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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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开去的是他和麦修泽的公司。%d7%cf%d3%c4%b8%f3
太久没来,佟羌羌有种陌生感。办公室里除了那四位元老级的同事,终于又新招进来两位市场专员和一位年轻漂亮的前台妹纸。
麦修泽像是一直在等韩烈,一见他便立马把他往会议室招。佟羌羌觉得自己就是顺便被韩烈带到这里来的,一时也没事情可做,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安鹿的情况,便走去茶水间给安景宏打电话。意外的是,安景宏的手机关机了。
佟羌羌便给安景宏编辑了一条短信,希望他开机后能给她回给电话。走出来时,其他六个人也已经被叫进了会议室,只剩佟羌羌和那位前台妹纸留在外面。发现她原先工位似乎并没有人用,佟羌羌无聊也是无聊,就打开电脑,从百度网盘里把自己初具雏形的论文下载下来。
最近糟心事太多,搞得她连毕业论文都没法安下心来好好写。文档上所显示的最新修改时间还是一个多礼拜前。教授最新给她的修改意见,她都还没有认认真真地考虑过。
正浏览着文稿,那位前台妹纸突然凑上来,颇为惊喜地问:“姐,你也是荣大的?”
声音乍响于耳畔,佟羌羌吓了一跳,与她保持开距离,瞅着她粉嫩的桃花妆和头顶的蝴蝶结,眨巴眨巴眼睛:“嗯,是……”
本以为听她的意思。下一句就该来个“这么巧我也是荣大的”然后顺理成章地认校友,结果她紧接着说的是:“这么巧,我是荣大隔壁美院的学生!”
“噢……”佟羌羌了然地点点头。
“我叫石筱,姐姐你呢?”一边自我介绍,她一边掏出手机,“我们加个微信吧!”
“我叫佟羌羌。”现在的人见了面不管熟不熟就要加微信,佟羌羌实在是不习惯,但架不住对方的热情,只能掏出手机,给石筱扫二维码。
佟羌羌验证通过后,石筱滑了两下屏幕,失望委屈地问:“姐你是把我分组屏蔽了吗?我怎么看不到你的盆友圈?”
佟羌羌摇头解释:“我没在盆友圈发过东西。”所以当然看不到任何鬼喽……
“你没在盆友圈发过东西?”石筱瞬间夸张地瞪大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样:“那你开盆友圈干什么用的?就为了关注公众号吗?”
佟羌羌没好意思告诉石筱其实她几乎不玩微信,以防石筱觉得她太与世隔绝,于是打着马虎眼嗯嗯两声蒙混过关。
石筱满面遗憾:“我还以为能够从你的盆友圈窥探到韩总和麦总的蛛丝马迹……”
佟羌羌:“……”原来有魅力的根本不是她……不过这姑娘的话从何说起?怎么就认为从她的盆友圈可以窥探到那两只的蛛丝马迹?
便听石筱八卦脸地问:“姐,我听他们说了,公司里就你和两位总的关系最近,而且你不是已经离职了?可你来这里就好像来自己家一样,麦总和韩总貌似都视为理所当然。对了,还有还有,你刚刚是坐韩总的车来的对吧?否则你们怎么一起进门?这种时候一起过来,该不会你们俩同居了吧?哇塞哇塞,姐你该不会是韩总的女——”
“不是不是!”佟羌羌连忙否认,心中诧异非常。这姑娘是名侦探柯南吗?怎么通过一点点的细节就能推测到这种程度?天呐,现在的孩子挖坟手段都这么厉害吗?
“那是什么?”石筱睁着满目的好奇。
佟羌羌捋直舌头反问:“你干嘛对麦总和韩总这么感兴趣?”
石筱坦坦荡荡地说:“因为我喜欢他们啊!”
佟羌羌:“……”要不要如此直白?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能天天看到他们。”石筱一点都不觉害羞地继续坦白,“他们这样的男人就是我的人生追求和目标。”
佟羌羌又一次:“……”
石筱的性格实在是自来熟,嘴巴也闲不住,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佟羌羌被她拉着一起在小红书上逛了许久。直到maggie的出现才解救了她。
不过maggie应该是去给韩烈和麦修泽办什么事情刚回来,没和佟羌羌多说话便也进去会议室。石筱倒貌似挺怕maggie,在maggie出现的那两分钟里难得地安静,但也维持了那两分钟而已。
幸亏maggie进去会议室后没一会儿所有人都散会出来。韩烈的手臂搭着西服和麦修泽又说了两三句话后,径直来到佟羌羌的工位前,敲了敲她的桌面,“走吧。”
佟羌羌立马接收到来自石筱悠长绵延的目光,匆匆保存了文档重新上传网盘,跟着韩烈离开。
“你的工作这么快处理完了?”佟羌羌以为韩烈是要呆到傍晚下班的。他现在都已经从钟氏卸职,那么该是会专心忙乎自己的事业吧?
韩烈启动车子,淡淡道:“陪你去收拾行李。”
欸?佟羌羌愣怔。
韩烈的眼眸微微一敛:“否则你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打算怎么住我那里?”
佟羌羌琢磨着韩烈是故意挑了这个时间点。钟文昊不在,朱锦华更不在,整座别墅空荡而安静。她用钥匙开了门后,韩烈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就好像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似的,闲适地坐到沙发里,抬腕看看表,提醒她道:“抓紧时间吧。”
佟羌羌需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左右不过衣物。待她装好行李,拉着箱子到了二楼楼梯口,一楼的韩烈听到动静,从高大的落地窗前转过身来,“需要帮忙?”
虽是问号,但他已经放下手中正在喝水的杯子,朝她走上来。
佟羌羌目露狐疑地盯着那只杯子:“你从哪翻出来的?”
韩烈唇际一挑,不答反问:“怎么,有什么问题?”
不是有什么问题,而是……那个杯子是她自己平常喝水用的,是她有一回在手工坊diy的作品,上面的图案是她的卡通自画像。
一般作为客人来别人家里,通常都会用饮水机上的一次性杯子不是吗?怎么他还特意进厨房把主人标识如此明显的杯子翻出来?
佟羌羌神情古怪地打量韩烈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端倪,便摇了摇头。
韩烈从佟羌羌手里接过行李箱,拎着就下楼。佟羌羌跟着下楼,不忘把这只杯子一起带走。走出别墅,锁了门,她犹豫再三,终是将钥匙从门缝底下塞进去。
这个她曾经将其当作家的地方,以后估计是不会再回来了……
“舍不得?”韩烈斜眼问。
佟羌羌将发呆的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没说话。不是舍不得,而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真的下定决心要和钟文昊一刀两断了。
佟羌羌的掌心轻轻覆到小腹上。所以终归还是因为这个孩子吗?这个孩子的归属,把她和钟文昊唯剩的一点纠葛彻底斩断。还是……佟羌羌抬头凝视韩烈的侧脸。还是因为鼓励她挣脱这个泥潭的人是韩烈,她才有了这份勇气?
回到公寓。佟羌羌正忙活着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捯饬出来,韩烈敲开了她的房门,“你来一下。”
佟羌羌乖顺地跟出去客厅,竟意外看到了阿花。
“佟小姐。”不知是不是得了韩烈的叮嘱,阿花连对她的称呼都改变了。
佟羌羌十分诧异:“你怎么……”
阿花笑着解释:“我原本就打算从钟家辞职。正好韩先生说你需要有人帮忙照顾,所以我就过来了。”
佟羌羌闻言看向韩烈。韩烈凝眉交代阿花:“家里没有空房间了,只剩下一个不用的书房,小了点。但够放一张床,你一会儿收拾收拾。”
旋即,他扭头对佟羌羌示意他的行李箱,“我要去香港几天,阿花会住在这里陪你。如臻得空也会照看点你。”
佟羌羌愣愣地点头。
“有什么事给麦修泽打电话。”韩烈大概是很赶时间,像长辈一样摸了摸她的头顶,拉着行李箱就走了。
佟羌羌默默目送他,竭力压抑住唇角的平直,心里有一大堆的话没来得及问他。
阿花的到来,连带着冰箱都满了起来。她在房间里收拾东西,都能闻到厨房的香气从门缝钻进来。
昨天在钟家闹的那一出,不可能完全瞒过钟家下人的眼睛和耳朵。佟羌羌不晓得阿花对她这个怀了自己丈夫的小叔的孩子的钟家小少奶奶是如何揣度的,但大概已习惯缄默其口,所以除了对她称呼上的变化,一切态度都和之前在钟宅时一样。
说起来,佟羌羌在钟家的身份其实特别尴尬。诸如胡小庭就时不时拿她当佣人使唤,导致佣人们对待她时并不如对待其他钟家人那般恭谨。阿花算是难得中的一个。加之阿花多数时候在厨房忙活,而她又经常到厨房打下手,所以接触得更频繁些。
犹记得怀孕头三个月养胎时,阿花就曾被朱锦华指派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如今出了钟宅,韩烈恰好也让阿花负责照顾她,倒是顺承得很。
夜里,那个曾经纠缠过她两次的春梦,再一次前来。宽厚的手掌,簌簌的薄茧,粗粝的指腹,真实的触感,温柔地一遍遍抚摸。
翌日清晨,佟羌羌带着羞耻的红霞上网搜度娘。度娘的第一条就告诉她,90%的准妈妈怀孕期间都会做春梦,原因是雌激素增高。佟羌羌回忆了一下,貌似第一次做春梦。是在她做完人工受孕后不久?
所以她果真因为怀孕而变得饥渴了?但也犯不着每回都同一个梦境吧……还次次都看不到与她共度春梦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阿花已经在厨房给她做早餐。佟羌羌洗漱完从房间出来,经过那一间客房时莫名地顿住了脚步。盯了好一会儿,她鬼斧神差地伸手拧把手,结果没拧动。
应该是被韩烈锁起来了。
佟羌羌像被电电着似的猝然缩回手,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她这是在干什么?!
阿花不知从哪找来的胎教操,要求佟羌羌早中晚各练一次。
佟羌羌被监督着做完一套后,窝在沙发里认真检查了一遍手机,发现昨天的短信发出去之后如同石沉大海。安景宏没有给她半点的回应。她又给他打了次电话,结果仍旧处于关机状态。这下子她可觉得有些不正常了,午饭过后立马出门去安景宏的家找他。
按了许久的门铃,都没有人来应门。无奈,佟羌羌只得作罢,乘电梯下楼时,在下一个楼层很不巧地碰到了侯伶。
侯伶显示也很意外,滞了两秒后,才扭着腰肢踏进轿厢。佟羌羌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给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出更多的空间,心底仍不可避免地蒙了层灰。
轿厢里只有她们两人,却是谁也没跟谁打招呼。侯伶一直在对着轿厢的镜子摆弄自己的头发,拨动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儿不断地冲进佟羌羌的鼻间。怪难受的,佟羌羌忍不住就打了两个喷嚏。
侯伶勾唇笑着透过镜子盯着佟羌羌:“你来找安家的兄妹?”
经提醒,佟羌羌这才想起来她或许知道些什么,连忙点头:“我前天临时出了点事走得匆忙,听说安鹿后来找到了?可是一直联系不上安景宏。”
“是吗?”侯伶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我也不太清楚。”
佟羌羌狐疑:“你那天不是一起帮着找安鹿吗?”
侯伶轻飘飘地回答:“我也临时出了点事,先走了。对后来的情况一无所知。”
佟羌羌蹙蹙眉,倒是记起另外一件事情,质问道:“安鹿是去你你家,才遇到钟文昊的吧?”
“是。”侯伶轻笑,“那又怎样?”
她的态度瞬间激怒了佟羌羌:“你不觉得你也该为这件事负责吗?”
先前瞅着侯伶对安鹿的态度,佟羌羌以为侯林对安鹿多少是有愧疚的,可现在看来。完全是她高估了这种女人的道德情操了!
侯伶登时转过身来,目光里蕴满嘲弄,上下打量佟羌羌两眼,微翘的唇角仍妩媚,反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你知道文昊在跟我做|爱的时候是怎么形容你的吗?”
佟羌羌蓦地一口闷气吊上来,清冽着声音摇头:“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侯伶却是不顾她的拒绝,硬是故意凑近她,用手指戳了戳佟羌羌的胸:“他对着你根本|硬|不起来。”
佟羌羌狠狠打开侯伶的手。
“没什么好羞恼的。你只是还有点嫩。多遇几个渣男,多流几次产,你就熟了。”侯伶摸了摸佟羌羌的脸颊,“身体熟了,思想也就跟着熟了。”
不晓得是不是侯伶这一刻的语气太具感染力,佟羌羌竟是刹那间愣怔了,待晃回神时,电梯已停在一楼,侯伶早扭着婀娜的腰肢走掉了。
结果这一趟不仅没找到安景宏,还没侯伶教育了一顿。佟羌羌转而打车去了医院。405的病房已经换了病人,护士也告诉佟羌羌安鹿昨天已经办过出院手续。她锲而不舍地又跑去学校找周教授。周教授同样不清楚安景宏的去向,只道安景宏前阵子开始就以家里有事为缘由跟他请了假,好些天没来学校。
接二连三之后,佟羌羌的心里头愈发觉得不安,决定给麦修泽打电话——昨天分明是他告诉她,安鹿已经找到了,今天她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们兄妹俩。
没想到,电话接通后,那边的背景很嘈杂,传过来的是女人的声音,而且有点耳熟。
佟羌羌狐疑地看了眼号码,确认是麦修泽的,才将听筒贴回耳朵上,便听那边的人问:“是姐啊~麦总刚刚出去了,手机没带身上,你找他有急事咩?”
“你……石筱?”佟羌羌思索了数秒,从她对她的称呼和句尾那个可爱的“咩”判断出人来。
“是啊是啊!”石筱的语气显得特别兴奋,“麦总带着大家一起在cblue,姐你也赶快来吧!215卡座噢!”
那边不晓得正在玩什么,发出十分响亮的欢呼声,石筱大概忙着加入,迅速挂断了电话。佟羌羌再拨过去,却是无论如何都也没人接了,后来好像还被她打得没电关了机。而她并没有其他同事的电话了,石筱也只是加微信罢了。
亏得韩烈还说有事找麦修泽,这家伙却一点都不靠谱。
cblue是荣城有名的酒吧。佟羌羌琢磨着自己是个孕妇,去酒吧特别不合适。然而转念一想,她只是去找麦修泽问个话,终归不会出事吧?主要是心里牵挂着安景宏和安鹿,要她再多挨一天,想想都难受。
纠结完毕,佟羌羌还是让出租车司机调了头。
走进c’blue,嘈杂的音乐一经入耳,佟羌羌感觉心脏都跟着一震一震的,尤其是酒吧里的光线几乎是暗色,她的眼睛不好使,更加看不清楚路。石筱却是特意在入口处等她,看见佟羌羌后立马挥手朝她跑过来:“姐,瞧我对你多好,怕你找不到我们,特意在这里盯着你什么时候来。”
佟羌羌连寒暄都省略,伏在她耳朵大声问:“麦总人呢?”
“他好像还没回来。”石筱朝卡座的方向张望两眼,旋即指了指拐角处的过道说:“不过我刚刚看见他朝男洗手间的方向去的。”
佟羌羌蹙眉:“算了,我不找他了,我先走了。”
“欸欸欸欸!姐你别啊!好不容易来一趟!”石筱拉住佟羌羌,“走呗。我陪你一起去看看。麦总已经去了好久,我正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最好是尿尿的时候不小心醉倒在马桶上,那么我就可以借机送他回家,还可以顺其自然地脱他的衣服,然后就……”
佟羌羌:“……”这姑娘已完全沉浸在对男色的幻想里无可自拔了……
有石筱挽着她的手,佟羌羌走得便利多了。只是因为这里是往洗手间的方向,一路上总能遇到喝醉的酒鬼,空气里混杂着各种气味。着实难闻。所幸尽头直通后巷,佟羌羌倚在门边吹风透气。
石筱却是大着胆子直接探头到男洗手间里大喊:“麦总!麦总!你在里面吗?”
吸引了进进出出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石筱。
佟羌羌对石筱的印象不由进一步刮目……
见石筱叫唤了多次都无人回应,佟羌羌正打算跟她说算了,耳畔在这时敏锐地捕捉到从后巷传来的打架的动静。
准确来讲,捕捉到的是夹杂在打架动静里的一道熟悉的男声。
“把我妹妹还给我!把我妹妹还给我!”
安景宏?!
佟羌羌心头一磕,下意识地就推门走出去,望向声源处。
路灯昏黄,光线略暗,她的眼睛不好使,模模糊糊的视线里,只看见不远处有好几道人影包围着中间的一道人影。中间那道人影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又重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冲,嘴里喊着:“把我妹妹还给我!”
喊出口的下一秒就被外围的人撞回地上。
如此反复。
佟羌羌慌着心神,走回几步将自己藏身阴影里,然后故意大声喊:“快!警官!就是这里!这里有人聚众斗殴!”
后巷,同样隐在阴影里的另一个人辨认出佟羌羌的嗓音当即一怔,轻笑着“嗬”了一声。便听手下询问道:“头儿,这把戏也忒拙劣了。要不要我把那小丫头片子一块抓过来吓吓?”
“不用。趁势撤了吧,反正也逗得差不多。”
***
佟羌羌猫着腰,紧张地凝听后巷的动静,入耳的是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跑了?
为以防万一,佟羌羌默默等了四五秒,才悄悄探头出去。
外围的人已经没了,只剩中间那位尚倒在地上。
“姐,你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
佟羌羌被石筱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旋即扶住石筱的手臂:“快,带我过去看看他怎样了!”
石筱两眼瞬间放光:“哇塞,是黑|社|会刚打完架吗?!”
佟羌羌:“……”
迎着路灯昏黄的光线,佟羌羌被石筱领着渐渐走进,这才看清楚果然是安景宏躺在地上挣扎着要站起,嘴里不停唤着安鹿的名字。
“师兄!”佟羌羌和石筱两人一人一边扶住他。
安景宏的脸颊上一大块的淤青。闻言盯住佟羌羌,眸光瞬间冷寒,一把将佟羌羌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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