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你把我当成谁?
因为要去拜祭,殷亦玦推掉了公司里的事情,周诺诺带着吴妈的希望跟着殷亦玦上了车。平时殷亦玦话就不多,今天的话更少,周诺诺僵硬地坐在他的身边,漠然地望着窗外的风景,看着快速倒退着的景物发呆。
因为太安静了,殷亦玦打开了音乐。
那是一首肖邦的钢琴曲。
周诺诺听着听着,眼眶突然有些湿。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听到钢琴曲,脑子里就会浮现出慕南辰的样子。自从她失忆之后,她就再没有跟慕南辰真正近距离的接触过,她甚至不知道他爱好什么。
但是,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全是慕南辰坐在钢琴前温柔地为她弹钢琴的样子。
似乎,他的回眸,只为了她一个人,他脸上的笑容,也只为她一个人而绽开。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周诺诺僵硬地抬头,殷亦玦阴鸷的眸正冷冷地盯着她,几乎要将她的脸瞪出一个大窟窿。
“你怎么了?”他开他的车,他抓她的手干什么?
“你在想什么?”殷亦玦不悦的表情非常明显。死女人,坐在他的车上思念着谁?
“我没有想什么。”周诺诺撇撇嘴,这个男人真是太聪明了,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里。
“下去!”车突然停了下来,殷亦玦猛然伸出,长臂打开车门,伸手将周诺诺推下车去。
周诺诺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还没有保护自己,脚一扭,身子踉跄往后退着。
“殷亦玦,你不能这样!”他怎么可以把她从车上丢下来,这么无情?
“我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他不稀罕带着一个不诚实的女人。
听他这么说,周诺诺脸都绿了。他自己明明满脑子算计,他凭什么要她什么事情都跟他说?
“殷亦玦,你不能这样!你让我上车!”这里荒郊野岭的,他还真打算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殷亦玦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手已经放上了方向盘。
“我错了,我告诉你好不好。你让我上车!”周诺诺投降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还不想死在这里。
死女人!
殷亦玦拧着眉打开车门,声音很不耐烦,“说!”
“你让我系好安全带!”她发誓绝对不会那么轻易被他推出去。
捣鼓了半天,周诺诺终于很安全地坐回了副驾驶,殷亦玦冷淡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刮了一下,声音更冷,“你以为这样我就踹不下去你?”
只要他想踹,这女人绑成什么样都能被踹下去。
周诺诺:“……”
“其实,我刚才只是想到了之前在欧洲的事情。”周诺诺一本正经地望着他,“我曾经在欧洲遇到过一个人,是他的钢琴声救了我,如果不是他,也许我早就死了,所以我很感激他!”
虽然刚才那一刻并不是在思念那个人,但她确实被那样一个人拯救过。
殷亦玦转过头,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涩。
那一刻,他的脑海里竟然在想,如果当初他没有对付周云庭,这个女人会不会就不会自杀,她不自杀的话会不会就不会流落到欧洲那里?
靠!
殷亦玦冷冷地打散了这个想法,周家欠他殷家的,他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周诺诺在车上已经困得睡着。
殷亦玦慢慢地停下车,目光在空阔的田野望着。
她在死的那一天一直强调要回到这里来。
“周诺诺!”殷亦玦不悦地推了推她。
周诺诺疲惫地睁开眼睛,困乏的揉了揉眼,“到了吗?”
“你说呢?”难道他还给她中途休息?
“……”
这个男人,永远不知道怎么跟人正常说话。
周诺诺被外面的冷风吹着,瞌睡已经完全醒了,现在精神抖擞。她记得以前听人说过,殷家是大家,殷亦玦是子承父业,可是怎么殷亦玦的妈妈会埋在这样的地方?
她的坟墓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豪华,四周还有青草,显得有些苍凉。
听吴妈的意思,殷亦玦很爱他的母亲,怎么连像样的坟墓都不给修楫。
没有多问,周诺诺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望着这个男人。
阳光温暖,照在他的脸上,给他阴寒的脸多了一份阳光。
殷亦玦无声地坐在她的墓前,什么话都没有说,连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
周诺诺傻傻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他带来的那些保镖都在很远的地方站着,像是早就知道殷亦玦的脾气一样,十几个黑衣大汉戴着墨镜,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个个脸色凝重。
“殷亦玦,天快黑了!”这个男人在这里坐了一天了,他到底还要坐多长时间?
殷亦玦动了一下,却还是没有站起来。
周诺诺的身子不住地在晃动,她一动不动站在他身后很久,双腿都有些麻了。
对于这个坟墓里的女人,她是没有多少感情的,她生了一个这么畜生的儿子,她是不是也是被气死的?
正想着,殷亦玦突然转过头。周诺诺诧异地望着他,只见他微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陪我坐一会!”
“……”
他终于发现自己还站在这里?呜呜——周诺诺赶紧坐下,双手却被殷亦玦一把握在手里。
之前她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现在,她近距离地看到了他的脸,他的脸色比她想象的还要难看。
“殷亦玦。”她伸手想要去舒展他紧皱着的眉头,殷亦玦猛然疯狂地挥开他的手,砰——周诺诺整个身子被他一推,踉跄往后打了几个滚。
“该死的都死了,没有人可以再阻止我,包括你!”几乎仇恨的声音从殷亦玦的齿缝中吐出来,周诺诺被摔得浑身都疼,咬咬牙在远处盯着他。
他到底发什么神经?
还是他把自己当成谁了?
殷亦玦拧住眉,转头望着被他一掌推倒在旁边的周诺诺,像是没有灵魂的野兽一样,大步冲过来,一手狠狠地撕开了她胸前的衣裳。
“啊——”这个男人有病?他怎么可以在自己的母亲坟墓前做这样的事。
“殷亦玦,你想干什么?”像躲避瘟疫一样,周诺诺一直在闪躲,吻了好久殷亦玦只是吻到她的侧面,气得双眼发红,一手掐着她的下巴,冷冷地逼着她僵硬在那里,“再动我掐死你!”
周诺诺不敢动了,这个男人现在绝对会掐死她。
他冰冷的唇突然印在了她的嘴角,像是发泄一样,毫无技巧地在她的唇瓣上摩擦,周诺诺抬眸紧盯着他,他一直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殷亦玦,我是周诺诺!”他肯定是把她当成了别人、
似乎听到了魔音,殷亦玦突然松开紧吻她的唇,双眸微微一闪。
靠。
他刚才在干什么?
“殷亦玦?”这个男人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阴影,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变态。
“滚回车子里去!”殷亦玦冷冷地转过头,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他刚才竟然真的把她当成了那个人,他刚才真的差点儿在这里对她施行了强暴。
疯了!
他现在怎么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没有再执着地留在他的身边,周诺诺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她的腿刚才被扭到了,好痛。
别扭地从坡上下来,那些保镖赶紧护送她上了车。周诺诺一个人孤单地坐在车上,目光时不时地望向坡顶上的殷亦玦。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似乎比刚才她陪在那里还要可怜了。
活该!
周诺诺揉着被他弄疼的脚踝,动不动就对别人发脾气的人,活该孤单。
也不知道在车上等了多久,殷亦玦和一众保护他的保镖们终于活着下来。
听到了开车门的声音,周诺诺差点跳起来。
“做什么亏心事了?”殷亦玦冷声问道,嗓音喑哑。
“……”她哪有做亏心事,明明就是这个男人吓她的。
周诺诺别别扭扭地坐在旁边,身子努力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少爷,我们已经将房间收拾好。”一个苍老的男人慢慢地走过来,对殷亦玦很是恭敬,“照例准备的晚餐。”
“嗯。”殷亦玦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转动着方向盘。
身后的保镖并没有跟过来。
咦,殷亦玦不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带一大堆的保镖吗?他今天怎么不让那些保镖跟着?
“喂,殷亦玦——”
“再废话一句我把你丢下去!”殷亦玦不悦地瞪了她一眼,眉头皱得很紧。
周诺诺彻底无语了,在他的面前她最好什么话都不要说。那当初她不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为什么还要逼着她说话?
车速很快,很快就到了殷亦玦的目的地。
那是一个很破旧的房子,哪里有一丁点富贵人家的样子。
周诺诺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僵硬地站在那里,目光追逐着殷亦玦的身影动着。
“还杵着干什么?要我抱你下去?”殷亦玦双手插在裤袋里,没有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样子,浑身散发着一股痞气。
她脚扭伤了,跑不快。
殷亦玦却像脚下生了风火轮一样,走得很快。
没有听到她跟上来的脚步声,殷亦玦冷冷地回头,望向她,眉立刻皱起来,大步朝她走过去,“怎么了?”
周诺诺眉头紧紧皱着,樱红的唇瓣也一直抿成线,刚才他把她的脚弄得很疼,“我刚才扭到脚了!”
“你怎么不早说,猪投的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