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目前警方掌握的证据来看,不管是章母被撞身亡一案,还是涂光正法官被下药一案,都是有人伪造了假证据来陷害谭果和白圣天,因为之前所有的证据和证人口供都已经被推翻了。
“司老,现在是两份截然不同的证据,我建议我们调查组对两起案件重新调查收集证据,之前的证据暂时封存不采用。”钟山阴沉着脸,目光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关煦桡,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们在玩鬼,明显偏袒谭果和白圣天。
孙瑶英看着明显针对关煦桡的钟山,终于开口道:“按照钟科长的说法,那我们调查组没有一个月的时间都没办法离开南川。”
推翻之前警方所有的调查证据,调查组进行重新调查,这绝对是一项巨大的工程,而且只要有眼睛的人看着两份证据就知道,谭果和白圣天是被陷害的。
尤其是白圣天这个案子,之前田彬的口供,法院的监控,包括后来院方的药物检测,包括古玩店祝胖子的证词,还有从宾馆垃圾桶里搜查出来的药瓶和上面的指纹,一切看起来就像是白圣天下了药害了涂光正法官,再加上白圣天也有犯罪动机。
但是呢,铁一般的事实证明,案发时间段,白圣天在古玩街的古董店溜达,监控明显拍到了他的脸,而且他还在古董店里消费了,购买了一副字画,这种种证据就说明一个事实,案发时白圣天根本不在现场。
这样一来就搞笑了,之前那么多的证据,可谓是认证物证俱全,却都是伪证,幕后凶手布置的天衣无缝,以为能将白圣天“绳之以法”,谁知道白圣天棋高一着,让之前的调查就像是个大笑话。
“就算时间太长,但是为了司法公正,我们也要将案件调查清楚。”钟山板着老脸回了一句,却也知道自己这话力度不够,瞪了一眼孙瑶英,看向司老继续道:“至少我们需要重新核查这些证据的真伪,那个佘政和谭果私交密切,谁知道这些证据是真的还是伪造的。”
听到这里,关煦桡朗声接过话,“之前两起案子都不是佘政负责调查的,是市局刑侦大队丁队长接手调查的,他和谭果没有任何关系,听说丁队长和佘政有些不和。”
所以按照常理来说,丁队长不但不会帮着谭果,甚至可能落井下石。
会议室里,其他人低着头憋着笑,钟山气的脸都青了,关煦桡这分明是故意和自己作对!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今晚上先回去休息,余下的事明天再说。”司老开口结束了钟山和关煦桡之间的较量,但是从他冷淡的态度里,完全看不出司老到底是偏向哪一边。
从市局到玉锦阁&绿园酒店也就十来分钟的车程,关煦桡这边订了五间房,将调查组的人安顿好了之后,关煦桡和秘书这才离开了酒店。
结果两人还没有回到住所,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市局二把手吴副局长打过来的电话,“关副市长,您在哪?”
“吴局,出什么事了?我刚打算回去,在半路上。”后座上,关煦桡诧异的开口,明显能听出吴副局长吴刚话里的急切和不安。
吴刚此刻是真的火急火燎了,一接到电话头都炸了,今天调查小组一来,他也是陪同之一,明显感觉出钟山对关煦桡的刁难,甚至还将佘政赶出去了。
可是这些事对吴刚来说都无关紧要,他们只要做好接待工作就行了,调查小组要如何工作是内部事,自己也没有权利去干涉,谁知道钟山人品会这么低劣,这种不要脸的手段都弄出来了。
“煦桡同志,听我说,刚刚我接到小组的电话,钟山说他行李箱里有一块手表丢失了,所以您最好再折返回酒店一趟。”吴刚说道这里都很是无语。
之前钟山的行李箱都是关煦桡在拎着的,现在箱子里的东西丢了,钟山直接报警了,这分明是要将事情闹大,让关煦桡下不了台。
关煦桡足足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的哭笑不得,“行了,吴老哥,你也别急,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处理这事。”
同样坐在汽车后座的秘书目瞪口呆的看着关煦桡,结巴的开口:“这也太无耻了吧?钟调查员可是调查小组的,是从上面下来协助我们查案子的,这种不要脸的手段,他也敢用?”
明争暗斗也好,口蜜腹剑也罢,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这很正常,不过有些人用的是阳谋,有些人耍的是阴谋。
可是秘书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这样掉价的手段,行李箱里的手表丢了,竟然将这种脏水往关煦桡的头上泼。
“不管了,先回去看看。”关煦桡无奈一笑,让司机调转车头回去,自己拿起手机拨打了谭果的电话,等接通之后笑着开口:“晚上夜宵就免了,调查组那边出了点事,我回去一趟。”
电话另一头,谭果眉头一皱,柳叶胡同这群熊孩子最是护短,一听有人刁难关煦桡,谭果小脸阴森森的沉了下来,真刁难谭果,她自己都无所谓,但是欺负她发小,那绝对不行。
“司老性子冷,不太管事,这么说是姓钟的在折腾?”谭果危险十足的开口,眼中寒光闪烁,恶狠狠的开口:“煦桡,你别忘记了你的身份,你就是性子太和善,调查组也只是来帮忙的!”
当然了,钟山是帝京下来的调查小组成员,可是他的工作性质是来协助帮忙的,偏偏钟山拿着鸡毛当令箭,还以为整个调查组归他指挥,在一旁瞎搅和,连丢手表的事情都能弄出来。
“放心吧,我知道。”关煦桡笑着回了一句,今天如果换成秦豫在这里,就冲着他那一张阎王脸,估计钟山就不敢这么过分。
关煦桡明白这是气势的原因,二哥虽然也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可是但凡见过二哥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小觑他,自己终究还是历练太少了,缺少了威势。
关煦桡抵达酒店时,吴副局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和关煦桡对望一眼,两人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接警的两个民警正在小心翼翼的询问钟山相关的情况,
“小关来了,正好,我的行李箱都是小关你拎着的,这几位小同志,你们可以去询问小关相关情况。”钟山阴测测的开口,斜着眼瞅了一眼关煦桡,铁了心的要和他过不去。
“一切都按照程序来办。”看着面色为难的两个民警,关煦桡温声一笑,并不在意被冒犯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看到关煦桡如此行事,一旁吴刚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否则这两人真的对上了,自己夹在中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孙瑶英和另外两个随行的调查员看了一眼面容俊朗和煦的关煦桡,对他的性格也多了几分了解,只可惜有些时候,你与人和善,别人却不会与你和善。
“这块手表是我和拙荆结婚的时候,岳父大人送给我的,小关那,这块表对我的意义非同一般,现在表丢失了,我才如此着急,你不会介意吧?”
钟山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开口,他故意将事情闹大了,现在又来装老好人,摆明了不拿关煦桡当一回事。
被叫一声关同志,那是正常,毕竟以钟山的态度和立场,他肯定不愿意称呼关煦桡的职位,这样一来就显得自己像是下属了。
可是他左一声小关,右一声小关的,这根本就是倚老卖来,仗着自己是调查组的,仗着自己年纪大了关煦桡一辈,将他当成了家里头的那些随时可以被训斥的小辈。
其实这事根本没办法查,钟山说他的手表放在行李箱里,可是不久前打开行李箱却找不到了,这说明手表被人偷走了。
但是从钟山下飞机到入住酒店,也就中途去了市局查阅两个案子的卷宗而已,而且行李箱也只有关煦桡碰过,但是说关煦桡会偷表,谁都不相信,可是钟山咬定了这块表意义非凡,不能有任何闪失,这事就僵在这里了。
“对了,我手机上还有这块表的照片。”为了显示这块表的重要性,钟山将手机里的照片翻了出来,除了意义之外,这块手表也是价值不菲,钟山的岳父是从商的,送一块上百万的表给女儿女婿当结婚礼物,这也很正常。
像是要强调手表的重要性,钟山还指着手机上的照片,“这块手表是国外大师的私人定制,表壳上有特定的型号XXX,所以还要麻烦几位,这块手表一定要找到。“
吴刚眉头直皱,看着绷着老脸,装模作样的钟山,恨不能一锤子将他的脑袋瓜子给敲开来,他也是帝京钟家的人,职位也不低,竟然会做出这么没脸没皮的事来,关键是吴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现场一片沉默,房间里几人面面相觑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查,而且这块表价值不菲,这要是按照法律量刑,偷盗一百万以上已经算是巨额财产了,量刑上至少是十年以上,这破事落到关煦桡头上,绝对是拉蛤蟆趴脚面——吓不死你也恶心死你。
“小关没有打开我的行李箱,那我的手表难道是长翅膀飞走了?”一片安静里,钟山冷哼一声,突然向一旁的吴副局发难,怒声训斥。
“我看你们南川市局的工作能力有待商榷!这样一个小小的案子都查不清楚,难怪之前那两起案子会出现截然不同的证据,你们这样,怎么对得起党和人民,怎么对得起你们要维护的法律和正义?”
被骂的狗血喷头,吴副局低头认栽,之前那两起案子,只要看了卷宗的人都明白谭果和白圣天是被诬陷的,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伪证。
关键是刑侦队后面的调查已经查到了真正的证据,案子几乎可以说是水落石出了,完全可以宣布告破了,偏偏钟山在这里瞎搅和,还揪着关煦桡不放,将人至贱则无敌的宗旨贯彻到底了。
孙瑶英和其他两个调查组的成员并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就这么看着钟山耍威风,他们调查组过来只是负责调查、监督这两起案子的,其他事不会插手。
“这是怀疑我偷了手表?”关煦桡接过话,将矛头拉到了自己这边。
一旁吴刚感激的看了一眼关煦桡,再被钟山训下去,自己这张老脸是丢尽了,一个盗窃案子都查不出来,自己还真没脸继续留下来处理工作了。
钟山阴阳怪气的开口:“小关你误会了,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只是这一块手表对我意义非同一般,是万万不能丢失的,我来之前特意放到行李箱的,谁知道就这么不见了,小关,我完全相信你们南川的查案能力,这块表一定要找出来,实在不行我可以发布悬赏,钱无所谓,只要能将东西找回来就行。”
钟山就是故意的,他倒要看看关煦桡今天怎么收场!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口响了起来,“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谭果笑着走进来,目光扫过房间里的几人。
关煦桡一怔,吴副局也是一愣,谁也没有想到谭果竟然来了,关煦桡都被钟山这样针对,谭果这个“罪魁祸首”一出现,钟山那还不是死咬着她不放。
“你是谁?这个房间是你能随便进的吗?”钟山板着脸不悦的开口,满身的官威,“我住的房间倒成了菜园门了,谁都能进来,难怪我的手表会被偷!”
“我是这家酒店的负责人谭果,如果客人丢失了东西,我们酒店会负责的。”谭果笑眯眯的看着表情陡然一变的钟山。
就连一旁的孙瑶英和另外两个调查组都是一怔,之前看了几个小时的卷宗,谭果就是章母被撞案件的第一嫌疑人。
虽然根据警方后面的调查,谭果的嫌疑是被洗清了,但是钟山认为两份证据都不足取信,所以说起来谭果还是章母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谁知道她竟然出现在这里了。
钟山倏地一下站起身来,阴森森的目光打量着谭果,“难怪我的手表会被偷,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哼,一个黑社会开的酒店,难怪安全没有任何保障!”
“原来客人丢失的是手表,虽然有些不礼貌,我还是要确认一下,客人您真的记得手表是放在行李箱里面了吗?”如同没有察觉到钟山的针对,谭果看起来像是态度极好的酒店负责人。
“之前也有客人发生过同样的情况,还闹到媒体那边了,毕竟我们是五星级酒店,信誉还是有保证的,最后证实客人的东西遗留在家里了,是他记错了。”
“哼,我还没有老糊涂!”钟山粗鲁的打断了谭果的话,“我记得很清楚,手表就是放在行李箱的,而且一路上行李箱是小关同志拎着的,直到行李箱被送到了酒店客房,现在手表没有了?我看说不定就是你们监守自盗!”
钟山将矛头对准了谭果,自然而然就放过了关煦桡,一旁吴副局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向谭果,这事赖到酒店,最多就是赔钱吧。
可是如果钟山将偷窃的脏水往关煦桡头上泼,这事就没办法收场,想到这里,一旁吴刚了拍关煦桡的肩膀,能有这样够义气的朋友真是值了,任谁都知道谭果将这事揽到自己身上,是为了给关煦桡解围。
“玉锦&绿园怎么成了秦豫的产业?”吴副局压低声音,这才响起这一出,南川最好的餐厅就是玉锦阁,听说背景很大,来头不小。
南川也有不少五星级的酒店,但是论起住宿环境,绝对是玉锦阁旗下的绿园酒店是最好的,闹中取静,关键是绿化面积大,全植被覆盖,而且保密性极好,如果不是帝京来的调查组,一般人还真没办法入住到这里,房间早就被订光了。
“秦豫藏的深。”关煦桡回了一句,玉锦阁是二哥的产业,所以谭果说自己是负责人也正常。
“既然已经报警了,那就让警方来处理吧,除了房间,我们酒店都有监控,如果真有小偷,应该会拍到什么的。”谭果笑着看向吴副局,“就麻烦吴局了。”
“谭小姐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吴副局连忙笑着客套了两句,让两个出警的民警去调监控了。
“会议室那边地方大,不如几位移驾去会议室吧,既然这块表如此重要,是一定要找到的。”谭果再次开口,将所有人都带去了会议室。
民警已经将酒店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了,从监控画面上可以清楚的看见,当关煦桡将钟山等人送到酒店里时,门童是打算帮忙提行李的,却被钟山给打断了,他就是倚老卖老让关煦桡当佣人拎行李。
看到这个画面,谭果危险的眯着眼,这个姓钟的好大的脸!
随着监控画面的显示,关煦桡一直将司老钟山五人送到了房间,将行李箱放进去之后人马上就出来了,而且钟山也是跟着进了房间,再之后就没有人来钟山的房间,所以不存在酒店的工作人员监守自盗的可能性。
“看来手表不是在酒店被偷的。”钟山目光从大屏幕上转移开了,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关煦桡,“我们从机场出来就去了市局查案,酒店这边没问题,看来手表是在市局那边丢了。”
脏水再次被泼到了关煦桡头上,毕竟从始至终这个行李箱也就关煦桡碰了,现在东西丢了,钟山就差没明着说是关煦桡偷的,他就是要搞臭关煦桡的名声,看看他以后在单位怎么立足!
“和我们酒店无关就好。”谭果忽然笑着插过话,示意民警将大屏幕上的监控给关掉。
可就在这时,大屏幕画面一变,却是网页小窗口弹跳出来的一则新闻:帝京交警正在各个路段查酒驾,现场也有媒体在。
而新闻画面显示,一群纨绔子弟喝了酒飙车不说,还和查酒驾的交警起了冲突,随着记者画面的放大,众人清楚的看见其中一个纨绔手腕上戴着一块手表,而这块手表款型正是之前钟山手机上的那一款手机。
“这不是订制的手表,全华国就一块?”吴副局诧异的开口,之前钟山各种显摆强调他那块手表的意义非凡,是他的岳父大人亲自去国外订制的,送给女儿女婿的结婚礼物。
可是华国仅有的一块手表竟然出现在新闻画面上,吴副局几人不了解情况,此时都诧异的看着钟山,只当他之前是撒谎。
可是一旁孙瑶英和余下两个调查组的成员,表情却是异常的诡谲,其他人不知道这个纨绔的身份,他们三个人却是知道的。
就在这时,新闻画面里,被查的纨绔拒绝酒精测试,还梗着脖子嚷了起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吼完之后,纨绔开了车门下了车,得意洋洋的抬起胳膊,完全不在意记者的镜头:“这块表你们这些穷**丝干一辈子都赚不来!国外私人定制,你们还敢查我的酒驾,我呸!”
见过炫富的,估计没见过这么高调炫富的,关键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而且看他年纪也是二十五六岁的人了,完全像是十七八岁的愣头青一样,纨绔说完之后打开车门想要上车,“对了,忘记和你们说,我是钟家人,元鸿集团是我外公家。“
会议室里一片死一般的安静,钟山气的浑身直发抖,面色铁青的骇人,他之前有多么刁难关煦桡,此刻就有多么难堪,脸被自己儿子抽的啪啪响。
关煦桡笑着看了一眼谭果,刚打算开口打个圆场,谭果却一记冷眼扫了过来,抢先一步开口道:“咦,这表看起来就是钟科长的吧?难道这是钟科长的孩子?”
谭果是半点情面不留,此时冷笑一声,“或许是对方弄错了,不过新闻上有查酒驾的举报热线,不如我们打电话到现场连线一下,看看那块表是不是钟科长丢失的!”
“你?”钟山猛地抬头愤怒的看向谭果,他自己儿子难道会认错?更何况之前说表丢失了,不过是钟山故意刁难关煦桡,泼他的脏水,谁知道事情竟然会这么巧合。
浑然不管钟山暴怒的表情,谭果直接将电话打了过去,“喂,您好,事情是这样的,我刚刚在看你们电视台的新闻直播,因为在我酒店入住的客人丢失了一块名表,因为是私人定制的手表,表壳上有特定的型号是XXX……”
“够了,是我记错了,我手表没有放到行李箱里!”钟山怒吼起来,如果自己不承认,谭果这边将事情一旦闹大了,在帝京的影响就太坏了,尤其现场还有记者媒体在。
钟山满脸暴怒的看着谭果,她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忤逆自己!说完之后,钟山转身就要离开会议室。
“钟科长等一下。”谭果却故意在老虎嘴上拔毛,提高嗓音道:“钟科长,刚刚手表丢失一事你已经报警了,所以还有相关程序需要处理一下,我们酒店这边也要备个案。”
所以谭果不单单让钟山服输,还要留下铁证,闻言,转过身的钟山双眼像是要喷火一般,恨不能将谭果给活撕了,情绪失控的咆哮起来,“你们酒店要备案?哼,你算什么东西,我今天就要走,我看看谁敢拦我!”
说完之后,钟山冷冷的看着一旁的吴副局和关煦桡,他们有这个胆子敢拦自己吗?
吴副局自然打算和气生财,这事总不能继续闹下去,而且吴副局也知道关煦桡性子温和,估计不会像谭果这般咄咄逼人。
可是有了谭果之前的警告,关煦桡可不敢敷衍了事,此时却正色开口:“抱歉,钟科长,既然你已经报案了,后续的程序还是要走一遍的。”
“关煦桡,你敢这样和我说话?”钟山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关煦桡毛都没长齐,他还敢刁难自己!
“为什么不敢?”谭果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像是看白痴一般看着暴跳如雷的钟山,“如果我没有记错,钟科长你只是科级,而关煦桡可是副!厅1级,他按照规章制度办事,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任何人都不可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否则世界还不乱套了!”
章成康因为工作性质的特殊性,所以地方警察没有权限对他进行审问,只能从帝京派调查组下来查案,可是钟山论起来级别没有关煦桡高,所以关煦桡依照法律法规行事,拿到哪里都说得通的。
看着已经被谭果气的说不出话来的钟山,一旁孙瑶英勾着嘴角笑着,余光扫了一眼会议室的大屏幕,这真的是巧合吗?
可是从钟山发难说手表丢失了到现在,前后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不管是谁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在帝京安排这一出,或许真的是巧合,毕竟现在是七月底了,帝京交警也是警察查酒驾和违章,而且记者媒体也会常跟随,所以应该只是巧合吧。
钟山已经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了,他怎么还愿意被关煦桡压一头,此时只好叫醒已经进房间休息的司老。
在听完事情经过之后,司老表情依旧冷淡,看了一眼关煦桡和谭果,又看了一眼气愤难耐的钟山,“既然已经报警了,就把剩下的程序走完,也就是签字销案而已。”
司老这话一说完,钟山脸都变色了,一旦自己签字了,那就是白纸黑字的事实,这事如果传回帝京,自己绝对是颜面无存!
可是关煦桡死揪着事情不放,司老也不充当和事老,钟山最后只能黑着脸快速的在相应的文件上签了字,将案子撤销了。
离开酒店之后,关煦桡诧异的看向谭果,“你这速度也太神了?”
“巧合而已。”谭果笑着解释着,原来知道钟山用丢表的事情刁难关煦桡之后,谭果敢肯定这手表钟山肯定是没有戴,还是留在帝京的。
毕竟如果是在行李箱里,钟山即使将手表藏起来了,但是他也会担心一不小心手表会暴露出来,所以谭果就让还在帝京的史前安排人去钟山的家里头,打算将手表偷出来,然后让人以捡到名表的由头交给警察。
这块表价值不菲,而且是定制手表,一旦送到了警方这边,肯定会进行登记,而钟山也报案了,南川这边也会做相应的登记,到时候表的型号一模一样,系统就会自动检测出来,也就水落石出了。
谁知道特调七局的人刚到钟家,就看到钟山的儿子喝的醉醺醺的,接着电话拿着车钥匙,打算出去和朋友见面,大夏天的,他手上戴着一块名表,那是一目了然。
于是就有了后面这一出查酒驾和电视台记者直播的新闻,谭果安排了这么一出,算是将钟山的脸皮给扒下来了,帝京这些纨绔酒驾那是常事,炫耀名表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是调查组还有其他三个人在,钟山这不上台面的栽赃陷害肯定会被传出去,到时候他丢脸是丢大了。
“经过今天这事,我保管姓钟的不敢再刁难你,有些人就是太自以为是,你不一次将他弄怕了,估计就没完没了了。”谭果杀气十足的回了一句,这一点她家秦总裁就做的最好,在S省就没有人敢和秦豫横,煦桡就是性子太温和了,谁敢都对他不敬。
“他现在不打算刁难我了,我估计他打算杀了我。”关煦桡调侃一笑,不过这事闹大也好,绝对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自己连帝京调查组的人都敢下面子,以后在单位上,估计一般人不敢再轻视自己了。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放心吧,就拿姓钟的磨练磨练,否则以后等你回帝京工作了,还会碰到更多这样的人,现在多练练手经验也足。”谭果安慰的拍了拍关煦桡的肩膀,虽然现在关家是关叔在做主。
可是有一天关叔终究会退休,关家也会交到煦桡手里头,煦桡性子太温和,即使有大哥二哥照看着,也会被人看轻的,所以有些时候杀伐果决是完全有必要的。
这边谭果刚说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上面的号码,谭果眼睛蹭一下亮了起来,娇嗔的调侃,“二哥,你绝对是顺风耳、千里眼,我就在帝京做了这么点芝麻大小的事,你都能知道。”
“我在帝京能不知道吗?”谭亦朗声一笑的回了一句,不得不说谭果这事做的够漂亮,将钟山里子面子都给扒了。
“那是,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哼,真当自己是根葱。”谭果得意洋洋的哼哼着,随即向谭亦表功,“二哥,有没有奖励啊?”
谭亦俊美的脸上划过宠溺之色,看着窗户外帝京的灯火辉煌,“你难道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啊?”谭果一愣,不解的抓了抓头,不满的嘀咕,“二哥,你该不会是舍不得奖励,所以才故意埋汰我吧?”
电话另一头谭亦勾着薄唇轻笑着,昏黄的灯光洒落在他的脸上,一半处于黑暗一半处于光亮里,让谭亦看起来诡谲莫测,浑身似乎透露出一股子危险的气息,“让煦桡去南川是要磨练他,你越俎代庖了,还怎么磨练煦桡?还是说你认为煦桡处理不好这件事?”
谭果傻眼的愣住了,黑润润的大眼睛瞅着身边的关煦桡,得,自己只顾着护短给煦桡出气,却忘记这事是该煦桡来处理的。
“那什么?二哥,我知道错了,下一次我保证不多管闲事!”谭果心虚的笑着。
“好了,章家也好,还有调查组这边也好,都让煦桡去处理。”谭亦又交待了几句,这才挂断了和谭果的通话。
汽车后座上,关煦桡坐在谭果身边,自然也听到电话另一头谭亦的话,两人对望一眼,不由都笑了起来。
“就按二哥说的错,这些事让我来应付。”关煦桡俊朗的脸上划过一抹坚韧之色,如果连南川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以后自己还怎么撑起关家。
调查组的到来让秦家和章继都松了一口气,而且司老看起来不管事,钟山是明着帮章家这一边的,而且钟山一来就将佘政踢了出去,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可是紧接着丢表的事情传出来之后,得到消息的章继表情狠狠的扭曲了一下,钟山也太蠢了,他难道认为这种不上台面的小手段能整治关煦桡?
刘心音将晚上熬的汤放到了书桌上,忧心忡忡的开口:“继哥,出什么事了?成康可以回来了吗?”
刘心音是真的担心章成康,虽然知道以他的身份,佘政这些人不敢对章成康怎么样,但是毕竟被人看押着,一点自由都没有,刘心音想想就心疼,章成康长这么大,估计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放心吧,成康不会出事的,调查组才到南川,没有这么快,估计也就这两三天的事。”章继安抚的搂着刘心音瘦削的肩膀,不管如何,只要之前的证据都不足以采信,那么章成康至少能被释放回来。
至于后面的事,章继已经安排好了,实在不行的话,就推一个人出来,章成康是他的儿子,前途大好,章继是不会让他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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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你们懂得,现在审查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