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英气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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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辉清澈,和风煦煦。
东南军区,龙牙基地。
基地操场,大批的龙牙队员与龙牙指挥官整装集队,列成方阵,肃穆庄严的站成一团。
龙牙作战指挥官泥鳅,龙牙参谋长老狐狸,军区总司令,指挥长中将,全都安静的等候在这儿。
全场鸦雀无声,呼吸都是微不可闻。每个人的脸颊都是神情庄重,双眼神色悲痛交加。
人群最前面,还站着两位年过半百,白发苍苍的老夫妇。老夫身材高大,却几近迟暮,背影佝偻,面目沧桑,褶子深邃如沟壑。
老妇牙齿残缺,雪白的短发蓬松凌乱,一双眼睛几近浑浊,带着泪与悲,在中将司令与老狐狸的搀扶下,勉强站立。
守候已久,半空中终于传来阵阵轰鸣声。
众人抬头,则见一辆武装直升机徐徐飞来,在基地操场降落。
螺旋桨平息,直升机后舱门打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自机舱内传出。
很快,六名身穿军装,头戴贝雷帽的龙牙队员,抬着一张担架,面含悲痛,齐步走出机舱。
担架上盖着鲜艳的国旗,鲜红的色彩,宛如血液一样,红得艳丽,红得璀璨。
在担架后面,一名龙牙队员捧着一套数码迷彩,贝雷帽压在上面,却依旧掩盖不了迷彩服上的斑驳血迹。
六名战士抬着担架走下直升机,整齐划一的将担架放下,半抬在了腰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战士们紧紧的抿着唇,红着眼睛,强忍着泪水不留下脸颊。
泥鳅迈着沉重步伐走了上去,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掌,掀开了担架上的国旗一角,露出了一张惨白的脸孔。
安详,平静,憨厚,敦实,昔日模样依稀可见。
“东平,我的儿啊!”
老夫妇再也忍不住,哭嚎着冲上前去,扑在担架上嚎啕大哭。
老妇泪眼朦胧,伤心欲绝,布满褶皱的手掌摩挲着牦牛的面孔,早已经冰冷,如石块一样再没了丝毫温度。
“我的儿啊,你走了,娘这心,好痛啊!”老妇嚎啕,痛苦的捶着胸膛,捶着心口。
“娘的东平,娘的儿啊,你就这样狠心,狠心的扔下老娘,扔下老父亲就走了啊。”
“儿啊,娘想你,娘舍不得啊,娘的儿啊……”
老妇痛哭流涕,苍老的身体跪在地上,抱着牦牛的遗体久久不愿撒手。
所有人都是唇齿颤抖,紧抿着嘴唇,紧咬着牙关,默默的忍着悲痛。但眼眶依旧忍不住猩红,眼圈湿润,有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老狐狸深吸了口气,强忍着眼泪不流下脸颊,肃穆而又庄重的喝吼一声:“敬礼!”
唰!
以总司令为首,所有战士齐齐敬礼。动作整齐,宛如一体。
……
龙牙基地,英雄阁。
这是龙牙自组建以来,就建筑起的一栋阁楼。阁楼高大,粉刷着迷彩,屹立在基地最东边。
英雄阁,顾名思义,是龙牙战士战死后英魂的归属地。
阁楼内,灯光昏暗,视线朦胧,显得深沉。
阁门打开,则依稀可见内部的构造。
最正央,则是竖着三面旗帜。左边军旗,中间国旗,右边党旗。旗帜左右,则分别立着一块石碑,碑上有字。
右侧:缕缕忠魂,扬民族肝胆。
左侧:累累功勋,铸祖国丰碑。
旗帜上方,挂着一块金匾,匾中刻字:英气长存。
旗帜下方,则是竖立着一排排灵位,灵牌耸立,整齐规范,列成方阵,一如不朽的军姿,巍峨不动。
老狐狸与泥鳅并肩走来,前者的手中捧着一块灵牌,走进阁楼,将灵牌放在了那些灵位前。动作轻缓,似是深怕惊扰了这里安息的英魂。
粗糙的大手怀念的摩挲着那块灵牌,上面刻着血淋淋的字体:上尉毛东平,龙牙行动队员,代号牦牛。
放下灵牌,怀念许久,老狐狸和泥鳅才立正敬礼。
礼毕,头也不回的退出了英雄阁。
阁门缓缓关闭,一缕晨辉顺着阁门缝隙映入阁楼,将牦牛的灵牌照耀得辉光灿烂,连得旁边的两块灵牌都是渐渐清晰。
中尉韩百川,龙牙行动队员,代号穿山甲。
上尉白雪,龙牙行动队员,代号雪莲花。
……
南海市,人民医院,重症监护病房。
走廊中,大批的警察依然留守,金钱豹陪同在病房外,施奈恩也是回到了这里,与金钱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
乔安娜伤情转好,伤势恢复健康,金钱豹的心绪也是轻松下来。嘴角邪笑重新死灰复燃,与施奈恩嘴角扬起的自信笑容别具一格。
二人闲扯,斗着嘴,大有一争高下之势。
而在此时,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李兴奎匆匆赶了回来。
“豹子,唐兄弟呢?”李兴奎看到金钱豹,即是迫切询问。
“楼顶天台。”施奈恩回应了李兴奎,后者转身即走,直奔天台。
“诶,奎叔,你干嘛这么急呢?”金钱豹在后面喊道,李兴奎一声不吭,消失在了电梯门中。
楼顶天台,唐靖一个人站在边缘,手搭在栅栏上,眺望着远方,享受着难得的清净。
他在天台站了一晚上,穿着军用背心,守着冷风吹,满头黑发都是染上了朝露,硬朗的五官都是微微湿润,被露水沾湿。
“唐兄弟!”
安静无暇之际,李兴奎的声音自楼梯口传来,惊醒了唐靖。扭头看去,则见李兴奎的面色显得有些焦灼。
“出什么事了?”唐靖询问。
“事情闹大了。”李兴奎匆匆而来,解释道:“你说的事情,我去查了,结果出乎意料。”
唐靖没有询问,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兴奎,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李兴奎点了一支烟,长吐了口气,才徐徐叹道:“就我知道的黑市走私,贩卖军火的几家地下党,全消失了。”
“消失了?”唐靖目光微凝。
“估计,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李兴奎解释道:“我问过一些周边同党,都说那几家地下党半个月前就再没听说过消息,不知所踪。”
唐靖听闻,从容的面色终于有了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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