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参加钟山阻击战,我没听说过?”唐秘书一脸的茫然。
“郝哥没跟你说过吗?”我一愣。
“从来没有啊,老郝的父亲不就是一个普通退休工人吗。”唐秘书说道。
我有点傻眼了,没想到郝志文的父亲竟然是如此低调的一个老革命!
我没想到郝志文竟然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就守着一个老父亲活着,或许除了老父亲他还守着钟山吧,听唐秘书说了郝志文家的情况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这世道为什么偏偏要好人受折磨!
郝志文的老父亲没到的时候,警察先到了,两个警察找到急救室,然后我就告诉了警察郝志文被打的经过,警察给我做笔录的时候唐秘书也出了面,有副县长出面警察立刻就重视了起来,警察当着唐秘书的面给上面的领导打电话做了汇报。
警察打电话汇报的时候郝志文的老父亲就到了!
老人家满头的银发,他拄着拐来的,我和唐秘书赶紧就迎了上去。
“小唐,志文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老人家应该是不知实情,情绪还能稳得住。
“郝伯伯,您千万别激动,志文还在抢救。”唐秘书握住老人家的手说了句。
“抢救?”老人家愣了一下,跟着就激动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志文到底出了什么事?”
唐秘书正跟老人家解释,医生又出来了。
“伤者家属到了吗,马上签字吧。”
医生没有过多的解释,简单的说了一下郝志文的伤情,然后就叫郝志文的父亲签字。
签字的时候郝志文的老父亲拿笔的手一直在抖,半天才把名字写了上去。
“郝伯伯,志文不会有事的。”唐秘书苍白的劝道。
郝志文的父亲嘴唇一直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我很理解老人家的心情,自己唯一的儿子出门还好好的,转眼就躺在医院抢救,换了谁也受不了!
抢救的过程中来了一个派出所的所长,唐秘书对那个所长做了指示,严令警方立即破案,所长又很仔细的问了我半天情况。
我们医院一直守着,郝志文抢救的时间超过了两个小时,很幸运的是医生们暂时保住了他的命!
郝志文被从急救室直接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郝志文被推出来的时候他的老父亲扑在病床上一直喊着儿子的名字,这一幕看的让人非常的心酸!
郝志文一直昏迷不醒,潜山县的医疗水平也就一般,郝志文的伤势还是很重的,我跟医生谈过之后就很担心,他的情况最好是转到大医院,但目前他伤势不稳,不适合转院。
郝志文的老父亲一直守在重症监护室外面,老人家隔着玻璃一直盯着病房里的儿子,嘴里喃喃的也不知说着什么。
我跟唐秘书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我留在医院守夜,郝志文的父亲年纪太大了,肯定不能守夜,唐秘书是副县长也不好留下来,只有我比较合适。
呆到傍晚,唐秘书好说歹说终于把郝志文的老父亲劝走了,我就留了下来,看着病床上昏迷的郝志文我也只有感慨,我很想知道是谁对他下的黑手!
我在医院守了一夜,阿蛮一直陪着我,第二天一早董工就打电话向我汇报,他们撤离的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我就电话指示让董工他们先回荣城,不用等我,郝志文眼下这个情况我走了感觉不太地道,怎么说我也算是目击者,郝志文是当街被打的,这个案子应该不难破,我想等案子破了再走。
一大早郝志文的老父亲就来了,他向我表示了感谢,经过一晚上老人家的情绪稳定了不少。
我在医院陪着郝志文的老父亲,临近中午我就接到了唐秘书的电话,电话里唐秘书跟我说郝志文的案子不太好破,警方那边的消息郝志文出事的地方没有监控,也没有找到其他的目击者,我的口供没有提供有用的信息。
那天我确实没有看清行凶者的样貌,车牌也没有看清,但郝志文被打肯定有人看见了的,那附近有不少做生意的店铺,怎么会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到呢?
案子的事有唐秘书盯着,我也不操那份心,上午郝志文单位来了几个人探望了一下,中午我请郝志文的老父亲一起吃了饭,老人家只简单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我不想老人家过于伤心,就跟老人家拉起了家长,说着说着我就提到了钟山阻击战。
老人家很诧异,我就跟他说了是郝志文告诉我的。
“志文这孩子从小就听话,从小我就经常跟他说钟山的事,这孩子把我的话一直记在心里呢。”老人家伸手抹了一下眼睛。
“老人家,我想请问,您认识一个叫王富贵的人吗?”我问道。
“王富贵……”老人家露出沉思的表情。
“对,也是一个老大爷,也参加过钟山阻击战,那时候他是……”我就把王爷爷的资料说了一下,王爷爷跟我提过几次他部队的番号,那会王爷爷是当连长的。
“王连长!对!王连长的名字就叫王富贵啊!”郝志文的父亲激动的道。
“您真的认识?”我也激动的道。
“当然认识,那会我在团部,王连长的样子我还记得呢!”老人家很肯定的说道。
“太不容易,王爷爷前阵子还来过钟山的,他不知道您就住在潜山县城吗?”我问。
“没人知道我在这,我这把老骨头能活到今天算老天爷给面子了!”郝老爷子摆了摆手。
我就想起郝志文说话的话,郝老爷子真的是太低调了,他一直守着钟山却不让人知道,真的是无欲无求。
“这都多少年了……”郝老爷子感慨了一句,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缅怀的神情。
吃完午饭我和郝老又回了医院,郝志文还是没醒,抽了一个空我就给王爷爷打了一个电话,郝志文父子想低调,我却不这么想,王爷爷和郝老既然是战友,那就应该彼此知道,王爷爷的性子我了解,他如果知道还有一个老战友在潜山,一定很高兴。
我打给王爷爷的电话是柳叔接的,王爷爷正好还没午休,柳叔就把电话转给了王爷爷。
“臭小子,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王爷爷呵呵的问。
“这不是想爷爷了吗。”我笑了句。
“狗屁,你会想我老人家才怪!”王爷爷哼道。
“王爷爷,今天是有正经事跟您说。”我说道。
“说吧。”王爷爷打了一个哈欠。
“王爷爷,您当年参加钟山阻击战,记不记得有一个叫郝东海的人?”我问。
“郝东海?”王爷爷重复道。
“那会他在团部,跟您是一个团的,对了,他左脸颊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我继续说道。
“小海子!”王爷爷忽然声音很大的喊了声。
“臭小子!你怎么知道小海子的,快告诉我!”王爷爷说了句。
“我不光知道他,还认识他,今天中午我们还一起吃的饭……”我呵呵的笑道,我知道我果然赌对了!
打完电话我就回到郝老身边,郝老还是那个姿势,呆呆的望着病房里的郝志文,脸上充满忧伤,我没有告诉郝老我给王爷爷打电话了,吃饭时候我也没有表露出这个意思,郝老也没要求,他现在整个心思都在郝志文身上。
下午,我陪着郝老在重症室病房外面说话,这时候我忽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扭头一看,走廊尽头一行人急匆匆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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