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坚持才有可能

　　　　乡间小路上，一高一矮两个女孩，匆匆走着，匆匆聊着。

　　　　“还有多远？”小个的两手撑着伞。

　　　　“快到了，你又不是没到过向阳。”

　　　　“那是走小路，好久了，我都不记得了。成诚回来了，我们走小路，小路近。”

　　　　“成诚不和我们走，他们一路好多人。”

　　　　“他怎么不和我们走？都是一路的。”

　　　　“他说，他是男人，我们是女人。”大女孩笑着。

　　　　“那他不是和我们一起玩，看电视，看《还珠格格》，还唱里面的歌，声音又尖又细，像女孩子一样。”……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天公并不作美，那雨还在下，整个校园湿漉漉的。花圃里，广玉兰的叶子显得格外绿，雨点落在上面，就像抹了一层油。谷老师骑车来到学校，虽然穿着雨衣，但是他的衣服还是浸湿了，头发湿淋淋的，裤脚也湿了一大节。他进了办公室，赶紧拿毛巾擦干头上的水，又忙着去刷鞋子，乡里的马路，泥多。

　　　　一会儿，谷老师才坐下来，他要把五（3）班的名单抄一份贴到教室门口，好让新生找到自己的教室。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谷老师应声：“进来。”

　　　　原来是成菲，成菲是谷老师上一届的学生，还带着一个小女孩。才两个月不见，成菲又长高了，或者只是瘦了点，谷老师很高兴地站起来：“衣服湿了没有？”

　　　　“没有，我们带了伞。”成菲显得有些拘谨，讲起话来却大方，她是那种能在交谈中洒脱起来的女孩。

　　　　“来！坐床上，这小孩是谁？”

　　　　“是我妹妹。”

　　　　“你妹妹？”谷老师知道成菲是姐弟俩。

　　　　“我伯伯的女儿。”

　　　　“哦，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灿灿。”灿灿抱着成菲的手把脸别到一边，很害羞的笑。

　　　　“老师……我暑假写信给你，你收到没有？”

　　　　“你给老师写了信？”谷老师有些意外，“你知道地址？”

　　　　“我知道。”成菲有些神秘的笑。

　　　　“没有收到，你有事啊？”谷老师很关切地问。

　　　　“没有。”她不想让灿灿知道什么。

　　　　“你不是说你弟弟这期上五年级。”

　　　　“嗯！他今天不会来，请你帮他查一下班级。”

　　　　“他叫什么名字？”

　　　　“成诚。”

　　　　“像个女孩子的名。”

　　　　“是诚实的诚。”成菲抿着嘴笑起来，“还有灿灿她也上五年级。”

　　　　“她呀？”谷老师望望灿灿，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扎着大马尾辫，“一点点大。”

　　　　“她呀！她人小鬼大，好精呢！”成菲抱着妹妹笑。

　　　　“等一下我把名字抄了就去找，你看有没有在我这一班。”谷老师把名单递给成菲，成诚正好在。成菲要到中学去报名，要走了，灿灿跟了出来，成菲说：“你自己去找班级，放学了在我老师这里等我，我来接你。”谷老师也说：“姐姐要报名，你就在这里玩，我等一下和你去找教室，要不你自己去找也好。”

　　　　谷老师抄完了名单，就来到教学楼把名单贴在五（3）班的教室门上。下楼时，成灿在等，谷老师就带她去找教室。

　　　　“你不敢自己去找啊？你看，他们都是自己找，多能干。”

　　　　“不是的，我去看了，没找着。”她怯生生的样子。

　　　　“以后你也是学校的主人了，勇敢一点，像在自己家一样。”

　　　　“嗯，我不怕。”

　　　　“成诚今天怎么没来呢？”

　　　　“他在他外婆家玩了十多天啦！”她好嫉妒的样子说，“他成诚好生事。”

　　　　“他好生事？他再生事也不会欺负妹妹呀！”

　　　　“嗯，他不欺负我哦？专门气我。”成灿很委屈地说，看样子成诚真有些调皮。找到了成灿的名字，她在五（2）班，谷老师要她到教室里去，转身走了。成灿进去看了一下就出来了，跟上谷老师，拉着谷老师的衣：“老师。”

　　　　“咦！怎么又出来了？你们老师要点名的。”

　　　　“我一个都不认识。”她甩着马尾辫，嘟着嘴说。

　　　　“都是新同学，肯定不认识啊，去！进去，看有没有老同学，会认识的。”就推她进去。

　　　　“我不去。”她一扭，躲到一边去了。

　　　　“那你怎么办呢？”

　　　　“我要和成诚在一班。”

　　　　哦！原来是这样，鬼丫头。谷老师边说边走：“谁说的，分好班的怎么可以不去呢？”她却跟着老师不放。

　　　　“五（2）班的班主任老师很好的，对同学很关心，比我好。”

　　　　“我又不认识。”

　　　　“你也不认识我呀！我可爱发脾气，你若不听话，我还会打人的。”

　　　　“我听话。”

　　　　谷老师转身看看她，见她很坚持的表情，不忍心拒绝。

　　　　中午的时侯，成菲来叫灿灿回去，问她在哪一班，她神秘地说：“我本来在五（2）班，谷老师和那个老师说我是亲戚，我就到五（3）班了。”成菲听了很高兴，问她：“老师在哪里？”刚好谷老师来了，就一起进了办公室。成菲趁灿灿没注意，把一张卡片塞到席子下，望着老师笑了笑。谷老师见她不想让灿灿看见，就不说什么，问成菲在哪一班，有哪些老同学，俩姊妹玩了一会儿就回家去了。

　　　　谷老师在办公室里打开成菲的卡片，音乐响起来。

　　　　老师：

　　　　暑假的时候，您生日，您没有收到我的信，这是给您的生日礼物。以后我会常常来看您的。成诚很调皮，请老师管紧他。

　　　　祝老师：工作顺利

　　　　前程似锦

　　　　您的学生

　　　　1999年9月1日

　　　　成菲

　　　　两个人回去了很高兴，到了成菲门前。灿灿就喊：“婶婶！婶婶！成诚回来了没有？”

　　　　成诚从屋里跳出来很严肃地问：“我早就回来了，我在哪一班？老实交待。”

　　　　“你在五（3）班，我也在五（3）班。”成灿很开心地笑。

　　　　“啊呀！哪这么巧！”成诚妈妈很高兴地说。

　　　　“我本来在五（2）班，我不肯去。”

　　　　“老师这么好？不肯就依你？”

　　　　“我跟着他走，他就答应了。”

　　　　“鬼丫头，好只赖皮狗。”

　　　　“你看见我们老师了吗？”成诚问。

　　　　“看见了，我在他房里玩了好久呢！”灿灿扬起头得意地说。

　　　　“哼！小不点，想骗人，老师认都不认识你。”成诚凑近成灿，盯着她的眼睛。

　　　　“骗人哦！就是菲菲姐姐的老师，菲菲姐姐带我去的。”灿灿撇撇嘴说。成菲笑着说是的。

　　　　“啊呀！这个老师好凶。”

　　　　“凶一点最好，看你调皮不？”成诚妈妈说。

　　　　“根本不凶，老师爱笑，他和我讲话就笑。”成灿很甜蜜地说。

　　　　“你这毛丫头知道什么，那是现在，以后现出原形你就知道了，菲菲说他好凶。”成诚满有把握地说。

　　　　“又不叫姐姐，现在读五年级了，让老师教你。”妈妈点着成诚的额头。

　　　　灿灿就绘声绘色讲起她在学校的见闻，让成诚听得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