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慌忙跟上去,叫道:“叶小姐,你没事吧?叶小姐……”
酒店里,叶凡举杯走到温辉面前,礼貌地说:“温先生,请饮此杯。”
温辉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复杂,然后点点头,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温先生好酒量。”叶凡微微一笑,又倒了一杯,“请。”
温辉再次一饮而尽,然后他站起身,走到华九明面前,恭敬地倒了一杯酒,道:“华先生,我幼年之时,阳灵先生救我一命,至今不敢忘怀,请饮此杯!”
华九明微微叹息,端起酒杯,道:“你的事情,我听家师说过。那时你先天不足,本活不过十八岁。”
“是,我的命是阳灵先生救的,我欠阳灵先生的,也是欠华先生的。”他真诚地道,又为华九明斟满一杯,“华先生请。”
华九明又饮下,然后道:“小徒与令千金的事,我早已知道,只是未曾过问。”说到这,他便打住了。
温辉叹息一声,道:“我也是从杨子光口中知道了华先生的师承来历,之前我的做法确实不妥。以后,温霞的事情,由她自己作主。”
远处的温霞大喜,向叶凡看了过去。后者朝他挤挤眼睛,一脸坏笑。
华九明道:“晚辈的事,由他们去罢,来,喝酒。”
叶凡敬了一圈酒,最后走到一叶单独的桌子。这叶桌子上满了菜,摆了几瓶酒,却只有一个邋遢老道坐着,因为谁也不愿意和这么一个不讲卫生的糟老头子在一起。
叶凡摇摇头,走过去坐在一旁,笑道:“老头,我敬你!”然后又低压了声音,“你也忒抠门了,只有一百块!都不够一盘菜的。”
老道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他一边吃得满嘴流油,一边还往嘴里灌着酒,活像饿死鬼投胎。当终于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他又抓起一只大明虾麻利地剥起来,然后头也不抬地道:“老夫浪迹江湖,居无定所,手头拮据得很,能拿出一百块就不错了。”
叶凡自然不会跟这老头计较,打趣他道:“那你慢慢吃,别噎着。”
“没关系,桌上有水。”老头将剥好的虾仁送进嘴里,三两下就咽进肚子,一副无比满足的模样。
叶凡给他斟了几杯酒之后,就要去陪其他宾客,老道却在此时道:“小子,老夫看你资质不错,有一只慧眼,送你一个大造化,不若就拜入我夫门下,老夫教你天下无双的相术。”
听到“慧眼”二字,他暗中吃了一惊,盯着老道士,想从他眼里看到什么。不过他失望了,这老货除了眼角的两粒眼屎之外,就只有一双看不透的浑浊老眼了。
叶凡越来越觉得这老货神秘得很,难道真是当年那位替太祖看相的老古董?
心中想着,他笑道:“老头,你的相术不准,在京都的时候别人都说你是老骗子。”
老道立即一脸严肃地道:“无量天尊,小子不懂,正所谓曲高和寡,老夫的相术没有多少人能明白,他们都误会了。”他说完话,突然想起什么,又神神秘秘地对叶凡道,“别忘了往我摊子多领几个人,提成的事好商量,不行老夫吃点亏,多分你十块!”
看着老道一脸肉痛的样子,叶凡感觉他在自己心中那一丝神秘感开始大打折扣,他苦笑道:“一百块提成已经很多了。”
老道非常满意,油腻的大手拍了拍叶凡肩膀,道:“孺子可教,你以后找我看相,老夫算你八折。”
叶凡离开老道那桌没多久,就看到华九明坐了过去,居然和老道说了许久。其间,华九明频频点头,看样子是被忽悠住了。
到了下午,贺客们陆续告辞离去。一些远到而来的人,叶凡也为他们安排了住宿。温霞的父亲温辉居然没有立刻离开,他准备在东杭住上一晚。
叶凡知道,晚上恐怕要和未来岳父正式会面。果然,晚九点的时候,温霞有些紧叶地对他说:“小弟,我爸说今晚要见你。”
叶凡道:“早晚要过这一关,别担心。”
温霞心中稍安,点点头。
这是一座很古典的住宅,看上去已经有很久的历史了。他和温霞驱车进入院落,就有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出来迎接。
宽敞的客厅里,完全欧式的装饰风格让叶凡感觉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温辉,微微躬身,道:“温伯父。”
温辉点点头,道:“你们都坐下。”
温霞坐在叶凡身边,她不时看一眼叶凡,又看一眼温辉。
温辉缓缓道:“前段时间,当我知道小霞和你的事情,我很气愤。”他直言道,“我温家立世半个世纪之久,历经两代人的不懈努力,才打下今天的基业,成为坐拥数百亿资产,把珠宝生意做到全国各地的财团。”
“温家想要继续辉煌下去,家族中的每一个人都要贡献力量,温霞也不例外。温家要是能和翡翠帮的庞家合作,将是一件对两家都有利的事情。”
叶凡没有说话,神色平淡地倾听,他明白温辉把他请到此地见面,本身就传达了一种接受他的态度。
“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是阳灵先生的徒孙。当杨子光告诉我华先生的师父就是阳灵先生,我就知道低估了你。事实证明,你的人脉确实广泛,已经开始经营自己的圈子了。而且,阳灵先生救过我的命,我因此才答应尊重温霞的选择。”
温霞看了叶凡一眼,感激地对温辉道:“父亲,谢谢你。”
“不用谢我。”温辉道,“是小霞你有眼力,为父当时还奇怪,以你的眼光,怎么会看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
叶凡淡淡道:“其实那时候,霞姐和我只是朋友关系,我只是让她最终做出抗争的那个人而已。”
温辉注视着叶凡:“不管怎样,我以后不会阻止你和温霞交往,至于你们最后的结果怎样,我也不会过问。”
他顿了顿,神色有一丝赞赏,“你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经建立起一家资产近十亿的珠宝公司,这证明了你们的能力,我看好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