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启强本来是眯着眼打盹边听方宝说话的。然两牺州一个小建议一说出口,眼睛顿时瞪大了,望着方宝半天才道:“操,癞皮,你胆子还真大啊,敢去打黑胖的主意,那杂种狠得要命,我们要是惹了他小心被弄得个个残废
方宝立刻道:“日,你是怎么当老大的,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没什么业务可做吗,难道让兄弟们就这样没前途的跟着你。”
刘启强还是摇头道:“没前途总比残废了强,方宝,你不知道,火车站这块肥肉谁不想抢,这些年想赶走黑胖的人可不少,但谁也没有抢过他,就在去年春节,有个叫白头的家伙带了一帮人想把他撵走。结果左大腿都被黑胖亲自拿刀砍下来了,手下也是伤的伤,残的残,我的人还没有白头多,去了只有倒霉,算了,算了,这事你别再想,等真没有钱赚了,我们再想办法
说着这话,他就一头倒下,重新呼呼大睡起来。
方宝摇了摇头,走了出去,却拿起了手机,通知袁家国和孔家兄弟立刻到屋里来开会……
四十分钟之后,孔家兄弟和袁家国就到了,方宝又叫出了孙百祥与谢子华,五人围坐在了一起,方宝直接道:“大家想不想把黑胖赶走,把汽车站和火车站的地盘拿下?”听着方宝这话,其余的四人面面相觑。孙百祥第一个道:“谁不想啊,可是我们能够斗过黑胖吗?”
方宝微微一笑,道:“菜园坝六虎难道还斗不过一个黑胖
袁家国抽了抽眼镜道:“黑胖一个人当然没有问题,可是他的手下还有三十几个兄弟,我们就算是侦查到黑胖在什么地方搞了偷袭,这些人还要另外选老大出来,是不会放弃这块肥肉的。”
方宝点了点头道:“不错,所以这一次我们要把黑胖和他手下的人都弄服,让他们乖乖的退出去。”
谢子华虽然长得有些伪娘样儿,但性格倒是挺沉稳的,而且也不像孙百祥那样浮夸吹嘘,当下道:“癞皮,你身手是不错的,能对付好几个,可是我们五个和黑胖的手下干,一对一都不行,更别说他有三十几个人了,这事还要多考虑一下。”
方宝摆了摆手道:“干不过什么的先别说,我是想问你们敢不敢跟黑胖干?”
孔家的老大孔武闻言,第一个举手道:“干就干,妈的,我们出来混,就是想要有一个好的前途,能够赚更多的钱,要是一直像现在这个鸟样儿,还不如拼一场。”
孔文见到哥哥说话了,立刻也举手道:“对,对,跟着老大混了这么久,我妈病了,我们两兄弟都拿不出什么钱来,不敢让她住院治病,癞皮,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们两兄弟就跟着你干。”
谢子华没有说话,但已经将自已的手举了起来。
袁家国则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慢慢举起了手。
此刻,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孙百祥身上,他摸了摸头,忽然咬起牙来,道:“我日,干就干,上次去泡下面春春美容店那个最丑的小丽,她居然还不理我,妈的,要是抢到了火车站的地盘,老子就信泡不到妞。
说着这话,他也把手举起,只是眼神闪烁,显得很不自信。
瞧着大家都举手了,方宝点了点头,道:“只要大家有斗志,这事不是没有机会,不过要准备好了,才能够行动。”
孙百祥打量着方宝道:“癞皮,你身手那么好,过去是不是在什么大地方混过,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吧,兄弟们跟着你干
方宝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道:“既然这样,我来调派一下人手,自摸,你油嘴滑舌,又善于交际,从今天开始到火车站那边去打听黑胖的一切情况,包括他住哪里,手下具体有多少人,真正能打的有多少,尽可能的都要了解清楚。”
孙百祥道:“这没问题,不过打听这事需要用钱,我可得给老大说一声,赚的钱少交些。
方宝其实没有把刘启强那样的人放在眼里,不过他经历过缅甸的争斗,知道老大并不那么好当,旗帜树得越大,向你开枪的人就越多,现在他初出江湖,需要观察磨砺,当不当那个有名无实的老大实在没有放在心上,便道:“好,等会儿老大起来了,我们就给他说这事,这事兄弟们都决定了,他不同意也只有同意
说了这话,他又对其余的四人道:“孔老大孔老二,假妹仔,猎刀,这段时间我们找个地方练一下,你们的身手完全没有章法,和人打斗起来要吃亏,我教你们一些东西”小
那天晚上方宝片刻之间就打倒四人的情景,大家还记忆犹新赶紧都点起头来,说是这幢楼的顶楼平时没人去,完全可以在那里练。
“菜园坝五虎”过去跟着刘启强,最多不过拿着铁棒匕对人虚张声势的空言侗骇,纯粹的一群小混混,还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混起来也是浑浑噩噩的,现在方宝给了他们一个目标,一个有前途的希望,虽然人人有些紧张,但同时也充满了兴奋,毕竟最大的孔武也不过二十五岁,年青的血是的,一但有人加柴添油,就有可以熊熊燃烧……
商量到中午的时候,刘启强懒洋洋的起来了,方宝便给他说了其余的五人都同意对付黑胖,夺下火车站与汽车站地盘的事,另外还告诉他要准备需要经费,近段时间赚来的钱就不上交给他了。
刘启强瞪大了眼睛望着孙百祥等人,见到五人个个点头,忍不住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凭你们几个能够对付黑胖,夺到火车站和汽车站的地盘,老子撒泡尿然后自已喝下去。”
方宝知道这个老大的胆子虽然不大,但心肠不坏,的确是为自已几人担心,就笑呵呵的把着他的肩坐在沙上道:“老大,这事就交给我们六个了,你用不着管,总之地盘打下来了,你还是老大,今后菜园坝一带提起你强哥的名字个个敬重三分,那才威风。”
刘启强凝视着方宝充满自信的面孔道:“癞皮,我不管你过去有什么了不起的经历,做过什么样的事,但你记住,他们几个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小子。”
方宝摇了摇头道:“老大,你太不了解自摸他们了,你以为他们都想像你这样混一辈子还一事无成,能除着吃饭算屁本领,要么不混,现在就退出,要么就混出一个前途来威风,让自摸不再自摸,让孔家兄弟能够有钱给母亲治病,那才是我们该做的事。”
刘启强闻言,沉默了好一阵,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老了,你们还年青,的确需要一个前途,癞皮,或许你是对的,你敢出这个主意,我希望你真有本领做到,而不是让他们白白送上去让黑胖吃掉。”
方宝“嗯”了一声,道:“你放心,在没有把握之前,我不会行动的,他们是我的兄弟,“菜园坝六虎,是一个整体,离了谁都不行。刘启强不再多说了,而是回到屋里,不一会儿出来,却扔了一叠钱给方宝道:“拿去,这是五千,我银行里还有一万七,所有的家当都在这里了,既然要干,就干漂亮些,这几个小子也输不起,要输了,这一辈子多半就毁了。”
瞧着刘启强把全部的钱都拿出来支持自已等人的计划,六名年青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方宝递出了一个眼色,大家顿时一拥而上把刘启强抬了起来,然后在空中抛来抛去,纷纷叫着“老大万岁”一直到刘启强在空中连叫“头晕”这才放下他。
吃过了午饭,方宝就给了孙百祥三千元,让他负责在外面打听黑胖那边的具体情况,然后就带着其余的四人拿着铁棒上了七楼的楼顶。
楼顶上除了晒着几张下面住户的床单,就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障碍物了,的确是一个练的好地方。
没有什么废话,方宝照着自己在秃鹰崔练基地时,由铁猴子传投的那些简单但实用的搏斗技巧开始教起这四人来,不过孔家兄弟身体强健有力,而谢子华与袁家国身材瘦弱单薄一些,因此有些攻击的招式必须更改,孔家兄弟可以学习格斗反制之术,而谢袁两人则主要追求度与攻击对方的部位,尽量做到一击就让对方失去反抗之力。
就这样,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方宝让他们放弃了一切的事情,每天清晨六点起床,然后练到晚上十点才结束,孔家兄弟和谢子华都很认真,只有袁家国迟到了一次,但被方宝罚了一百个俯卧撑累得趴下不能动弹之后,就再也不敢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而另一方面,方宝在催促着孙百祥拿回黑胖那边的具体消息,而孙百祥做这样的事的确是一把好手,陆陆续续的报来了比较准确讯息,但比预计糟糕的理,黑胖目前的手下已经有四十五人,其中有二十人属于倒票的黄牛,在打斗上自然要弱一些,而另外二十五人则是他挑选出来保住地盘的打手,不管是遇到了挑衅还是在火车站卖票遇到了纠纷,就由这些人出面去武力搞定,至于管理火车站的警察,一些已经被他们买通了,而另一些却害怕他们暗中报复,因此除了上司要求做面子的大行动,对他们在火车站与汽车站一带的活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年来,黑胖已经了大财,在火车站周边买了两个大门市,另外还有三套住房。手下兄弟的待遇当然也和孙百祥他们大不一样,火车站外那些流莺知道谁是黑胖的手下,个个都争着献媚,嫖钱全免,就是为了多个照应。
孙百祥在提到黑胖手下的时候充满了羡慕,而方宝就让他到楼顶去,再给孔家兄弟及谢袁二人吹嘘了一下,加强他们对夺下黑胖地盘的渴望及斗志。但同时,他的心里也在暗暗的盘算着,如果说这是一场战斗,那么无疑是一场敌众我寡,力量悬殊之战,作为这场战斗的指挥官,他又该怎么应对。
先,他想到的是去袭击黑胖,但是,就像谢子华说过的,就算是废了此人,他的团伙中还有另外的成员要接过他的位子,而如果去对付整个团伙的成员,真打起来,按他的厮斗经验,一起对付十来名壮汉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人太多,他又不会里的什么听风辨耳之术,绝对很容易受伤,至于孔家兄弟他们几个,虽然目前在强化练,但没有真实的厮斗经验,要指望他们起多大的作用,那是不现实的。
另外,他还想到了非常重要的一点,就算拿站与汽车站的地盘。自只就众几个人。同样玩不转甲攒跷起招兵买马,多找些兄弟也没办法,这倒不是因为怕打草惊蛇,而是条件的限制,没有名头,没有金钱,会有多少人跟着傻混啊。
点上了一支重庆产的朝天门,在屋子里坐着,默默的沉思之后,他打电话把孙百祥叫下来,等他坐下后,递了烟过去道:“自摸,黑胖在这一带有没有仇人,要有实力的那种?”
孙百祥对这一带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立刻道:“有,蛤蟆。”
方宝望着他道:“蛤蟆是谁?”
孙百祥点上了烟,吐了一口才道:“蛤蟆叫做丁帮全,眼睛长得很鼓,最开始的时候,别人都叫他癞蛤蟆,不过他后来带了一批小弟出来,在这一带挺威风的,就没人再说前面那咋。“癞,字了,前些年火车站这块地盘是他的,不过后来黑胖带了一帮兄弟过来,和他连干了几仗,蛤蟆的人被打伤了不少,知道斗不过黑胖,就只好退出去了,目前在离汽车站五公里的地方开了一家汽修厂,手里面还有二三十个兄弟,我想他肯定是不服气的。”
方宝点了点头,道:“好,自摸,去约一下蛤蟆,找个地方见面。”
孙百祥搔了搔头道:“约蛤蟆见面,是以你的名义还是以老大的名义?”
方宝一笑道:“你说用哪个名义约他集来稳当些。”
孙百祥道:“当然是老大的名义了,他好歹跟过铁锤,蛤蟆不给他面子,也要给铁锤面子,而且好像老大还认识蛤蟆,我在街上见他们打过招呼的。”
方宝道:“那就好,快去,时间地方都由蛤蟆选,说我们有好事要跟他商量。”
孙百祥答应着,就匆匆下楼去了,而方宝也起身去楼顶看孔家兄弟等人的练情况,这一个月来,刘启强还是每天都下楼去打牌,不过由于他已经把钱拿出来支持方宝等人的行动了,这段时间没有收入,输的时候已经开始和吃饭一样打起了除账,还好的是他在这一条街信誉还不错,虽然欠了帐,仍然有人跟他打,这个老大,虽然没什么本领,但耿直还算耿直,就让他继续当着吧,等黑胖的地盘拿到手了,他也能分些好处,过过有钱人的生活,至少吃饭不用去除帐坑小老板的辛苦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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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孙百祥回来了,告诉方宝。他已经见到了蛤蟆,并且照着方宝的话说了,蛤蟆让刘启强明天上午到他的汽修厂办公室去。听到这个消息后,方宝便下楼去把刘启强叫了回来,让他早点睡觉,明天自己陪他一起去见蛤蟆,至于要说什么话,完全由自己来。
到了现在,刘启强已经知道这个新收的小弟不是自己所能驾御的了,不过他既然拿了全部的家当出来支持这个他过去想都不敢想的计划,自然希望方宝真是个有本领的人,能够搞定黑胖,因此倒也配合,答应着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九点,方宝和刘启强出了门,打了辆的士去蛤蟆丁帮全的汽修厂。
那汽修厂离得并不远,的士十来分钟到了,就在路边,厂名叫做“红光汽修厂”里面并不大,有四五辆车停着由师傅在检修。
刘启强显然来过这里,带着方宝径直走向了正面一幢两层高的陈旧办公楼,然后上了二楼,进入了走廊的第二间屋子。
屋子里有三个人正坐在沙上翘着二郎腿抽烟聊天,方宝顿时瞥到,中间一个穿着黑色的皮夹克壮年男子,剃着平头,满脸横肉,眼睛外突,鼓得比常人要高些,这付尊容,不用介绍,就知道是蛤蟆丁帮全了。
这时刘启强已经望着那人堆起笑来,道:“全哥,你好啊,有一段时间没见,财了吧。”
虽然刘启强已经四十来岁,比这丁帮全大些,但这人显然对他毫不尊重,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只是扬了扬手道:“好地盘都被别人占了,还屁个财,没胆强,听说你手下的小弟都混得摆地摊了,能有什么好事要和我商量,是不是要卖好看的毛片给我。”
方宝闻言,这才知道刘启强有个绰号叫做“没胆强”见到他一脸的尴尬,知道当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便立刻上前向丁帮全伸出手来道:“全哥,你好,我们老大现在忙得很,手底下的琐事都交给我在办,今天来,是我的意思。”
丁帮全打量着他,并不和他握手,而是吐出了一口烟圈,点了点方宝道:“这小子是谁?”
刘启强赶紧笑着道:“哦,他是我新收的小弟,叫做方宝,绰号癞皮,做事很能干,所以我把事情就交给他了。”
丁帮全瞧了瞧方宝看起来有些偏瘦的外表,漫不经心的道:“你小小子有什么好事。”
方宝看到坐在丁帮全旁边的是两个身材健壮,气色嚣张的青年男子,知道是他得力的手下,便直接道:“全哥,你有没有兴趣赶走黑胖,夺回火车站和汽车站,我们可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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