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不该存在的武器
欧根亲王叹了口气：“外围城墙都毁了，内城城墙主城门破了那么大的一个洞，短期内无法修复，到处是残垣断壁，就算魔族退了，波多卡要塞也很难守的住，况且，他们还有那种武器，他们会犹豫也很正常。”
“我刚才就听你们说那种武器，到底是什么武器？”我问道，不会是导弹吧？要真是，赶紧跑吧，没有比这地方再标准的导弹靶子啦。
欧根亲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它开始攻击时，会有特殊的鸣啸声，那种武器会在头上炸开，喷散出无数拖着浓烟的魔法火焰，就像是军火库爆炸了一样，那些魔法火焰根本无法扑灭，无法防御，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烧穿你的盾牌、铠甲，燃烧着渗进自己的皮肉，烤焦自己的骨头。”
说罢，欧根亲王指了指墙角的那两具尸体，他们是两名受伤后，忍受不了痛苦，自行了断的士兵：“他们两个就是被那种魔法火焰烧到了。”
我好奇的走向那两具尸体，掀开盖在他们身上的盾牌，几乎是立刻，我就感觉浑身血液倒流，我丢了盾牌，一屁股坐在地上，急欲想离开这两具尸体，可是腿软了，怎么也站不起来，朱莉跑过来，把我拉了起来：“怎么了？达瓦里希。”
我感觉浑身冷汗直流，手脚根本没有知觉，我抬起手，扶着朱莉肩膀，看了看一边，朱莉心领神会，扶着我走到那里，让我坐下好好休息，精灵王惊讶于我的表现，走过去掀起盾牌一看，立刻扭头吐了起来，然后一边吐，一边往悬崖边爬，如果不是米拉王后及时拽住他的脚，他一定会直接掉下去。
“废物。”米拉王后看了看精灵王胸前的呕吐物，皱着眉说道，她也想走过去一看究竟，可精灵王立刻把她拉住了，他摇了摇头：“别看，米拉，别、呕……”
院长老头也不嫌恶心，淡定的喝了口汤问：“卡罗，你知道那是什么吧？”
“是啊，达瓦里希，他们到底怎么死的？”朱莉问道，已经有两个前车之鉴了，即使再好奇，也没人敢去一探究竟。
奥利尔往尸体那走了一步，可又把脚收了回来：“他们到底怎么死的？”
“自杀，没有人能忍受那种伤口，受了那种伤，活着需要莫大的勇气，他们已经忍受太久了，终于解脱了。”欧根亲王说道：“卡罗，你知道那是什么魔法吗？”
我看了看朱莉，伸手在地上写了两个字符，朱莉低头一看：“p4？”
这会我才感觉恶心起来，我曾在外公书房里，找到过一批老文件和照片，那些黑白照片，上都是死状恐怖的焦尸，关于这些尸体的介绍，大多数都被涂抹掉了，相关文件里出现最多的字符就是p4，当然，事后我挨顿打是免不了的，老爷子放东西非常有章法，放错一点，他都能看得出来，怎么挨得打，我没记住，脑海里只有那些恐怖的照片，直到我上大学，还能做噩梦梦到，当然，后来有了网络，我查到了p4到底是什么，那就是……
“白磷？”朱莉明白了：“你是说白磷，他们是被白磷烧到了？”
我点点头，强烈的恶心已经抵抗住了，如果吐出来，我就会像精灵王一样，涕泪横流，呕吐不止，吐完晚饭是中饭，吐完中饭是早餐，直到吐出胃酸和胆汁。
“白磷燃烧弹。”我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说道。
“白……磷？”奥利尔皱着眉头：“那是什么？”
“达瓦里希，你没搞错吧？”朱莉看着我问：“这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错不了，是白磷燃烧弹，绝对错不了，如果欧根亲王描述的没有错，那种武器是空爆的。”我说道：“我们必须撤离这里。”
文娜笑着说：“没事，我是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过这六位戒律团的法师，已经布置了魔法屏障，除了人，弓箭、火炮，什么都进不来，放心吧。”
众人立刻看了看周围的戒律团法师，他们依然站在那里，吟唱着魔法咒语，朱莉看了看：“管用吗？”
“放心吧。”院长老头说道：“卡罗，你说的武器到底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具体我不清楚，白磷只是一种化学物质，它一旦和足量的空气混合，就能自燃，能产生高温，散发浓烟，没有东西能扑灭它，除非它自己烧完，它能融化金属，烧穿……一切。”
朱莉也点了点头：“但是这种物质可以用很多方式投入到战场上。”
“欧根，你说那东西发射时有特殊的鸣啸声？”我问道。
欧根亲王点点头：“是的，非常尖锐。”
“迫击炮。”我立刻说道，朱莉皱了皱眉头：“怎么可能？”
“灭世之前，正在打仗，相信有很多武器，魔族找到一两样也不足为奇，那些武器如果保存良好，还是能用的，迫击炮机构简单，就算有损坏，很容易修复，要塞里地势复杂，建筑物那么多，那就只能是迫击炮了，榴弹炮之类的东西不太可能。”我说道。
欧根亲王愣了一下：“迫击炮？那是什么大炮？”
我和朱莉都看了他一眼，然后假装没听见，告诉谁也不能告诉他啊，战争贩子。
“不错，你们说的很对。”一个声音说道。
众人立刻看向那边，一个身着黑甲的魔族站在那，一手掐着尔文的脖子，一手拎着朱可夫步枪，他把尔文丢在一旁，尔文捂着喉咙，干张嘴发不出声音，只是抬着手指着说话的人，那个魔族腾出手来，摆弄着朱可夫步枪说：“呦，这可是古董了，三八式步枪啊，嗯，成色真好，我说刚才听到了枪声，还以为是风雪太大，听错了。”
众人立刻如临大敌，那名魔族头上插着白羽毛，潇洒的拿着步枪挽了个枪花，然后利落的在扳机后面摸索了一下，枪里的子弹和弹簧撒了一地，他把步枪丢在地上，向我们立正敬礼，一个标准的军礼，食指直指眉心处：“我是魔族军队的指挥官，马洛斯中将，诸位，晚上好。”
欧根亲王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握着那半柄残剑：“来吧，我是帝国亲王，我们决一死斗！”
马洛斯放下手，歪着头看了看他：“独裁者的走狗，算你走运，我只是来见见击败我们魔族的英雄而已，并没有战斗的意思，而且我也没带武器，这场战争，我们已经赢了。”
欧根亲王一听，目眦尽裂：“你说什么！”
马洛斯掏出一卷羊皮纸，丢在他脚下：“自己看吧，这是你们的王，亲笔所写的终战诏书，魔法公会的会长亲自送来的，哦，你可能听不懂，就是停战书，我一定是被冻傻了，他又不是有天皇。”
“天皇？”我愣了。
“对啊，你知道迫击炮和白磷弹，那一定知道天皇是什么鬼玩意儿吧？”马洛斯嬉笑着说道：“那就是些近亲交.配的蠢货。”
我一听就笑了起来，对他好感大增：“你也讨厌日本人？”
马洛斯立刻走了过来：“那是，你懂得不少，叫什么名字？”
“卡罗……”
“啊，卡罗？你就是卡罗。”马洛斯点点头，伸出手来：“那么……交个朋友？”
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要强，而且谁也没发现他怎么上来的，估计挺厉害的，再说了狗皇帝都投降了，还打个屁啊，我握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没异议。”
马洛斯突然附在我耳边：“你怎么会跟欧根混在一起？你不是在蓝冰镇吗？”
“说来话长，魔法公会的契约令你知道吧？”我说道，我在蓝冰镇这事打过广告吗？怎么他都知道。
“当然，抽到你了？你可真倒霉，嘿，小姑娘，把你手里的柯尔特放下，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别紧张。”马洛斯突然对朱莉说道：“你们哪来的这些古代玩意儿？”
“你哪来的白磷弹和迫击炮？”我立刻问：“白磷弹是违禁武器。”
马洛斯突然大笑了起来，他松开我的手，后退了几步，弯下腰连连拍打自己的大腿，盔甲被拍的啪啪直响：“你太幽默了，我喜欢你，真是太逗了，我要不是泪腺完蛋了，可能已经笑出眼泪了，哈哈哈……”
朱莉拉了我一把：“他不是有病吧？”
“我会尽快撤离波多卡要塞，但请准许我们收敛士兵的尸体。”欧根亲王看完了圣谕，阴沉着脸说道。
马洛斯重新站好：“不行，那是我们战利品，你必须立刻滚蛋，这里已经是我们的地盘了，如果你还想打，我放你走，你点齐人马回来咱们继续，我随时欢迎。”
我吓了一跳：“尸体是……战利品？”
马洛斯看了看我：“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但那确实是战利品。”
“你们要尸体干什么？”朱莉立刻问道：“他们应该下葬，这是对逝者的尊重。”
“帝国兵的伤员，我们已经派人送到东边的小镇上了，至于尸体，我保证，那些尸体最后一定会被安葬，其他的跟你无关。”马洛斯说道：“好奇心太重，小心跟精灵王一样，吐到脱水哦。”
精灵王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马洛斯，然后继续干呕，他都开始吐血丝了，菲娜大人小心的跨过地上的呕吐物，递给米拉王后一瓶药剂，米拉王后接了过来，打开瓶塞，放在精灵王鼻子下面让他去闻，精灵王这才缓过一口气。
朱莉小心的退后了一步：“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女朋友？”马洛斯笑着问我。
“未婚妻。”
马洛斯点点头：“啊，你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像她这样漂亮的皮肤，在我们那可是高价。”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们要那些尸体……”
“嗯，你猜对了，这是我们急缺的资源。”马洛斯说完，就脱下左手的臂甲和手套：“这场战斗结束，我也能凑齐了。”
那是一只怎样的手臂啊，小臂前半截一直到指尖，都没有皮肤，灰色的肌肉、紫红色的血管和神经清晰可见，他攥了攥手指，肌肉和手腕的跟腱清楚地活动起来。
精灵王一看，立刻瞪大眼睛，把头扭向一边。
菲娜大人走过来：“或许我可以治疗你。”
“哦，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免了，你擅长光系魔法对吧，这是谋杀。”马洛斯立刻戴好臂甲和手套，赶紧摆手。
“怎么弄的？”我皱着眉头问。
“想知道，等这个家伙走了，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哦，变戏法的老头，这暴风雪是你搞得鬼吧？”马洛斯对院长老头嚷嚷道。
院长老头放下碗，从袍袖了掏出魔杖，指着天空慢慢画着圈，暴风雪很快就停了。
“冻死我了。”马洛斯说道：“你有没有点人道主义观念？”
“你好像也不怎么样。”朱莉哼了一声说道。
“你以为我想用白磷弹？那是一小队帝国的残兵，自己乱玩缴获的武器，烧到了他们自己人不说，还炸了我的军火库，我们还有500人受伤了呢。”马洛说道：“真搞不懂他们是怎么看得懂那些日语的。”
“日语？”我彻底凌乱了。
“哦，那是旧时代的东西了，这些我们都不愿意用的玩意，全都是日本人留下的，本来打算关键时候当烟雾弹用，而不是杀人，损伤你们的身体，对我们也是非常大的损失。”马洛斯突然看了看欧根亲王：“还不走？等我留你吃早饭吗？”
文娜一听，立刻拿出两个卷轴，递给欧根亲王和揉着喉咙的尔文，尔文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他小心的看着马洛斯。
“好了，我们走吧。”伊森说道，欧根亲王看了看我：“卡罗，王城见。”
说罢他就和尔文撕了卷轴，离开了，文娜笑着说：“我们也回去吧。”
奥利尔冲我点了点头，又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带着文娜和六名戒律团法师都离开了，院长老头重新拿起碗，又从锅里盛了勺汤，看着汤，像是在自言自语：“边喝边聊？”
精灵王一家三口齐齐摇了摇头，朱莉干呕了一下，缩了缩脖子，马洛斯搓了搓手，大步走到锅前，拿勺子搅了搅锅里的汤，然后叹了口气：“唉，又是胡椒肉汤。”
院长老头面带怒气，尖酸刻薄的剐了他一眼：“喝腻啦？”
“啊，我说了，战争一结束，就立刻恢复你们魔法学院的胡椒供应，别生气嘛。”马洛斯笑着说。
“那么说皇帝投降了？”我拉着朱莉坐在炖锅边，米拉王后和阿比盖尔搀扶着四肢发软的精灵王也坐了过来。
“投降？他才不会投降呢，只是停战，包括波多卡要塞在内的土地，归我们魔族，以东归帝国。”马洛斯说道：“再腻腻歪歪打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这么说，我白帮忙了？”我摇了摇头。
“也不能这么说，直到刚才，我才收到那份停战书，本来我想杀了欧根那个白痴，可是被你们搅和了。”马洛斯有点不高兴的说道。
“我也想杀了他。”米拉王后哼了一声。
马洛斯点点头：“我族的……王已经同意了您的要求，但前提是您凑齐了其他的王冠。”
米拉王后看了我一眼：“可能还需要时间。”
“知道，时间有的是。”马洛笑说道：“卡罗，什么时候去魔都玩两天？”
“魔都？”我看了看朱莉，她立刻摇了摇头，马洛看在眼里，笑着说：“别把我们想象成吃人的生番，我们是文明人。”
“文明人？那你们拿尸体干什么？剥皮？然后敷在自己身上？野蛮人！”朱莉撇着嘴说道。
马洛斯楞了一下：“没你说的那么不堪，植皮技术你不知道？”
“她是苏联人，那时候哪有皮肤移植。”我说道：“我和朱莉是穿越者，没经历过世界末日。”
马洛斯一听，就叫了起来：“哦哦哦，还真有时空穿越啊，我还以为那都是科幻而已，嘿，小姑娘，你是苏联人？普京可是个狠角色啊。”
“普京是苏联解体以后的俄罗斯总统。”我翻了个白眼提醒道，可换来的是马洛斯一声傻笑。
朱莉点点头：“什么是皮肤移植？”
“比如说皮肤出现病变或者烧伤什么的情况，就会移植一块皮肤，修补损坏的位置，不过一般是自己的……”我说道。
“嗨，同志，我自己要是有，干嘛要用别人的，魔族天生没有皮肤，都是末世见鬼的核辐射，第一代魔族的皮肤，青春期以前就会渐渐脱落，皮肤已经成了一种保护我们的一次性薄膜。”马洛斯说道：“我们只能穿着护甲，对温度还特别敏感。”
“谁跟你是同志。”朱莉看了他一眼小声说。
“没了皮肤，你还有感觉？”我奇怪的问。
“就是因为没有皮肤，才会特别敏感。”马洛斯说道，我完全搞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么说，你们是从旧时代就传承下来的了？”我问道。
马洛斯抬起头，愣了一会：“你这话好别扭，大家都是，不过我们还保留了旧时代的技术文明而已，其他种族都是人类进化的，但是抛弃了旧时代的知识。”
“那你知道计算机吗？”朱莉得意地问。
马洛斯随手从身后掏出个平板电脑：“这个？”
“这么小？”朱莉看着我，我接过来玩了几下：“这是便携式，奥格那是台式机，你们怎么保存下来的？”
“这是我们自己做的。”马洛斯说道：“现在还觉得我们是野蛮人吗？”
这时候，阿比盖尔突然跳了起来，众人回头一看，一名魔族走了过来：“将军，都收集完了。”
用脚趾想，也知道他们收集的是什么，人类的皮肤。
“很好，中尉，一定注意温度和湿度，迅速送回魔都。”马洛说道：“我跟这几位聊一会，就会回营，召集各部队主官，1小时后开会。”
“是。”魔族中尉扫了我们一眼，然后冲我们点了点头，他还看了看盾牌下的两具尸体，摇了摇头，挥手让几个士兵走上来。
“这两具不能用了，抬走，掩埋。”魔族中尉说道
“是，中尉。”士兵们小心的抬起尸体，离开了。
“你们……不恨我们？”我问道：“我们刚杀了那么多魔族士兵。”
“不。”马洛摇了摇头：“战争，以命相搏，各凭本事，胜者就会得到尊重，你们杀的都是刚才那个仇尔中尉的部下，他对你们的评价非常高。”
我完全不理解解他们的理论，只能摇摇头：“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
“不参观一下魔族大营？”马洛斯笑着说。
“不必了。”朱莉立刻说，我也摇了摇头，刚打完就去参观，就算你们不打我黑枪，我也拉不下这个脸。
精灵王也摇头，他的脸色还是非常难看。
“我短时间内都会驻守这里，有事请来这里找我吧。”马洛斯说完，递过来一张……唉，名片。
我尴尬的看着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那个……我名片还……”
马洛斯摆摆手：“没事，习惯了。”
“这是什么？”朱莉好奇的问。
“名片，上面有他的个人信息，你瞧，马洛斯，魔族第672军，中将指挥官，喏，这还有……呃，电话号码？”我撇撇嘴：“我怎么打电话给你？”
马洛斯奇怪的问：“你不是有卫星电话吗？你们刚才还通了两次话。”
“你监听到我们通话了？”我问道。
“那颗卫星一直是我们在控制，你怎么不说是你们强行占用我们的通讯频道？”马洛斯突然把平板电脑递给我：“哦，这个给你了，有事给我发电子邮件也行，最好别用那些卫星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