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铁军还没开口,旁边的楚大招便已冲着王盛奇和孟小虎说道:“你们俩先坐会,我陪铁军去看看。”
“嗯,好,没事,我们俩在这里等会就行。”
王盛奇飞快的看了眼沈铁军,说着便拿起了桌子上果盘里的遥控器,冲着电视墙按了起来:“我是早就想看看电视墙的效果了——”
“嗯,你们慢慢看。”
沈铁军默默看了两人一眼说过,转身和楚大招出了屋关上门,脑海里就闪过了去年黄彪几人关着门看片的画面,不想旁边的右臂一紧,楚大招已经是搂着他的胳膊开了口:“那个,是要过关了?”
“应该差不多了,今天文件都送完了。”
沈铁军也是有些拿不定,任由楚大招揽着胳膊往外走,踩着雪面直到进了堂屋才松开,瞅着满脸好奇手拿狗皮帽的余国光开了口:“这是我女朋友楚大招——”
“呃,你好你好,楚大招,我是余国光,我是——嗯,铁军的朋友。”
余国光没想到沈铁军会给他做介绍,要知道以前两人见了几面可都没介绍过,直到这时才好似恍然明白这货为什么不去参加舞会了,任是谁有这么个女朋友,也不会对其他女人有感觉吧——除了张凤春。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楚大招脆生生的说着一口普通话探出了手,不想余国光看了看自己的手,飞快的摇头道:“那个,我手上都是化的雪,咱们就不用见外了,我是来找铁军说个事儿的。”
“正好我也想找你说个事儿,大招你去倒点咖啡来。”
沈铁军一句话将楚大招撵的拿着咖啡壶出了门,转过头一指旁边的圆凳,开口道:“刚才我听了个消息,那边公司账上的钱还有多少?”
“这个——上次据说还有七十八万。”
余国光将帽子挂在衣帽架上,看了眼门外的动静回过头道:“那个,你的那些酒过两天就会运过来,钢哥说你要是没有地方的话,他可以帮忙找地方给你用,但是前提是你要付钱,毕竟你那些酒可不少——”
“嗯,这算是意外之喜,就让钢哥帮忙找地方吧,我那些院子可不安全。”
沈铁军默默的点了下头,接着面上露出了灿烂的笑,才想说话屋门被人推开,楚大招端着咖啡壶到了圆桌旁,从茶盘里翻出个杯子倒了放在余国光面前,开口道:“那里面是太古霜糖,口味还是不错的,你可以试试。”
“谢谢,谢谢。”
余国光瞅着茶盘里多出的瓷盅,探手打开后拿起勺子给自己加了一勺,缓缓的用咖啡勺搅拌着看向了沈铁军:“可我记得你计划中的房地产投资,好像不是短时间内的——”
“不是房地产,是股市。”
沈铁军拿起勺子给自己加了糖,缓缓的搅着咖啡看向了旁边的楚大招,开口道:“接下来我说的东西你可能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相信三哥应该能明白,我准备做空恒指,好提高下手上的现金持有量——这也是我今天才发现的机会,资金占用时间大概在一个月左右。”
余国光抬着脸瞅着沈铁军,好半晌不见他说下去,飞快看了眼楚大招开口道:“没了?”
“暂时就这样,但是这个消息不能外传,你要让三哥转达一下给他们。”
沈铁军耸了耸肩,他哪里知道要怎么继续操作,而是感觉这么个点子怎么也能赚到钱的,至于怎么赚钱,那得问过郭宽亚才能知道的,现在他只知道可以通过做空置地和宁佳的股票来获利,接着看到余国光木着个小脸不说话,眨了眨眼开口道:“当然,公司得派出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学习。”
沈铁军先前是想的简单了,只想着让这些人经历下资本世界的规则,好为他之后的东瀛攻略做个铺垫,却是忽略了他虽然拥有公司名义上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然而其他人的意见也是要倾听的,更何况一直强调规则重要性的他,也不能仗着最大股份去硬碰硬的推动这个事儿,也犯不着。
余国光满腹心思的走了,目送他的摩托车突突突消失在大马路上,楚大招转过头后满脸关切的开口道:“你过关了?”
“嗯,过关了,那一百多万瓶茅台过两天就到。”
沈铁军说完便探头在楚大招面颊上吧唧亲了后,然后飞快跑进了院子里,留下的楚大招摸着脸上被亲的地方,面上的笑僵硬了不少,她是多么希望这次沈铁军能离开,那样就能和她一起双宿双飞的生活,也不用继续在为他担惊受怕——
“想什么呢?”
去而复返满脸灿烂的沈铁军出现在大门口,将陷入走神状态的楚大招惊醒,后者便飞快的弯腰抓起地上的雪:“看球~”
“哈——没打——啊。”
沈铁军缩头躲过后再探出头,才想说没打中之际便感觉到脸上挨了下,眨着眼看见又弯腰挖雪的楚大招,飞快到门口团了个雪球扔了过去,一时间大雪纷飞的门口雪球闪现,没多大会两人身上便挨了不少下。
“阿嚏~”
随着沈铁军一个喷嚏打出,楚大招飞快的跑了过来,探手拍着他身上的雪开口道:“快走快走,小心感冒。”
“嗯,既然是把酒送了过来,那就说明网点的事儿彻底结束了,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和楚大招回到了堂屋里,任由她用毛巾打着身上的雪花,沈铁军望着模糊的玻璃窗外纷飞的大雪说着,直到面前露出张抿着嘴的小脸,便低头牵起了她的手,感受着刺骨的凉意开口道:“不经历风雨,又怎见得彩虹?”
“我——还要出去吗?”
楚大招飞快的翻手抓住沈铁军的大手,一双眼某贪婪的梭巡在算不上出众的面庞上,任由他用手打着头上的雪渍,闷声道:“我一个人好害怕——”
沈铁军叹了口气:“尽力吧,只要我们尽了力,到老了我们才不会后悔——”
“去年我国工业生产总值整体增长4%,达到5000亿元人民币。”
“去年我国城镇居民储蓄继续增长,人均存款320元。”
“日前,中日软件中心在京成立。”
“去年我国粮食征购计划超额完成。”
“中国高等学校从1982年起授予本科毕业生学士学位。”
“《人们日报》发表社论《坚持对外开放政策发挥沿海地区优势》”
“李玲蔚在日本举行的1982年尤尼克斯杯羽毛球公开赛中获女子单打冠军。”
“《人们日报》发表评论员文章《迎接第三次全国人口普查》。”
“去年农副产品收购超计划总值235.4亿元。”
“政务院副总在京看望计划生育工作做得好的单位和独生子女家庭并向他们表示节日的慰问。”
沈铁军过关的第二天,一大早谭红军又给他送来了堆文件,瞅着他翻看过几份,拍了下裤子上的泥斑开口道:“铁军主任,您回羊城过年的话,不知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好提前去预定车票?”
“外边雪这么大,路上摔跤了?”
从谭红军裤子上的泥渍扫过,沈铁军端起了克咖啡壶给他倒了杯咖啡,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在早上停下,外边的气温倒是越发的低了,连带着暖气的效果也有些减弱:“你今天不来,我也正打算打电话找你,车票就不定了,你回去以后准备下手续,咱们坐我女朋友的飞机到羊城,最近部里没什么事儿吧?”
“好,那就跟着您占便宜了,现在部里很忙——”
谭红军神情一愣后飞快接过咖啡,昨天的雪下了一天一夜,城里主要干道倒是都打扫过,不过有些边角没清理干净,天寒地冻的摔了跤也算不上事儿,感受着杯子上传来的热意,他跟着沈铁军这么长时间的又是做过随员,倒也知道这位主任的“官威”是单位里最小的,眼前闪过前些天的报道,便放下了杯子在文件夹里扒拉出份内参放在他面前:“前些天煤炭部有六位老同志响应中央的号召,辞去了副部长党组成员的职务——”
“精简机构是一场命革!”
掀开印刷称得上粗糙的册子,沈铁军就被看到的东西给惊了下,接着想起自己办公室里的那么多张桌子,还没抬头就听到旁边的谭红军继续开口说道:“不过师阳说咱们办公室不用担心——”
谭红军话没说完,沈铁军也能知道他在表达什么,菜篮子工程筹备办公室作为部署机构,自然也跑不了这波机构精简的大潮,最起码是不知道要砍去多少领导岗位,想想梁兴国作为副干部才管他们办公室这九只大猫二十来个小猫——某些地区级的编制也没这么多。
不过,这些和沈铁军关系不大,不是说他年龄算得上年轻,而是他作为菜篮子工程的发起人,这就算是保证了他不会被刷下去,当然要是能让他回学校带职进修就更好了:“可惜还没有开设在职研究生的学校——”
眉头微挑,谭红军在喝了口咖啡后开口道:“我听卓雅说准备考今年的研究生,还说您说的现在机会难得。”
“对,现在第一批硕士和博士还没拿到毕业证,你要是有机会的话,也可以考虑提高下自己充充电,毕竟现在上面强调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四年的时间你熬不到20级,但是硕士毕业就是15级,以后对于学历的重视只会越来越大,所以这算是一个捷径——”
好为人师的毛病再次出现,沈铁军是说完才醒悟到这点,放在普通人身上来说,能考上大学就算是一步登天了,以前连中专毕业都能算作干部身份,这会儿大学生几乎就是干部的代名词,认为考上后这辈子就算是有了保障。
至于大学毕业后,是分配到厂矿企业还是国家部门里面,从认知上来说到没有太大区别,当然这不光是沈铁军现在的学历和位置足够高导致他这么想,更多的还是上辈子的记忆作祟,瞅着身边这些大学生学历就有些不够了,毕竟是经历过博士满街走硕士不如狗的时代。
谭红军进入单位已经是整整一年的时间,然而他的档案正式调入部里也才小半年,作为共和国恢复高考后第一批大学生,同时也作为能分到部委的幸运儿,当初的兴奋和喜悦已经被日复一日的工作所磨灭,偶尔举目四望之际也都是些以前没有想象过的事儿,待遇福利位置级别的和几个好哥们挤在冰冷的筒子楼里,当然有机会想这些事儿的时候并不多,忍着热意将咖啡喝掉开了口:“谢谢,我会考虑的,那您没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路上慢点,回去准备好手续,咱们1月20号走。”
沈铁军将谭红军送出大门,看他上了自行车歪歪扭扭的哈着白汽走远,便回头进了院子,一身黑色绒裙的阿尔西伴着楚大招出现,掀起了帽檐上的垂纱开口道:“Boss,我听说你又有赚钱的计划了——我能参加吗?”
“你有多少钱呢?”
沈铁军没想到能听见这句,转头看了眼楚大招,后者歪歪头耸了耸间进了堂屋,他便探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屋里说,哦,不会是塞夫顿伯爵又想起了他最小的女儿吧?”
“塞夫顿伯爵已经登报和他的小女儿断了关系,当然这是他在得知我请了被他辞退的塔瑟——就是从小照顾我长大的管家后作出的决定,我知道你们国家不允许指责父母的不是,但是我想用你们的一句谚语来为我辩解下,每家都有难念的经!”
阿尔西说着进了堂屋摘掉帽子,挂在了门后的衣帽架上后回过头望着抄着手的沈铁军,前后陪着楚大招近乎一年的时间,这让她对这位年轻而富有的男子有着超乎其他人的认知,戴着皮手套的双手展开做了个无奈的手势开口道:“赛夫顿伯爵现如今只是一个固执的吝啬老头,然而我的两个姐姐和一个兄长都还算正常,曾经他们来找过我,我也保持了普通姊妹间的来往,他们也都有些积蓄,当然我也是有些钱的,我曾经想过——”
迎着好似在躲闪的褐色眸子,沈铁军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双眼微眯的开了道:“你去骆驼股市IP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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