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太麻烦,而且我做的事情见不得光。等我金盆洗手的时候再生个儿子,呵呵,到时候认芳哥你当干爹。”毛二笑着说。
秦芳心底叹息一声,这个毛二非常听话,简直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并不想就这么杀掉,但又不得不服从命令。
“芳哥,就这点事,值当跑后山来说吗?你一个电话就得了。”毛二随口问。
秦芳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做事要谨慎再谨慎。”说着,他对毛二道,“你进屋把灯点上,咱们边吃边聊。”
秦芳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两瓶酒,还有些熟食。毛二也带了一些酒菜,这是两人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到后山的时候一定拿上吃的喝的。
进了屋子,毛二把房门关紧,只有极少的光亮能够透射出去。
屋里点了一根蜡烛,一叶简易的柳木方桌上摆满了吃食,还有酒杯和筷子。毛二为秦芳倒满酒,笑道:“芳哥,咱们哥俩先走一个。”
外面的叶凡关上了手机录音,然后走远一些,打通卓斌的电话。
电话一通,卓斌立即问:“叶警官,你那边情况怎样了?老童说你可能有线索了。”
叶凡低声道:“卓局长,嫌疑人毛二正和刑侦大队的副队长秦芳在一起,听他们对话,应该合作多时了。”
卓斌吃了一惊,那秦芳是刑侦队的一员干将,很有些破案手段,他一向很看好的,居然是内鬼?他整顿心绪,沉声道:“叶警官,你暂时监视,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带人过去!”
本来这种案子卓斌是不会亲自出马的,但涉及警局里的人,他就不得不重视了。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个案子牵连重大,弄不好和副县长的公子有关系。
叶凡于是把地点告诉卓斌,然后挂断电话重返石屋附近,用透视能力监视屋内的情况。
此刻,毛二和秦芳还在喝着,聊一些段年旧事。他于是移身门口,继续用录音笔记录二人的对话,声音清晰地通过门缝传出。
其间,两人说到两起案子,都是秦芳授意毛二杀人或伤人,并提及了具体的人和事。此外,他们还提到了“强总”,叶凡推测可能就是周子强。
“芳哥,要说还是有钱人能耐大,你看强总,他一句话,咱们就得给他卖命,他只需要把手里钱的九牛一毛分给咱们。”毛二有些醉意地说。
“强总的老子是副县长,你有钱也比不了。”秦芳眯着眼说,“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所谓的公平和正义,谁有权和钱谁就最大。”
两人天南海北的聊,半个多小时后,毛二已经有七分醉意了,而秦芳却依然很清醒,他一直在劝毛二酒。
又过了十来分钟,毛二已经醉得言语不清了,突然就趴在柳木方桌上呼呼大睡。
这时,秦芳才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目透凶光,盯住了毛二的脖子,然后狠狠地刺下去。
突然,木门一下被撞得粉碎,劲风扑面而至。秦芳感觉手腕一麻,匕首不翼而飞,同时肚子一痛,弓身低下头,闷哼出声。
他艰难地抬起头,就看到一脸寒冰的叶凡,吃惊地问:“是你!”
叶凡一脚把他踢倒在地,冷冷道:“我已经在外面听半天了,秦芳,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勾结凶手,做下那么多案子,枪毙你十回都够了!”
秦芳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扑通”一声就跪下来:“叶警官!您开恩,放我一马!”
叶凡:“哦?我要怎么放你一马?”
秦芳还以为有戏,连忙道:“我给你钱,很多钱!”他急切地说,“这些年我一直为周子强做事,手头攒了一百多万,全部给你!对了,还有毛二,他手头也有几十万,也全给你!”
叶凡神色不动,淡淡道:“钱倒是不少。不过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您问,您问,我什么都说,只要你放过我。”秦芳道。
叶凡的录音笔一直没关,他此时问:“你为什么要杀毛二?”
“是周子强让我干的,我把你调查毛二的事告诉他之后,他就让我除掉毛二。”秦芳道。
“那对煤气中毒的老夫妇,是毛二杀的?”
“是,是毛二干的。那对老夫妇死活不肯搬迁,影响工程进度,所以就杀了。”
叶凡又连续问了些问题,几乎每件事都扯上周子强,提及犯罪过程,一直问了二十多分钟。
问完最后一个问题,他淡淡道:“秦芳,善恶终于报,你的钱还是留着自己用。”
秦芳呆住了,颤声道:“叶警官,你……”
这时石屋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群警察冲了进来,当先一人正是卓斌。他脸色青黑,一进来就盯着秦芳道:“王八蛋!你总算是现形了!”
秦芳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土色,他知道自己完了。
叶凡把剩下的事情交给卓斌处理,然后离开现场。他此来的目的就是捉到真凶,现在目的达到,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了。至于审问关押等后续的事情,他不会再参与。
回到酒店,童海川一脸感激地对他道:“兄弟,谢谢了!”
叶凡道:“小事情,别这么客气。”然后问,“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童海川眼里闪过一丝寒光,道:“我会在华京报社发一篇消息,全程报导此事!我就不信,他周霸能护得了自己的儿子!”
叶凡想了想,提醒道:“一个副县长的能量很大,坐拥数十亿的周子强同样不能小觑,你要小心些。”
“你放心,为了今天我设想了无数次,肯定能做到万一无失,即使他周子强是州长之子,我也能搞死他!”童海川恶狠狠地道。
“那行,接下来的事我就不管了。”叶凡一笑,拍拍童海川肩膀。
当晚,县人警察局突击审讯,把嫌疑人锁定为周子强,并实施了抓捕行动。只是,周子强却突然从人间蒸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