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公司召开股东大会,徐正峰把股权转移给我,我目前是中正集团第一大股东。
股东大会有条不紊地进行,我静静地听着,我虽然还不是很清楚公司的所有情况,但也知道公司运营得很好。徐正峰这几十年兢兢业业,把中正集团管理得很好。
开完会快十二点,我回办公室,刚想让林助理帮忙订个快餐,门口就有人敲门,进来的正好是林助理。
她走到我的办公桌前面,说:“夏总,长河集团的顾总来了,来谈生态园区的项目。”
我怔了下,抬起头,说:“请顾总进来。”
林助理跟了徐正峰十几年,是中正集团的老员工,生态园区的项目她跟我提过,中正集团和长河集团合作开发这个项目,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顾风。
门很快就再次打开,林助理迎着顾风进来,我站了起来,走到沙发那边,顾风朝我点了下头,我抬了下手:“请坐。”
“顾总,您要喝点什么吗?”林助理问。
“咖啡,不加糖,谢谢。”他说。
他喜欢喝咖啡,只加奶,不加糖,这么多年一直没改变。
林助理出去了,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气氛有点尴尬,我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翻了起来。
林助理端着咖啡走了进来,咖啡的香气浓郁,烟雾袅袅,很快就散开了。
黑不溜秋的,没加奶。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好像皱了下眉,面上淡淡,并没有说什么。
早上没吃早餐,饿得有点胃疼,我微微地皱了下眉,手抚了下胃的地方。
他看了我一眼,又抬起手看了下手表,说:“先去吃饭吧。”
我摸了摸鼻子,嗯了一声。
楼下有家粤菜餐厅,要了个包厢,他点了菜。菜很快就上来了,冒着腾腾热气的海鲜粥,色泽鲜嫩的清蒸鱼,翠绿清新的菜心——都是我喜欢吃的。
海鲜粥鲜香软糯,吃了一碗才觉得胃舒服了很多。
吃完才发现他并没有动筷子,我问:“你怎么不吃?”
他看了我一眼,语气平和:“我不饿。”
“哦。”我垂下眼眸,拨了拨碗里的菜心,夹起来咬了一口,清脆鲜嫩,很清甜。
“菜心……”很好吃,我还没说完,他的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电话,眉头微蹙,挂了。
很快,电话又响了。
他看了我一眼,接了电话,站起来走到窗边。
我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女声,很甜美的声音,有点耳熟。
他很快就接完电话,坐了回来。
“女朋友?”我觉得嗓子发干,提起嘴角笑笑地看着他。
他怔了一下,过了一会才说:“夏清,我跟小菲准备订婚。”
他说得很轻,可是每个字都好像有千斤重,砸得我头昏眼花,我有些吃力地把每个字拼凑起来,想了两遍,才明白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
我微笑,说:“恭喜。”
碗里还有半碗海鲜粥,我吃了几口,海鲜粥冷了,味道有点腥,吃得有点急,觉得胃又隐隐作痛。
“砰”的一声,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水杯,玻璃杯碎了一地,水洒了我一身。
他很急地站了起来,我慌乱地起身,说:“我去下洗手间。”
我匆匆地问了服务员洗手间在哪里,她给我指方向,又看了我一眼,说:“小姐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苍白。”
我摇了摇头,急急地往洗手间走去。
可能刚才走得太快,有点想吐。
我撑着洗手台,白色大理石台面坚硬冰冷。
喘了好几口气,才把那股想吐的感觉压了下去。
掬起一捧凉水,拍了拍脸,凉凉的水滑入衣领,很冷,冻得我颤了下。
我看了一眼镜中的人,脸色苍白,眼睛通红。我抽了纸巾擦去脸上的水,又挤了挤衣服上的水,用纸巾一点一点地擦,擦了很久。
回到包厢时,顾风正在抽烟,烟雾缭绕着他,看不清他的脸。
忽然就想起那天在青山寺看到他,青烟袅袅,他的轮廓在烟雾中隐隐约约,后来看清了,发现他那么瘦,像一把刚淬成的剑。
我缓缓地走过去,他的脸逐渐清晰,我才发现他更瘦了,眼角有细细的纹路,拿烟的手指节突出。
他掐了烟,说:“对不起。”
我微笑,说:“没关系。”
从前,我便喜欢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我不喜欢香烟,也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抽烟,只有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让我着迷。
我坐了下来,服务员已经清理了碎玻璃,换了新的杯子,杯子里的热水冒着淡淡的烟雾。
我喝了一口,有点烫,烫得舌头有点疼。
“外公身体不好,他希望我能尽快结婚。”他说,烟盒捏在手上有点变形。
“哦,”我应了一声,抬眸看了他一眼,说,“还吃吗,我吃饱了。”
他摇了摇头,说:“回办公室吗?”
“可以改天再谈那个项目吗,我有点不舒服,下午想请假。”我小声说。
他看了我好一会,才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摇头,说:“很近,我走回去就可以。”
最后他还是开车送我回去。
我跟他道谢,下了车,热浪一下子扑面而来,阳光明晃晃地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踉跄了下,急急地走到门口,翻包包找钥匙,翻得太快,里面的东西一下子就洒了出来,我忙蹲下去手忙脚乱地捡了起来。
旁边有人蹲下来帮忙捡,递了过来,我边道谢边接过来,抬起头,他什么时候下车了?
他的眼神沉如潭水,深深地看着我。
我急急地开门,按了电梯,电梯刚好在一楼,我大步跨进去,按下关门键。
开门进屋,周姐和小夕在吃饭。
周姐从C市跟着过来,她的儿女都在外地,她只是在C市打工,知道我要搬过来,她也跟着过来。
“小清,吃饭了吗?”周姐问。
我点了点头。
“妈妈,你怎么那么早就下班了呀?是想小夕了吗?”小丫头估计最近又跟着周姐看韩剧了。
我抱起她,揽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
“妈妈,我无法呼吸了……”小夕抓着我的手臂说。
我赶紧放开些,摸了摸她的头,说:“对不起,妈妈太用力了。”
“妈妈不疼不疼。”小夕亲了下我的额头。
我忽然就觉得心里好疼,像被细细的针一下一下地扎,扎进骨头里。我把小夕塞给了周姐,匆匆地进了房间。
躺到床上的时候,觉得累,白惨惨的天花板,圆形的吸顶灯蒙上了一层雾,变得越来越模糊。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掉进枕头里悄无声息。
觉得头痛,又觉得很困,模模糊糊间,好像听到周姐进来说了一声什么,我嗯的应了一声,然后就陷入黑暗中。
再次醒来是被周姐的大喊声叫醒的,太阳西斜,橘黄色的晚霞照进来,染红了墙面,窗上的白纱轻飘,很美,像一副油画,忽然觉得还没清醒过来。
“小清,小夕不见了!”周姐慌张地喊了一声。
我瞬间就清醒了,急急地下床穿鞋,边穿边问:“怎么回事,她不是一直在屋里跟着你吗?”
“我儿子下午来T市看我,下午我出去的时候跟你说了一声,你说好,然后我就带小夕去睡午觉,她睡着之后我就出去了。我刚刚回来看到你还在睡觉,可屋子里都找不到小夕。”周姐急得快哭了。
我心慌,但哭也没用,我让她先去楼层找找,我去楼下小区找。
周姐应了一声,赶忙出去了。
我觉得心跳很快,微微的晕眩,按了好几下电梯,电梯才慢慢地上来了。
我在小区找了一圈,也请了小区的保安帮忙找,保安说刚才有一个穿深色西装的男人牵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走了出去,他们以为是父女两,也没有问。
我觉得冷汗流了出来,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脑子里乱乱地浮起那些拐卖儿童的新闻,被拐儿童被卖到偏远地区,甚至被切去肢体去路边乞讨。
我扶着铁门,几乎站不住,模模糊糊间看到前面有一大一小两个人走了过来,保安大喊一声:“就是这个人!”
我睁大了眼睛,发现那个小的正是小夕。
我冲了过去,蹲下去,用力地把她抱在怀里:“你跑哪去了?”
她吓了一跳,推了下我的肩膀,说:“妈妈,小夕疼!”
我赶忙放开她,摸了摸她的头和四肢,问:“哪里疼?”
她摸了摸鼻子,哼了一声:“妈妈你撞到我的鼻子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
“夏清。”旁边有人说话。
我这才记起旁边还有人,抱起小夕站了起来,看到他时愣了下。
“她说要去找周阿姨,我带她找了一圈,我……”顾风说。
“你凭什么带她出去?她如果丢了你能还给我一个女儿吗?”我厉声谴责他。
他怔了下,说:“对不起,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抱起小夕就走。
走到楼下才发现他的车还停在刚才的位子,刚才急着找小夕没看到他的车。
“妈妈,”小夕怯怯地说,可能是被我吓到,糯糯地说,“妈妈你不要生气。”
我叹了口气,扳过她的脸,说:“以后不可以一个人乱跑,知道吗?”
“知道了,”她垂着头说,声音有点委屈。
我摸了摸她的头。
“妈妈,”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声音软软的,“刚才我在楼下碰到那个帅叔叔,是我请他帮忙去找周阿姨的。一开始他不肯,说要送我回家,我就哭,哭了好久他才答应,说带我出去找一圈,然后就得马上回家。”
我怔住了,才想起刚才那么厉声地指责他……
“妈妈,帅叔叔还买了牛奶糖给我,你看!”小夕从小包包里翻出一包牛奶糖。
我胡乱地应着小夕的话,心里很乱。
“妈妈,不疼不疼,给你吃糖。”小夕摸我的脸,暖暖软软的小手。
我埋在她的发间,她柔软的发丝粘在我的眼睛上,痒痒的、刺刺的,眼睛很酸很疼。
闭上眼睛,陷入黑暗的世界。
那天晚上,夜也很黑,月华如水,他说:“我们订婚吧,我想你一直在我身边。”
他把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印下一吻,他说:“反正早晚你都得嫁给我,提前戴在这个手指了。”
我此生也不会忘记,暖黄的灯光下,他那双大海般深邃的眼睛泛着细碎的光泽,璀璨明亮,像一个最美好的梦境。
我喉咙发干,胸口胀痛,冲进房间,打开衣柜把衣服都翻出来,找到了那个宝蓝色的丝绒盒子。
不知道为什么手在发颤,险些拿不住这个小小的盒子。
终于打开了,孤零零的戒指上泛着冷冽的蓝光,宝蓝色的宝石像是大海的眼泪。
我紧紧地把戒指握在手心里,坚硬锐利,扎进了掌心最柔软的嫩肉,很痛很痛。
“妈妈?”小夕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那包牛奶糖,怯怯的眼神。
我蹲下去,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向她微笑:“妈妈没事,刚才有沙子进眼睛了。”
“小夕帮妈妈吹吹。”小夕把嘴凑过来,“呼呼”地对着我的眼睛吹,暖暖的气息吹进了我的眼睛里。
“好了,沙子不见了。小夕想吃披萨吗,妈妈带你去吃好吗?”我亲了下她的额头。
“太棒了!吃披萨!”小丫头高兴得手舞足蹈。
有电话进来,是俞辰。
他刚下班,说来接我们一起吃饭。我说好,去吃披萨吧。
不到半个小时,俞辰就到了。
店里人很多,很多是家长带着孩子来吃,还有一些小情侣,偶尔喂对方吃一块披萨,两人都会露出羞涩甜蜜的笑容。
等了好久披萨才端上,小夕饿坏了,两手并用地吃了起来。
我拿了一块,吃得有点慢,觉得腻。
旁边有小孩在哭,女的责怪男的:“我才去下洗手间宝宝怎么就哭了,叫你看着点都看到哪去了?”
男的憨憨地赔笑:“都是我的错老婆,这小子太贪嘴,披萨刚上他就抓起来吃,被烫到了。”
女的又说:“那你怎么不晾凉了再给他,他这么小,哪里知道。”
男的继续赔笑:“都怪我都怪我,老婆你别生气,生气容易变老。”
女的沉了脸:“我要是变老你想怎样?”
男的亲了一下女的,说:“无论你变得多老我都一样爱你。”
女的轻哼一声,又忍不住笑了。
平淡又幸福的家庭大概就是这样的吧,有争吵有矛盾,可是彼此都知道,无论如何吵架,我们都会在彼此的身边,直到生命的尽头。
“胃口不好吗?”俞辰温和地问。
我摇了摇头,给他拿了一块披萨,笑笑地说:“你多吃点。”
他拿起披萨咬了一口,看着我笑。
我吃完了一块披萨,觉得很腻,喝了一大杯柠檬冰水,才觉得舒服些。
“夏清,我妈在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办婚礼。”俞辰忽然说。
店里很吵,可是他的声音却很清晰,我觉得那种腻味的感觉好像还在喉间,扬手叫服务员倒水。
一口气喝下又一大杯柠檬冰水,觉得肚子里很凉,凉意迅速地传到了身上,忽然就觉得很冷。
“有点冷,我去车里拿下外套。”我匆匆地跟他说了一声,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一股热浪迎面扑来,白天还未散去的热气一下子就涌了过来,闷闷的让人透不过气。
我找不到他的车,在外面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想回去店里的时候,俞辰带着小夕走了出来。
他说:“我们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
他拿着车钥匙按了开锁键,车子就在我的面前响了,他开了车门坐进驾驶座,我还呆呆地站在门口。
“妈妈,快上车呀。”小夕拉了下我的手,我反应过来,抱着她上了车。
车里很安静,能听到引擎声嗡嗡的轰鸣声。
我看着他的侧脸,他的神情淡淡。
到了小区门口,俞辰踩了刹车,说:“医院里还有事,我就不送你们上去了。晚上早点休息。”
“好。”我说,开了车门,抱着小夕下车,觉得很沉,手在发酸。
一步一步地走到楼下,回过头,他的车还停在小区门口,熄了灯,一半的车身在树影下,显得孤清。
我抱着小夕大步地跑回去,很喘很喘,可是不能停下来。小夕以为我在跟她玩,“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妈妈,再快点!”
他看到我急跑过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打开车门下来,我已经跑到他面前,看到了他眼底来不及掩去的一抹悲戚。
“怎么……”
“好,”他还没说完,我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好,我们结婚。”
他站着没动,身体仿佛僵住了。我看着他,连眼睛都不敢眨。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笑了一笑,伸手把我和小夕抱在怀里,一声浅浅的叹息落在我的头顶,他的声音很轻,轻到我以为是幻觉,他喃喃地说:“你真傻。”
我抱着小夕,觉得手臂很酸,可是不敢动。
靠在他胸口,听到他的心跳,很沉很稳,一下一下地打在我的耳朵上,有轻微的轰鸣声。
我微微抬起头,望着上方的路灯,灯光昏黄。夏天的飞蛾很多,我看到它们急急地扑向那点光源,那样奋不顾身,丝毫不知道有可能被灼伤。
曾经看过一篇科普文章,说飞蛾的向光性其实是因为迷路了,为了修正方向它们只能绕着光源一直飞行。
虚空中有浅浅的光,距离远,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低下头看,暗沉沉的影子,只有模糊的身形,一动不动,像一大块擦不去的墨迹。
一只飞蛾可能飞累了,停在影子上,灰色的翅膀轻轻地扇动。
小飞蛾,你找到回家的路了吗?
婚礼的日子很快就敲定了,下个月的农历二十一,大暑。
准备回C市办。
俞辰最近医院的事情很多,他让我先去看下婚纱,看好了告诉他。
周末,我约了晓婉一起去看婚纱。
温馨浪漫的婚纱店,洁白的婚纱犹如纱幔轻柔地裹住了置身其中的人,让人产生如梦如幻的感觉。
晓婉今天很沉默,她帮我挑婚纱,选了一件抹胸款的婚纱。店员帮我试穿,试衣间里有全身镜。
镜中的人肤色白皙,单薄的肩膀,突出的锁骨,紧身的抹胸婚纱勾勒出腰线,忽然就觉得喘不过气。
我跟店员说:“婚纱有点紧,感觉勒。”
店员微笑地说:“夏小姐,这件婚纱很适合您,您看,拉上拉链还能伸进去两个手指头,不紧的。可能是您不适应,穿着适应一下就好了。要不您到外面让您的朋友看一下?”
说完,她帮我提起婚纱的下摆,我走出了试衣间。
晓婉抱着小夕在玩,她抬头看了下,说刚刚好,还有点松,可以让店员再收紧一下。
我摇了摇头:“不要了,这件不合适。”
晓婉说:“嗯,那再挑别的。”
我进试衣间,店员帮我脱下来,那种勒得透不过气的感觉就消失了。
选了一个上午,并没有选到合适的,我很不好意思,店员倒一直笑意盈盈。店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她笑得温和,说:“结婚是人生大事,婚纱肯定是要选到最合适的。欢迎随时光临。”
我歉然地向她道谢,从晓婉手里接过小夕。
刚走出门,门口刚好有人要进来,我跟小夕说话,没留意前面的人。
我侧了下身,想让前面的人先进来,等了十几秒,前面的人去杵着没动。
我抬起头,微愣。
唐菲似乎变了很多,从前她看起来甜美乖巧,笑起来可爱一脸无害,四年多不见,她成熟了许多。
长长的卷发蓬松地垂过腰际,修身的连衣裙衬得她曲线毕露,妆容精致,红唇艳丽,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心动。
“夏清,好久不见。”她似乎也没料到会碰到我,微微讶异之后,红唇勾起,眼底却露了几分嘲讽之色。
我微微颔首,并不打算与她深谈,侧了下身想走。
她挪了下细细的高跟鞋,挡住了我的路:“听说你有孩子了?是她吗?”她指了下小夕,嘲讽之意更加明显,“都这么大了,你的动作还挺快的。当年刚离开顾风就勾搭上了别人了?还是当年一脚踏两只船,有了别人的种还缠着他?呵,你可真行,连我都不得不佩服呢。”
我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她,胸口好似有团火,烧得我浑身颤抖。
她捋了捋鬓角的头发,笑容得意:“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跟我抢,不自量力。你以为你对他来说很重要吗?当年你一走,他确实是难过了几天。不过不到三天,他就向我求婚。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的反而没意思。我拒绝了他,没想到他一直不放弃,等了我四年,又来跟我求婚。看来他一片痴情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吧。啧,没想到你还敢回来,还带着这个小贱种一起来,是又打算来勾引他吗?”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我回过神,唐菲捂着一边脸,显然愣了。
我也愣了。
“这一巴掌,替清清打的。”晓婉甩了下手,冷冷地说。
“啪!”又是一巴掌,这下不仅我愣了,小夕也愣了,呆呆地眨着眼。
“这一巴掌,替小夕打的。”晓婉吹了下微红的手掌,眼底寒意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