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绕着操场跑,跑十五圈。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吃饭,爬也得爬够十圈。”陈永大手一挥,有些欣赏地看了贾颖斌等人一眼,然后继续说道:“还有没有要出列的了?”
没人吱声。
“我再重申一遍,从现在开始,我是你们的教官,你们是我手下的兵。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唯一地回答就是:‘是,教官。’你们不服气的、受不了地可以向我申请离开队伍。实在不想军训的,我可以送他道到残连。”
没有人接腔,也没有人再交头接耳,因为他们知道,残连顾名思义就是‘残疾’连队,一个个都‘五肢’健全的,谁愿意去残连?像让人看动物一样看着。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杀鸡儆猴。很不幸的是艺术一班的学生是鸡,而刘景行他们就是一群猴,这都是惯用的套路了。
日上三竿,艳阳高照。在毒辣的太阳底下跑着圈,绝对是件令人绝望的事。对于刘景行来说,跑步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魏世天一开始看着班级女生们的目光都聚集在几人身上,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拼命地领跑在前头。一圈下来他也就偃旗息鼓了,两圈下来,他已经气喘吁吁了,三圈下来已经一蹶不振了。
至于冯恩和贾颖斌,冯恩还好些,还能勉强跟上步伐。而贾颖斌早就已经双眼发白、摇摇欲坠了。
跑过了六圈,速度逐渐降了下来,速度更快走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一屁股坐在草坪上,魏正天觉得自己都快散架了,大口喘着粗气,真想一坐不起。冯恩也弯曲膝盖,低着头,稍作休息。贾颖斌躺在草坪上,觉得天旋地转。
刘景行看了几人一眼,觉得二十圈这根本是无法完成的任务,“都别坐,都别躺下,再歇可就真站不起来了。”
在刘景行不断地催促下,四人迈着沉重地步伐继续前行。
汗水浸透了身上的军训服装,使得服装上的颜色更加深浓。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几人脸上洒下,在塑胶跑道上破碎。
这片草地上还有不少别的班级正在军训,一开始,他们还没有注意正在跑圈的四人。当几人跑完八圈,九圈,十圈,十一圈的时候,他们不断地给几人打着气,加着油。
“加油,兄弟!”
“他们犯什么错了,受这么严重的体罚。”
“他们教官真凶残,相比之下咱们教官真可爱。”
“绕的我眼睛的花了,不过那个帅哥真帅!”
“这就思春了?用不用一会去送上一杯水,顺便再要个联系方式。”
“老娘才没有那么低俗。”
四人没头没脑的,像个机器人设定了程序一般不知道疲倦的跑了下去。最后一圈了,刘景行大口喘着气,汗水已经迷湿了双眼,看着班级的方向奔跑了过去。
到了终点,贾颖斌和魏世天一头栽倒了地下。冯恩长大了嘴,只觉得喉咙发干,一张嘴甚至能喷出一口火。
刘景行有气无力地喊道:“报告教官,十五圈已经跑完。”
陈永看着像死狗一样的魏世天和贾颖斌,“干什么?以为跑完十五圈就完事了么?”
听着陈永的话,虽然火热的天,可是心已经凉透了。透心凉,可是心却不飞扬。
“这只是对你们四个的惩罚,现在立刻归队,而不是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下。立刻归队,参加班级正常军训。”
“是!”气若游丝地声音传了出来。
几人一直熬到集散地哨声响起,迷迷糊糊地走向了食堂。
明珠食堂,魏世天坐在凳子上,呻吟道:“我快要散架了。”
“我还是不要吃饭了,吃什么吐什么。吃多少吐多少。”贾颖斌趴在餐桌上,头埋在手臂里,只能听到有气无力地声音。
冯恩喘息着,“我也是,尤其是我的腿,我都感觉不到我的腿还在我身上。”
啪!
刘景行先看到一瓶牛奶放在自己的面前,抬头望去,一张精致的小脸映入眼眸。
“景行哥,你们教官太过分了。喝点牛奶补充补充体力吧。”郑垚鑫愤愤地说道,看模样恨不得将陈永生吞活剥露。
刘景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还算灿烂的笑容,“你这大小姐还参加军训了?”看着同样身着军装的郑垚鑫,他忍不住问道。
“你大少爷不也跑了十五圈么?”
“彼此彼此了。”
看着刘景行有些冷淡的表情,郑垚鑫噤了噤琼鼻,心中暗道:“哼,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而刘景行听说老刘头不经过他同意,就给他定了以后的婚姻。都什么年代了,还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那套。
尤其他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不然也不会倔强的带着四个‘大爷’自己出来进行艰难地生活了。
朴银花拿着一瓶冰镇水,看着刘景行和郑垚鑫有说有笑地不禁低下了头,默默无闻地离开。
咻咻……
一阵急促的哨声又似催魂恶鬼般的响起,无数的大一新生抱怨着,感慨着,无力地拖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进行集合。
“妈妈,我想回家。”
“我受不了了,打死我也不想再感受这种生活了。”
虽然抱怨着,不过学生们脸上还留着一丝新鲜劲。等过两天这股新鲜劲过去了,每天起床浑身疼痛的时候,那时候才是最难熬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孟子》
话虽老生常谈,但也有很多道理。在军训中面对不同的考验,给予新生们不同的收获。
烈日炎炎下,不断地原地转、正步、立定、齐步训练着这些基本的动作,让人感到枯燥和乏味。
湿透的军训短袖,落在地上的汗滴,无一不彰显了军训的艰苦。
不知不觉中,太阳斜下,也吹来阵阵凉风,让人不由得精神一振。在无数人的盼望着,解散的哨声终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