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穆玲珑告状
天刚大亮,就闻县衙外伸冤鼓声被人敲得震天响,咚咚的鼓点直抵县衙厅堂,再传入县衙的后院。
“这是谁啊,大清早饭还没等吃呢,就击鼓鸣冤。咱们县里近来不是挺安稳平静的吗?”县衙的衙役们听闻鼓声,忍不住地发起牢骚来。
而趁早起正在书房温书的本地知县姚程远,在书房听闻伸冤鼓声大燥不由眉头紧锁。传唤书房的老家奴道:“去,告诉县衙的众衙役们准备升堂。”
“是。老爷。”老家奴回应称是。只是老家奴折身的瞬间脸上却突显出一抹的黯然。老家奴已是追随姚程远数年。见自家老爷听闻伸冤鼓声大作已然眉头紧锁,老家奴已是有很久不见老爷露出这般严肃的神色了。上次是什么时候,若他没记错的话。上次好像是童员外去世的时候。
真要说起来姚程远跟童员外两人算是故交。童员外病逝,姚程远尤是难过。且童员外乃是一夜暴毙而亡,姚程远岂能不对童员外的死起猜忌。因怀疑童员外死另有蹊跷。姚程远还特意不辞辛劳将京城颇有名声的仵作请来为童员外验尸,却未曾验出结果。
最终姚程远不得不怀揣着缅怀故友之情,送老友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虽见老友安稳下葬,可童员外的死却犹如一把尖刀横在姚程远的心头。每每想起此事,姚程远就是满满的心痛与内疚。再加上,姚程远后又得知从京城回家奔丧的童天扬路上竟遇了歹人,不幸伤了脑子,许是要做一世的傻子。得知此讯,姚程远对故友童员外的愧疚更深了。曾要衙门里人查探数日却未曾抓到那些歹人,那几日姚程远可谓是茶饭不思,整日沉着张脸,身体的状况也是每况愈下,后来随着日子久了,姚程远这才恢复了些许。
再说姚程远本人却是不可多得的清官,从他上任至今,县城再未出现过任何错判,冤案,姚程远更是深得百姓心思,且姚程远本身俸禄不多,却三五不时的还要拿出来接济县城里过苦日子的百姓。
赵大凯家就曾受到姚程远不只数次的接济,这也是赵母为何会每次被请去县衙说话,回家都会狠狠痛斥儿子一顿。赵母每次被姚程远请去县衙说话,可远不仅是说话。姚程远每次都会偷给赵母银子接济赵家。再劝上赵母几句宽心话。
今日清早县衙便有人击鼓鸣冤,可以说这是自姚程远当上县令这些年来,破天荒的头一遭了,姚程远认为前来击鼓之人必定是受了重大冤屈,不然也不会赶清早便来县衙击鼓鸣冤。
自童员外去世以来的这些年,对于故友的愧疚,已化作了姚程远的动力,他姚程远已是愧对了老友,定不能再愧对县城的父老乡亲们。揣着这样的心情,姚程远上了厅堂,坐上县令审案的高位。
姚程远冷睨着下跪的娇俏妇人,不由打量,姚程远边将穆玲珑上下打量个遍,便暗抚了下惊堂木。惊堂木倏地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吓了正对姚程远行跪拜大礼的穆玲珑一跳。
虽说姚程远所做乃是县衙问案的必要流程,且在现代时穆玲珑也从电视剧里见过,饶是如此,还是吓了穆玲珑一跳,毕竟在现代时,穆玲珑就是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法院都没去过,更别说古代县衙,上衙门告状,穆玲珑这可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难免心里犯慌。
姚程远这冷不丁一掴惊堂木,自是震得穆玲珑莫名打了一激灵,再加上惊堂木声一落,身两侧站立的衙役齐喊威武,霎时便将这县衙的派头不知提了几个档次,令穆玲珑更是惊愕地直咋舌。好在自己是原告,且又没做亏心事,不然怕是真要被这县衙的威武庄严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下跪妇人,你姓甚名谁,要状告何人?”
昨天穆玲珑就边回忆着现代电视剧里的情节,边照猫画虎的演练过眼前的场景不下数遍了。姚程远问话,穆玲珑自是会答,忙照昨日演练的作答:“启禀大人,民妇姓穆,名玲珑,家住县城附近的村里。民妇要告的是县城大户童家。民妇告童家少爷见色起意,见民妇的相公脑子不好,又见民妇有几番姿色,便对民妇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昨夜民妇与相公在县城经商很晚才回家,赶夜路时竟半路竟遇见了歹人拦路,民妇虽未曾见到那歹人的长相,可却认得他们的声音,更听见了他们说话,他们说乃是童家童大少奶奶见民妇甚得童大少爷喜欢,觉得民妇不顺眼,顾才要家里下人扮作歹人拦路,想要祸害民妇,毁了民妇的清白。还请大人为民妇伸冤,做主!”
“竟有此事!”姚程远听闻穆玲珑所诉冤屈,虽是动了想替穆玲珑伸冤做主的心思,可却还是为了公正起见,不得不向穆玲珑细加询问,尤其是穆玲珑的话里,有一点让姚程远颇有疑虑。“你说那童大少爷对你一见倾心。你二人可曾见过?在哪见过。你家住村里,而童家却家住县城,按理说你二人该是不无交际才对。”
姚程远不愧是勤政爱民的好官,哪怕是听闻穆玲珑所诉冤案头头是道,他也能从中挖出些许的蛛丝马迹来,至于童家大少爷童天明,姚程远虽知童天明却是好色公子,却依旧不肯只听穆玲珑的片面之词。
“大人,民妇早前偶有患上了失忆症,曾在哪见过童大少爷,民妇也记不清了。不过民妇的夫家跟童家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要大人将民妇的夫家招上堂来,一问便知民妇所言并非假话。”
听闻穆玲珑话语,姚程远的眉头又险些凝到化不开。
“大人,这妇人乃是早前童家人来县衙告状,冤告的那户人家的妾室。”忽然有一名衙役认出了穆玲珑。毕竟穆玲珑说曾患有失忆症,且又嫁了个傻夫,两者共存微乎甚微,自是好认。
“哦?传穆氏夫家上堂。”虽听衙役亲口证实童家与妇人却有交际,可姚程远却依旧不肯妄加断案,而是传了童天扬上堂。
“天扬,你姚伯伯叫你上堂呢。快去。记住,到堂上别乱讲话。”
“恩,扬扬知道。”别人童天扬许都记不大清了,可姚伯伯,童天扬可记得清楚,童天扬小时,姚程远每每去童家,必然会给童天扬带去许多东西。有时是童天扬喜欢的书,有时是墨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