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清清停好车走出停车场。
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到处是喧嚣和车水马龙,霓虹灯编织的美丽夜景,不但没能让她精神一震,心底的颜色反而更加暗淡了!
她突然间有些意兴阑珊,这里虽然热闹,虽然可以令她尽情放纵,但站在这漫天的霓虹灯下,身前身后围绕的全是各种或真心或假意的欢声笑语,她只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有一种好像被整个世界孤立的感觉。
赖清清深觉得自己是来错了地方,再望了眼远处的霓虹,她漠然转身,又回到了停车场。
开车出了停车场,路上遇到便利店,她下车买了一打啤酒和一些零食,回来随手扔到副驾驶座上,便一个人开着车朝城外去了。
她漫无目的地一直朝前开,出了城,路上车辆慢慢减少,她的车速越来越快,好似这样就能把她心里的那把火发泄出来似的。
这样跟野马似的驰骋了大半个小时,她终于在一条修好但还没通车的道路尽头停了下来。
这条路的尽头有一大片的农田,赖清清把车敞篷打开,调低了椅背,伸手从副驾驶座上拿个一听啤酒,扯开拉环,望着天上的弯月和满天繁星喝了起来。
虽然C市雾霾严重,但出了城,郊外的空气质量还是不错的,至少天气晴朗的日子里,是能看到星星的。
赖清清喝了一罐又一罐,从小到大的那些不公平待遇像走马灯似的在她眼前闪现,酒精不但没能麻痹她的神经,反而令她更加清醒和亢奋,心底的那把名为“怨恨”的火焰,燃烧的也更加旺盛了。
她猛的收紧拳头,捏扁了手中的啤酒罐,连酒洒了她一身也没在意。
她双目通红,神情激动,突然蹬掉高跟鞋,爬起来站在座椅上,轮圈了手臂,用吃奶的劲儿把手里的啤酒罐朝着远处扔了出去。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赖清清一声声大吼,整个人竟有着些许的癫狂。
“就凭你是个女的,就凭在赖昌宏心里,女儿都是要嫁到别家,不能为赖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外人,这个原因,你心里不是很清楚的吗!”
一个突兀的,辨不出男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紧跟在赖清清的大喊之后,冷冰冰响起。
“啊~”
赖清清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的一声尖叫,就要扭头去看,一阵透骨的冰寒触感却突然自脖子上传来,杀意透过脖颈上的肌肤直到心房,如铁爪一般将她的心脏紧紧攥在掌心。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脖子往上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利刃的锋锐她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别说回头去看,只要轻轻一动,脖子上便会多一道血流如注的口子。
身后那人桀桀笑了起来:“对,就是应该这样,保持住不动,别试图回头来看!我讨厌不听话的孩子,如果遇到那种的,到目前为止,死的都很难看。”
“你,你,你是谁?”
赖清清心颤的厉害,却又必须强撑不让自己身体有一丝一毫的颤抖,额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往外冒,紧紧咬住的下唇已经发青发白。
“我吗?”身后人又桀桀笑了几声。
只是,他虽然在笑,明显是通过变声器传出来的声音却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你不是异能研究所的吗?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
赖清清闻言双眼猛的瞪大,瞳孔急速收缩,满脑子都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你是异魔?你,你,你想做什么?”
“不用那么紧张,我其实很友善的!这大晚上的也就不跟你唠嗑了,来找你呢,是因为你需要我!”
“我,我为什么需要你?谢,谢谢您的好意,我,我没什么需要您帮助的,您还是快走吧,啊~”
赖清清刚说完,就感觉架在她脖子上的利刃倏地又贴近了一分,尽管还没有真的伤到她,但刀刃处的锋利已经刺激的她皮肤如针扎一般疼痛了。
“都说了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你怎么还是这么调皮呢?记住啊,你需要我的帮助,而且非常需要!来,跟着我念一遍:
我,赖清清,很需要得到魔??夜舜的帮助!”
随着他的声音,赖清清脖子上的利刃又贴近了些,这次,她除了能感觉到疼,还已经能闻到淡淡地血腥味了。
赖清清不敢反抗,颤着双唇,结结巴巴的跟着念了一遍。
“很好!”身后人赞了一句,但架在她脖子上的利刃却没有丝毫要挪开的意思。
“来,我们继续:为了表达对魔??夜舜最诚挚的感谢,我赖清清将奉献最纯洁的灵魂作为谢礼,从此以后,视魔??夜舜为此生唯一的主人!若有违此誓言,将灵魂覆灭,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奉你为主?不,我不要!我不要!”
身后人的话比架子她脖子上的刀还要令她害怕,此时此刻,她简直后悔的要死,不就是被弟弟推了一把吗,不就是在父亲眼里只有儿子没有她吗,有啥大不了的,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要大晚上一个跑到这荒郊野地里来喝酒。
不然,她也不会被异魔缠上啊!
“不要?”身后人声音猛的一沉,“如此光荣的事情你竟然不要,那算了,留你下来也没用,你去死吧!”
说着,那人就要斜着一拉架在赖清清脖子上的长刀,这一刀要落实了,赖清清立马身首分离。
“等一下!”
千钧一发之际,赖清清攥紧着拳头,猛的厉声喝止。
那急剧起伏的胸膛和快速开阖的鼻翼,都显示着她此刻命悬一线的紧张和害怕。
“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听你的去做,求求你,别杀我!也被夺我的身体!我,我是研究所的人,你占了我的身体在研究所进进出出,很容易被人发现的!你,你占我的身体,其实对你,对你并不安全……”
身后人沉默了两秒后,缓缓道:“你,以为我要占你的身体?”
“难,难道不是吗?”
赖清清颤着双唇,哆哆嗦嗦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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