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对谁错？
徐凡其实根本不在乎，那群老头一心想着研究，固执一点也无大碍，可自己早就好话说尽，他对他们真的就是非不辨、老幼不分吗？
“他们都觉得我这样做过分了吗？”一想到曹国华、黄明远他们那副不忍的表情，甚至是看到陈云凯的沉默不语的态度，他就很生气。
这都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是恶少？还是欺凌老弱的恶霸？
就因为他不是专家，也没有特别的身份背景，所以这群老头就可以带着他们的助理横冲直撞，甚至不用看他的脸色行事，强行抓他喂养的鸡狗蚊子去当小白鼠一样的实验？
“果然人的天性都是可怜弱者的，就他娘的没有人能理解我！”最信任的两个大佬不帮他说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哪怕是陈云凯也沉默不语，如此悲凉！
是默认那群老头嘶吼的话了？还是觉得他们需要安慰？
发动座驾，便想一脚油门轰到底去散散心。
“少欺老是错，那老欺少呢？就没人同情了？”一丝怒气涌起，让他很想去质问一番为何如此。
他可以不在乎那群王八蛋的想法，但是绝对不会不在乎和自己交好之人的想法。
吱！
一脚紧急刹车。
他郁闷地看着挡在车前的女人——王小翾。
刚刚她同样没有说话，甚至看向那些老头的眼神都有点同情、可怜，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打动了她，但徐凡很气，心道：“搞得我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外人一样！
哪怕是有我后面补充也无大用，而她也是偏向那群老头的人之一，不去关心那些老专家、教授，来找他干嘛？”
那些微博真的是他发的？他用得着拿这么LOW的方式去搞人？
他脑子又没问题。
“你要去哪？也不等等我？”王小翾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真没发觉问题，还是故意装作啥也不知道？
“去透气，你跟来干嘛？不去照顾那些老专家了？”徐凡心里还有火气地吐了几句，表面上装作很平静淡然好像屁事都没发生。
实际上心里早就窝了一肚子火没处撒！
自己的人品居然连一群熟悉的人都hold不住，还真是讽刺！
按下车窗就看到一张精致的脸蛋，让他忽然觉得陌生又害怕，王小翾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呢？”她瞪了徐凡一眼，俏脸板起呵斥道：“徐凡，你是不是被那些专家气傻了？”
这么说她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还突然就冒出一团火来，怒问道：“你生他们的气火还撒到我头上来了？这又关我什么事？”
微微闭上眼睛，徐凡心里暗暗冷笑，“不关你的事？难道刚刚对那群老头可怜、同情，甚至还担心的眼神都他娘的是假的吗？
当我是真的被气傻了，所以看不出来吗？”
想起此事气就不打一处来，追逐过来就是质问他对错的吗？
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小翾，我徐凡眼神很好！”
刚才他都看到了，你还解释什么？
又有什么意义？
现在跑过来变成一副懵懂无知，跑过来装傻卖萌？你是在欺负他老实吗？
忽然觉得这段感情是否还能正常维持并走下去，都需要好好审视和认识一下才行了。
他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淡淡说了句，“上车吧。”
砰！
车门顿时被重重关上后，整个车内就沉默无言，安静得可怕！
一脚油直接踩到底，等开到一条不知名河边才停下，徐凡率先打开车门迎着河风，突然道：“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小翾，末了还补充一句，“这里也没有其他人。”
因此，你就可以大胆的说！
“刚刚你为什么那样说？”王小翾俏脸有点不好看，撇嘴又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只怕是个正常人怕是都会那样想，更何况是他？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是你个鬼！”王小翾一粉拳就捶了过来，还不待徐凡回应就继续道：“我只是觉得他们被那群鸡狗啄咬得有点惨而已，哪有你想的那样？”
“那你们刚刚都一副同情的样子是做给谁看的？别以为我看不懂，指不定你心里就为那群老不死的家伙担心着。”徐凡撇撇嘴，依旧怒气难消，“你是不是还想说我做错了？”
他觉得站在自己的角度，没有一毛钱错误。
大家都是眼瞎吗？
“那会不是因为他们太惨了吗？”王小翾急忙解释道：“更何况我和曹书记、黄书记他们作为政府的人，这个时候必须表现出关心才对，至于陈老板估计想到其他了吧！”
脸色一下子更是难看，合着你们两头都把人做好了，就他一个人成了恶人？
“说来说去，还不是觉得我错了？”瞥了一眼旁边的佳人，迎着河风吹来，总有一种别抛弃的感觉。
谁的对与错他不想去辨别，但自己身边的朋友却一副讨厌看他的样子，让他突然有点难受，“因为我经常坑人，所以你们便觉得我是恶人，嘴上虽然谁都没这样说，但心里其实很老实的，对吧？”
即便是王小翾不说，他也猜得出来。
或许是觉得心里有一丝愧疚，王小翾立马道：“徐凡，对不起，我……”
她想解释点什么，却被徐凡打断，“不用说这些了，你先上车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事情已经说穿了，再多的解释也没有用，他算是明白了，“合着我就是被大家伙嫌弃的那个人。”
医院里，陈云凯同情地看了一眼那些裹得跟僵尸似的老头，心想：“还真是可怜，被我老弟坑成这个样子还活着，命真大。”
别人哪有这样被坑的？
暗暗摇头，便缓缓走出病房，他忽然一拍脑门，“坏事了。”
猛然想起刚刚徐凡那情绪有点不对劲，明显是气急败坏的悲凉，甚至是一种久违的痛苦之感。
“之前我还没注意看，现在想来细思极恐，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脸色瞬间就惨白了，徐凡生气最害怕的人不是王小翾，更不是曹国华和黄明远他们。
而是他。
一旦徐凡撕破脸皮换一个人合作，那他所有的计划就全会泡汤，而到时候薛文这样的大少若是会掺和进来一脚，顶掉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稍不注意之前所有的努力就他娘的全白费功夫了，全给完犊子。
即便他能劝说两村其他人把菜继续卖给他，但只要徐凡一段营养土，那菜就不会是原来的那样了，即便是村民们卖他也未必会买。
“刚刚我也没帮他说一句话，老弟应该不会生我的气吧？”陈云凯心一暗自琢磨起来，脸上还是有点苦涩、担忧的。
其实他自个心里也没底。
谁都可以得罪，偏偏这位财神爷不行，否则分分钟他就会被打回原形。
等他急匆匆驱车回到石头村，本以为徐凡会在鱼馆，或是在家，结果全没有，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没回来。
“都已经晚上了他还能去哪了？这个点不回家还能在外面过夜不成？”这下可急坏了他，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不解释清楚今后国内外的生意就会像雪山一样突然崩掉，那个时候亏的不仅仅是钱，还有所有的渠道网和信誉。
一不小心，估计只有坟地里才够凉凉。
抓起头上的头发，焦急的心态都快崩了，他越想徐凡生气的可能就越大，“完了，我刚刚怎么就那样傻呢？就一个蠢货一样待在那不说话，老弟刚刚很尴尬，如果我帮他说一句话就不会有现在这种事发生了，我特么脑子都被驴踢了吗？”
世间最悲哀的事情，是做错了事却等影响都产生后才追悔莫及，但这个时候却有点太晚了。
一个电话过去却发现传来关机的提示音，是真的关机还是被拉入了黑名单，还难说。
“我简直就跟傻子一样，那群老不死的王八蛋就算再惨也和我没一点关系啊，同情他们做什么？”现在陈云凯连把场子悔青的想法都有了，简直做了一件很想抽自己耳光的事情。
连解释有下的机会都没有，这是被抛弃了吗？
那生意怎么办？
全崩盘下来他觉得自己得自杀才能了结，除此外哪怕赔光家底都不会有任何起色。
之前脑子一热就做出一件后悔莫及的事来，还关系到身家性命。
他突然想起徐凡的重要性来，一旦他这边崩盘，损失也不仅是他的，还会是整个石头村、白杨镇的，甚至整个国家都会损失。
没有蔬菜卖，不仅税没了，村民们要不了多久又会回到以往的那种贫穷，还会滋生矛盾，甚至会闹得政府不开交。
也会直接导致白杨镇经济混乱，到时候工程要停，各种计划也要停下，会直接影响几千上万的就业，直接损失怕是得到十来亿，而民怨只怕是更凶猛。
“看来，要担忧他有没有生气的人不仅是我一个，那曹国华他们要是回过神来怕是会更伤神吧？”陈云凯喃喃道，徐凡一旦生气，比那些专家受伤可能还要严重百倍。
他本身的影响力就比谁都强，稍不注意整个白杨镇的人都要跟着倒霉，而作为政府人员最重要的工作其实就是维稳，可白杨镇的经济要是崩盘了，整个镇子恐怕都不会安稳，还维个鬼啊？
第二天不少人都没睡好觉，只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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