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菘听钟南屏冷哼一声,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禁也道:“你选南屏是为我选的么,还不是你看重了她的姿色,你以为你整天脑子里打的什么算盘我会不知道么?我只是不揭穿你而已……”
这时却听钟南屏道:“朱由菘,我念在我们夫妻一场,这才求得洪公子来帮你出去,但是此老贼平时对我如何,你也知道,但是你从来都是不闻不问,如今你若想出去,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朱由菘立刻道:“不用看了,我决定了,先救我出去……”
朱常洵立刻给了朱由菘一个嘴巴,骂道:“你这个忤逆不孝子……”
洪荒笑道:“这就难办了,你们两个都是王爷,我必须要听你们两个商量好了,我才能决定救谁啊!”
这时朱由菘道:“不用理会我父王说什么,小王决定了,救我!”
朱常洵却道:“忤逆子,本王不但是大明王爷,也是你老子,我的事什么时候由的你做主了?”
洪荒看着朱常洵、朱由菘父子如此的狼狈相,忍不住哈哈大笑,朱由菘见洪荒如此,不禁心中一凛,连忙对朱常洵道:“父王,洪荒恨你辱他妻女,又怎么会真心放你出去,你若是出去了,就不一定能有这里安全了!”
洪荒见朱由菘如此说,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道:“不错,朱常洵这老匹夫,在下的确是恨之入骨,既然南屏求我救你们,我也答应了,就一定会救,不过这侮辱圆圆的仇,洪荒也不会忘记,方才我已经听龙清风说了,近日内就要拿你父子二人其中一人,去扬州逼扬州知府投降,我自然是建议龙清风用朱常洵了,不过这龙清风似乎更看好朱常洵的利用价值,毕竟他可是皇上的亲叔叔,所以嘛……”
朱由菘惊道:“去了也就去了,那也无性命之忧啊!”
洪荒冷笑道:“无性命之忧?莫非小王爷忘记了西郊别院外,龙清风是如何杀人的么?”
朱由菘当然记得,龙清风杀人是毫不含糊的,若是倒是扬州之福硬是不肯投降,那么岂不是……朱由菘不敢再往下想,连声道:“莫非龙清风想用我的人头?”
洪荒笑道:“难道是我的人头么?”
朱由菘不禁道:“洪公子此言当真?”
洪荒笑道:“此刻也由不得你信不信了?若是龙清风一意孤行非要用你的人头去威吓扬州知府,恐怕洪荒想保你,也保不住了!”
朱由菘眼神突然一变,看着朱常洵道:“父王,你听见了,龙清风要杀儿臣了!”
朱常洵道:“你不要听洪荒这小子危言耸听,他是想借刀杀人……”
洪荒笑道:“不错,我的确是借刀杀人,不过信不信,全在小王爷一念之差,如果小王爷不信,尽管让洪荒将老王爷带走,小王爷的命运,洪荒就不敢保证了!”
朱由菘生死关头,又岂能不信,若是洪荒说的假话,倒也无妨,若是真的,今日内自己就要命丧黄泉,自己怎么敢拿性命来做赌注,立刻道:“洪公子救我!”
洪荒笑道:“龙清风再傻也不可能将你们俩都杀了,必定要留着一个要挟朝廷,但是青龙会此刻要图发展,就必须攻下扬州,小王爷也应该知道,扬州对金陵的威胁有多大吧?”
朱由菘点头道:“不错,若是拿不下扬州,金陵随时都会受到攻击!”
洪荒笑道:“小王爷是个聪明人,洪荒打开天窗说亮话,小王爷平日对我不薄,我犯不着让小王爷去死,不过令尊大人对贱内做的事,小王爷也一清二楚,就是想你父王死,小王爷请想想,若是你真被拿去扬州丢了性命,洪荒还是会找你父王报仇,那时小王爷的死岂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了么?”
朱由菘心道:“不错,那日在别院洪荒如此痛心疾首,他夫人死在父王手中,又岂能善罢甘休,但是这毕竟是我父王啊!”想着看着一旁的朱常洵。
洪荒看出朱由菘的心思,连忙又道:“你父王平日在福王府的所作所为,小王爷也定是一清二楚,他做那些下贱事的时候,有否想过你是他的儿子?”
朱由菘自然明白洪荒说的什么,看了一眼洪荒身后的钟南屏,见钟南屏正恨恨地看着朱常洵,不禁心中一阵绞痛。突然眼中不瞒血丝地看着朱常洵,朱常洵看着朱由菘狰狞地连,吓的连连后退,颤声道:“儿子,你不会信了他的鬼话吧?”
朱由菘冷哼道:“你自己造的孽,难道还想让我来承受么?”说着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地勒住了朱常洵的脖子。
洪荒身后牢房的官员们,连忙叫道:“小王爷不可……”
洪荒突然回头,一双眼睛就犹如恶狼一般地看着众人,那些人顿时吓得不敢出半点声音,乖乖地蹲在牢房里,看着朱由菘的杀父行动。
朱常洵被朱由菘勒的脖子中“咯咯”作响,手在一旁不断地抓着地上的草,向朱由菘的头上砸去,朱由菘此刻已经失去了本性,牢牢地掐住朱常洵的脖子。
洪荒则站在牢房外,仿佛看一个绝世美女一般,双目炯炯有神。而一旁地钟南屏看见朱由菘狰狞的脸,和朱常洵那涨得血红、满脸横肉,死命挣扎的丑陋模样,早已经吓得躲到洪荒的身后。
洪荒拍了拍钟南屏的肩膀,轻声道:“不用怕,这是世界上最美的场景了,你不一直也在期待这一幕的来临么?”心中却道:“圆圆,此刻为夫终于为你报仇了!”
洪荒瞪着眼睛看着朱由菘,不禁想到之前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也用计杀过不少人。
有利用兄弟矛盾,以弟弑兄的,有利用女人感情问题,以妻杀夫的,有利用朋友间的利益冲突,出卖朋友的……
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亲生儿子杀亲生老子的,朱由菘与朱常洵是人。
看着朱由菘渐渐勒紧的双手,血红的眼睛,朱常洵咯咯发响的脖子,满脸地恐惧、绝望、无助,竟然是洪荒从来没有体会到的一种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