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樱醒来的时候,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身上每一块骨头、每一个关节似乎都不是自己的,轻轻的动一下,除了疼,还伴随着“咯吱、咯吱”的骨头清响。
盯着惨白的天花板,不禁在心里痛恨起黎宋来。那个男人,怎么就能这么可恨?
身上没有黏糊糊的感觉,似乎已经洗过澡,上的被单换了了米白色,已经不是昨天那一套。
什么时候洗的澡,又是什么时候换的干净被褥,她半点印象也没有。估计,可能是在她昏睡的时候吧?
撑着身子坐起来,又是一阵咯吱作响的骨头摩擦声。腰骨、腿骨,还有肩胛骨,仿若已经腐朽的机器,重新启动,那上面就蹭蹭掉铁锈、灰渣。
视线左右扫了一圈,也没看见任何可供她穿戴的衣服。他这是什么意思?
“嚓!”的一声清响,房间的门被打开。
夏晚樱快速重新躺下,由于动作过急,“嘎吱”一声脆响,腰间的骨头闪了一下,立刻,一股尖锐的气体仿若刀子一般扎在后腰处,疼的她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啊——”
低叫还咔在喉头,房间的门已经被推开,黎宋高大修长的身形走了进来。
“怎么了?”一进门,就听见夏晚樱的痛叫,视线在第一眼移到上,就看见夏晚樱小脸惨白的皱成一团,疼的眼泪只往外冒。
“呜呜……”黎宋不问还好,一问夏晚樱就更加的感到委屈了,本来还在眼眶打转的眼泪,刷的一下决堤,顺着眼眶一颗颗的往外滑,速度之快,犹如断了线的珍珠,忙不迭的往下坠。
黎宋两步走到边,一把掀开被子,就看见她两手按在后腰的位置,身体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僵硬的躺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心里了然,手掌轻轻的覆上去,问道:“闪到腰了?”
夏晚樱不想理她,将脸转开。
黎宋瞧着她别扭的样子,心里却是喜滋滋的,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凉凉的说道:“闪到了也好,省得你往外跑!”
夏晚樱立即怒气腾腾的转过脸来,一双美眸水盈盈的怒视他。
“别这样看我,就算你腰好了,我也不会放你出去。以前就是给你自由太多,才弄出那么多事来,以后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哪都不许去!”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无奈前段时间找不到她的人。
现在找着了,而且带了回来,他一定要好好看着她,看她还敢到处招惹男人?看哪个男人还有胆来抢夺她!
夏晚樱听的倒抽一口气,沙哑的声音粗噶的如同老鸦。
“你没权利这样对我,这是囚禁!”
“你说对了,我就是要囚禁你!”黎宋也不生气,笑着捏捏她的脸颊,再点点她的俏鼻,“你要是再敢逃跑,我就给你造一只大鸟笼,将你锁在里面,脚上套上锁链,永远关着!”
“你……”夏晚樱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一脸云淡风轻的男人。
“我是人,不是你的物!”她恨恨的说道。
“我知道啊,你只是我的女人。”黎宋对她的反应不以为意,拉过被子将她的身子盖住,“我让林妈给你熬了鸡汤、瘦肉粥,你先吃饭。一会儿我叫个中医理疗师过来给你按按腰。”
夏晚樱被黎宋彻底的囚禁了,她的衣服只有睡衣,脚上永远没有鞋,最远的地方只能走到大厅门口。
脖子上凌旭送的项链被没收,腰上挂了一条白金镶钻的腰链,只差在上面安上一个吊牌,上书几个大字:黎宋的奴。
她,失去了自由。
与这样的待遇有所差别的,便是黎宋的态度。
他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好的几乎要溺死人。
走路他抱着去,吃饭他帮忙喂,他的目标,就是要将夏晚樱成一个失去自理能力的水晶娃娃。
然后,一切只能依赖他而生存。
这种方式,有些接近于病态。
清晨睁开眼睛,就看见天花板上模糊的大镜子。
上面不太清晰也不太模糊的映着上的一切,面目沉静的少女,还有俊美无铸的男人……虽然只是躺在一起,没有做什么,但这一幕,也足以刺激的人风中凌乱!
瞳孔闪了闪,闭上眼,她不得不承认,黎宋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有些了。
男人的气息一下子压下来,淡淡的味道,如同海洋般清新。
他早上显然已经起梳洗过了,却又躺回上装睡……
夏晚樱依旧闭着眼,无动于衷。
“嗯……”
他翻身压在了她身上,重重的吻上她的唇。
夏晚樱有些恼,伸手推着他的胸膛,手掌心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肤和紧绷的肌肉,她又慌乱地撤回手。
黎宋抓住她回撤的手,故意把玩着她的手指头。
“你放手!”
她抽不回手,怒视着他笑的邪气的脸,反抗着。
“我怎么?”他一根根吻过她的手指,看到她眼神变得迷离,温柔询问:“舒服吗?”
“!”夏晚樱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黎宋也不生气,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目光相对,“那你喜欢我这个吗?”
“你有病!”夏晚樱觉得面前这人极度不正常,她都快被他折腾疯了。
“对,我有病,你就是我的药!”黎宋轻笑,俯身亲吻她。
“每天按三顿的吃你,我才能慢慢痊愈!”黎宋调笑着,眼神却有些认真。
夏晚樱蹙眉,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说道:“我们之间没有可能的,已经隔了那么多的死亡,你以为,我还能心无芥蒂的跟你躺在一起?而且,我已经受够了被你摆布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
黎宋看见她这模样,终于不满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你知道自己是谁的女人就可以了。”他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夏晚樱懊恼的皱了一下眉头。
此时此刻,帝都的另一处别墅内,夏瑶正在跟人告别。
两个月前,夏瑶在赵雪梅的帮助下,终于逃出了精神病院。
在仓皇的躲避中,一次不小心撞上了段斯宇的车。因为怕他告发,所以就佯装被人陷害中了媚药,了段斯宇,上了他的。
第二天的时候,她央求段斯宇留下她,并帮她逃离警察的追捕。
夏瑶本是放手一搏,却没料段斯宇竟然答应帮她,不仅她吃穿用度,还帮她误导警察的追捕方向。
从那以后,她生活在段斯宇的羽翼下,并充当他的地下。
时间一晃,两个月已过,段斯宇要娶妻,她要出国。这一场短暂的相遇,就此落下帷幕。
“这是身份证,护照,,还有三天后的机票……”
段斯宇将一叠证件放在桌子上,温润的眼底有一抹幽深划过,“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我知道,你要结婚了。”夏瑶看着桌上的东西,伸手拿过,手指细细的抚摸着证件的封皮,“谢谢你肯为我准备这些,没有这些东西,我连海城都出不去!”
“你真的那么想离开吗?”段斯宇隐隐皱眉。
夏瑶苦涩一笑,“如果可能,谁愿意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啊?”
室内一阵短暂的沉默。
段斯宇看着明明脆弱却又坚强的女子,心里的一角怦然而动,“如果你不想走……”
“如果我不想走,你会怎样?”段斯宇话还没说完,夏瑶便打断了他,“像这段时间一样,要一辈子偷偷摸摸的养着我吗?”
“我是一定要走的,因为,我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夏瑶的眼底划过浓烈的恨意,一闪而逝。
那个把她害到这个境地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段斯宇看着她一瞬间变得冷然的脸,一时有些怔忡,“我虽然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生活的快乐。你这样的年纪,不应该被过去的阴霾笼罩,忘记了生活的美好!”
“快乐?美好?”夏瑶嘴里喃喃重复,有些讽刺的摇摇头,“不,那不是我想要的……”
她最想要的,不是生活美好,而是要让自己身受的一切十倍百倍的偿还到夏晚樱身上。
只有夏晚樱痛苦了,她才会快乐!
抬头看向段斯宇,款款起身,来到他身前,修长的双臂仿若藤蔓一般,绕着挂在他的脖子上,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碰,眼神波光流转,“我还有三天就要离开了……”
语气清清浅浅,的呼吸喷洒上他的唇边,话里是明显的暗示。
“我知道……”段斯宇顺势搂住她的身子,手放在她的后腰猛的一用力,将她的身子紧紧的贴上自己,“所以,我要好好的记住你的……味道。”
段斯宇温润俊美的脸上,浮现的气息,温雅斯文散去,剩下的,便是一个普通男人都有的和坏心。
“唔!”
他的唇盖上她的,一个法式深吻,在两人的唇间绽开。
段斯宇抓着她的手,坏心的引领着,就往自己的身体摸索过去。
夏瑶妩媚的眸子睨他一眼,没有挣脱,也没有反对,配合的挑逗着。
段斯宇的呼吸开始急促,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房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