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某人福大命大,受朱经理一枪所赐,侥幸不死,后因留存师傅他老人家的旧物,逃出国境,得以靠其庇护创下小小事业,血海深仇却从不敢忘。”
“我辈已是武林中人,得以悟道,已经全按江湖规矩给了你足够时间,阁下想必死也无怨。”
砰!
冼云飞右拳一握,空气震动,其拳锋中好像有微微光影,震人心骇。
内劲大成!
养气有成而外放化力,称为内劲小成,内劲外放有形无质,称为大成。
战斗力至少十倍提升。
传说中寻常枪械已不能近身。
朱茂身为武人,早有所闻。
至于旁边的郑、周两人,除了警惕之外,骇然之色已更明显。
无他,这不是传说,而是事实。
只是真正的内劲大成武者,他们是第一次在浦南看到活人而已。
有人微微颤抖,让整个艇身都有所触动。
谢欢重眉紧锁,心底有些懊悔,若是知道元笑就是冼米华,他绝对不会这样处理。
这人纵横港澳,既然敢孤身过来,哪里会怕枪支?
众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良久,粗重喘息声音传出,柚木地板发出嗄嗄声音。
郑鹤伦面如土色,走了出去。
“阁下是一方诸候,格局想必宽大,仇恨未必非得用生死才能解决。”郑鹤伦硬着头皮发话,全身戒备。
骨骼筋肉鼓胀起来,人变得分外长大,这是内劲小成者的标志显现
“你怕死?”冼云飞脸带戏谑,像在看戏。
“死自然怕,不得不发!”武人气节,临阵百死无悔,郑鹤伦这个人在浦南扬名,跟方德高有一争之力,气节是有的。
“成全你!”
冼云飞暴起,他人本来坐在椅子上面,气势将众人压制。
跃起之后,完全是苍鹰降临,俯瞰下面鸡仔的架势。
众人纷纷四散,不敢撄其锋锐。
朱茂心里大恨,先前还存有一丝奢望,只看冼云飞这一跃的加势,周玉安所谓的高人来临也是有来无去。
还不如自个全部承担算了。
郑鹤伦当先,气势威压下,本欲硬接对方一拳。
内劲才吐,对面强大的内劲气流已让他力不能发,骇然下疾退
退出数米,冼云飞后发先至。
退之不及,郑鹤伦勉力出拳,跟其对轰。
砰!
空气中传出爆烈声音。
郑鹤伦在地面连续翻滚,至少滚出十几米后,才被甲板栏杆挡住。
其人拳力与冼云飞差距太大,硬碰之后,已被击飞,在半空中倒飞的同时,又被疾速赶上的冼某人踢了一脚,下肋凹陷,不知道断了几根。
哼!
擦拭口角血迹,郑鹤伦疾速跃起,看来敏捷,其实在战力已去了大半。
若不是他在倒飞时候被踢中,卸去大半力道,现在心脏迸裂不是稀奇。
“再来!”
“倒是条汉子!”
“可惜还是得死!”冼云飞脸上露出狞笑,其人本身出身于罪恶横溢地界,恶性难驯。
先前儒雅态度全部推翻,血气让他如恶魔类似。
如法炮制,仍是腾空,拳锋再握,空爆声音传出。
其人一跃就是数米,呈现头下脚下俯冲势头,直压郑鹤伦。
气浪翻滚,这一拳下去很有可能会被对方轰到粉身碎骨。
郑鹤伦出拳时候已闭上眼睛,这是临死的反击。
轰!
巨大的疼痛传出,郑鹤伦只觉得拳锋相对,瞬间他的头脑空白无比。
好像经过漫长的时空穿梭,他在完全失重的太空中飘浮,意志不能自控。
等到疼痛从臂骨传送到后脑时候,意识重新回到他的脑海里面。
眼睛睁了开来,郑鹤伦惊讶的发现他没死,只是右臂骨骼碎断而已。
“阁下倒挺沉得住气。”冼云飞现在站在甲板栏杆边缘,双手抱拳直立,衣发随风而动,看起来倒有点潇洒。
他对话的对象站在对面,紧贴栏杆,全身肌肉紧绷,功夫装被挣裂开来。
却是周玉安。
又一位内劲小成的武者。
“力有不逮,不得不如此。”周玉安脸色铁青。
淮扬武馆在国内数得上字号,靠的是实力说话,除他之外,武馆内还有两人内劲小成。
要不然何以稳压浦南其它武馆一头?
只是不为外人道而已。
“可以,早知道这样,当时我的战书就不该下给方老头,应该找你了。”
周玉安沉默不语,他先前已算准这是唯一机会,结果却连对方衣角都没有摸到,心底有些绝望。
“跟他拼了!”郑鹤伦突然发话,这时候再顾不得什么意气之争,内劲成与不成,唯有拼命而已。
其人已发出最后力气扑出,强弩之末都谈不上,拼命举动却是真的。
周玉安稍稍迟疑,如丧考妣,同时发动。
只论武人的决死之心,他并不如郑鹤伦,这是性格使然。
衣服彻底从他身上迸裂,露出古铜色肌肉,内劲小成,首先得将肌体练成如铁似钢。
就算郑鹤伦从内家拳入门,也得从七十三变法,三十九打法的筋膜骨皮开始练起,不然无法承受内息运行强度。
冼云飞站在栏杆上面,脸上仍然保持诡异笑容。
其人突然跃起,一飞冲天,如猛禽类似,一跃再跃。
那栏杆在他脚下与独木桥般,成为杂技表演的工具。
嗖!
啪!
渐渐的有炮仗声音传了出来。
谢欢紧紧拉着朱茂退到最外围,两人各持一支伯莱塔不停开火。
牙关紧咬,谢欢脸上没有血色,偶尔摇头带着颤动。
与他想的没有区别。
冼云飞第一次跃起的时候,他已知道糟糕。
狙击步枪一枪不中,后面再想偷袭更没有可能。
内劲大成,直觉、敏捷、意识已超出常人极限。
若是空旷地方,被密集枪弹交织,冼云飞中弹不会稀奇。
可惜在这游艇上面,障碍众多,人又密集,加SH浪浮动以及冼云飞强大预判和身法,伤不到他分毫是必然的。
朱茂强行使力,要从谢欢手中挣脱,电光火石之间仍然沉稳,声音低沉,“老谢,你跳船吧。”
他连续不断扣动扳机,枪口喷出火焰,并不用瞄准,因为瞄准没有任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