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战王府里除了咱们四个女人外,剩下的全是公的
安王本不想出头,但此时不出头怕是不行!
姜家是他的外祖,可是明阳侯手中的军权却不是他能忽视的,更不要说,太后所拉拢的人脉,那都是为了他!
所以他才开了口,以期望别寒了明阳侯的心,自然,更希望明阳侯明白,做为主子,他不会不管。
明阳侯感激的看了安王一眼。
只是,大殿上却是静悄悄的,皇上并未说话醢。
只是他的目光一直放在被五花大绑的郭义与刘侃身上。
轻轻张口,“两位将军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安王一窒,皇上还从来没有这般无视过他缇。
被点名的两位年轻将军,却是沉默不语,垂下了头。
这一幕倒是让人不解,却见邺无争上前,伸手在二人身上点了两下,之后冷冷地道,“说。”
二人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刘侃道,“回皇上,臣是收到消息,说有人借今天太后大寿之喜,欲行不轨之事,但,这消息到底准不准确,臣并不能确定,所以,不敢上报,便着人埋伏在城外,没有意图不轨之人那更好,有,臣亦可第一时间将人拿下!可臣却没有想到,天黑之后,真的看到有一队人马从城内奔了出来,所以……所以臣便拿人上前将人拿下……结果,对方抵死不从,就打了起来……”
说完,刘侃垂头,而郭义却气的跳脚,“你有说你是谁吗?本将带人出城,你二话不说,上来就说本将图谋不轨,本将若任你缉拿,那才是图谋不轨。”
“郭义,你带兵进城,得了谁的批准?”
便在这时,坐在龙椅上,那威严十足的男人,轻轻的开了口。
你若细看,便会发现,某人那一丝冷凝的气息,倒是与他有些相像。
郭义一怔,却是恨恨的撇了眼邺无争,跪的直直的,垂头,“皇上,臣擅自动力,甘愿受罚,可是,可是,那是因为臣的妹妹,被带入了京兆府,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被带入官府,就是没有什么事,翌日放出来,也会有太多的流言跟着她,臣,只是想将舍妹救出来,并没有想大动干戈!”
管珏那一张脸上还带着烟灰呢,听到这话气的也不管是不是大殿直接跳了出来,抖着手指着郭义,“郭将军你眼里可还有王法?下官命去战王府带人,那是尽了礼节的,也没有亏代郭夫人一分,请到京兆府,那是因为日前战王侧妃姜氏的死,身上有几个疑点指向了郭夫人,难道下官不该问个清楚吗?”
郭义冷笑一声,“管大人说的轻巧,既然问完了,那为何不放人?”
管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色涨红,“问完了?下官是问完了,可郭夫人却是死也不开口,你让下官如何放人?”
而这时姜家人听说姜雪茹的死与郭家有关,怒不可谒,“郭义,你好大的胆子!”
只是郭义就是一副谁敢欺负我妹,就从我身上跨过去的气势,若的管珏差点想破口大骂,却道,“郭将军好气势,倒是提醒了下官,下官那还有一起没有结的案子,今儿也一块请郭将军给结了吧!”
郭义便狠狠的盯着他,“管大人,莫要信口开河的好!”
这话带了浓浓的威胁。
管珏哈哈一笑,那侧明阳侯却是一怔,上前便是一脚,“逆子,大殿之前,你还不住口。”
郭义一愣,管珏也是一愣,但是,话已出了口,殿前失仪已犯下,他又何必再怕他!
恨恨的道,“离将军怕是忘了,前不久,郭将军命部下化成普通百姓,在市集上刺杀战王客人的事了,也是,下官一介小小的京兆府尹,上无背影下无靠山,岂能与堂堂郭将军相比!这也难怪郭将军不将京兆府放在眼中,说劫人就劫人,说打衙差就打衙差,说放火就放火,毕竟郭将家可是有着艰强的后盾!”
一听这话,明阳侯脸色便是一白,直接道,“管珏,你莫在信口开河!”
管珏冷笑一声,便跪了下去,“皇上,下官在殿前失仪,还请皇上责罚!”
可是,邺微子却笑了,早在他刚刚义愤填膺说自己上无背影下无靠山的时候,邺微子的嘴角便带起了一弯弧度!
此时跪下请罪,邺微子便摆了摆手,“管爱卿请起,你的事,回头再问。”
管珏便起了身,而明阳侯却大惊,他孩子不少,但却最喜欢这个三子,可也最气恼这个三子,只要一碰到郭美雯的事,他就没有了脑子。
此时见皇上的目光放在了他的身子,明阳侯便跟着跪下,“皇上,是臣教子无方,这个逆子或许有错,可他……”
“明阳侯。”
安王叫了一句,并打了个眼色让他闭嘴。
明阳侯看了他,又看了看皇上,再看了看直挺挺跪着的儿子,双手狠狠地往地上垂了一下,伏下身子,“请皇上责罚。”
这时,邺微子却看向了邺无争,“战王此去,可了解了什么?”
邺无争道,“京兆府大火,烧了间厢房,牢中重犯被全部放了出去,府中衙差死伤无数。另外,在城外,郭将军与虎威将军火拼,城防军上前劝阻无用,并被打的节节败退,只是城防军未接到命令,并未对二支队伍动手。”
说的简单,却已将事实摆了出来。
皇上点头,看向了郭义,“京兆府衙门可是你带人烧的?”
郭义摇头,“回皇上,臣只是想救回妹妹,并没有放火。”
邺微子点头,“那牢里的重犯,也不是你放的?”
郭义点头,“臣只是打开了牢门进去寻找舍妹,并没有将他们放出。”
皇上邺微子再次点头,“也就是说,郭将军带人,只是到京兆府衙门走了一圈,带走的也只是你的妹妹,其它的事都跟你无关是吗?”
郭义咽了口水,看了自家老爹一眼,最后道,“皇上,事情不是管珏说的这样,今晚下官收到舍妹婢女的求救,说舍妹被京兆衙门的人带走了,说要问几个问题,可是,一直到天黑也没有放回,所以,下官才带人前去,只是想接回她,并没有其它的意思,但是,衙门里的衙差却死活不放人,最后才打了起来,只是下官没有放火,也没有放人。”
皇上笑了。
“呵呵……请问郭将军,管珏是何人?”
“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所管何事?”
“呃……安抚京城百姓保全一方平安!”
“姜氏是否是京城百姓?”
“是!”
“她的死,被报于官府,管珏要不要查明?”
“要!”
“令妹身带嫌疑,带去府衙过问,刻还是不该?”
“该!”
“那你今日所谓何事?”
郭义一时无言,半晌回道,“她是臣的舍妹!”
“改日,令妹若是杀到朕的头上,你是否也因她是你妹而携兵杀到殿前?”
“臣不敢!”
“你不敢?”皇上直接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跟前,“你有什么不敢的?朕令你为将军,是要你保家卫国,而不是要你是非不明!而你怕是也忘了,你妹妹,两年前便嫁于战王为妾,她生是战王的人,死是战王的鬼,与你郭家,有何干系?”
皇上一直压抑着火气,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着郭义,郭义这个满脑子装着他妹妹的傻瓜,就这么一步一步将自己全数葬送!
不管郭义有什么借口,他擅自动兵,强行进入其它府衙那就是死罪!
更不要说他还在大殿之上激励狡辩,皇上此时才发了火,更是将事情给他掰扯的透明白,即使此时定了死罪,也无人再说什么!
只除了痛哭流涕的明阳侯!
“逆子,逆子啊……”年迈的老侯爷,早在安王叫他住口的时候,就知道,他怕是保不住这个儿子了!
邺微子已回到殿上,坐到了龙椅之中,看着郭义,“郭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郭义耷拉下了脑袋,没在言语。
“来人,将郭义带下去,明日午时斩首!”
“皇上,皇上,求您开恩,求您开恩……”明阳侯一把将自己的儿子护住,老泪纵横。
“皇上……”
静寂的大殿上,传来邺无争孤冷的声音。
众人看去。
明阳侯眼中闪过一丝希翼,只要战王可开口说话,他相信,皇上一定会改口的。
只是却听邺无争道,“皇上,能容儿臣问问郭将军,他将儿臣的妾,劫到了何处?因为,儿臣已查明,在姜氏出事之前,郭氏给儿臣后院的女人,全部下了绝子蛊!”
此话一出,大殿上一片哗然!
绝子蛊?
这郭家的女人当真是够毒的了!
而明阳侯已一脸死灰,傻傻的看着邺无争。
管珏一激灵,声音都带着颤抖,“难怪,难怪郭氏她自打进了京兆府,面对姜氏的问题却是一言不发,那是因为一切都是她做的!”
邺微子在听到绝子蛊的时候,他脸色变了一下,随后将目光紧紧的盯在了明阳侯身上,半晌方道,“带下去。”
郭义如一堆烂泥一样被拖了下去,大殿上百官还沉寂在绝子蛊三个字中,看着邺无争,心里都在想着,这表面风光的战王,没想到也有在女人身上栽跟头的时候啊!
这时皇上又直接判了刘侃的罪,太子却在这时说话了,“父皇,虎威将军也是为了职责,不得以动的兵,看在他一心为国的份上,还请父皇开恩。”
“哼!”明阳侯冷哼一声,“皇上圣明!没有军令擅自动力者就是意图不轨,臣看这刘将军,怕是太想立功,而妄固皇权吧!”
刘侃脸色苍白,看着太子,蓦然惊觉,这一切不过是个计。
只要这个时候太子说这是他授命的,他的小命就保住了。
可是,可是他的心却冰凉一片。
因为以他的了解,太子是不可能说这句话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想再跟着太子的原因。
只是他想投城的那人,又想看他的表现,所以,在得到裴俊送来的消息时,他并没有多想,只一心想要那人看到他的诚意。
此时,他抬眼,看向那并没有看向他的宁王,心,沉了,嘴角带上了一丝苦笑。
而这时,邺无争似乎并不够乱一般,再次开口,“姜氏的死固然有郭氏下的绝子蛊的原因,但,其真正的死因,是剧毒‘毒箭木’,请问刘将军,你命人将这东西交由刘氏,其目的何在?”
此话一出,大殿上再次一片哗然。
而刘侃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
“将军想说这事你不知道吗?”
“啪”的一声,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狠拍了下龙案,“来人,将刘侃押入天牢,交刑部严查。”
这一个两个的不是擅自动兵就是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去害人,眼里可还有王法,还有他的存在?
龙眸一扫,盯了眼管珏,郭义上次就动了自己的兵,他敢把这事瞒下?
气的一摆手,“管珏你胆子不小?”
管珏当即跪下,“请皇上责罚。”
“哼!念你多年来对社稷有功,此时,朕只罚你俸碌半年,你可不服?”
“臣尊旨。”管珏哪有什么不服的啊,才半年而已,皇上已是格外开恩了!
“好好个寿宴,被你们这群人扫了兴,可气!京兆府的损失记在明阳侯头上,明阳侯,你可不服?”
“是臣教子无方,甘愿受罚!”
可是,他却还是丢了儿子!
恨的咬牙切齿,瞪了眼太子,邺无争是太子的人,在大殿之上,如此揭开这丑陋的事件,不是太子授意是谁?
行啊,这个仇,他是找到人报了!
带着满腔恨意,退出了大殿。
——
皇宫中发生的一切,坐在凤栖阁屋顶吃着烤红薯的凤九歌自是不知道。
只不过,细细品着这甜腻的红薯,她脑中闪过了在大禹,与邺无争第一次单独相处的时光,嘴角轻轻的挂着笑。
“主子怎么想吃这个了?”
还记得,吃这个是在很小的时候,在凤山的时候,那天夜里,主子因为没有完成师父交待的东西,而没得晚饭吃,然后,她偷溜下山,在山脚下的百姓家里,借了几个大大的红薯,返回山上,带着主子在崖边生火烤了起来,还让得主子吃的很欢实,后来这香味引来了秋玲,所谓不打不相识,没有想到,主子与秋玲便由这一打,打出了感情。
凤九歌笑笑,“烤红薯的味道让我舒服。”
红鸾将烤的金黄的红薯递给了她,看她一口一口吃的满足,吃完后又躺到了屋顶,红鸾收拾了一下,坐在她身边,想了想问道,“主子,是不是奴婢的身体有什么不对……”
凤九歌扭头看她,“你怎么这么想?”
“主子近来总是在看哑婆,而且奴婢今天才发现,内力有些滞缓……”
凤九歌想了想,“我只是有些东西不明白,想查证一下,与你无关!”
“可是奴婢吃的那味药?”
凤九歌笑了一下,她的人到底不是太笨,而她相信,自第一次她在那暗红药丸上刮下一丝粉末后,怕是红鸾就已经在怀疑了。
“是,我是觉得那暗红色的药丸中,有一味药是我品不出来的,所以,我在寻找答案。”
“那奴婢明儿起不吃了。”
凤九歌却摇头,“我的相觉告诉我,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却相信,邺无争不会害你,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你对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红鸾眼中湿润。
凤九歌却拍了拍她的手,“你不要多想,相信我,谁也不能伤了你。”
红鸾相信这话!
犹让得,当日在四方邸她被绿翘暗算,主子那时可是没有一丝犹豫地杀了绿翘,虽然那个时候她不知道那是主子,但是,那利落一刀的背后,是带着怎样的惊心!
主仆两个下了屋顶,服侍凤九歌躺下去,红鸾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子时过刚过,一身清爽带着抹药香的邺无争钻了进来。
将凤九歌拥入怀中,才想在她颈间寻个位置,却不想,凤九歌转过了身,一双清澈的瞳映入他的眼中。
他嘴角一扯,便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想我了?”
凤九歌未语,只是将自己往他怀中缩了缩,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轻轻的在他腰侧抚摸了几下,没想到,头顶便传来了邺无争均匀地呼吸。
她眯了下眼睛,退出他的怀抱。
果然,邺无争这一次睡的更早更沉!
不过,她却起身离开房间,直奔红鸾住着的厢房。
透过夜色,看到红鸾床前那抹佝偻地身影。
只是此时,她已转头看了过来。
凤九歌知道在她的面前,她无所遁形,便大方的走了进去。
“前辈。”
坐在红鸾床边的哑婆却只是笑着。
凤九歌这个时候才看到,她的手掌紧紧贴着红鸾的手,一丝腥咸的味道,令她睁大了眼睛。
这味道好熟悉,不正是她遍寻不到的吗?
细细看去,却见哑婆的另一只手伸在一个小木桶中,那是一个密封极严的木桶。
而这丝淡淡的腥咸却是从两人交握的手掌处传来。
红鸾的另一只手,也放在了一个木桶之中。
凤九歌上前一步,却被一丝温和的内力拦住。
“等……着。”
两个字说的极慢,凤九歌忙看向哑婆,她会说话?
“你……回去……保护……无争!”
这几字,她仍然说的很慢。
凤九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红鸾,便扭身离开。
回到房间,邺无争仍就是睡的很沉,可凤九歌的心,却无法平静。
如果她没有猜错,哑婆那是在给红鸾换血!
可是为什么呢?
一个想法在脑中闪过,可是她却又不敢想,只是盯着邺无争,心有一瞬间的狂跳。
去草鬼婆那的时候,他问自己何不让草鬼婆看看……此时,她怎么都有一种感觉,邺无争是知道红鸾体内有蛊的,难道,是他命哑婆给红鸾解蛊?
有太多的疑问想让她弄醒邺无争来问的,可是,几次伸手,她都停了下来,只因他脸上挂着的疲惫,竟令她心生不忍!
这一夜是怎么挨到寅时的,她忘了,只是当邺无争倏地睁开眼晴的时候,她才回了神,看着已经要离开的邺无争,竟然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以后,你可以再睡半个时辰。”
邺无争嘴角上挂着的笑,看的她心一颤,别开了眼。
邺无争离开,她便去了厢房,发现哑婆已不在,而红鸾也不是半夜时那样睡死的样子。
扭身去了哑婆处。
哑婆就站在她的门口,那有些恍惚的脸庞上,挂着一抹笑,见她过来,便招了招手,坐到了院中的树下。
“不会害她。”
凤九歌点头,明白她是在说红鸾。
“她的蛊并不……简单,有些……特殊……解起来麻烦……”
哑婆似乎在想着自己组织语言,也似乎是因为长久不语而说话有些废劲。
但凤九歌没有打断她,听的认真。
“且看这个月……十五……”
她说完了话,便一直看着凤九歌,眼里闪着蓝光,倒是让凤九歌一怔,蓝色的眼睛?
蛮夷?
她只是笑了笑,随后收了眼神,撇向院门口。
凤九歌回头看去,便见秦风缩着脖子站在那里。
“来给红鸾取药?”
这已不是问句,不过,秦风不敢回答,只是装傻笑着。
凤九歌也笑着,却没有想到,便在这时,只觉得手腕被捏住,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便又觉得掌心一疼!
凤九歌眸色一变,却见她的掌心上正爬着一只黑色日亮的小虫子,只是,转而,那小虫子便吧嗒一声,落到了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凤九歌的掌心上,除了一个红红的小圆点外,并无其它!
但,她的心却莫名的跳的极快。
而哑婆却是怔怔的看着她,好半晌后,她起了身竟内力外放,将凤九歌给送了出去。
随后,秦风捏住两个瓷瓶,冲凤九歌一笑后,转身便跑。
凤九歌无暇去理他,只是怔怔的看着那关起的房门,不多久嘴角挂上一抹笑意,她早就怀疑自己中了蛊,如此看哑婆的神情,她倒是肯定了!
反正这么多年来她也没有什么不适,倒没有想太多!听哑婆的意思,红鸾的蛊就快解了,到这个月十五……嗯,还有七八日的时间……
哎呀,要是真的解了,她得想想送邺无争什么礼才好!
这么大个人情可不好还!
这心一落下,加之一夜未睡,回到房间的凤九歌,竟一觉睡到了大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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