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羿跟他们喝酒聊天,十分欢畅,神朝的人们性格就是直,十分的豪气,烛羿很喜欢那些直来直去的人。
小二黑娶了媳妇儿之后开心得不行,一直在傻笑,火光映照下,那对新人的脸蛋红扑扑的,很可爱。
触景生情,每次看到类似的情景,烛羿的思绪还是会翻涌不止。
难过,不论看到过多少次,他还是不会因此而麻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她的记忆会如此深刻。
桌子上摆着的酒,是割喉的烈酒,是这里的人们自己酿的。在这般严寒的环境之中,喝上一口这样的酒,一股热流流通四肢百骸,是十分享受的一件事情。
烛羿举起自己的面前的酒杯,将里面的烈酒一饮而尽,他差点就被呛到。
“好酒量!”一名壮实的汉子见得烛羿如此的,心中对烛羿的好感又上升了一截,“看不出来兄弟你这么能喝!”
在这里,能够喝酒也是一种本事,尤其是像烛羿这样一口一杯的,更容易赢得别人的好感,这与这里的人们豪爽的性格是分不开的。
“好酒。”烛羿拿起酒囊,将自己的酒杯给斟满烈酒,然后对那个汉子敬酒,“来!干!”
“好!好气魄!我喜欢!哈哈!”汉子与烛羿碰杯,一饮而尽。
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烛羿也不记得自己究竟喝了多少杯。既然决定要喝,就喝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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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夜色下,有一道单薄的身影行走于风雪之中,可以判断,是一名女子。她实在是受不了了,猛地打了个喷嚏。
“好冷!”她真的很想将裘衣往自己身上披,但是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就咬咬牙,忍住了。
这一次,她要不借助自身灵力去外面走走!
她踏在雪地之上,一路打着喷嚏往前走。好几次,她都快要忍不住了,好想好想将裘衣披上,或是以灵力来护体,不过最后都是咬咬牙,忍了下去。
前方好像有一户人家?她朝着那个小茅屋走去,临近之时,她感受到了一股暖意,让她感觉十分的舒服。
她犹豫了一下,就走到了那个小茅屋的房门之前,曲起手指,在门上轻轻地叩了几下。
“笃笃笃——”
“有人吗?”她细声细气地问了一句,许久,无人回应。她本来不想继续敲了,但是看到屋内还亮着柔光,就没忍住,敲了第二次。
“笃笃笃——”
第二次敲门,她的力道加重了一些。
“请问有人吗?”她的声音也变大了一些,“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来收留一下我?”
过了好久,依旧无人应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准备去敲第三次。
“笃笃笃——”
这一次,她敲门的声音十分的响亮,房门被她给敲开了,但是还是没有谁理她。她本来想离开的,但是这个时候,风将门给吹开了,好奇心驱使着她朝着屋内瞥了一下,就是这一下,让她再也迈不开脚步。
她看到,屋内,正对着门,挂着一幅画,而画中人,正是自己。
“这,这这这……这是谁在偷画我?又怎么把这样的一幅画挂在这里面?”她推开房门,闯了进去。
屋内有很多东西,都被这间茅屋的主人整理得井井有条,虽然简陋,但是让人感觉很舒适。她看着画中人的面容,感受着她眼底的那股如同春水一般温柔的笑意,开始疑惑了。
她感觉画中人很像自己,但是不会是自己,因为自己绝对没有过那样温柔的情绪,那种所有心绪只想说与一人听的感觉。
但是看着看着,她又觉得像自己了,没别的,就是单纯的长得太像了,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换做是谁都会这么认为吧?
她看着那副画看了好久,然后又扭头去看屋子外面的菜地里面的那些菜,心想这间屋子的主人到底是谁?居然会想着在这种地方种菜,而且看起来好像种的还不错的样子……
而且那个家伙还画着这样的一幅画?到底是谁?她真的好想抓着那个人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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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烛头啊,今晚你可是喝多了吧?看把你给醉的……”老者让一名壮实的汉子扶着烛羿,将他给带回他的小茅屋。途中烛羿一直在低声说着什么,他们几乎都听不清,唯一听得清的就是烛羿说的最多的“我没醉”。
“行了吧,都这样子了,还说自己没醉……”老者摇摇头,“明明是我的重孙子娶媳妇儿,怎么感觉你比我还要开心呢?”
不多时,他们就到了烛羿的小茅屋的门前,然后汉子将烛羿的房门一把推开,就看到了一张美丽到令他窒息的脸,以及她的身后,那幅同她的面容一模一样的画像。
“哎!兄弟!快醒醒!你媳妇来找你了!”汉子晃了烛羿好几下,但是烛羿都是无动于衷,烂醉如泥的他又怎么会感受得到汉子晃动他的身体?
屋内女子闻言脸变得通红。
“哎!妹子,我看啊,这家伙一时半会儿也是醒不过来了,你就先把他扶回床上休息吧!酒虽然烈,但是后劲不大!一觉醒来就啥都没了!”汉子笑呵呵地说道,“到时候,你俩有啥话再好好说!”
老者和汉子离开了。回去的路上,汉子的眼中所流露出来的,都是满满的羡慕嫉妒之意,那样美丽的女子,放在以往,他是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如今忽然见到,可别提他的心中有多震惊了。
屋内,女子将烛羿身上披着的厚重大衣脱下,然后将他扶到床上躺下。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一个男人,要穿得像一个老头一样……
女子便是裴夕,她也是认得烛羿的,脸还是那张脸,就是多了一种很沧桑的感觉。
再想起刚才那个汉子喊的那句“兄弟!你媳妇来了!”,裴夕是真的有点气,但是好像又有点羞涩?羞涩?为什么会羞涩?她自己都不知道……
裴夕真是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地方看到烛羿,会无意之间进到他的茅屋里面,还要等着他起床问他话。
烛羿的呼噜声很响亮,裴夕真的是受不了了,看看屋外飘着的漫天风雪,而屋内那么的暖,虽然烛羿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吵,但是在那股暖意之中,她还是入眠了。
……
烛羿一觉醒来,手动了几下,然后很软摸到一个温软的东西,他立马就清醒了。
扭头一看,自己摸到的,是一名女子的手臂,她枕着自己的双臂,趴在床沿睡着了。他再继续看她的脸,她……
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
烛羿拿过自己的大衣,披到身上,还一直念叨着怎么这么冷怎么这么冷,然后去洗漱,吃东西,就忙着去照顾自己种的菜去了。
睡梦之中的裴夕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冰寒简直刺骨,然后她就被冷醒了。
“人呢!”裴夕看到床上的烛羿不见了,惊声道,“到哪去了?溜得可真快。”
她拉开房门,看到裹着大衣的烛羿正在菜地里忙活,于是就大声对着烛羿喊了一声:“喂!”
烛羿好像没听见,因为他在为可爱的小青菜除虫。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生存的虫子都不是简单的货色,想要再不伤及青菜的情况之下将它们除去,是一件十分不轻松的事,烛羿需要细心细心再细心,不能分心丝毫,否则……
“喂!我叫你呢!你听见没!”裴夕又大声地喊了一句,这一下,吼得烛羿的手一抖,有一张菜叶,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