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酣战中,一声隆隆巨响,土屋坍塌成了一堆废墟,众人没来得及躲避,就被埋在了里面。
等到张云帆灰头土脸的从废墟中爬出,才发现四周灰尘弥漫,根本目不视物,打斗声也戛然而止。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只好释放出神识来探查四周,查看到孙达就倒在了不远处地上,佩剑掉落在身旁,走过去一瞧张云帆吃了一惊,就见孙达脸色发青,症状和之前一字怪人中毒时一模一样。
而那名老汉却不知所踪!
“孙城主,快醒醒。”张云帆使劲拍了拍孙达的脸庞,却毫无反应,只好拿出解毒灵液喂他服下。
其余人也都陆陆续续从废墟中爬了出来,凑到近前,“他怎么样了?”索图询问道。
张云帆叹息道:“中了五毒门的尸毒,刚喂他喝过了解药,休息一会应该就没事了!”
话间孙达幽幽醒转,看了一眼张云帆,忽然神情紧绷道:“快,公子被老头抓走了,快去救他。”他手指一个方向紧张叫喊。
直到这会大伙才发现,明溪公子早已不见了踪迹,索图脸色骤然紧张起来,冲旁边仅剩的两名护卫大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呀!”
两名护卫如梦方醒,一个个如临大敌,从废墟中冲了出去,朝着刚才孙达手指的方向追去。其余人则七手八脚将孙达抬了出去,找了一个宽敞的地方将人平放在地面上。
据孙达回忆,刚才不是交战过于激烈才将土屋弄塌方的,而是那老汉故意这么做的,土屋坍塌的那一瞬老汉朝他一挥手,凭空出现了一团黑雾,将他整个人裹在其中,然后他就感觉到一阵旋地转的眩晕,倒地之际看到老汉冲着明溪公子冲了过去。
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朗,事实证明张云帆的猜测完全正确,老汉八成就是司马家派来的人,而此人居然懂得操控五毒门的蚀骨虫,充分明了一点,他是五毒门余孽,却帮着司马家做事,证明司马家已经和五毒门勾结到了一起,谋反也就得通了。
“现在看来,刚才的老汉应该是五毒门的人……”张云帆出了个人猜测,“要是我所料不错,老汉抓住明溪公子,应该会去冰湖,所以我们只要顺着这个方向追下去,就一定能够找到明溪公子,但时间紧急,对方修为不低,懂得御剑,要是任由他们进入了冰湖,再想把明溪公子救出来那就难了,所以得趁早追上去。”
孙达气颓丧道:“我们之中,仅有我一人修为能和五毒门余孽相抗衡,现在却受了伤,你们去也等于是送死呀!”
索图性子倔强,露出一抹悍不畏死的表情,“即便是送死也要去,去了不一定能救回公子,但若是不去,公子就危险了,恐会被叛军给害死。”
话这会,追踪出去的两名护卫都跑了回来,一个个面色沮丧,都没瞧见老汉身影,猜想是追错了方向,回来等待进一步安排。
张云帆叹息道:“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我先带护卫去探查情况,你们在这里照料孙大人,等他恢复了,马上来接应我。”
端木弦月往前走了一步:“我和你一起去。”
一直没话的丹丘生也上前一步,笑着道:“打虎亲兄弟嘛,怎么少的了我,要是张师兄不嫌弃我碍事,就带上我一起。”
“那行,咱们就一起好了。”张云帆点点头,对索图医师道:“索大人,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万一明溪公子被带进了冰湖,仅凭我这点修为是难以救出他的,还得靠孙城主帮忙,照顾好他对于救援明溪公子至关重要,所以,这里就交给您了。”
索图一把年纪了,擅长施药救人,本身修为并没多高,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他本人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没强求,但神色极为郑重,“张大师,此事关系重大,请务必救出明溪公子,拜托了!”
此时索图还不知道张云帆已经被敕封为龙卫的这件事,明溪公子刻意隐瞒此事,就是为了暗中留一手,也是为了张云帆的安全考虑。
“索大人客气了,我们一行人同来此地,岂有舍弃同伴的道理,那样也太没义气了,所以还请索大人务必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援明溪公子。”张云帆以朋友的身份出这番话,差点就把索图给感动的老泪纵横。
来到这处荒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吃了一顿饭,有被困暗室内,现在早就日头西斜,眼瞧着就要迫近黄昏,为了不耽搁时间,张云帆一行人当即出发了。
由于只有一匹踏云驹,所以仍旧由张云帆和木弦月同骑,丹丘生和另外两名护卫都是徒步前行,直奔冰湖方向走去。
“这子还真是有一手,居然真把这有夫之妇给搞定了。”看着骑在马背上先行一步出发的两人,丹丘生心中那叫一个佩服,同时还有点羡慕之情,却只能偷偷咽口水。
踏云驹风驰电掣般朝着冰湖方向飞奔,很快就奔行了一里多地,夜幕彻底降了下来,黑暗中,二人看见远处亮起了火光,心头一惊勒住了缰绳,从马背上跳下,两人趴在一处沙丘后面躲藏,观察着远处火光。
“那是火把的光亮,正在朝着我们这边移动,会不会是追击我们的人?”端木弦月一下子就想到了追兵。
张云帆紧盯着前方望着,表情慎重道:“八成就是追兵了,这些孙子还真是够执着的,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暂时先放过他们,免得耽误时间。”
端木弦月想到了一些事情,皱眉道:“如果我们这么走了,丹大师他们要是和这些人遭遇了怎么办?”
“这……他们没这么差劲吧?”张云帆苦笑,“不过,你的也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如这样,你留在这里等丹大师过来,汇合以后再往冰湖方向找我好了,我会在沿途留下标记。”临走前,张云帆拿出了一瓶魅心散和一瓶解药给端木弦月,
“这是迷幻药,待会他们来了,你把解药分下去,遇上紧急情况,就使用迷幻药,把那群孙子给迷倒再。”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端木弦月默默点头,眼看着张云帆就要跨上马背离开,她情不自禁嘱咐道:“那你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就跑,不要硬拼。”
张云帆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调戏道:“行了媳妇,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安全,我走了。”
在端木弦月嗔怒的眼神注视下,张云帆打了个寒颤,赶忙一蹬马镫朝前奔去,而他走后,端木弦月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咬了咬红唇,轻啐道:“臭流氓!”
嘴上这么,但她心中却暗潮涌动,莫名产生了一丝丝悸动,直到脑海中忽然蹦出了一张粗犷面孔,躁动的芳心陡然间冷却,温度降至冰点。
漫无边际的夜色遮掩了遍地黄沙,际渐渐升起了一轮明月,沙漠中的月色和大海中有着一个极为相似的共同点,那就是——大,能够给人带来一种极端震撼的感觉,仰头一望会产生一种月轮就在头顶上方仿佛触手可及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在别的地方所感受不到的。
月色投下莹莹光辉,一人一马驰骋在黄沙中,奔行了约有三里地,按照张云帆的估计,此处距离冰湖已经不远,再走半个时辰应该就能赶到冰湖,这也就是,如果在这半个时辰内没能追上老汉,那刚才一通狂奔就白忙活了。
可奔行了一个下午的踏云驹早已累的够呛,要知道之前它一直是驮着看两个人在奔跑,期间就只在荒村中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现在又跑了这么久,虽然踏云驹比一半马匹要厉害,却也累的不行,体能已经到了极限。
“马呀马,关键时候怎么能掉链子呢,你也太不给力了吧!”张云帆不由得长叹,但踏云驹是真的累了,一停下来就不想动弹,没办法张云帆只好取出之前炼制的饲兽丹,喂它吃了一枚,丹药下肚,又给它灌了一大壶水,顿时间,踏云驹发出了一声极为酣畅的嘶鸣,朝着张云帆脸上打了两个喷嚏才罢休,态度比之前亲昵多了。
“和花、黑一样,你也是个吃货。”张云帆苦笑,允许踏云驹休息一会,而他自己也趁机喝了点水。
沙漠中缺水是很正常的情况,即便是修士也难以抵挡高温的侵袭,必须及时补充水分才不至于脱水,否则会出现很严重的后果,比如产生幻觉,这都是非常正常的情况,可一旦遇上,那就麻烦了。
休息了一会,踏云驹恢复了精力,伸着大脑袋一个劲去蹭张云帆的脸颊,主动示好,跃跃欲试准备表现一番。
见状,张云帆给予了回应,摸了摸它的毛发,揪着缰绳跨到马背上,踏云驹发出一声长鸣,扬起前蹄朝着远处狂奔,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
尽管张云帆已经很努力的在追赶,却依旧没能在半个时辰内追上御剑飞行的老汉,直到追踪到冰湖外围一场沙丘上,眼瞅着一道流光飞速窜进了冰湖所在的林子中,消失了踪迹。
“他娘的修为啊,御剑呀……”张云帆发出了一声哀叹,在这一刻他深刻感悟到修为欠缺是一件多么无奈的事情。
流光分明就是老汉御剑所发出的,如今遁入了冰湖中,再想救人就只有冒险潜入了。
只不过现在张云帆只有一个人,想要混进冰湖不是一件容易事,冰湖附近防卫森严,不是相进就能进的,一个不慎暴露了不要紧,打草惊蛇那就麻烦了,所以,必须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
躲在沙丘后面思索了良久,各种方法都在他脑中过了一遍,比如挖地道钻进去,这个方法可行,但实际操作起来需要一定时间,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耽搁太久恐怕会迟则生变。
抛开地道的方案,随即他又想到了兵法中的调虎离山,故意制造出混乱,趁乱混进去,只是这个办法比较冒险,若是被人识破,里面的人起了防备,在营中设下陷阱,反而会把他自己给搭进去。
考虑半,张云帆也没能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就在他皱眉沉思之际,远处忽然响起了话声,借着月光定睛一瞧,原来是一群巡逻兵。
“看来是昨的事情引起了他们的警觉,所以增加了外围巡逻。”张云帆暗暗有了猜测,同时也产生了一个念头,嘴角不由得朝上扬起。
他牵着踏云驹朝后退却,蹑步离开了沙丘,来到一片沙谷内,取出纸笔写下“安全无恙,静候信号!”几个字,将纸条塞进一只空的药瓶内,藏在马鞍下,对踏云驹道:“白,现在交给你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潜伏在这里,等端木弦月他们过来,要是你把事情办好了,回来奖励你一枚丹药。”
踏云驹非凡物,具有一定灵性,懂得简单的指令,加上饲兽丹的诱惑,自然而然言听计从。
安排好了善后事宜,张云帆起身离开了原地,前去追踪之前那队巡逻兵,吊在后面观察了许久,直到某一个寻到了一个机会,巡逻队逛了大半圈,领头的人宣布原地休整,有两名护卫趁机去方便,瞅准这个机会张云帆摸了上去。
“铁柱,你子那地方有问题呀,之前不是才放过水吗,怎么又来了?”
“去你的,这鬼地方忽冷忽热的,老子闹肚子不行啊。”
“我跟你,刚来的那几我也闹肚子,后来去找萨托大师求了一枚养身丹,现在全好了……”
噗……
那护卫正神神秘秘着,旁边闹肚子那人忽然放了一个臭屁,紧接着叫道:“不行,不行,要来了……”完他就蹲下了。
撒尿的护卫差点没恶心吐了,唯恐避之不及躲开了,骂骂咧咧咒跑到远处去撒尿了,就剩下闹肚子的护卫蹲在沙地上,身下不断传来闷雷似得声响,舒服的他不断发出酣畅淋漓地吟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