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小子看出来了?不可能啊,连刘广远都被蒙在鼓里,他一个黄口小儿,又怎么懂得针灸之道?”
老郎中皱了皱眉,没有理会萧白,继续拿起一根根银针,施展这针灸之术。
就在他扎针时,欧阳老的气色逐渐转好,看起来白里透红,神采奕奕。
大家不禁啧啧称奇,连一向孤傲的刘广远,此时脸上都写满了叹服。
只有萧白一人,脸色愈发阴沉下来,他看到这十几根银针落下,至少激发了欧阳老身上百分之七十的潜能,病痛在潜能的力量下,逐步被弱化。
但是欧阳老如此年迈的身体,只怕是抗不住这股潜能。
“来,你们帮我把欧阳老扶起来,督脉的潜能都被激发出来,现在该到任脉了。”老郎中吩咐道。
小齐和欧阳行对视一眼,同时走上来,一左一右扶起欧阳老,帮助他从床上坐起。老郎中拿起最后的两根银针,照着欧阳老背心的中枢穴就扎下。
“最后一针,手到病除!”
“真是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屋内众人连连称赞,除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不到这针灸之术竟然如此神奇,简直是刷新了他们的世界观。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住手!”
话音一落,就见萧白打不冲上前来,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对方手中的银针。
“小子,敢坏我事?”
老郎中双眉一横,手臂迅速下沉,眼看银针就要扎进中枢穴时。
就见萧白两眼一眯,凝聚真劲于指尖,化作一道风刃激射出去。
‘飕’的一声,风刃将银针斩断。
“萧先生,你这是干嘛?!”
一旁的刘广远大惊失色道。
不止是他,欧阳倩和小齐,再加上欧阳家老大欧阳行,统统在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
原本依照老郎中的说法,最后一针就可以救活欧阳老,你这突然唱着一出,是什么意思?
萧白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看法,而是定定地盯着老郎中,冷道:“你其实是个刺客吧,专门来害人的?”
“你简直胡说八道。”老郎中摇头,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
萧白冷笑道:“你能唬住其他人,以为骗得过我?你用银针刺激欧阳老的任督二脉,激发潜能,你既然懂得这一套,又如何不知,潜能不能过多激发,否则就要有生命危险。”
“要是我没想错,你这最后一针落下,欧阳老立刻就要驾鹤西去吧。”
众人听到这一番话,都只觉得莫名奇妙。
只有刘广远眼神一变,他虽是风水先生,但对国学都有涉猎,隐约是听说过这些话,萧白所言,完全属实。
别人不了解,他刘广远可是完全清楚,这位萧先生可是一位堂堂正正的法师,又岂会胡说八道?
他脸色微沉,看向老郎中道:“梅郎中,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想不到被你这小子给看出来了!”老郎中突然露出狞笑的表情来,“不过被你看出来又如何?欧阳老被我扎了那么多针,就是现在不死,也活不过三天!”
“怎么回事?”
欧阳行等人看得莫名其妙,仿佛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怎么好端端的中医国手就变成要杀欧阳老的人了?
带着疑惑,欧阳行问道:“刘先生,他说的是真的吗?”
“恐怕是真的。”
刘先生缓缓点头,露出懊悔神情来,“欧阳先生,是我刘广远遇人不淑,对不住你们家,想不到这位梅郎中,竟然如此包藏祸心啊!”
就见萧白皱眉道:“你为什么要加害欧阳老,难道与他有仇?”
“没仇。”老郎中冷哼道。
“有冤?”萧白又问。
“没冤!”
“那你是什么意思?”
“因为有人收买了我,要我治死欧阳老,我只是为钱办事。”
老郎中四顾一眼,看向屋里每一个人,然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想不到欧阳老身边竟然有一位高人,今天算他大难不死!”
“想跑?”
小齐脸色一沉,霍然冲了上来,但他没想到,这个老郎中不光医术高明,而且还会拳脚功夫,练出了内劲。
只是轻飘飘一掌推出,小齐整个人就飞退好几米,重重砸在门板上。
“小子,今天就让你尝尝厉害!”
老郎中冷笑连连,霍然卷起布匹,指缝中夹住五六根银针,内劲一运,银针顿时激射出去,朝着萧白刺来。
萧白深吸一口气,张口吐出,如同白云翻腾似的,一团白气就涌了出来,轻易就将银针打飞出去。
“内劲高手?”
老郎中不禁瞪眼,知道这少年不是凡人,实力只在自己之上,绝不可力敌。
他转过身去,嗖地冲向窗台方向。人还没跑去,就被萧白张口吐出一道白练,砸中肩膀,顿时整个身体一个酿跄,就从三楼阳台摔了下去。
但那老中医不愧是内劲武者,即使是三楼坠下,在地上打了个滚,立刻跳了起来,飞一般遁离。
别墅内的保安,得到命令后,迅速追了上去。
“一定要把那个人抓到!”
欧阳行气得直拍桌子,忽然看向刘广远,冷冷地道:“刘先生,今天这事怎么回事,就请你给一个说法吧。”
“我、我”刘广远愣了愣,拍着大腿道:
“我哪里知道怎么回事啊!刚才那个老郎中,姓梅,叫做梅不平,的确是荆城那边有名的中医国手,这在隐江湖很有名的,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
“我也是看在欧阳先生的交情,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人请来,谁知道、谁知道会弄成这样呢?”
欧阳倩蹙紧秀眉道:“刚才那个人说,有人收买了他,让他来加害爷爷的,那个人不是你?!”
“哎哟大小姐,你可是折煞我了。”刘广远连连摇头道,“我与你们欧阳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而且我与你大伯交情不错,吃饱了没事干要来加害欧阳老啊?”
他哼了一声,却是说道:“要我说,我倒觉得那个收买梅不平的人,怕是你们自家人。”
“自家人...”欧阳倩脸色猛地一变,抬手捂住嘴巴道:“难道是二叔?!”
“老二那个混帐东西!”欧阳行也气得咬牙切齿。
“竟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害人,要是给我抓到人,我绝对饶不了他!”
“小倩,赶紧通知你爸爸,看他能不能动用军队的权利,把老二给找出来!”
他正说着。
躺在床上的欧阳老,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刘广远过去一看,大惊道:“不好,欧阳老的身体很烫啊!”
就见此时,欧阳老的气色已经太红润,脸上都在发红发烫,看上去已经非常不正常了。而老人家这时迷迷糊糊还苏醒过来,口中呢喃念着胡话。
大家凑近了听,隐约听见他在问:
“萧、萧先生...青州的萧先生...还没来吗?”
“萧先生来了!他就在这里!”
欧阳行一边应着,一边把萧白给拉了过来。
看到萧白站在床边,欧阳老终于露出笑容,缓缓地道:“萧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啊,让您大老远跑来江城...”
“应该的。”萧白平静地道。
他一边和欧阳老说话,一边将欧阳老身上的银针,一阵一阵取下来。
没有了银针,欧阳老的气色很快衰弱下去,一张脸上写满了苍白无力,缓缓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萧先生,这老头子的病症,您有什么办法吗?”欧阳行站在一旁,客气地询问道。
现在欧阳老已经危在旦夕,好不容易请来的老中医竟然是个刺客,唯一还能指望的,就只有这个被欧阳老一直念叨的少年萧白了。
欧阳倩和小齐,还有刘广远,也都在紧张地看着萧白。
只见萧白沉吟半天,点头道:
“办法是有的,不过有点麻烦,拿纸笔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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