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我的女人
她拼命地敲着门,俨然有要直接进来的趋势。
不出所料,佟羌羌前一秒刚离开韩烈的怀抱,下一秒门就“嘭——”地从打开。
曾好的眼睛像高精密度的探测仪似的,直勾勾地扫过佟羌羌脸上的泪痕,扫过韩烈尚扶在佟羌羌背上的手,扫过两人坐在床上那靠得极近的距离,表情深而复杂。
佟羌羌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即视感。
韩烈折眉起身,询问曾好:“怎么了?”
对视上韩烈的一瞬间,曾好的表情换成了天真烂漫:“韩烈,你不是说,要介绍我们认识吗?”
她大步地走进来,眼睛滴溜溜地打量,道:“这个房间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记得原先有好多小摆设的,比如这里应该有个青瓷花瓶,立地台灯的位置不是应该在这里吗?”
曾好四处比划着,很明显是在炫耀自己对这里有多么的熟悉。
而她比划过的地方也确实全部都对。
佟羌羌住进来之后,在阿花的帮助下,对房间的摆设进行了一些小调整,一方面为了照顾她的夜盲症,把立地台灯搬到靠近房门后的位置,另一方面为了防止她毛手毛脚打翻东西,把易碎易烂的小摆设全部都收起来了。
曾好能够把细节描述得如此清楚,只有一种可能——这栋公寓的装修设计,她十有**参与其中了。
这个猜测令佟羌羌愈发难堪。
而转瞬曾好已走到佟羌羌面前,站在韩烈的身旁,有点居高临下地睥着佟羌羌,伸出手:“你好,我是曾好。”
“我、我叫佟羌羌……”出于礼貌,佟羌羌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可是没等她碰到曾好,曾好率先收回手,转而亲昵地挽上韩烈的臂弯,晃了两下:“韩烈,我饿了,好饿好饿好饿啊,飞机上的餐饮太难吃了,我扒拉两口酒扔掉了,一直挨到现在。”
韩烈微微蹙了蹙眉,不知是否也对曾好的言行有所不满,但反正语气透露出不悦:“我给你叫外卖。”
“不要!”曾好断然拒绝,撒娇道:“我想吃你亲手做的蛋包饭。”
韩烈抿抿唇,曾好还在继续摇着他的手臂,最终,韩烈点了头,却是道:“你先出去,我一会儿给你做。”
曾好闻言瞥了眼佟羌羌,语出关心地问:“佟小姐怎么了吗?需要我先出去?”
“曾好。”韩烈虽然没有明显地动怒,但听似平和的口吻中不难察觉他的愠意。
曾好偏偏不依不饶,眼泪说蓄就蓄上来了:“我哪里问错了吗?你们是要做什么才需要我先回避?我只不过是肚子饿跟你讨吃的而已,我风尘仆仆地回来,话都没能跟你说上两句,难道连饭都不让我吃吗?”
未及韩烈反应什么,佟羌羌握住韩烈的手,有点疲倦地说:“我没事。”
三个字,足够表示出她对自己方才不安情绪的控制。
韩烈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一会儿喊你出来。”
一旁的曾好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并将韩烈对她亲昵的举止悉数看进眼里,心底有巨浪在翻滚。
***
曾好跟在韩烈屁股后面出去后,房间里总算清净下来。
佟羌羌仰面躺在床上,双手捂住脸,感觉眼皮烫烫的,眼睛干干的,不知是不是最近哭多了刺激得泪腺难受。
房门外隐约传进来曾好说话的声音,如同百灵鸟一般。不用猜也知道说话的对象是韩烈。
她对韩烈的依恋表现得那么浓烈那么毫不遮掩,傻子都看得出来,何况韩烈?佟羌羌不清楚韩烈对这个叫曾好的女人是何种情感,但他肯定清楚曾好对他的心思,因此他刚刚在说“只是一个小妹妹”时,中间才有所停顿的吧?
具体情况有点复杂……
是有多复杂?
过阵子有机会再说……
是过多久?等什么机会?
太多太多的疑问。而之所以方才佟羌羌不追问,纯粹是因为,她不晓得自己该拿什么身份追问他……
***
客厅里,曾好双手支住下巴,撑着脑袋,一边观赏半开放式的厨房里韩烈忙碌的身影,一边叽叽喳喳地继续讲个没完。
“……你根本不知道多疼,脚踩在地上就像有无数根针扎自脚底下上来似的,钻心钻心的。以前你都陪在我身边,我抱着你的手臂,忍一忍就过去了。可这半年多来你不在,我每天除了想念你还是想念你,只盼望第二天就能蹦能跳地飞回荣城来找你。”
说话间,曾好不自觉就哽咽了。很快她清楚地瞅见韩烈的身形微微凝滞,她连忙眨了眨眼睫,赶在韩烈转过身来的一瞬间,让水珠顺着眼眶滑出来。
远远的,韩烈如她所料地折起了眉头。
曾好擦了擦眼泪,咧开嘴笑出小虎牙:“现在见到你,感觉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韩烈淡淡笑了笑:“照这情况,我不在你身边,你才能更有动力地接受治疗,不是吗?”
曾好扁嘴否认:“不是的!”
韩烈略一勾唇,转回身,翻炒锅里颗粒分明的饭。
***
佟羌羌迷迷糊糊地躺了好一会儿,恍惚听闻门上又被人叩了两下,传进来曾好的声音:“佟小姐,韩烈让我叫你出来吃饭。”
这种说话方式,像极了佟羌羌是暂住在韩烈家的客人。佟羌羌坐起,眼睛放空两秒,尔后掀被下床。
那双莫名失踪的拖鞋,还在莫名其妙失踪着。
佟羌羌只得继续打赤脚出房间,原本打算去玄关重新找一双出来穿,结果刚到客厅便被眼尖的韩烈叫住了:“你的鞋子呢?”
佟羌羌低垂眼帘,盯着自己光溜溜的脚趾头,心中腹诽的是,之前她就没穿鞋,可他的一门心思全然聚集于曾好身上,根本未曾注意。
这种计较,她之前是不会有的,甚至不奢望。可今天,她明明不愿意自己像个怨妇一样小心眼,却完全控制不住去想。
她一声不吭地站着,等着看韩烈接下来会是什么反应。
眼瞅着韩烈大步朝她迈过来了,但听忽地一声清脆的打破盘子的动静乍响,伴随着曾好急急的“哎哟”叫唤。
韩烈当即止住步伐,扭头见曾好瞪着眼睛傻傻地注视满地的碎片表情很是不知所措。他转而朝曾好走:“我不是让你别动吗?”
“我只是想帮个忙。”曾好的神色间透露浓浓的不好意思,就要蹲身捡碎片。韩烈快一秒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你给我安分坐回去!”
口吻虽不悦,但出发点是对曾好的关心。
场景太熟悉。她也曾被韩烈如此“温柔”地吼过。
佟羌羌呆呆立于原地,猛然间有种错觉——她在韩烈身上所感受过的所有温柔,全部来源于他给曾好的温柔,将残羹冷炙施舍予她。
脚踝处毛茸茸的触感拉回她的思绪。
佟羌羌低头,发现五花肉不知何时蹭了过来,嘴里叼着的分明是她寻了许久的拖鞋。五花肉把拖鞋丢在她的脚边,紧接着用它湿滑的舌头舔了舔她的小腿。
佟羌羌一个战栗,莫名地想流泪——这只小混蛋,平时怎么和它套近乎它都傲娇脸,现在是察觉到她的处境,才来同情她、可怜她、施舍她的吗?
曾好坐在餐桌前,微笑着朝她招手:“佟小姐,愣着干什么?快来吃饭。韩烈的手艺很棒的,只是轻易不下厨。尤其是他的蛋包饭,你一定得试一试!”
佟羌羌扯扯嘴角。轻易不下厨,所以她很难得才吃到那顿他亲手做的早餐?如今细想,彼时是为了抚慰她没了孩子的悲痛吗?
佟羌羌失神地在隔着曾好两个座的空位上坐下。
收拾好碎片的韩烈从厨房里端出两份蛋包饭,一份给了曾好,一份放在佟羌羌面前。
佟羌羌看也不看韩烈,只默默拿起勺子,送一口到嘴里。
或许真的很好吃,但此时此刻的她并吃不出什么味道。
曾好在愉快地和韩烈闲聊着:“我以为你得匆匆忙忙到外面去买食材,才能吃得上呢。没想到冰箱里竟是应有尽有。是你转性了呢?还是家里多了个女人帮你打理的?”
佟羌羌感到很烦躁,烦躁自己被曾好有意无意地扯进话题里。出于女人的敏感,她分明从曾好状似随意的话语里听出旁敲侧击听出酸味儿。
韩烈没有说话。佟羌羌始终低垂视线,所以不晓得他此刻什么表情,她也不想知道他什么表情。
手指略一错力,勺子掉到了地上。
佟羌羌弯腰去捡,重新坐起时,曾好忽然一把揪住她的睡衣领口往下拉。
佟羌羌只觉莫名又窝火,本能地攥住曾好的手,避免自己走光。
“你们……你们……”曾好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口,整个眼眶刹那间蓄满眼泪。
佟羌羌狐疑地垂眸,这才发现,曾好目光的落处在昨晚韩烈留下来的一朵尚未消褪的吻痕。大概是刚刚弯腰捡勺子的时候,恰好被曾好瞄见的。
佟羌羌下意识地瞟了眼韩烈,正和韩烈暗沉的眸光撞个正着。她的脸不受控制地发烫,试图把自己的衣领从曾好手里挣脱开。
曾好霍然站起,不可思议地指了指佟羌羌,最终指向韩烈,双目灼灼,闪动着愤怒的目光:“你怎么可以和其他女人睡觉?!她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上你的床?!你是太久没有女人所以饥不择食吗?!”
句句刺耳,句句戳心。
佟羌羌的面容微微发白,手指在桌底下绞在一起。
“曾好,注意你说话的措辞和语气!”韩烈暗沉的目光愈渐凌厉,表情凝重得像大理石雕像,明显动怒。
曾好咬咬唇,砰砰撞倒椅子,飞快地奔回房间,嘭地甩上门。紧接着,房间里传出摔东西的声音。
韩烈眼角的肌肉隐隐跳了两下,似在压抑着怒意,旋即起身朝曾好的房间去。
摔东西的动静随着房门的打开一瞬间大声,再随着房门的关闭恢复成细微。
最后大概是被韩烈制止了暴行,佟羌羌再听不清动静。
戳了戳金灿灿的鸡蛋外皮,她一点胃口都也没,放下了勺子。
***
曾好的房间里,韩烈一手桎梏住她的腕子,一手将相框从她的手中夺下来。夺下来后,瞥见相框里的女人的照片,他不禁怔忡。
曾好抹着眼泪抓住相框的另一角:“还给我!”
韩烈眯了眯眼:“还给你让你继续摔吗?”
曾好反问:“我的东西,我怎么不能摔?”
韩烈的表情骤冷:“这不是你的东西!”
“原来你还记得姐姐?”曾好讥诮一笑,“你不是已经背叛她了吗?!”
韩烈手上略一用力,把相框完全拽在自己手里,字正腔圆道:“我没有背叛她。”
曾好的表情生出一丝希冀,上前一步抓住韩烈胸前的衣服,仰头询问:“所以你承认你和外面的那个女人只是逢场作戏,对不对?我、我、我记得孙叔提过,他以前那个兄弟的女儿被收养在钟家成了童养媳,就是她对不对?一听她姓佟我就明白了,所以我一开始才没有赶她出去的。”
韩烈拧了拧眉:“这些事情都不需要你掺和。你安安心心养你的病。”
“怎么不需要我掺和?!”曾好爆发了一句后,又小声啜泣,“你都和她上床了。有必要吗?她不过只是一颗棋子,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和她上床才能解决的?或者你觉得她是白白送上门的女人,而你恰好又有需——”
“曾好,”韩烈打断她的猜测,捋开她的手,稍一顿,终还是伸出手指给她擦眼泪,“我觉得你留在这里,对你的身体一点帮助都没有。你自己看看,一天不到,你就暗暗花费了多少心思?还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他虽缓了语气,却分明看穿了她的行为而不戳破。曾好的身子不禁颤了颤,凄楚地呵呵一笑:“你是借口赶我走吗?你明明答应我,这次我回荣城你不会再赶我走的!”
韩烈的眼眸深深,反驳:“我答应你的前提是,等你康复之后。”
“可是——”
“曾好,不要让我担心。”
听到这里,曾好满腔的嫉妒和愤怒烟消云散,化为柔软,然而韩烈的下一句话却是:“我答应了你姐姐,要好好照顾你。”
曾好的双手即刻在身侧蜷缩起来。应着韩烈的目光,她揩去眼角的泪水,话题又重新绕回初始:“你既然口口声声提起姐姐,那你就认认真真地回答我,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不说清楚,你怎么对得起姐姐!”
韩烈本已打算离开,闻言滞住身形,嗓音颇为冷淡:“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问我?如果是以曾好的身份,那我对不对得起曾希,无需向你交代,也不是由你判断;如果以妹妹的身份,好,从今天开始,叫回我姐夫。”
曾好僵住,为曾料想韩烈会说出如此不留情面的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韩烈……你……”
“曾好,如果要留在这里,就不要妨碍我。”韩烈追加了一句,最后抬起手中的相框,深深地凝视数秒,压面放回桌子上,嗓音恢复了温和,“收好她的照片。”
说完他便打开门不回头地走了出去。
曾好愣愣地站着,尚没能回过神来。
这么多年,她以为她之于他而言的身份早就没有清楚的界定了。今天他却是无情地重新提出。
明明是可以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问题,他绕着弯子不愿意正面回答。
曾好仰起头,努力不让眼睛里的水珠子落下来,表情划过阴冷。
那个女人……
***
韩烈回到客厅,没有看见佟羌羌的身影,一点儿都不意外。瞥一眼她几乎没吃几口的蛋包饭,他转身走向她的房间,略一顿,直接转开门把走进去。
佟羌羌吓了一跳,发现是韩烈,悬着的心重新落下来:“你怎么不敲门?”
韩烈关门的时候,顺手就把它锁住了,这才反问佟羌羌:“你做什么亏心事,需要我敲门先提醒你有人要进来了?”
佟羌羌蹙眉:“这不是基本的礼貌吗?万一我正在换衣服或者——”
“换衣服又怎样?你哪里是我没看到过的吗?”韩烈截断她的话,双手抱臂,口吻满是戏谑。
佟羌羌面上微红,抓起枕头丢向韩烈:“老流氓!”
韩烈接住枕头,略一眯起眼,伸出两根手指:“第二次。”
“什么第二次?”佟羌羌满面困惑。
韩烈已三两步迈到床畔来,两手抓住佟羌羌的腰,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来:“今天第二次说我老了。”
佟羌羌抿唇,但笑不语。
韩烈皱眉覆到她的耳边,沉着嗓音问:“偏偏是在今天三番两次地说我老,说明问题出在昨天晚上……”
他的呼吸和说话吐出的气全喷在她的耳廓,她本来就有点受不了。他再一这么提,佟羌羌当即抵着他的胸膛要从他腿上离开。
韩烈收紧搂在她腰肢上的手,有点警告地提醒:“不知道被男人抱着的时候不能随便乱蹭吗?容易走火。”
他的话刚入耳,她便清晰地感觉到臀上有异常的触感,立马顿住,脸红得几欲滴血,睁圆眼睛瞪韩烈:“你、你、你别乱来。”
韩烈忍不住笑,反口问:“什么叫乱来?”
佟羌羌哭丧着脸,哑然,微微垂首,额头抵在韩烈的胸口。
韩烈不再故意逗他,也微微垂首,脸便埋在了佟羌羌颈窝,鼻间是她发丝的淡淡馨香。鼻尖碰到的恰恰是她小巧的耳垂,氤氲出她因羞涩而发烧的热气,他略一偏头,轻轻地含住。
佟羌羌的身体禁不住一颤,双手在他胸前推搡,心底却有点享受他湿热的舌尖带来的酥麻。
她未加阻拦,他便继续往下探索。
待感觉他的指尖触到昨夜被他蹂躏得疼痛不堪的部位时,她心惊胆战地一个激灵,两腿本能地收紧:“小叔,我、我还是有点疼……”
出声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娇媚得快要能滴出水来。
“我知道……我不碰你。”韩烈收回手,拉了拉她的衣服,揽住她的肩仰面躺到床上。佟羌羌趴在他的胸膛,和他一起安安静静地,缓缓放松彼此紧绷的身体,渐渐平复粗喘的呼吸。
少顷,佟羌羌闷声闷气地问:“曾好没事了吗?”
“嗯……暂时劝住了……”韩烈懒懒地回答。
佟羌羌迟疑着问:“她……是生什么病了?很严重吗?”
“嗯……”韩烈只应了这么个单字音节。
意思就是很严重的病喽?
佟羌羌又是踌躇了许久,原本想问的是“你真的只是把她当小妹妹吗?”,可是那样等于质疑他给过她的解释,于是开口道:“她……好像并不认为你把她当小妹妹……”
“我就等着你能憋到什么时候。”韩烈笑出声,随即摸了摸她的头发,“抱歉。曾好长年生病,脾气完全养坏掉了。”
佟羌羌幽幽地说:“小叔,我有眼睛,能看。她根本不是脾气养坏而已,她明明就是对你——”
“我知道。”
她此刻看不到韩烈的表情,只能感觉韩烈的掌心覆在他的背上,隔着薄薄的睡衣摩挲,撩得她的身体又有点发软发热。然后听着他重复了一次:“我说过,我只是把她当小妹妹。”
“那我呢……”佟羌羌搂紧韩烈的腰,“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也是小妹妹吗?”
韩烈的掌心滞了滞,下一瞬倏然翻身,将佟羌羌压在床上,眸子深得探不到底:“你觉得我会对小妹妹做这些事吗?”
佟羌羌咬咬唇。
韩烈捏开她的嘴,不让她继续咬,自己却是低头叼住她软糯的唇瓣,咬得她刺刺地疼,下意识地推搡。
韩烈不理会她的躲避,锁她在怀一通乱吻了许久才松开嘴,眼神犀利:“我只对我的女人做这些。”
佟羌羌水波盈盈地注视韩烈。
韩烈将她散在额上的头发拨回两边,箍着她的腰躺好,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睡吧,我的女人。”
佟羌羌的心波悠悠地荡漾,埋首在他胸膛,挡住自己红通通地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