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奕豪作了个奇妙的梦。
那是茫茫无尽的深邃上下左右皆是纯粹至极的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唯有那具备压倒性存在感的黑暗包裹着身体。在仅剩下虚无的静寂中似乎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能够作为自身存在的证据不过这声音也在黑暗的侵蚀中逐渐微弱到不可听闻……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奕豪却没有感觉到任何恐惧或不安因为那深邃无尽的黑暗才是他本身渐渐消逝的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躯体……正当他这样认为的时候黑暗中却突然燃起一簇火焰是摇曳着苍白的真炎。尽管火势微弱但奕豪却借这簇光亮确认了自身的存在——燃起火焰的地方正是右手掌宿着在上面的魔眼此刻正散着炽红的光辉。
那炽红的辉光将奕豪的右手连同躯体一并吞没而原本苍白的真炎也在同时膨胀为炽红的烈焰企图侵蚀奕豪身躯的黑暗霎时间被驱赶得一干二净无尽的深邃中有了一只巨大火鸟的存在火鸟将卷缩的奕豪拥在怀里那对永不熄灭的火翼替他隔绝了所有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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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啊啊啊!又要迟到了!”
当这声音伴随某种东西滚下楼梯的闷响传来的时候朱雀正坐在餐桌旁仔细品尝着相隔百年的凡世早餐露出怀念似的愉快表情。就着油条喝完豆浆朱雀把筷子合拢放在碗上以优雅的礼仪结束了早餐跟着才起来走向客厅。
“静雨!你怎么都不叫我一声?”
奕豪气急败坏地向静雨抱怨着而那模样似乎比前次还要狼狈——虽然好歹穿着裤子但皮带却不知所踪而至于上面的衬衣则更是干脆连扣也不扣就急急忙忙地冲向玄关……
“等等郎君。”在奕豪风风火火冲过身旁的时候静雨伸出手直接拉住了校服的后领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妾身已经擅自替您向学校告假了因此今天郎君可以不用去了。”
“告假?为什么?”奕豪问道虽然对学校也谈不上喜欢但无故旷课可不符合他的习惯。
“为什么?”这问题似乎挑动了静雨的某根敏感神经九尾天狐的右耳有些危险地动了动不过却用轻轻的声音呼唤着奕豪。“郎君记得妾身曾经嘱咐过您您身上的那东西会引来红世中人的窥视所以请千万要注意自身的安全更何况昨天才遇到那种事情……”
“呃昨天那是……”奕豪稍稍畏缩但随即却挺起胸膛断然道:“不可抗力!”
“嗯昨天确实是妾身的看护不周并非郎君的责任……”静雨平静的声音中蕴含着绝不退缩的意志。“但是今天呢?倘若郎君就这样出去而再遇袭击的话难道也算是不可抗力吗?”
“唔……”奕豪顿时为之语塞。“但是我总不能一直这样缩在家里吧?”
“妾身当然没有这样的意思不过郎君昨天才受了那么重的伤至少也应该在家里休养一天比较好吧?而且……”静雨愤愤不平地朝餐厅那边看了一眼。“还不知道朱雀的血有什么后遗症呢。”
“没有礼貌本座好歹也是四方神之一竟然把本座的血说成是毒药似的……”朱雀显然很不满意静雨的评价走过来拉起奕豪就向后庭走去。
“跟我来奕豪。既然你已经是凤凰的眷族那我就可以教你一些简单的神术顺便也让你这位小心眼的夫人放下心来……”
“……不。”奕豪走了几步后站住视线转向右边的餐厅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要先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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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豪家的后院约有两三百平米的面积原本被铁父开辟出来当作花园使用而至少在两年前它也还保持着相当的观赏性但自从老主人因祖宗遗训而弃家出走后被留下来的新主人便从来没有朝这里浇过一滴水而至于锄草施肥这种费时费力的事情那就更是不用说了。
于是在新主人的放纵政策下花园里很快便上演了一场如火如荼的自然竞争而当这进化的狼烟渐渐熄灭的时候那些脆弱的观赏性植物已经一个不剩地被赶下了舞台。然后在这基础上再经过两年的雨淋日晒存活下来的皆是生命力极其旺盛的植物界精英即使在寒风瑟瑟的深秋也茂盛得一塌糊涂硬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总之先学点比较简单的法术好了跟我来。”
那满满一地的毒草恶花似乎没给朱雀带来任何影响她直接浮空走到了庭院的中央然后回头看着呆愣在入口的奕豪有些不满地招呼着。“奕豪你愣在哪里干什么?过来。”
“不我只是稍微感慨一下大自然的伟大而已……”抬了三次腿硬是没有向前跨出一步奕豪有些恼火了不禁恶向胆边生开始盘算着要不要干脆放把火把这里烧一遍就算万一没控制好火候眼前也还有位骨灰级的玩火始祖坐镇怎么也烧不到家里去的……
嘭。
眼前突然闪出一簇火苗把奕豪吓了一跳看着朱雀在那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奕豪也只有苦笑着拨开杂草朝她走去不过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得颠簸于是朱雀更加不耐
“诶麻烦!”
朱雀并拢两指向上一提熊熊的火焰顿时从地面升腾而起将奕豪也卷入其中而到下一瞬间这火焰熄灭的时候原本杂草重生的花园已然被焦土和灰烬覆盖奕豪茫然呆在其中全身上下却连根头都没有烧到。
“放心吧你已经是凤凰的眷族了对火焰有接近免疫的抗力这点火势根本伤不了你什么。”朱雀向呆愣在原地的奕豪说明着同时招手让他过来。“刚刚叫做离火咒借着引万物体内的真火元气以催其自燃因为是比较初级的神术对抵抗力较强的对象没什么效果不过入门很容易的你先试试看好了。”
“试试看?”奕豪茫然看着朱雀突然严重起怀疑她为人师表的素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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