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陈厚德也明白了姜满云的想法,立马一招倒卷肱将被黏住的手撤出,另一只手再接一式云手以反方向的劲力来抵消姜满云如封似闭的黏劲,成功解救出自己的双手。
接着陈厚德急速后退几步,看着依旧在画太极的姜满云,有些为难起来。这压根就不在一个段位的对手,怎么打?
姜满云如封似闭这一招,会将对手打过来的劲力全部、牢牢吸附进去,而且被吸附的劲力还可以被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借力重新再打回去。
当然,一个人使用这一招所能够驾驭、吸附过来的力量是有上限的。
而这一招最简单的破解之法,就是用超过招式使用者所能驾驭住的外来劲力上限,一力降十会直接以力破之。
不过陈厚德却给了姜满云一个惊喜,以柔克柔,一招倒卷肱和一招云手就破解了。
“不错!”姜满云满意一笑,接着说道:“现在你攻我守。”
“好!”陈厚德右脚一蹬借力,直接使出自己最大的力量,打出太极拳中最刚猛的一式进步搬拦捶。
面对陈厚德全力的这一击,姜满云双手使出太极云手。
两手相撞!
陈厚德瞬间感觉到一股吸力将自己捶出去的手臂连带着身体一起给强行吸扯过去,身体以更快的速度往姜满云冲了过来。
就在陈厚德身体即将撞上来时,那股劲力突然一变,从强大的吸力变为强大的斥力,猛地弹到陈厚德的身上,将陈厚德弹飞出去老远。
陈厚德双脚踩在地面上,倒退滑行出两道老长的痕迹,才稳住了身形。
“谢谢师公手下留情。”陈厚德对着姜满云一笑。
姜满云收拳站立,同样对陈厚德满意一笑,说道:“进步还行,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后得勤加练习!”
“是!”陈厚德恭敬的点了点头。
“走,我们回家聊。”姜满云丢下这话,便迈步往二街里面走去。
陈厚德顿时一愣,知道师公可能是误会了,以为自己是过来找他的吧?
陈厚德连忙蹲身拿起放在一边的文件袋和水果,快步跟上姜满云,一边走一边说道:“师公,其实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找三十号院的骆老爷子的。”
“哦!”姜满云转过身看着陈厚德,隐隐有些失望道:“不是找我的啊?”
陈厚德见状,灵机一动,说道:“我是打算过来探望您之后,才去拜访骆老爷子。这不,我水果都给您带来了。”陈厚德拿起水果示意了一下。
“你找骆文祥干嘛?”姜满云不解的看着陈厚德。
“啊!师公您认识骆老爷子啊?”陈厚德一脸惊讶道。
“这二街还没有我不认识的。”姜满云高傲的说了一句,随即一边往里面走去,一边问道:“你和这骆文祥认识?”
陈厚德立马跟了上去,拿起手上的文件袋晃了晃,隐晦说道:“不认识,我是给他送东西来的。”
“送东西?”姜满云看着陈厚德手里的文件袋,好奇问道:“你是在体制内工作的?”
陈厚德一笑,解释道:“师公您看我像吗?我现在还在复旦读书呢。”
“复旦啊?好地方,我也有一位老友在复旦。”姜满云摸了摸自己山羊胡子,继续问道:“既然你在复旦读书,怎么就和骆文祥搭上了?你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姜满云这话倒是把陈厚德给问住了,不知道这么开口解释。
“这……这……说来话长。”陈厚德为难的说了一句。
“有难言之隐?”姜满云直接问道。
陈厚德点了点头!
姜满云走到一院落门口突然站定,伸手指着院落大门,对陈厚德说道:“骆文祥就住在这院子里。”
陈厚德侧头看去,只见院落外观和姜满云所住的院落并无太大差别,就是门口大门比姜满云那破旧的大门好多了。
“那师公我先进去,把东西交给骆老爷子,到时候再过去探望您。”陈厚德回过头,把手里的水果递给姜满云。
姜满云接下水果,挥了挥手,丢下一句:“去吧!”便拎着水果往自家的三十八号院走去。
陈厚德目送姜满云走进三十八号院,用双手搓了搓脸颊,让自己打起精神,挤出一笑容,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没过一会!
一位身材瘦弱的老妪就把门打开,疑惑的看着陈厚德,声音沙哑问道:“你是?”
“您好!我找骆文祥骆老爷子。”陈厚德恭敬笑了笑。
“你叫什么?”老妪一边打量着陈厚德,一边问道。
“陈厚德,耳东陈,厚德载物前两字。”陈厚德恭敬回道。
“所为何事?”老妪接着又问道。
“给骆老爷子送东西。”陈厚德拿着文件晃了晃。
“把它交给我!你可以走了。”老妪伸出手,略显不耐烦道。
“抱歉!这东西事关重大,我得亲自送到骆老爷子手上。”陈厚德摇了摇头,礼貌拒绝道。
“等着!”老妪看了陈厚德一眼,便把大门给关上。
没过一会,老妪去而复返,把门再次打开,对陈厚德说了一声:“进去吧!”便让开了身。
陈厚德对老妪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便迈步走了进去。
陈厚德一踏进院子,第一感觉就是精致。
不大的院子里种满着花花草草,每一颗都精心修剪得异常整齐,显得生机勃勃。
院子中央有一葡萄架子,正爬满翠绿色的葡萄叶,架子下方放着一老人藤摇椅,旁边还放着一张小矮凳,上面放着一收音机和一紫砂茶杯。
此时椅子上正躺着一位有花甲之年的老人,正闭着眼哼着不知名的泸剧。
陈厚德脚步轻缓走到老人不远处站定,待看清老人长相时,陈厚德不禁微微一惊。暗呼了一声:世界真小!
老人瘦长的脸上长满老人斑,眼角微微下垂,显得无精打采,并且还布满了皱纹,身躯佝偻干瘪。
陈厚德之所以惊讶,是因为老人就是他第一次过来二街时,告诉他姜满云住所的花甲老人。
“骆老!”陈厚德见老人还未发现自己过来,轻声叫唤了一声。
可惜老人恍若未觉,一如既往的闭着眼哼着不知名的泸剧。
“骆老!”陈厚德加重了声音。
老人仿佛还是听不见!
陈厚德见状环视了一圈,见没有椅子,干脆盘腿坐在椅子一侧等了起来。
陈厚德等了十分钟,见老人还是没有睁开眼的迹象,心里不禁暗暗着急了起来。
他之所以一大早过来这里,目的就是想得到骆文祥一个“免死令”,然后赶回去召集大伙开一个会,最后去警局自首,这样阎王马都末的死就可以拉下帷幕了。
所以时间对陈厚德来说异常宝贵!
陈厚德见骆文祥没完没了的哼着那不知名的泸剧,也不见睁开眼,喝口茶润润嗓子,灵机一动,立马咋呼了起来:“好!唱的好!”
“啪,啪,啪!”
陈厚德盘坐在一侧鼓起了掌!
骆文祥身体微微一顿,显然被陈厚德这一咋呼给吓着了,接着缓缓睁开了眼。
陈厚德一见骆文祥睁开眼,立马站起身,低着头,恭敬的叫了一声:“骆老爷子好!”
骆文祥抬起头打量了一下陈厚德,用那沙哑苍老的声音,问道:“我们见过?”
“骆老慧眼!几天前在二街有指路之缘。”陈厚德提醒了一句。
“二街?”骆文祥眯眼想了一会,随即点了点,说道:“当时你好像是找姜满云那老不死,是吧?”
“是的!”陈厚德点了点头。
“你和那老不死什么关系?”骆文祥随意问了一句。
“姜老是我师公!”陈厚德毫不犹豫的回道。
“师公!”骆文祥深深看了一眼陈厚德,随即指着刚才陈厚德坐的位置,说了一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