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胡扯了两句吗?还下血本?”阎菲菲一脸不屑地说。
“什么叫胡扯啊?胡扯能扯对吗?”我问。
“就要说你是胡扯,怎么着?不满意啊?”阎菲菲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道:“就算不满意,你也是胡扯!”
在女人不想讲理的时候,跟她讲道理,那是讲不清楚的。
我指挥着阎菲菲把车开到了慕容先生那栋别墅的大门口,停好之后我便去按起了门铃。
“叮铃……叮铃……”
都按了好多下了,门铃响了半天,慕容先生终于是懒懒散散,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把院门给打开了。
“还以为是你一个人来,没想到是两位,里面请。”看来慕容先生是没做好我和阎菲菲一起来的准备啊!
“又去后花园吗?”我问。
“上次屋里没收拾好,不干净,现在收拾妥帖了,咱们进屋说。”
慕容先生把我和阎菲菲请进了客厅,还给我们泡了茶。他泡的是龙井,从汤色上来看,应该是好茶。
我本就有些渴了,自然就不客气地端起来喝了一口。
“明前龙井?”我问慕容先生。
“嗯!”慕容先生点了一下头,道:“你还挺懂茶的。”
别的茶我可能不懂,这明前龙井,我绝对是懂的啊!要知道,我可花了好几个8888块,在方玉那儿喝了好几杯这死贵死贵的玩意儿。
就算是冲着花的那些钱,我也得把这茶的味道给记住嘛!
“你把我叫来,是有什么事啊?”我问慕容先生。
“听说你去找了方玉?”慕容先生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打听这事儿吧?
“经常去她那儿喝茶。”我似是而非地回了一句。
“我说的不是喝茶,而是去找她打听事。”慕容先生用一种让人看不太懂的眼神看向了我,问:“她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笑呵呵地接过了话,道:“你跟她不是很熟吗?她跟我说了什么,你去问问她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我跟她不像你想象的那般熟,我把你叫来,只是想提醒一下你,方玉的话,不是不可信,但在信的时候,得多个心眼。”
听慕容先生这意思,似乎他和方玉之间,是有嫌隙的啊!要不然,他干吗说这种像是在挑拨离间的话呢?
“她除了收我的钱,给我泡茶喝之外,什么都没跟我讲。”我道。
“就算现在还没讲,不代表以后她也不会讲。总之,刚才我跟你说的,你一定要记在心里。若你不信我,那就罢了,就当我是多管闲事。”别的不说,至少在说这话的时候,慕容先生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是相当真诚的。
“听你这话,似乎先生你已经猜出,方玉可能会跟我讲什么了啊?要不你提前跟我透个底儿,好让我做做准备。”我笑呵呵地说。
“她要跟你讲什么,我哪里知道?女人心,在软起来的时候是温柔乡,毒起来的时候比蛇蝎还毒。跟方玉那样的女人打交道,多个心眼总是没错的。”慕容先生道。
“大老远的把屈封叫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阎菲菲看了慕容先生一眼,说:“若是因为有我在,你有所顾虑,那我就先出去,不打搅你们二位谈。”
慕容先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话。他这意思,似乎是真想让阎菲菲出去啊!
“小心些。”
阎菲菲把嘴凑到了我耳边,很小声地嘱咐了一句,然后便出门去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
阎菲菲都已经不见身影了,显然是走到院子外面去了啊!此时慕容先生不管跟我谈什么,她都是听不到的。
“要想保命,离方圆斋远一点儿。”虽然料到了慕容先生可能会说什么,但在他把这话说出口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儿意外。
“为什么?”我问。
“危墙之下是不会有完卵的,阎崇年早些年做的那些事,该报的时候已经到了。”慕容先生说。
“我二爷爷早些年做了什么事啊?”这个我有些好奇,因为二爷爷没跟我讲过,阎菲菲好像也不知道。
“他做了什么事,跟你没关系,你最好不要多问,也不要参与。”慕容先生用很认真的眼神看向了我,道:“你自己的稀饭都没吹冷,还是不要去管别人的事了。”
“你跟我讲了这么半天,就让我别相信方玉,远离方圆斋,但并没有拿出任何可以让人信服的说法。像你这样,让我怎么相信你啊?”我问。
“告诉你,那是好心提醒。至于你信与不信,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慕容先生说。
这个慕容先生,在我的印象里,他应该是个大忙人啊!怎么今天给我的感觉,他是那么的闲呢?闲得专程把我叫来,让我小心这个,远离那个的。
“那我就谢谢慕容先生了。”我呵呵笑了笑,道:“要慕容先生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不急!”我正准备转身往门外走,慕容先生喊住了我,说:“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闹了半天,这才进入正题啊!慕容先生要带我去看什么东西,我是很有些好奇的。
“行!”我停下了脚步,点头应了一声。
慕容先生带着我进了地下室,别墅的地下室,一般是酒窖之类的。但慕容先生家这地下室,显然不是酒窖,而是一个收藏室,里面收藏着各色各样的古董。
“能看出《锦鸡图》出自宣和画院,你的眼力,那是相当不错的。我这里有件东西,一直没人能看出来,我也拿不太准,所以想请你帮个忙,给掌掌眼。”
慕容先生把我叫来,是为了让我给他看古董?
这事儿从情理上来讲,是说得通的,但我这心里,始终还是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儿。
“能看出《锦鸡图》,那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这次你要拿给我看的宝贝,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看出来。”
上下五千年,这么悠久的历史,不知道产生了多少的古玩。就算是再厉害的鉴定大师,都不敢保证什么样的古玩都能认出来。
慕容先生别的本事我不知道,但鉴定古玩这个,他是不逊于我的。他都拿不准,我自然不敢乱打包票。
“能认出来最好,认不出来也没事。”慕容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个木盒子。
黄花梨?这木盒子是海南黄花梨做的。
纹路密而不乱,香气怡而不浓,这是上等的黄花梨啊!虽说这盒子不是古物,但个头不小,按市场价,两三百万绝对是跑不了的。
慕容先生要我看的,绝对不是这黄花梨的木盒子,而是装在里面的那东西。
“大手笔!”我对着慕容先生竖起了大拇指,道:“能装进这价值两三百万的黄花梨盒子里,不知道会是怎样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好眼力。”慕容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说:“不仅一眼认出了这黄花梨,还能把价格说得八九不离十,要能早些年认识你,跟你合伙做生意,咱俩绝对能大财。”
“早些年认识,和现在认识不一样吗?”我问。
“不一样。”慕容先生叹了口气,道:“在那个年代,随便去乡下走一圈,只有识货,就能以很小的代价,收一大堆宝贝回来。至于现在,别说宝贝难见,就算是见到了,别人也不会轻易卖给你。曾经的好时光,是一去不复返啰!”
“盒子里的东西,不会是你从乡下收回来的吧?”我有些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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