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杜锦宁回到家里,同样心神不宁。好不容易耐着性子跟鲁小北、许成源一起吃了饭,她就借口看书,匆匆回了书房里。
本来她以为可以借着看书把注意力转移一下,她的心就会静下来。可眼睛盯着书本看了半晌,她发现怎么也看不进去,坐在那里徒劳无功,她只得认命地把书合上。
“青木,把我的琴拿出来。”她吩咐道。
要来京城长住,她自然把她的琴带来了。当初在府学跟老师学了一段琴,去了南麓书院也没有放弃这个爱好,她就一直坚持下来了。
她记性本就好,乐感也还可以,学这个倒也不难。虽说弹得不像那种天赋极佳的人那般好,却也勉强拿得出手,算是一项才艺。
琴能静心。此时心绪烦乱,弹弹琴想来能舒缓一下心情。
青木依言去行李箱里把琴搬了出来——因在鲁家也只是暂住,所以杜锦宁吩咐别把所有的行李打开,只把两三个装着常用物口的箱笼打开用一用,其余的都原装放着。等买好了宅子直接搬过去就可以,不用再收拾装箱,多此一举。
所以这架琴原来是在行李箱里的。
好在当初收拾东西的时候,青木等人按着杜锦宁给的方法,分门别类的放置东西,并且在箱子外面贴上标签,现在想取什么东西,倒是不难。
杜锦宁坐在院子里,将琴弦调了调,就“叮叮当当”地弹起琴了。
青木在搬好琴后就退出了院门,不过担心少爷有什么吩咐,他并不敢走远。这会子听得杜锦宁的琴声,他不由扬了扬眉。
他家少爷从最开始学琴,到后来弹得不错,他全程都看在眼里。青木虽没机会学琴,但天赋却是有的,经过两年的耳濡目染,对于琴声他也能听出个好歹来。
可今天少爷这琴弹的,他总感觉不大对味。曲调虽还是那么个曲调,可听起来就是跟平常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
杜锦宁跟弹棉花一般胡乱发泄了一通,心情总算好点了。
她将琴往院里一扔,喊了一声:“青木,把琴收起来。再提两桶水来。”
等洗了个澡,杜锦宁的情绪已算是平静下来了。
她拒绝想关于齐慕远的任何问题,脑子里摈除一切杂念,上床睡觉。
第二日吃过早餐,她就对许成源道:“你先去看书院,我今儿个得去寻一寻宅子。”
鲁小北听了劝道:“宅子不急于一时,慢慢找不迟。倒是书院,需得好好挑一挑,早日决定了早些进去念书。开恩科的消息才刚放出去不久,进京赶考的读书人少,进好的书院还容易些;到过一阵子再去,没准人家就招满人,不收了,只能去差一层的书院。”
许成源也是这样说。
杜锦宁却是不愿意想跟书院有关的事情,只道:“再急也不急这一两日,就这么办吧。”
她放了碗筷就领着青木出门。
许成源跟鲁小北对视一眼,转头去问姚书棋:“你家少爷怎么了?”
姚书棋摇摇头。
他也很纳闷呢。
宅子都是中人帮着找的,不光他找了中人,鲁小北家的下人也找了一些中人。这些中人提供的房源都会汇总到他这里来,他筛选过一遍后再跟杜锦宁提,如果有合适的就去实地看一看。
这才是正确的流程。
可少爷从昨晚到今早,完全没有问他的意思,现在就这么直接带着青木坐着马车出去了,说是去找宅子,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似乎从昨儿晚上从齐家回来,他的情绪就有些不对劲。”鲁小北道。
“不会齐家给他气受了吧?”许成源皱眉。
“有可能。”
大家都齐齐叹道。
在座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依靠着杜锦宁才把日子过起来的。要是杜锦宁遇上什么事,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咱们还是得强大起来啊,否则什么都得让锦宁在前面着,他站起来,整了整衣冠,就要给杜锦宁行礼。
“老师,您这是干什么?你想要我折寿么?”杜锦宁吓了一跳,连忙避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