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没想到身边这位男生会有如此神力,竟然可以赤手空拳拦下飞速撞过来的越野车。
但是,她的眼神里并没有流露出感激的神色,反而有一丝失落,然后继续前行。
连一声谢谢都不说?
穆辰东望着美女的背影直皱眉,虽然看得出她的情绪低落,但是刚才救了她一命啊!
她却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
还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儿。
穆辰东一边追上去,一边悄悄地用右眼的生理透视扫描这个女孩儿,除了发生她善心值高达90分,气血有些欠佳之外,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病。
他刚要开口继续跟美女搭讪,一辆黑色商务车悄然驶到他们面前停下来。
一个跟美女同龄的男生,穿着一身订制款的奢华西装,急忙从车上跳下来,冒着雨神情紧张跑过来。
有两名彪形大汉紧随其后,跟着下车走过来,显然是这个男生带来的保镖或者仆从。
“悦冉,你怎么又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害得我和爸妈都在四处找你。”男生眼神有些哀怨地冲美女吼道。
这位美女叫唐悦冉,他是唐悦冉的男朋友楚先河,准确来说,应该是唐悦冉的未婚夫。
“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唐悦冉神情木然地说道。
楚先河显然是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发火,只能对她说道:“赶紧上车吧!我们回酒店,我爸妈都还在担心你的安全呢!”
唐悦冉没有抗拒,默默地走到商务车旁边,保镖已经打开了车门,她一声不响地钻进车里,收起了雨伞。
楚先河仍然站在雨中,扭头扫了一眼同样站在雨中的穆辰东,眼神非常的不友善。
“看什么看?离我的女人远一点儿,不知死活的东西,再敢靠近我的女人,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楚先河一肚子苦楚烦焖,不敢向唐悦冉发泄,只能向这个雨夜莫名接近唐悦冉的陌生男生怒吼,以宣泄心中压抑的戾气。
穆辰东没有当场跟他对骂,更没有动手,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疑问,唐悦冉的善心值是90分,而楚先河的善心值却只有24分,而且身体还有病。
他也看得出来,唐悦冉跟楚先河的关系非常微妙,两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以致唐悦冉本能地就些抗拒楚先河。
而楚先河似乎又对唐悦冉有所忌惮,所以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肢体接触,连牵手都没有,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楚洗河看到自己的怒骂和威胁并没让穆辰东流露出害怕的神色,甚至还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倔脾气上来了,大踏步走到穆辰东面前。
“臭小子,还不快滚,站在看什么?”楚先河心情烦闷地冲穆辰东叫嚣着,伸手就要去推穆辰东。
穆辰东没有还手,也没有阻拦,只是默默地启用了体内的火元素。
只见雨幕之中,穆辰东的身体仿佛刚刚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捞出来似的,绵密的雨水打在他身上,立刻滋滋地变成蒸腾热气。
与此同时,楚先河的手也碰到了穆辰东身体,却像把手放到了烧红的烙铁上面似的,烧灼的刺痛让他惊叫一声,本能地把手缩回来了。
“啊!”
楚先河惊讶地缩回手,看到手掌竟然烧出了一层恐怖的血泡,再抬头看穆辰东,身体笼罩在白茫茫的蒸腾热气中。
“该死。”
楚先河面露惧色,匆忙转身逃回车上。
那两名保镖看到主子手受伤了,想要下车去教训穆辰东,结果被楚先河喊住了。
“保护悦冉最重要,此人来路不明,有些蹊跷,我们还是快回酒店吧!”楚先河对保镖说道。
他的眼睛却盯着自己满是血泡的手掌,怀疑自己的手是不是被毒气所伤,只想早点儿把唐悦冉送回去,然后及时就医。
唐悦冉听到楚先河的话,好奇地抬头,透过车窗望了一眼远处的穆辰东,只见穆辰东的身影已经淹没在一团茫茫雾气当中,眉心不禁微微蹙了蹙。
商务车迅速调头逃走了。
穆辰东也立刻跑过去,开着自己的卡宴车,朝碧水山庄驶去。
碧水山庄临湖而建,依山傍水,环境非常优美,有很多观景房可以直接在酒店房间里凭栏观湖。
穆辰东没有提前订房,所以好房间早就已经没有了,只乘几个位置最差的房间还空着。
他也没有嫌弃,反正他的目的也不是观景,而是观人。
他已经被唐悦冉吸引住了,总感觉她身上藏着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他虽然不知道唐悦冉入住的是几号房间,但是他拥有透视眼,办理过入住手续,把行李从车上搬进房间之后,他便开始在酒店里一层一层地巡视。
九楼,一间观景房里。
唐悦冉回到酒店之后,并没有跟随楚先河去跟他父母解释,而是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门外多了两保镖守护,她再想溜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索然无味,然后又起身缓缓踱入观景落地窗前。
她双手环胸而抱,身子斜倚在墙上,侧着身子眺望雨中的湖面。
十三年了,每一天她都感觉自己像是呆在一个巨大的牢笼里,活得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她对生活早就没了任何期望,所以在雨中的街上,当那辆越野车朝她疾速撞来的时候,她并没有躲避,反而平静地闭上了眼睛,希望自己可以就此结束。
虽然,她早已经知道,自己不会死在那里,但是她希望可以出现一次意外,出现一次破例。
叮铃铃……
她的手机响了,看到是楚先河打来的,就已经知道是通知她到山庄餐厅用晚餐。
这是楚家人的规矩,无论是在家里,还是一起外出,就餐时都会聚在一起,哪怕有一个人没有到场,都会等着。
说实话,唐悦冉很讨厌这样的规矩,她喜欢无拘无束的自由,而不是一帮人都戴着假面正儿八经地端坐在一张桌子前,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吃着索然无味的饭,喝着并不喜欢的酒,聊着并不关心的时事。
她觉得那比让她死还难受。
她并没有接通电话,而是直接挂断了,然后站直了身子,伸手打开一扇窗子,轻描淡写地对着窗外说了一句:“外面的雨下得挺大,还是进来吧,我不是妖精,没必要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