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冬亮拿出一瓶贡酒,给旷修林斟上一杯,杨耀光说自已习惯喝啤酒,旷德军说我还习惯喝葡萄酒呢。
旷燕妮豪爽地往自已杯里斟上一杯贡酒说:“来,我敬大家一杯。”
旷修林说:“男子汉就应该喝白的。”
听他意思,酒量应该不错。旷德军知道,三个叔叔,二叔滴酒不沾,三叔是个屠夫,一斤白酒下肚,一点事没有。四叔大小也是个官,在酒桌上混出来的,酒量自然有。
连四婶也能喝上几杯,除了旷英子,个个都把酒喝干。
旷德东从脐橙地回来,洗干净手,在旷德军旁边坐下。
“德东,什么时候回来的?”旷德军问:“现在又跑那条线了?”
旷德东有一门弹棉被的手艺,带上一个徒弟,背上弯弓、磨盘、弹花锤等工具,往港东港西等地乡镇跑,承接生意。一年也可挣上十多万元钱。
前进村有十多个跑外地弹棉被的师傅,家里生活都过得不错,旷德东也不例外。前几年,在旷德军几个堂兄弟之间,最挣钱的就是旷德东。
“现在这一行也不好挣钱了,那些本地人知道自已购买弹棉机,自己开厂弹棉被了,我们这些走村窜户的很快要淘汰了。”旷德东不无感概的说。
“开一个弹棉被厂投资应该不算大吧。”
“一台弹花机从二三万到一二十万的都有,小型的十多万投资都行。问题是我们是外地人,在当地吃不开呀。”旷德东转移话题说:“德军哥,要么我回来跟你干吧。”
本来到了年底,弹棉被生意应该是最旺的,可是他早早都回来了,显然再做这个是难以为继了。
“你姐夫种脐橙也不错,可以跟他学种脐橙。”
旷德东比德田、德远两兄弟更实在,但四叔某些方面比二叔更难缠,所以旷德军并不急于答应。
脐橙若是经过改良,提高了果实品质,种脐橙也确实是一条不错的选择。
本地脐橙去年卖上四块五一斤,亩产达2000至5000斤,一亩产值上万元,种上十亩八亩,收成也算不错了。
“来,德军哥别顾着说话,动筷夹菜吃。我厨艺不好,多包涵。”旷英子主动说。
她夹起一只香辣小鱼干轻轻咬上一口,一股香辣,醇厚的美味瞬时充盈在口腔。
这是自已炒的么?刚才在灶台边上,她都闻见这香辣鱼干特别美味了,只是忍住没吃。她有点不相信,什么时候我的厨艺精进如斯。
“嗯,这鱼干特别好吃,大家尝尝。”她高兴地招呼大家,自己又赶快夹了几筷子。
不就是一盘鱼干菜么,何至于如此大惊小怪。旷修林不动声色地跟着夹了一只鱼干,不管怎样,这酒干做为下酒菜还是不错,何况里面还拌有煮熟的花生。
什么好吃的菜,他都吃过。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按旷修林的说法是,吃多了,再好的东西都是一个味。
但是,现在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味蕾,竟然有这么好吃的鱼干?
首先是鲜,一丝丝辣味,挑动内心蕴藏深处的食欲。忍不住再夹上一筷子,顾不得形象。
“英子,你这酒店大厨的水准呀!”虽然他以前吃过无数次养女炒的菜,但今日如此美味确乎是第一次。
“不是我的厨艺好,是德军哥的食材好。”旷英子谦虚他说。
“经德军哥手种出来的东西,味道就是不一样。”邱冬亮指着一盘清炒白菜,芹菜炒肉和一盘韭菜炒鸡蛋说:“这些都是德军哥种出来的巨型蔬菜,都是我跟英子从惠民超市抢购回来的。”
旷燕妮说:“还用抢?”
旷英子说:“真的,货架上几乎都空了,很多人都排着队去购买。”
“这都是商店搞的什么饥饿营销法,故意调顾客味口的。”杨耀光挺内行的说。
旷修林此时顾不得多说话,几杯酒下肚,腹内如一团烈火在燃烧,还是喝得大猛了,为了不致醉晕,他唯有多添点食物进肚,桌上的几盘菜都成了他消灭的目标。
“爸,我替你盛一碗鸡汤吧!”旷英子替养父母盛上一碗新鲜的鸡汤。
喝上两口,鸡汤索然无味。还是几盘青菜吸引了他的注意。一盘鸡肉,一盘回锅肉,炖的排骨,炸的米粉鱼,夹上一筷都不想再动。
清炒白菜,韭菜炒鸡蛋,一人一筷,三二次将它扫荡得一空,鱼辣鱼干连盘都扒得干净透亮。芹菜炒肉,盘中芹菜全部挑拣得无影无迹,肉也所剩无几。
“这几盘青菜,味道确实不错。”杨耀光盛了一碗饭,待他回到桌上时,他认为不错的几盘青菜,全部菜盘见底。
“厨房还有一些青菜,要么我再去炒一盘?”旷英子征求着养父母的意见。
旷修林点头说:“是跟这个一样的菜?”
“都是超市买回来的巨型蔬菜。”
“那就多炒几盘,那么多人一盘哪里够。”
旷英子去了厨房炒菜。邱冬亮招呼大家喝酒吃肉。
旷修林说:“我最近减肥,基本上不吃肉菜,只吃蔬菜了。”
旷德军笑着说:“四叔,喜欢喝粥么?喝粥有助消化,好喝的粥也是一种美味。”他起身,洗了一个锅,抓了一点从家里带来的巨型稻米入锅,加入水,开始煲。
旷修林眉头皱了皱,不曾言声。这军子确实不错哦,难怪村里人都在哄传他的事迹。自己以往对这个侄子是否大古板,大冷谈了一点。
几分钟后,电饭煲中飘发浓郁的稻香味,充盈在整个客厅。旷英子端来两盘清炒芥菜和苦瓜炒肉,闻见了电饭煲里飘出的稻米的清香。
“德军哥,这就是巨型稻米?惠民超市卖一百五一斤,我想买,但冬亮说大贵吃不起,”还是有钱人的日子过得自在,想买什么想行。
“以后想吃就到我工棚要点吧,巨型蔬菜也是,自己人不用钱。”旷德军豪爽地说。
旷修林听了这话,心内无比的舒畅,如同饮了一杯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