里面确实没有任何内容?
我不由得有些疑惑了,如果是无字书为什么要放在抽屉里?我只能看到了一本《晒》吗?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时,榕榕却匆匆向我跑来了,但她并没有跑得很近,站在离我二十多米的地方叫着我,说张老板叫我去一趟。
我问张老板在哪里?她说在清心茶厅。
榕榕带着我去了清心茶厅,那里依湖而建,是一座雅致的小茶室。张忌阳坐在一个包厢里,临穿的桌上已经放好茶具。
他示意我坐在对面位置上。看样子他兴致很好,要跟我一起品茗赏景了。但他肯定有话要对我说。
我坐下后他向外面挥了一下手,走进来两位小美女,正是蕙紫和秋秋,她们身穿锦缎旗袍,手里各捧着一个精致陶瓷茶壶。蕙紫给张忌阳面前的茶杯里冲茶,秋秋则给我面前的茶杯冲上一杯。
张忌阳叫她们把茶壶放在桌上出去吧。等蕙紫和秋秋出去后,他端起茶杯说我们喝喝,看看这茶是不是可口。
我对茶叶其实并没有什么嗜好,甚至有些讨厌喝茶,在家都是喝白开水。人们在谈论茶时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但我似乎天生不善饮茶,跟茶无缘,再高级的茶叶在我眼里就一个样,泡出的茶水又苦又涩而已。
不过我不是一点都不能喝,喝茶总比喝酒容易多了。我也就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这一口入嘴,我差点喷了出来。
什么味呀?
但我还是努力将其咽下去。
再一回味更是没好感了,嘴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虽然有茶味但更多的是一股异味,无法描述。里面难道掺了什么东西?
张忌阳放下杯子问我:“好喝不好喝?”
我不想隐瞒自己的感觉,就皱着眉头说不太好喝。
谁知他竟然高兴地笑了,赞赏地说道:“看来你是说了真话,如果你说好喝那才是假话,是在敷衍我。说不好喝才对。”
我不解地问:“这是什么茶,为什么有一股味?”
“什么味?”
“说不清,怪怪的。”
“那是因为,里面掺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张忌阳扬了扬一根手指头,吐出一个字:“血!”
我一惊,顿时喉头有一种堵塞之感。我居然喝了血茶了?忙问道:“那是什么血?不会是人血吧?”
“是什么血,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你放心不会是人血。咱们又不是妖怪,怎么能喝人血呢?”他含笑地劝着我。
不是人血那就是禽血或者牲血?就算不是人血又怎么样,喝下去也够叫人恶心的。我真想跑出去大呕一顿。但当着他的面也不好马上表露出来。
他又端起茶杯说道:“来,咱们继续喝呀。”
我愁眉苦脸地找原因:“师父,我以前是从不喝茶的,现在你说这茶里还有血,我更喝不下去。还是你喝吧。”
“呵呵,我的茶里没有血啊,只有你的茶里才有。”他指了指我的茶杯。
哇靠,这就更不公平了,原来血茶是只给我喝,而他居然不是陪着我喝?难怪是两个美女送来两把茶壶,他喝他的我喝我的,他喝的是正宗清茶,而我喝了掺血的混茶。
心里的不满也不好直接发泄,我嘟嘟囔囔地问:“师父为什么叫我喝血茶呢?”
“咦,你不是在学法术吗?”他歪着头看着我,脸上一片惊奇之色。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你是说,你学艺的时候也喝过?”
“那当然,这是一种测试,里面还有不一般的内容呢。”
“测试?什么测试?”我觉得他有点故弄玄虚。
张忌阳就说明这是什么样的测试。如果我喝了这血酒没有什么反应,那就证明我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相反如果喝了以后觉得口感不爽,很抵触的情绪,说明我适宜继续学练法术。
“你看看,你喝下一口后就不舒服了,再不想喝第二口对不对?这说明你不是一个危险人物,反而是安全的。你是适合继续学练法术的。”他说道。
还有这样的测试手段?闻所未闻。但那应该是敕殇门所独有的吧。我很关心到底是什么血,怎么喝血茶还可以作为一种测试标准来衡量是否危险人物?
我问道:“师父,这个危险人物又是什么标准?什么危险?”
他却摆了摆手,有点神秘地说道:“现在你不必打听得那么细致。其实有关测试是属于敕殇门的内幕,像我学艺时师父根本不可能直接告诉你,只让你喝了再问你感觉如何,如果你说谎话没什么感觉,师父就会只教你练武功而不教你法术。你只有老老实实说出感受,师父再按照你的感觉来确定教你什么法术。但现在不同了,我好不容易挑选了你这个徒弟,还是直接点,把测试的问题给你讲一下。但具体是怎么回事,还是以后你练成了再跟你讲。”
我好奇地问:“如果是危险人物,师父也会教吗?”
“也会教,但教的内容会有选择,跟不是危险人物有点区别。”
“两者有什么样的区别?”
“算了吧,你不要问得那么多。只要听我的指挥就是了。”他摆了摆手制止我的再问。
然后他才叫来秋秋,给我换一壶正常的茶来。
我喝了两杯后还感觉喉咙口有一股淡淡的腥味。但其实我并没有从茶水中品尝出血腥味,都是我的心理作用而已。
又喝了几口,张忌阳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你喝完茶就可以走了。”
我问去哪里?他说当然离开山庄回你家去。
“咦,师父,我不是在留在这里学法术吗?”我愣愣地问道。
“你已经掌握了第一节咒语了,是不是?”他说道,“这是一个基础,说明你已经进入法术这个境界了。但是这个境界还不是牢固的,还需要经历现实的考验。现在你离开山庄回去,就是去经历这种考验的。”
“还要经历考验?是经历什么样的考验?”
“考验嘛,是你遭遇一些怪事时,看看能不能顺利使用。还要看能不能受到干扰后定得下来。如果经受了考验,这部分法术就算巩固了,但如果经受不住的话,就算你掌握了也没用,还是会脱身而去的。”
我听得脑袋里糊里糊涂,好像他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目前掌握的那点法术如果经不起实战考验,还是会被收回的,到时我又一纸白纸什么都不会留下。
具体会是什么考验呢?凭空想象,就是去吓鬼?
既然张忌阳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赖着不走。其实我真想留下来将所有的法术全学到手,能一鼓作气该多好,现在只学到了一句咒语就赶我走,还美其名曰考验,让我挺不放心。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再来?”我紧张地又问一句。
“到时再说了,反正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吧。”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又喝了两杯茶后就站起来告辞。张忌阳送我走出茶厅,一直送到山庄牌楼前。在我向他挥挥手准备走时,他又留下一句话:“世事难料,很多事不是那么直线前进的,要经过起伏甚至回旋才能出现最后的结果。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真正的徒弟。不要半途而废呀。”
我听出来他话里有话。想再请教时他已经掉过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