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子的回答,使得气氛有些压抑。谢文东有些意外的瞅着光子点了根烟问:“为什么不行?”
光子脸上带着愠怒指着陈罗斌道:“这个家伙,害的我进去蹲了很长时间,其间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总之这件事情绝对这么便宜他。”说完,光子一甩手上了本田商务。
“陈罗斌是吧?小子,今天我是看在俺哥的面子上放过你一次,下次你就没那么幸运了。”撂下这么句狠话,光子脚踩刹车开车走了。
“妈的,光子这小子不仗义啊自己先溜了。”黑豹偷看了一眼谢文东,心里蹦蹦直跳。身形缓缓地向后退去。
而原本躺在地上的那些劲装汉子,现在都站了起来,不过都捂着腿,一个个像是老鼠见了猫似地的瞄着谢文东。
柚子扶着陈罗斌站了起来。陈罗斌摆了摆手,自己支撑着走到谢文东的面前:“东哥,今天谢谢你了。”
“把我谢文东当兄弟,就别说这客气话。”谢文东拍了拍陈罗斌的肩膀,随后走到黑豹和那些劲装汉子的身前。
谢文东缓缓的从袖口里抽出一排钢针,笑着说:“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是不是腿上扎一针闲不够,屁股上也想来一下?”
“哇!妖怪啊!”不知道谁发出这么一声嚎叫,那些原本凶神恶煞般的劲装汉子吓得扔下黑豹一个个窜的无影无踪。看来刚才谢文东露的那手功夫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
“你怎么还留在这里?”谢文东冷冷的看着黑豹说。
“啊~马上走,马上走!”黑豹像哈巴狗似地悻悻的笑着。黑豹不是傻子,他知道眼前这个气质冰冷的男子肯定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了的。黑豹撒起脚丫子一溜烟跑了。
陈罗斌捡起地上的太阳镜,带在了眼眶上。这个太阳镜已经碎了,但陈罗斌为了避免众人的注意不得不带上了它。
“东哥,我和柚子还有事,先走一步。等晚上回来我一定找你喝一杯。”谢文东笑着点点头,陈罗斌和柚子又拦了一辆出租车。约莫过了十五分钟到了柚子家的路口。柚子家住在陈庄,这里是有名的城村结合部,不是它发展的有多好,而是因为这里是洛北市出了名的治安事件多发区。
“阿斌,没事吧。”柚子拿了张手纸帮陈罗斌擦了擦脸上的擦伤。
“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陈罗斌看见路边有家眼镜店,走了进去买了副黑色边框的平光镜。
环顾四周陈罗斌心里很不是滋味,这里的楼房都很不正规。大都是三四层的红砖楼,有些地方还有裂缝,一看就是豆腐渣工程。一栋栋紧挨在一起,路面窄不说,还终日不见阳光。但柚子就是住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和妈妈爸爸妹妹挤在一间不足30平米的小房间内。
柚子带着陈罗斌走到了巷子口,在一栋楼前停住了脚步。陈罗斌发现这栋楼内的墙壁已经分不清是灰色还是土黄的了。墙壁上有很多地方已经露出了土黄的沙粒。楼道间很多垃圾胡乱的摆放着,似乎很久没人打扫,楼道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柚子带着歉意道:“阿斌,不好意思啊,今天麻烦你了。”
“镇客气弄啥?”陈罗斌笑着说。
“哥哥,你终于回来啦!妈妈她病了。”上了三楼,也就是柚子所住的这一栋的顶层,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跑了过来扑到在柚子的怀里哭了。
陈罗斌打量了一眼这个女生,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眼睛大大的,皮肤也很白皙,但这么小的年龄却穿着打着补丁的校服,飘动的发丝间能看见缕缕白发。
女孩在柚子的怀里哭的很伤心,柚子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他赶紧拉着自己的妹妹开口道:“玲玲先不哭了,哥哥找到办法解决家里的困难了。这位是我在学校最要好的真心兄弟陈罗斌,咱们进去吧。”
女孩抬起憔悴的脸孔看了眼陈罗斌,她有些疑惑,哥哥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带着朋友来家里。
柚子的家就一间房子,四口子挤在这里睡,柚子原先和爸爸一起睡,妹妹和妈妈则挤在另一张床上,中间挂了张白色的布挡开。进到柚子家,陈罗斌感到震撼了,柚子的家里十分的寒酸。没有彩电,没有家具,没有卫生间和厕所。就一张破旧的木桌看起来还值点钱,上面放着一个褪色的茶壶,和一些书本。而柚子的妈妈现在正病怏怏的躺在右边的小床上,脑门上垫了一块白毛巾,嘴唇发紫,口中喃喃着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妈。你怎么了?”柚子见状先是一怔,随后扑到了床边。柚子看着他妈妈,心都快碎了。如果妈妈再去世了……柚子不敢再想下去,平日里坚强的男孩此刻却泪如雨下。
那个女孩走到柚子的身边哭着说:“哥,妈妈今天早上又出去借钱了,后来邻家的李伯伯发现妈妈她……一个人晕倒在巷口,在邻居们的帮助下才抬回了家。”
两兄妹抱着头哭了。陈罗斌默默的走到柚子妈妈的窗前,摸着柚子妈妈的额头陈罗斌心中一惊道:“发烧了,应该是劳累加上心理负担太重所致。这种情况可不能耽误,柚子,赶紧给阿姨送医院。”
陈罗斌的话惊醒了柚子和那个女孩。柚子急忙背起自己的妈妈,跟着陈罗斌向外面走去。
“哥!”女孩突然叫了句。
陈罗斌和柚子回头却发现女孩的眼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奈。
“家里已经没钱了……”女孩说着,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但陈罗斌从这个女孩眼角闪烁的余光中发现,她似乎有什么心事。
柚子和陈罗斌相视了一眼笑了:“玲玲没事,哥现在有钱了,你先在家等着吧。妈的病,爸爸的丧葬费,还有咱俩的学费哥能筹集到的。”
说完,柚子背着他妈妈和陈罗斌跑了出去。
女孩坐在门口哭了,她还不知道陈罗斌借给柚子钱的事情。她以为哥哥是在安慰自己。
楼梯口渐渐的传来了脚步声,一个20多岁,穿着黑皮衣,梳着背头的青年走了上来。这青年一脸淫笑,看起来就不是好人。
“哎呀,玲玲,你怎么又哭了。乖来给哥哥笑一个!”那个青年走到女孩的身边,一把搂住女孩的腰,手指不安分的朝女孩的胸口摸去。
女孩没有吭声,擦了下脸蛋上的泪水,扭头很认真的看着那个青年道:“骡子哥,你是不是在‘金碧辉煌’夜总会上班?”
青年一愣,但随即淫笑道:“是啊,我的好妹妹,怎么你想去那玩?”
“我能去那里当坐台小姐吗?”女孩一咬牙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