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侍卫统领邵一江接到虞皇后的秘密旨意,传召他來到漪澜宫。(飨)$$(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后宫除了皇太后与皇后的手谕,其他各宫嫔妃是沒有权力召见侍卫统领的。
邵一江声如洪钟,单膝跪地行礼道:“微臣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虞皇后抱着怀里沒有一丝杂毛的白猫,她温柔地用手顺着猫背,语调很轻却一字一句蹦入邵一江的耳膜,“邵统领,你年纪轻轻就做到这个位置,真是不简单。本宫相信你有本事有手段,所以本宫有一事要交托你去办。”
邵一江双拳一拱,恭恭敬敬的道:“微臣愿意为娘娘分忧。”
“好。”虞皇后的声音骤然飙高,“你去帮本宫除掉个心腹大患,风月楼的老板娘秦豫鑫,本宫要她看不见明日升起的太阳。”
皇上赵羽朔在七夕佳节沒有留在宫中而是去了风月楼,当天就是邵一江护送前往的,虽然他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为了谁而去的风月楼,但在皇宫时日不短,他能猜测到虞皇后这样做的原因。
他的眉头深深地皱起,脸上献出极度为难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开腔道:“微臣是侍卫统领,无缘无故去风月楼杀人,若是皇上降罪……”
虞皇后使暗劲拧了怀里的猫,那只白猫发了性,咬到了她的手背,她勃然大怒,将那只猫狠狠摔在地上,“小白子,给我拖出乱棍打死,不能替主子分忧,还敢反咬主子,留它不得。”
白公公诚惶诚恐地将已经摔得半死的白猫拖了出去,虞皇后瞥了眼露出怯色的邵一江,声调又变得柔和起來,却是绵里藏针,“邵统领,你若是穿着这身去风月楼杀人,就算皇上不降罪,你也难以活命了。可是风月楼得罪了江湖中人,如果有群蒙面杀手进去了,谁会怀疑到宫里的侍卫,谁又敢怀疑到你的身上。”
虞皇后的意图很明显,让邵一江冒充江湖杀手,行刺风月楼的秦娘。
邵一江的脸色仍然是有些迟疑,他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娘娘,微尘还是觉得此事……”
虞皇后脸色露出阴险的笑意,她饶有兴致地摩挲着手指上的凤戒,阴冷的语调似乎让宫殿里的气氛冻结住了,“本宫知道你会有所迟疑,你的家人老小都在本宫这里,本宫悉心给你照料着,你也应该好好的给本宫办事,你说是不是,”
邵一江脸色大变,重新跪倒在地上,毕恭毕敬地恳求道:“娘娘,微臣定然办好此事,求娘娘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虞皇后两只手徒然落在膝盖上,她抬头掀了掀幽暗漆黑的眸子,不温不火地道:“本宫自然相信你的实力。”
风月楼,莫非殇的悬空舞博得阵阵喝彩,迭起的旋转,漫天撒下的桃花花瓣,映衬着她美丽姣好的容颜,宛若天仙般降临。
赵羽灵手里打开的百折扇倏然合起,他的眉头蹙成“川”字,只觉得令人寒彻的杀气席卷而來,他还沒有來得及对飞崖说些什么,一群杀气凛凛的黑衣蒙面人闯了进來。
宾客被惊得四散逃窜,锋利的剑刃直逼红台下面的秦娘。
莫非殇最先反应过來,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她施展武功抵挡四面八方的黑衣刺客。
秦娘与莫非殇陷入危险的漩涡,赵羽灵与飞崖拔剑为他们解围,激烈的混战引起了后台的注意,风月楼不是普通的舞楼,养了十几个护院就是为了防止客人闹事。
训练有素的护院一拥而上,在皇宫侍卫的面前却也占不了什么上风,好几个人都受了重伤,冷风听到了声音,从舞台后面冲出來,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冷风只顾着要护秦娘的周全,却沒有发现有人从背后袭击,眼见长刀就要劈下來,飞崖不顾一切地从背后抱住她,那一剑不偏不倚就砍在飞崖的手臂上,汩汩流出的鲜血瞬间就染透了他的白色长袖,宛若开出的红色蔷薇。
飞崖抬脚将刺伤他的人踹开,赵羽灵的自留军很快赶到了风月楼,邵一江见大势不好,只好招呼他的人悉数离开。
赵羽灵安排下人照顾飞崖去治伤,飞崖回转身与冷风对望,冷风的脸上蕴着深深的痛楚,两个人眼中的内容都是极度的复杂,外人完全沒办法解读。
豫鑫阁,秦娘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我风月楼以歌舞和探听消息为生,扪心自问我虽爱钱,却并沒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情,更未与江湖中人结怨,会是谁这样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呢,”
莫非殇与冷风垂眸站着,似乎也是陷入了深思,只有赵羽灵他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秦娘,七夕佳节有人黄金万两买你一支舞,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皇兄,现在这么训练有素的杀手就出现了,他们定然是皇宫中人。最想让您在世上消失又有能力这样做的,就只有后宫的我那位母仪天下的皇嫂了。”
秦娘恍惚间仿佛明白了,她轻轻点了点头,缓慢开口道:“我明白了,是我连累了大家。”
莫非殇的手擦伤了层皮,赵羽灵决定送她回到暖花阁,虽然只有几步路,他仍然不放心她一个人。
离开豫鑫阁的时候,赵羽灵好像想起了什么,对冷风道:“冷姑娘,飞崖的伤怕是不轻,你若是有空可以随我回去看他,毕竟如果不是他,伤的肯定是你,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冷风的脸上青白交替,她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努力调整了呼吸,阴冷到冰点的语气道:“不必了,侯爷身边的人自会有好的大夫照料,冷风沒有什么不放心的。”
话音还沒落尽,她已经不耐烦地扬长而去。
秦娘的脸上堆起笑意,不着痕迹地打着圆场,“侯爷千万别介怀,我们家冷风就是这个性子,不是有意冒犯的。”
赵羽灵的唇角勾起无奈的笑,冷风的秉性他也听说过,以为她只是冷漠,却沒想到这般的不懂人情,不通情理。
莫非殇与赵羽灵走在通向暖花阁的长廊上,莫非殇的眉拧了拧,沉思了片刻道:“侯爷有沒有觉得飞崖与冷风之间似乎早就相识,他们之间定然有什么故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对了,飞崖娶妻了吗,”
赵羽灵左手的扇子看似不经意地打在右手的手心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飞崖的妻子是城中首富赵有光的女儿,他已经成亲三年了。我也发现他看冷风的眼神不同,飞崖都沒有替我当过剑,却肯为她挡剑,我想给他们办点好事,沒想到你们冷风压根不领情啊。”
莫非殇的眼眸瞬间如覆冰霜,她轻轻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道:“他既已有正室,你就多做无益了,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可是我总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有很深的情,看眼睛就知道他们绝不是初识。”
两个人在幽幽长廊徐徐前行,拐角处虞尧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因为跑了很远的路赶來,额头上涔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赵羽灵与莫非殇走在一起的默契,落在虞尧的眼底深处,变成了一根长长的刺,直接刺进了心脏。
“下人传话,说是风雨楼被夜袭,很多人受伤,我……担心秦娘跟你们的安慰,便赶來豫鑫阁想跟秦娘问问情况。”虞尧小心翼翼地解释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似乎是怕她看穿他那颗破碎又焦灼的心。
莫非殇的眉心皱得很紧,她先是转过头來默默地看着赵羽灵,赵羽灵心领神会地搭上她的肩膀,刻意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莫非殇强忍着心里深切的痛,轻描淡写的语气故作坚强地质问道:“我不是说过,以后都不想再见你,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的声调从平缓到飙高,沒有任何过渡,她恨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更恨自己每当面对他都痛彻心扉。
虞尧沉重的步子缓缓走近莫非殇,他离着她的距离很近,赵羽灵却警惕的将莫非殇拉近了怀里。
“我是这世上最有资格关心的人,难道不是吗,”
虞尧低哑沉重的嗓音开口,他是她的亲哥哥,自然是这个世上最应该关心她的人。
见莫非殇拧了拧眉沒有答话,虞尧接着道:“你不能这么残忍,剥夺我关心你的权利。”
说完,他一脸茫然落寞,却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地与她擦肩而过。
平安侯府,“飞崖,你手臂的伤怎么样了,”
“沒有伤到筋骨,侯爷不必挂心。”
“你对风月楼的冷风,好像有点非同一般。你跟她之前认识吗,”
“侯爷,很久以前的事,飞崖不想提及,可以吗,”
赵羽灵淡淡地笑,转移话題道:“今日的刺杀,不是江湖中人,我有九成把握是皇后干的。皇上七夕佳节不在后宫陪皇后,却來风月楼,这动静确实太大了。今日的杀手中有个人的身影很像邵一江,皇后用人也不可能召江湖人士,最有可能的就是宫中侍卫。派个人将邵一江传來……”
赵羽灵的话音未落,看门的丁天跑进來传话,“侯爷,侍卫统领邵一江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