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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监脑子一时间不够用,南宫冰刚刚重伤,这会儿脑袋也不太灵光。
两人只是震惊的盯着端木澜和沧月!
“弟子知错,请师尊责罚。”
端木澜跪在沧月面前,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态度却是虔诚的。
越是痛不欲生,他就越清晰的记得谁才是他的救赎。
沧月眯了眯眼睛,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指腹抹过他嘴角血迹,“疼吗?”
端木澜轻轻摇头,“不疼。”
沧月瞳孔缩了缩,忽而捏着他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高高在上的女王,跪在地上的男人,霸道而旖旎的气息弥漫着,仿佛刻骨铭心却又带着几分邪佞!
谁也猜不透这其间的秘密。
血腥的气息,在口腔里弥漫着。
端木澜伸手环住了她。
她狂暴的像是要将他吞掉一样,他却每个动作都温柔似水,那份珍重就连旁观者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两人许久才分开,他仰头看着她,“师尊,原谅我好不好?”
他看上去被动,实际上却是在纵容,宽厚而无畏的爱着,包容一切。
“你傻吗?为了两个蠢货连命都不要?”
沧月的嗓音还有些僵硬。
天知道刚刚危险逼近的时候她有多紧张!
“子岚,就算有朝一日你一定要死,那也是本座杀了你,明白吗!”她定定的盯着他,明明虚幻的眼神,却给端木澜一种无所遁形的压迫!
他拥抱了她,把头埋在她怀中,“弟子的命,弟子的一切,都是师尊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弟子以后再也不敢冒险了。”
沧月的心里有些疼。
她摆摆手对星卫道,“将这两个蠢货带下去,明日问斩!”
转眼,南宫冰和蒙公公都被拖了下去。
“叫贺兰龙月来见本座!”沧月又道。
眼下需要稳定局面,当朝丞相贺兰龙月出场的时候到了。
转眼,明月宫只剩下端木澜和沧月两人。
“起来吧。”沧月伸手拉起了跪在地上的人,“你想要找沧月女帝?还是只想要皇位?”
端木澜忽而抱住了她,“我只想要师尊。”
“……”沧月无奈,轻叹一声,“说正事。”
“这就是正事。”他却再也不想谈起沧月女帝了。
端木澜感觉自己心里有病,每次想起沧月女帝的时候爱恨交织,但是,在自己的师尊面前的时候,却又什么都不想管了。
重要性很明确,只是记忆中的那个坎儿,他就是跨越不过去。
“回去睡吧。”半晌,沧月妥协。
端木澜便明白,她是嫌弃这个地方脏。
但是,她刚刚召见了贺兰龙月,就不可能回到紫竹阁去,所以,他也不能回去。
“弟子陪你。”端木澜紧拥着她不肯松开……
那一个耳光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又或者,他甘之如饴。
……
次日,晴空万里。
君轻暖站在军阵前方,眯眼扫过众将士,目光最后落在奉梁脸上,“今日起,由奉梁将军率军继续前进,一切战斗事宜自行安排,本殿和鹰王有事先行离开!”
曲千寻闻言惊讶的睁大眼睛,“殿下,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一会儿回去再说。”君轻暖没有回答曲千寻的话,目光投向奉梁,“你可能胜任?”
奉梁震惊之余有些激动,“末将领命!殿下请放心!”
“很好,军中的事情交给你,本殿便先回去了!”
君轻暖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慕容骋环住了她的肩头,两人并肩往东边而去。
子熏和曲千寻紧随其后,南慕和司筠以及眠隐三人也跟着走了!
奉梁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做了一个深呼吸,眼底染上罕见的战意!
曲千寻扭头瞄了这边一眼,随口道,“奉梁将军好像战意萧萧,应该是最近没能打仗,手痒了。”
曲千寻只是随口一说,君轻暖的嗓音却很冰凉,“战意要和实力匹配,若是不能,那便是匹夫之勇,匹夫之勇害人害己,本殿只希望他不要玩死自己!”
奉梁几斤几两,君轻暖在经历了两次孤鹰岭之战之后一清二楚。
她这辈子别的或许不行,但是论及识人,鲜少有人能够超越她。
毕竟她是专门干这个的。
曲千寻闻言表情僵了僵,此时在隐约明白君轻暖的用意所在——
怕并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只是军中风气出了点问题,君轻暖准备用一场战争来调整人心。
如果你养了一只宠物,你天天呵护着它,告诉它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它会听吗?
不会。
你抱着它跨过江河,轻而易举。
它不曾出过一丝一毫的力气,又看着你轻轻松松的样子,就会认为自己也可以轻松跨越过去。
这个时候,它的心是渴望自由渴望一次腾跃,想要凌驾于众人之上,体会那种豪情壮志的。
你拦着他,他说不定还会扭头咬你一口,认为你阻挡了它的路。
那怎么办呢?
那就,让它自己去跳!
试试看到底怎么回事!
在听见身后传来奉梁下令拔营时,君轻暖瞳孔轻微的缩了缩。
慕容骋将放在她肩头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些,转移话题,“殿下这是想去哪里?”
君轻暖狠狠地呼吸了一口初春清冽的气息,眯着眼眸看向西方天际,声音沉重而期待,“自打我出生以来,还不曾到过觞昀大陆。
然而这短短数月,已经有无数觞昀大陆的人找上门来。”她转身看向慕容骋,征求他的意见,“我想去敌人的老巢看看,看看海对岸的那片天堂究竟是什么样的,看看他们凭什么可以那么拽,将我穹涬大陆的百姓当成蝼蚁一样践踏在脚下!看看他们究竟是什
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传承,看看那片土地为何会教养出如此一群的狂妄自大无知无畏的人来!”
她的语速很快,夹杂着这些天来积攒的怒意,一下子说了一连串的话!
慕容骋闻言轻轻勾唇,“我也来自那片大陆。”他不是埋怨她,也不是反驳她,只是想要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