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之余,小狐狸自然要竭尽所能为陆晨护法。
实在是他太清楚这种双魂共生的夺舍之术有多么困难。
稍一不慎不但前功尽弃不说,连陆晨这个施术者都要遭受恐怖的反噬。
如果不是有着小狐狸的指引,陆晨恐怕难以掌握好这些细节。
本来灵魂就属于比较脆弱的存在,稍有不慎一旦受创就难以恢复。
再加上恐怖的反噬作用,更要小心再小心。
加上马不群这次不单只受到身体上的伤害,他的元神也受到了一定的创伤。
在外人看来必死的他,能够保全下来也是着实不易。
好在那颗橙色的功德珠及时润养了马不群的灵魂,以至于他的元神有着缓慢恢复的迹象。
在元神受创的基础下,所有细节都不能有任何疏忽。
陆晨虽然知道双魂共生的手段,可相较而言,却差了一些经验,仅仅停留在理论层面。
所以,小狐狸的声音还是在陆晨耳边不断响起,提醒他各个需要注意的细节。
听着小狐狸的讲述,陆晨的神色也越发沉静。
陆晨覆在马延庭躯体的手依旧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反倒是随着这具身体的适应,隐隐的加大了一些真气输出速度。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可以说,两个人的生死与否,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对于陆晨来说,马不群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
就像死去的战友胡修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中一样。
陆晨绝对不愿看到马不群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掉。
绝对!
他曾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友在自己面前倒下,而他无能无力,无可奈何。
那样的伤痛和屈辱绝不能再次上演。
马不群一定要救过来!
否则,必然会像小狐狸所言,这将成为他的心魔。
至于马延庭,他即便心有恐惧和不舍,但为了家族利益,依然挺身而出。
对于这样的人,也不能让他做无谓牺牲。
陆晨暗下决心,就算消耗掉他全部的功德力,也在所不惜!
这不是倔强,也不是执拗,这是一种情怀!
在护住马延庭身躯同时,陆晨伸出另外一只手缓缓落在马不群的天门上。
他分心两用,同时将功德之力朝马不群的天门中流入,侵入其灵魂深处。
相对于封禁马延庭的灵魂来说,将马不群的灵魂抽取出来,是一个更加漫长和困难的过程。
这耗费的功德力更多,无疑对陆晨也是一种残酷的考验。
陆晨表面上虽然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其实不过是做给一众马家人看的。
他心中难免还有几分担忧,甚至充满忐忑。
“放松,已经到了最关键时候,让你的功力慢慢渗透,争取成功取得他的魂魄!”
小狐狸看出陆晨有所忌惮,及时提醒道。
而且在提醒的同时,竟然用到了一丝大道之韵稳固陆晨的心神。
陆晨内心微微一震。
不过他同时也对小狐狸的怀疑又减轻了几分。
以小狐狸这种能力,其实想要控制他本身就易如反掌,但是他却没有这样做,本身就证明小狐狸其实没有什么敌意。
只是因为某些特别的缘故,并没有将它的背景和诉求明确的告诉陆晨。
陆晨凝神静气,动作变得更加缓慢起来。
他,只有一次机会!
马家众人默默地注视着陆晨的一举一动,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看到陆晨神色凝重,额头上也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们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极其关键的时候。
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过后,陆晨感觉到马不群的元神已经逐步被功德之力包裹,而且慢慢地随之移动。
陆晨内心不禁一喜,事情一直是按照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着,尽在掌控之中。
待这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陆晨开始凝聚自己心神,按照小狐狸指引的方法将功德之力以一种奇特的轨迹进行运转。
马不群的元神在功德之力的包裹下,逐步开始凝聚起来。
又过了数分钟,马不群的元神化作一团白色的光团从他眉心处浮现了出来。
这元神宛若一颗佛珠大小,以神秘诡异的形态,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白色光团一现,马正然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眼中写满了震惊之色。
同时,他们在心中闪过一阵激动。
陆晨看着手掌中的那团白光,一直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些许,嘴角微挑。
总算是成功了!
真是不容易啊!
能够这么顺利的取得马不群的元神魂魄,这还多亏了小狐狸的指点。
否则完全按部就班,必然会多费一番手脚。
再看惊呆的其他众人,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个个瞠目结舌,陆晨不由得摇了摇头。
“妙哉妙哉!实在是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啊!”
终是有人耐不住惊奇,连声发出赞叹。
一双双含有惊异神情的眼睛,全部投射在那团神秘的白光之上。
“嘶——”
大长老望着那团白光,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这凝聚出来的白色光团看起来凝实圆润,应该就是马不群的元神了。
真是神秘莫测!
大长老算是所有人之中对于夺舍之术最为了解的人。
从眼前所见来看,陆晨竟然比他所知道的手法精湛不少。
真的难以想象,眼前这个年轻人才二十出头就有这般实力!
大长老望着正凝神施法的陆晨,嘴角抽搐。
似乎想要问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说什么呢?
难道问这个叫做陆晨的年轻人,你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修行?
除了用这个来解释的话,他着实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解答这个疑问。
陆晨精神高度集中,白色光团一现的同时,他掌心一翻。
马不群灵魂所化的光团便稳稳悬浮在他的掌心。
有着功德之力在白色光团四周包裹,坚不可摧,他再不担心任何外界干扰,任谁都无法侵入这元神分毫。
陆晨这一连串的操作,显得如此驾轻就熟,便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
旁人看起来,陆晨似乎是在做一件对他来说熟的不能再熟的事,仿佛演练过千万次一般。
其实,陆晨却感到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