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下面是一个地下室,面积不大,有烛火照明,主要是用于供奉先祖的。
云天遵照魔门的规矩虔诚参拜,云小鸢见状,也学着照做。
杜璇玑和雷哲不是魔门中人,就算不参拜,他们父女俩也不会说什么。
完事了,云天就将魔珠放回了一个被打开的盒子上,红色的绒底托着黑色的珠子,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感。
“当初我就该猜到,杜琅琊能够被这颗魔珠认可,并不是无缘无故的。”云天感慨着,看向了杜璇玑,“杜姑娘,如果想救杜琅琊,第一步就需要你奉献出灵血,将魔珠之魂唤出来”
雷哲警惕道:“你怎么知道她拥有灵血”
“呵我知道的事情可多着了。”云天笑着说,“放心吧,小鸢喜欢杜琅琊,而你们又是小鸢的朋友,我不会害你们的,况且,我只是一个魔修,对灵血可没什么兴趣”
闻言,云小鸢娇羞地跺了跺脚:“父亲,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杜琅琊”
终究是一个小女孩,殊不知她那点少女心思,老早就暴露在明眼人眼中了。
“你是我女儿,你脑子里想什么,我还能不晓得哼我又不是老糊涂了”云天半带严肃道。
杜璇玑相信云小鸢,也相信云天,便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只要能救兄长,我愿意献出灵血”
“璇玑”
雷哲的防备心比较强,毕竟,他真不想看见杜璇玑出什么事,更不能失去她
“雷哲,我们千里迢迢来到十万大山,不就是为了救兄长吗”她劝说着,“要是现在放弃,不就功亏一篑了吗再说了,门主确实没必要贪图我的灵血,最起码我们应该相信小鸢,小鸢对兄长的感情是认真的。”
见她眸中滑过一抹坚定之色,雷哲知道,这是阻止不了她的决定了,既然这样,他只好退一步,无奈地妥协,大不了,他看紧一点。
随后,杜璇玑按照云天的指示,割破了手指,将一滴灵血滴在了魔珠上,下一瞬,魔珠就发出了黑色的光芒,渐渐转变成红色的光芒。
光芒消失之后,魔珠也不见了,四人眼前就出现了一缕半透明的魂,他一袭黑袍,白发披散,眼角微挑,面容俊美,隐隐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妖魅。
“这久违的香气,真令人怀念啊”他说话时,目光落在了杜璇玑身上。
杜璇玑认出了他,难以置信地叫出了他的名字:“郁准你就是魔珠之魂”
“郁准”雷哲再度提高警惕。
“嗯,只是凑巧撞名而已,这个郁准是我和兄长在六百多年前的一个一个故友”杜璇玑用“故友”一词来形容魔修郁准,也算是给他面子了。
郁准淡淡地瞥了雷哲一眼,似乎对这个小男孩有点不屑,不过,能够再见到杜璇玑,他很开心,不由得唇角上扬:“故友哈哈哈哈对,是故友这是过了多少年了,能被你记得,真是我的荣幸”
另外站着的云家父女,终于被他们的先祖大人问及了:“你们两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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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座下云天,是魔峰魔门第五任门主,这是小女小鸢。”云天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云小鸢的态度就随意很多,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传说中的魔珠之魂帅哥感到很好奇:“父亲,他、他不是应该早就死了吗为什么会在魔珠里面”
“别乱说话这是先祖的一缕残魂,相当于一缕意识,魔珠本来就是先祖的内丹,集聚所有修为在其中,魔珠和先祖本为一体,有什么好奇怪的”
云天的解释让另外三个人都明白了,原来魔珠的传说就是这个。
修为高深的修士,能够留下一缕残魂在世间,确实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郁准又看向了杜璇玑,直接问道:“好了,废话就不啰嗦了,璇玑,你用特意用灵血将我唤醒,是为了什么事”
“门主说,你可以帮我救兄长”杜璇玑如实回答。
“杜琅琊那家伙还没死啊”郁准疑惑不解地追问,“按理说,假如他渡劫飞升成功了,也不该在这儿了,他怎么了居然落魄到需要我来救”
在这之前,郁准的残魂是一直附在魔珠里沉睡的,哪怕是意外被杜琅琊所用,也只是他潜意识里对熟悉的人或者有缘人的一种亲近表现而已,并不代表他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
而魔珠不能与任何人完全融合,也是因为他的沉睡,没有他的最终认可,别人怎么可能彻底吸收魔珠的所有魔力
雷哲听郁准的语气,就感觉这个人貌似在六百多年前跟杜家兄妹很熟悉,出于男人的直觉,他还觉得对方对杜璇玑有非份之想,因此,他憋着一肚子气,沉着脸在默默地吃醋。
而杜璇玑,则一时间没顾及到他的心情,只想着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告诉郁准,并且希望可以得到郁准的帮助。
其实,要救杜琅琊的方法并不难,只要郁准认可了杜琅琊,而且愿意把魔珠的所有力量给予杜琅琊就行了。
然而,郁准在生前和杜琅琊并不是真正的“故友”,更像是敌人,因为,每次他去找杜璇玑,多靠近杜璇玑一点点,杜琅琊就要把他胖揍一顿
杜璇玑和云小鸢费尽唇舌,郁准都无动于衷,一个劲儿地拒绝,还时不时来一句气死人的话。
比如
杜琅琊早该死了凭什么我死了,他却还活着
哼我闲着没事干嘛非要救他他又不是我哥
想让我救他没门我宁可永远沉睡下去,也不要管他的死活
时间一分一秒地耗着,双方僵持不下,雷哲看着,真想用精神力把那一缕聒噪又死要面子的残魂灭掉
“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只要你愿意救人”雷哲冷声开口。
杜璇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跟杜琅琊始终不对盘的他,会帮着杜琅琊
他会这样,都是为了她吧这是爱屋及乌吗他真好
郁准的视线挪向了他,眯了眯眼睛笑道:“条件嘿嘿这一句话我喜欢,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