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办公室里还时不时传来大家关于权煜和焦语的议论,一群被公事蹉跎了的女人遇到这种事情仿佛总是格外的兴奋,最后甚至把我也加入了讨论组。
“甄柔,你觉得他俩有戏没有啊?”
这点名来的有点猝不及防,我愣了下神,发问的同事恨铁不成钢的说:“我是说权煜和焦语啊,你没听见我们讨论哪!”
我硬着头皮附和:“呵呵呵,整理资料太入神了,没怎么注意听。”
同事接着问:“你觉得这俩人咋样啊,咱们公司很长时间都没爆出办公室恋情了,这俩人要是有突破了可又是一段佳话啊。”
我尽量放平自己的语气,“这种事我还真看不大明白,主要得看当事人的意思吧,我还真不好随便就给下定论了。”
该同事摇了摇头叹道:“你呀,啥事都想的忒深入了,就随便八卦一下嘛。”
我借口起身查找材料结束了这个十分不喜欢的话题,作为一个不算当事人的当事人,我还不能把不快表现的太明显,扯着嘴角生硬的笑了一个下午以后嘴巴感觉都有些僵硬了。
下班以后经过大厦拐角,迎面就看见焦语倚在树下,一阵威风吹过来,裙角和发丝飞扬,一派年轻有活力的景象。伊人左手拿着小镜子,右手捏着口红上下涂抹,不得不承认,娇艳用在焦语身上一点也不过分。但是这良辰美景,美女佳人的我看着却有些硌眼。
但想必这就应该是约会中的小女生应该有的情态,之前跟陈墨一起时,因为从认识开始就一直不沾脂粉,所以每次约会也不曾刻意打扮,后来和权煜一起后,除了吵架当晚也没有正式的约会过,平时下班以后都是卸妆睡衣的样子面对他,细想想也从未有过这种为了见一面就对镜梳妆的过程,这种为了约会精心装扮的样子我有些羡慕。
用不了多大会,那个她要等的人就会出来了,俩人该是怎样的一番眼神纠缠外加小鹿乱撞?想想就觉得心中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不想再看下去,赶紧快步离去。走到一半很是不服气,你能陪小姑娘看电影难道我就不行了吗?打了个车去了离公司最近的电影院,选了一个时间最贴近的爱情片,抱着爆米花和可乐等候入场。
“甄柔姐,是你吗?”不会吧,这种时候可不想遇见熟人。但是都被撞见了也不能假装看不见,抬头却看到业务部另一个男同事,进公司好像也没几年,当时是我另外一个同事给他做的培训,所以我对他印象不算太深刻,好像是叫郝强来着,中午吃饭的时候好像也离我们不远。
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碰到熟人,真是巧的很。眼光穿过郝强,后面沙发上坐着的正是今天在公司引起一番热烈讨论的权煜和焦语,真是应了那句话:人生何处不相逢,屋漏偏风连夜雨,下雨就是大雨倾盆啊。
郝强摸了摸头,脸红了红,羞涩说道:“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呢。我刚才瞟了一眼你的票根,咱俩正好挨着。你是自己来的吗?我也是自己。”
“哦,哈哈哈,那真是巧了,来来来,这里坐,吃爆米花。”大家都是同事,不管关系是不是真的熟稔,人家都过来打招呼了,我也不能太冷场了。
对面两个人应该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都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眼看着,脸色有点不自在,谁能想到好好的一个约会能同时遇见俩同事。
权煜不自在,是因为我这个熟人私下跟权煜还是有点关系的,焦语不自在应该就是好好的一出约会被我给中间撞破了,小女孩子是应该娇羞一点的,但是再娇羞的女孩现在在心里应该也是把我俩骂了个底朝天了。第一场约会多么重要啊,生生被我们俩熟面孔给撞破了。
都说情侣看电影都选最后面的位置,方便感情浓时互相表达一下,这权煜和焦语倒是个例外,选了个正中间的位置,比我们还靠前了一排,从我这个位置望过去,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看着那个前几日还跟我耳鬓厮磨的男人在前面跟年轻小姑娘并肩坐着,看着我胃里都有点反酸,赶紧吃几*米花压了压。
胃酸的太厉害了,以至于剧情是什么样子的,我已经完全记不清楚了,只是有几幕男女主角亲热的戏码有些印象深刻,这欧美人题材是比国人大胆一些的,这要是我自己在这看也就罢了,会饶有兴致的好好研究一下,可身边坐了位小鲜肉同事,再看就不是那么自在了,塞了大把大把爆米花嚼出声来才能略微缓解一下这个尴尬。
前面二人看起来应该是比我们自在一些,偶尔还能偏过头来讨论一下剧情,焦语时不时的还以手掩面娇笑几声,甚是我见犹怜。那个跟我置着气的冰块脸逗小姑娘开心的时候却是一点都不冷,这百变的能力让我心中很是佩服。
看到入迷的时候两个人抓爆米花的手更是碰到了一起,焦语有些羞涩的赶紧抽回手,低了低头,美人含羞真是个不错的风景。我抓爆米花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但身边的青年看到了身体似乎是僵了僵。
估计是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跟我抓爆米花的时候抓到一起,重蹈前面二人的覆辙,人家看着柔情蜜意的,抓一把是调剂感情,我们这互相没有干系的,抓上一把就是尴尬了,心里不由得赞叹了句:是个拎的清的小伙子。这种时候还能抽出空来赞叹别人,不禁又为自己的心胸赞叹了一把。
终于熬到电影结束,往外走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把,亏得身后的郝强伸手抓了一把才没有磕到地上,瞟了眼前排的权煜,手伸了出来绅士的扶了焦语一把,亏得这一扶,焦语走的非常安稳。
既然已经看到了,临走的时候只能是各自打了个招呼。权煜和焦语先走,我和郝强告了个别,各自分开走了。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正瞥见权煜带着焦语打上车,手背抵着车顶,很绅士,有些扎眼,不过,他居然没有开车来,倒是有一点点的意外。
叹了口气,转了个身往站牌方向走去,赶不上末班车我就要打车了,今晚已经够伤情了,不能再伤钱了。
公交车上冷冷清清的坐了三四个人,寻了个最靠后的位置坐了,盯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思绪飞的有些远了。
这场电影是本着赌气的心思来看的,看完这口气不仅没下去还提到了嗓子眼,深深叹了口气顺了顺,手托着下巴靠在车窗上,风吹进来,头发扫在脸上痒痒的,但我懒得去拨弄,随它去了。
许是昨夜没有睡好,坐了一会开始意识渐渐模糊,醒来的时候似是有人在轻轻的摇晃我,再后来就是有人被人打横抱起来下了车,揉了揉不太清醒的眼睛睁眼看了看,这不是刚刚约会完的权煜吗,佳人在怀,居然这么快就散了?他又是什么时候上的车?我又是怎么落到他怀里的?
这些问题思索了一遍后记起来现在好像不是这种安然躺在别人怀里的关系。先前是他同我闹了闹别扭,现在是我见他跟别人约会心情不爽了。挣扎着下来,自顾自走着并不理他。
“这么晚了你自己一个人怎么能在公交车上睡着?而且是坐在最后面,真要有什么图谋不轨的人对你要干点什么,别人也看不见。”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
我心中正郁结愁着没处发泄,他一张口我便抓住时机反击:“我这人老珠黄的有谁能对我图谋不轨,焦语那样青春娇美的小花朵才会有人图谋不轨,你看你不就是对人家图谋不轨了吗?”
权煜没理会我的不友好,说:“我怎么就对人家图谋不轨了。”
哼,还不承认,我继续道:“也是,你现在是对人家图谋了,但是还没有进入不轨的阶段。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在不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们就望其项背了。”
权煜被我一番抢白逼得一时居然没接上话,我赌气也不说话但是还是很郁闷,语气恨恨地说:“这三更半夜的,怎么人家小姑娘没邀请你进去坐坐喝杯茶?”
权煜反倒有些乐了,回道:“喝茶跟三更半夜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她也没有邀请我进去坐坐喝杯茶,而且她即便邀请了,我也不会进去坐坐喝杯茶的。”
我冷哼一声,“你上次不就是三更半夜跑来我家要酒然后就。。。”接下来不好意思再说,权煜却兴致浓浓的说:“然后就怎么了?怎么不说了?我很有兴趣听你往下说。”
我这是典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被气糊涂了,说多错多,干脆就闭嘴不说了。
权煜见我不再接话,换了话题问道:“那你呢,那个郝强怎么没有把你送回来,这么晚了,让你一个姑娘家坐公交车回来,看来也不是什么有担当的男人。”
还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我呛声:“就你是有担当的男人,前一天还跟我甜言蜜语,后一天就对人家柔情蜜意。之前哄我的时候说喜欢我十年什么的都是说着玩的吧,看我没有什么感情经验拿我哄着玩的吧,我这边有一点叫你不顺心的,转过脸来马上就去找年轻小姑娘约会看电影,这很有担当。之前你跟我说的,我都看做不算数了,回头你把放我那里的东西都拿走吧,我不想再。。。”
话未说完,权煜似是有些激动,抓着我的胳膊,吼了一句:“你是什么意思,陈墨回来了,就迫不及待的赶我走了吗?柔柔,你眼里到底有没有过我。”
呵呵,这真是好笑,我眼里没有你,能让你在我家做饭洗衣浇花喂鱼并整天占我的便宜?
我强压着怒气反问:“你这么问我,我倒想问问你,你确定你眼里有我?转过脸来就能跟别人约会,这就是你的眼里有我吗?”不动声色甩开扣在双臂的两只手,“权煜,或许开始我们就是错的,那夜我们只是情不自禁,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也不会强求你对我负责,我既然做了,自己就会承担起后果。”
权煜语气变得更差,“若我要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呢?”
我看他的样子心里有些怂了,但是嘴上不能表现出来,回道:“现在也轮不上我对你负责,只要你表个态,我看公司不下三个五个就想对你负责的。我年纪大了,热情和见识都没有这些小姑娘们厉害了,你不妨。。。”
话未说完,权煜就来堵住了我的嘴,我嘴上用力在紧贴住我双唇的柔软上面狠狠咬了一下,权煜吃痛出声,但却并不松口,纠缠的更紧了些,趁着我放松的时刻撬开我的牙齿,一步步深入侵占。
我拼命挣扎,可是手抵上他的胸膛的时候被他轻松的锢在怀里,感觉身上每一处细胞都被他的男人气息所征服。身体渐渐地软下来,我气自己的不争气,然后趁他稍微放松的时候再次咬住他的嘴唇,直到嘴里弥漫开血腥味才松口,权煜痛出声来,一只手紧紧将我搂在身前贴在他的胸口上,另一只手抚上被我咬破的嘴唇,擦了一下后将沾满鲜血的手指摁在我的嘴唇上,然后再度吻上来,我看着他肿起来的嘴唇气势上已经败下来,任由他对我轻轻的噬咬,不再反抗。
终于,他满意的站直了身体,然后冷笑了下说道:“柔柔,是不是,只有对我的时候你才这么狠心?”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被他亲吻的有些缺氧,脸部烧的通红。
他吐了口嘴里的血沫接着说道:“我答应焦语去看电影不过是帮她一个忙罢了,原本是想借这机会正好可以试试你会不会吃醋,没想到,前面几句还像是你有些吃醋,后面几句又绕到了想要甩开我的地步。柔柔,你能吃醋我很高兴,至于其他的,我能念你十年,就断然不会你说散就散。”
语罢抱起来就往住处走,平日打闹时,也时长要背我上楼,但每次都是笑话我太重,背两层就气喘吁吁,今日,他倒是跟换了一个人似得,这一路过来,只能是用健步如飞来形容。
一路上我都在想他那句说故意让我吃醋的话,如果真是为了让我吃醋才演的这一出的话,那今晚我不是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