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出世,可以移山填海,当下已是玄道微末时,要不然宗人也不会避世。”
“杨先生,你的身手在这末时,假以时日可以称为圣人。”古川苦笑不止,完全认输。
同时摇手,却是叫令狐宁放弃。
那边令狐宁几乎吐血,叫他放弃就等于放弃令狐伯远了。
“什么叫做假以时间可以称为圣人?”
面对杨洛说话风格,这长老已有点适应,“杨先生,无论你怎么说,你说你就是画中人我是绝对不信的。”
他脸带苦笑,不肯承认自己是沙比。
也很正常,这种事情任何人都不会轻易承认。
“这也容易,眼见为实。”杨洛发话,已移步向仍然挂在厅中画卷走了过去。
虽不至于大战,先前两次过手阵仗极其惊人。
既然那古画现在挂在原地没有任何损伤,纹丝不动,原因倒也简单,就是全占优势的杨洛拿捏手中力量,根本就不想毁画。
“你要干什么?”
令狐宁大惊。
古川还无所谓,他可怕杨洛毁画。
离山宗人说可以治令狐伯远的病,他自然相信。
不过只怕万一,有这古画在,他可以用法门御使里面的旧时灵力,也可以治疗令狐伯远。
画要是被杨洛搞破坏,那后果不用说。
“站好了,本座现在没心情给你玩。”杨洛并不回头,厉声质问。
令狐宁立即不动,远远的令狐晴也只能捏着拳头看向杨洛。
她心里气个半死,这样情况下,却不是她能够对杨洛有办法。
“临川画派,所谓点瞳的画术,其实是就以铜质为辅剂,在画中颜料由红色向绿色过度处添加,可以让画卷出现微光。”
“所谓光照长街不过如此!”杨洛到了画卷,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摸到墙边壁灯。
不巧,那壁灯正是铜质。
他以手抚灯之后,再度用手去摸那画卷,看似摸画,其实手根本没有挨到画卷上面。
令狐宁眼珠转动不停,脸有疑惑。
他与沈钧一样,也是杂家,古画当中多有用发光颜料的传说甚至遗作。
原理确实是杨洛说的情况,主要是以铜为辅料,加入到颜料当中,往往在红绿过度处就会出现微光,这种技法现在也很有市场,只是辅料变到更加高科技而已。
怎么可能?
古川陷入呆滞当中,他虽然藏画,却对画不懂,就算懂,这种遗作他也没有胆量胡乱测试。
杨洛力大,手过壁灯后,手上已沾了铜锈铜粉,只是外人看不出来而已。
伸手而过。
场中剩下的不多人,人人都将注意力放到他手空抚过的地方。
并没有什么异像发生。
就在众人心中心绪翻飞,或失望或宁静的时候,那画卷已起了异样的变化。
大厅中无缘无故起了冷风,却不知道是不是冷气机。
接着就有微光从画卷表面浮起。
大厅中水晶灯虽然全部爆开,光线却仍然明亮。
无论酒店还是商场,建造的时候都会用测光仪器测量过,为的就是无论在哪种情况下灯灭,其它灯源仍然可以为厅堂提供合理的亮度。
这酒店中的亮度并不能压灭画卷上的微光。
画卷中人的眸子都已明亮起来,只是这眼神微微变化。
整个画卷立即变到错落有致,生气十足。
空中大雁穿过,幽幽琴声倾诉,好像那大雁南归也听琴入神,忘了振翅就要落下,是为落雁。
而宴席上面,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本来饮宴的画卷,画意已经非常明显,却是一幅表达送别之宴的画卷。
画中除僮仆外,七八个主要人物顿时生出光照四方,将要遁出画卷感觉。
古川先前所谓点瞳之说完全成了现实。
厅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已注视到那画卷上,目瞪口呆。
也并不因为这点睛之笔有眼前神异表现那么简单。
最大的原因在于--,那石台之上,本来跟杨洛有七分相似的年青家伙。
七分之上又增加了三分,本来其余人物都是增加了七分生气,最后变成十分生气。
而跟杨洛想像这肖像,本就有七分相似,却是没有再加七分生气的空间了。
其人虽然是画中人,倒给人一种刚刚新拍下的照片一样,而拍照的模特就是杨洛了。
目瞪口呆,不重复陈述这个词语,不能表达眼前令人震惊的场面。
除了杨洛就是画中人之外的解释外,实在不能有其它解释。
杨洛自然不会说,此时此地此情此景,都是真的--那当然也是不可能的。
他曾与乐圣诸人交好,交游数月,这个画画的湖西真人有没有一面之缘,他还真不太清楚。
唯一记得的事情在于,他的确曾经认识临川画派的人物,而跟乐圣等人交流数月之后,他就离开这片星域了。
因为展示异于常人的能量,在这些交流人群,他影响力极大自然不用说。
最后被这湖西真人,以回忆的方式留下了影像不无可能。
那画一挂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
……
“想不到还能够遇到圣人后人,实在无法言语表达心情。”
在杨洛解释确实没有参加过画中宴会之后,古川全是自责表情,对他施礼不止。
他也用正常的思维推断且确认自己的想法,杨洛是画中人的后代。
长相十成相似,画中人地位明显高于众人,杨洛修行又如此之高,他只能做出这样推断。
“客气客气,说多了也没用,把琴和画留下来就行,你知道肖像权这个东西。”
“这个……”
吴逸飞兄妹两大惊失色,并没有想到杨洛脸皮这样厚。
虽然一切明证都证明杨洛跟画中人关系极其密切,甚至他对外人说画中人就是他,也会人人相信。
不过这琴、画可以说是离山宗的至宝之二,杨洛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唉!
长叹一声,古川双手背在背后,“我身为宗内掌琴,琴不如人,今天又受大挫,理应圣人后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答应得干脆,却是自己背锅承担责任的意思。
杨洛呵呵笑笑,倒也不劝他,这老头并不顽固不化,挺让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