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慕容先生来了。
我想过他会来,但没想到他一大清早就来了。
“慕容先生早啊!有什么事吗?”我其实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因此这话有点儿明知故问。
“能进屋说吗?”慕容先生客客气气地道。
“刚起来,还没吃早饭,要不我先请你吃个早饭,咱们吃完再说。”玉镯子那事儿,一句两句是说不清楚的。先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说正事嘛!
“我吃了的,要不你去,我就在这儿等你。”慕容先生说。
“行!”
慕容先生干过不请我进门,直接带我去后花园的事儿,我跟他自然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他愿意等,就让他等着吧!
我去街口吃了碗小面,用了十来分钟,吃完后便悠哉乐哉地溜达回来了。
走的时候我没有关店门,慕容先生也没进去,他居然一直在门口等着。
“怎么不进去坐着等啊?”我问。
“主人不在,客人不好进屋。”慕容先生笑了笑,说。
“什么事儿啊?”在把慕容先生带进屋,给他端了把椅子让其坐下之后,我问。
“不知道把门关上方不方便?”这个慕容先生,居然要我关门。
玉镯子那事儿,确实是件需要保密的事儿。我点了下头,便去把大门关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我对着慕容先生问道。
“那玉镯子是一个盗墓贼卖给我的。”慕容先生说。
“盗墓贼?叫什么?”我问。
“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很明显,慕容先生在撒谎。
“还以为慕容先生大清早来找我,又等我去吃了个早饭,是带足了诚意的。现在看来,似乎你这诚意,都是表面功夫啊!”我道。
“既然来找你,我就没想过要有任何的隐瞒。我是真的不知道,那盗墓贼叫什么。甚至他跟我进行交易的时候,我连他的面都没看到。”慕容先生装出了一副很诚恳的样子,说。
“如此贵重的东西,面都没照就能交易?”我问。
“他是这么个规矩。”慕容先生顿了顿,说:“他把货放在了某一个地方,我把钱放在了另一个地方,我告诉他钱在哪里,他告诉我货在哪儿,就这么完成了交易。”
“这种交易方法,他就不怕你骗他,你也不怕他骗你?”我问。
“不会的,因为有些东西,比钱,比那玉镯子更重要。”慕容先生道。
“有些东西是什么东西?”我问。
“信誉。”在慕容先生把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我差点儿就笑喷了出来。
慕容先生讲信誉,还是跟盗墓贼讲?这玩意儿说出去,谁信啊?就算是撒谎,慕容先生这么聪明的人,再怎么也应该撒得逼真一点儿,合常理一些啊!
“我要说我信你说的,你信吗?”我问慕容先生。
“信!”慕容先生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是个君子,既然开口说了信,必定是信的。”
“他哪儿是什么君子,顶多就是个小流氓。”
阎菲菲从屋里出来了,她没有穿睡裙,而是穿的一身运动装,很保守的那种。
一有外人在就穿得这般保守,看来阎菲菲的性感,是拿给我一人看的啊!像这样一想,我这心里,顿时就变得美滋滋的了。
“阎小姐也在?”在看到阎菲菲之后,慕容先生有点儿吃惊。
“方圆斋是我家的店,我当然在啊!”阎菲菲笑吟吟地下了楼,问:“难不成你俩谈的,我不适宜听?”
慕容先生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儿为难之色。很显然,他确实不想在阎菲菲面前说玉镯子的事儿。
“方圆斋是我家的,既然是我家的店,你们两位,总不至于鸠占鹊巢,把我这真正地主人赶出去吧!”
阎菲菲把脸拉了下来,她这脸色不是甩给我看的,而是甩给慕容先生看的。毕竟上次去慕容先生家,慕容先生把她赶出去过。
“我们能借一步说话吗?”慕容先生问我。
“这个?”我想了想,道:“我是在方圆斋打杂的,现在是上班时间,能不能借一步,我说了不算,得由我家老板菲菲姐说了算。”
要我在阎菲菲和慕容先生之间做选择,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阎菲菲啊!
慕容先生一听这话,脸立马就变成了猪肝色。
“那你什么时候下班?”慕容先生压住了火气问我。
看来不管是谁,在有求于人的时候,都会把脾气压制住啊!这个慕容先生,也不例外。
“他卖身给我了,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我的。我想让他下班,他随时都可以下班。不想让他下班,他怎么都下不了班。”阎菲菲说。
“是这样吗?”慕容先生不信阎菲菲说的。
“嗯!”我必须得配合阎菲菲啊!再则她要是真的愿意买我,我也是愿意卖的。不管是灵魂,还是肉体,全卖给她都没问题。
“行吧!”
慕容先生皱了下眉头,然后起了身,道:“打搅了。”
走了?慕容先生走了。
在他离开之后,我心里有点儿小忐忑。这次是慕容先生主动来找我的,对于拿到那玉镯子,是个不错的机会。机会到了眼前,却因为帮阎菲菲出气,让起溜走了,我多少还是有点儿不甘。
“是不是后悔了啊?”阎菲菲问我。
“后悔什么?”我问。
“刚才帮姐姐我说话,气走了慕容先生。”阎菲菲说。
“不后悔!要再来一次,我仍旧会那么做。”我这说的是心里话。
“能被气走,那是说明慕容先生心里还有些犹豫,他这次来,顶多只是想探探你的口风。”阎菲菲接过了话,道:“倘若他真是打定了主意的,怎么可能被这么几句话气走呢?”
“慕容先生这次来找我,应该不是他想通了,而是因为其遇到了什么。”我说。
“遇到了什么?”阎菲菲用狐疑的小眼神看向了我,问:“你怎么知道?”
“别的本事不敢说,但在看相这方面,我好歹还是有点儿造诣的啊!”我笑了笑,故作高深地道:“何知其人主水厄?看他眉间双黑子。”
“什么意思?”阎菲菲一脸不解地看着我,问。
“慕容先生眉毛之间有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黑点,这便是说明,他可能有水厄之灾。”我顿了顿,道:“上次见他的时候,他眉间可是什么都没有的,现在却有了,很可能和那玉镯子有关。毕竟水为财,水厄之灾,必是因财而起。”
这番推断,虽然有些蒙的成分,但我相信,自己蒙的就算不是全对,至少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要真如你所说,慕容先生必定还会来找你。”阎菲菲说。
“现在他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也就是说,他现在是有退路的。等什么时候,他现无路可走,除了找我别无他法之时,他自然会来。”我道。
“你说的水厄之灾,到底是个什么灾啊?”阎菲菲很好奇地问我。
“就只在他的眉间看到了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黑点,能看出是水厄之灾已是不容易了,哪里还看得出别的啊?”我白了阎菲菲一眼,说:“要就凭这个我便能看穿一切,那我不知道得有多牛逼。”
“学艺不精还找借口!”阎菲菲没好气的说了我一句,然后道:“慕容先生有事相求,主动来找,你可以占据一些主动,但并不代表他就会完全听你的,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因此,趁他来之前,你最好还是想想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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