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寻花未果,疑云丛生(第二更6000+,求首订)
“什么?!”夏掬阳猛然坐起,盯着倾国再次确认,“可曾查清楚了?”
“是……有暗卫来报,早上陈宇良偷偷跑出后门,紫野姑娘随后也跟着跑了出去。”
“为何不加阻拦?为何当初不来报告?”夏掬阳噌的一下起身,跳出窗口,浑身的怒气散发开来。
“是……这样的……据他们说,以为是小孩子贪玩跑出去,有紫野姑娘一个大人跟着应该没事,便未阻拦,未上报。”倾城被他的气场压得呼吸不顺,只好硬着头皮把打探好的情报如实相告。
“混账!”夏掬阳一拳捶在窗棱上,木质的窗框登时便裂成几块。
“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出去找?!”丢下一句话,夏掬阳飞身一跃,便消失于高墙之外。
“……是。”倾城望着夏掬阳远去的背影,楞了半天这才回话,随后也立即出门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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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发动所有力量,奋力寻找了一天,都没有花紫野和陈宇良的消息。北灵陌灵以及倾国倾城都带了人还在四处寻找。
黄昏,众人聚集一堂。南宫清和坐在主位上轻摇折扇,江果灵坐在他右手旁的侧位上,冷静地观察着屋里的其余两人——
陈婉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哭哭啼啼,一脸哀伤。
夏掬阳周身烦躁之气四溢,他双手负于身后,脊背僵直地迈着大步在大厅里踱步绕圈,南宫清和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掬阳,你别转了,我眼睛都被你转晕了。”
“他们能去哪里呢?”夏掬阳在桌子前停下,一掌拍在身边的桌子上。叮叮当当,震响了一桌子的茶具。
“稍安勿躁,竹风竹心他们已经带人去了天狗寨。如果他们真的是被人抓走,最有可能抓走他们的便是天狗寨了。毕竟在逍城,能和我们结怨的人不多。”南宫清和悠悠然地开口相劝,可眼神却似有似无地瞥向正在抹眼泪的陈婉仪。
陈婉仪听到这话,知道南宫清和这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毕竟,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们姐弟二人,他们也不会和逍城的大恶霸天狗寨扯上关系结怨,她以为南宫清和是在怪罪于她。便起身走到厅堂中心,跪下。
“南宫公子,是我不好。如果今日没有留下弟弟一个人出去,而是看着他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等事情。是我们姐弟连累了紫野姑娘,婉仪甘愿受罚。还望公子不要因此怪罪于宇良身上,我们遇到恩公相救,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了,如果因此让恩公赶我们走,我们姐弟怕是也没活路了……”陈婉仪抽泣不已,一脸悔恨。
“算了。这些先不提。小孩子贪玩而已,跑出去是守卫看守不严,怪不得你。你且起来吧。”南宫清和的声音淡淡地,话里听不出来一丝的情绪。
陈婉仪见南宫清和态度如此冷淡,心中不由一凉,不过她倒是很满意南宫清和这样的态度,她那以后就直接离开了酒楼,没有处理莫宇良(陈宇良的本名,非错字)就算酒楼的人发现他的尸/体已经报了官,没人看到她曾经出现在那里。
倒是花紫野一路跟随其后,少不了有目击证人。到时候一盆子脏水泼到花紫野身上就行了。反正她人都不见了。畏罪潜逃什么的都有可能。至于杀害莫宇良的理由嘛,对于一个消失不见,命不久矣的人来说,这些都会是永远不见天日的秘密。只要她自己能够撇清关系,便能高枕无忧,她也懒得去关注。
想到这里,她垂下头起身回座位,转身时抓着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借着袖子的遮挡藏起眼中得意的光芒。
“你先回屋歇息吧。有什么消息了我再告诉你。”夏掬阳吩咐陈婉仪先下去。
“是。”陈婉仪见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欣然答应,向众人福了一礼便走了出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厅堂中的几人都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这个陈婉仪的态度……有些怪!
看起来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但总觉得她的哭泣不是发自心底,家里唯一的独苗男/丁消失不见了快一天了,她关心的不是弟弟的生死,而是祈求南宫清和不要赶他们走……这不是正常情况下该有的态度……
但几人心中未做他想,毕竟人家姐弟关系如何,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就不趟那浑水了。
“掬阳,别急。等竹风竹心的消息。”南宫清和安慰夏掬阳,“若真是他们路上偶遇天狗寨的人而被截去的话,恐怕事情便好解决地多了。”
“嗯。”夏掬阳知道南宫清和这是在安慰他,便重重地点了点头。在南宫清和身边落座。
“如果是天狗寨寻仇,恐怕这时我们已经得到消息了。所以他们的姓命暂时不会有危险。怕只怕……”江果灵为夏掬阳斟了一杯茶,说出心中所想。冷静地做出分析。
“怕什么?”
“怕只怕是其他人下的手。至今遇到几次险情,目标都是紫野姑娘。如果这次也是一人所为的话,那么陈宇良和紫野姑娘在一起,他不过是顺手得到的小物件,留着没用,放了他又会走漏风声,必定会被随手解决。所以,我觉得……”江果灵冷静地分析道,“不如去查查哪里出了杀害小孩子的人命案,或者去隐蔽地方找找有没有小孩的尸/身。”
“嗯。果灵所言有理。”南宫清和点头同意。
“对。我这就叫人去查。不,我亲自去查!”夏掬阳一口气喝完杯中的茶,撇下茶杯一阵风似地消失不见了。留下茶杯拖在桌上圆圆地自转几圈后,妥妥地停下。
“去查逍城有没有个姓陈的教书先生,近日离世了的。那个陈婉仪,我觉得有问题。”南宫清和靠近江果灵,压低声音轻轻说道。
“明白了。果灵领命。”江果灵说着也迅速飞身出了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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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竹风竹心带着消息回来了——天狗寨已被灭。天狗寨里被强制拽上山的受害姑娘小子们有不少,都集中在一个地牢里,让黄天狗享用。那日在街上,黄天狗被夏掬阳废了以后,被手下抬回天狗寨,一直闭门不出,悉心疗伤。山寨里的人并未踏出过寨子半步。所以,很显然,花紫野和陈宇良失踪一事,和天狗寨并无关系。
不过天狗寨向来作恶多端,如果放任不管,留下也是继续祸害百姓。不如趁机除掉,还逍城百姓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所以,竹风竹心带人灭掉天狗寨,放出了许多被关押的无辜百姓。并给他们每人纷发了些银两,即便有的人因为在天狗寨受过/辱,不好回家,那些银两也足够让他们今后的日子不至于不好过。
南宫清和听闻天狗寨被灭,点头让竹风竹心下去。看来,这天狗寨还真的不是抓走花紫野和陈宇良的罪魁祸首。
到底会是谁呢……南宫清和在屋子踱步思量。
夏掬阳深夜里才空手而归,直奔南宫清和居所,进门后也不管南宫清和是否入睡,径自点亮了烛灯,坐在桌前凝神思考。完全无视被他打扰了睡眠了一脸无奈的南宫清和。
“看你这样子,是没查到?”南宫清和穿好鞋,走到桌前陪他坐下。
“没……不过倒是打探到了一个消息。”夏掬阳取下面具,双手托脸,上下揉/搓着,从额头搓到下巴,再从下巴搓回额头。不一会,一张绝世容颜被他搓得通红,连旁边的南宫清和看了都替他觉着脸……蛋……疼。
“哦?什么消息?说来听听。”南宫清和眉头一动。
“有家叫水月楼的酒楼,店小二说今儿个上午给一间雅间里上过茶,那里面有个小男孩和一男子。不过他没看清那俩人长什么样子便匆匆退下了。”
“男子?可是紫野姑娘?”南宫清和发问,花紫野一直是男装打扮,如果不仔细辨认,误认她为男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店小二后来见那间雅间里始终无人出来,便进去一看,发现除了一滩血迹,再没有任何人的踪影。”夏掬阳单手拖着腮帮子边说边在脑中将这条线索仔细地整理了一遍。
“哦?”南宫清和觉得蹊跷。“和陈宇良在酒楼的男子不一定就是紫野姑娘。”
“是啊。”夏掬阳重重的点了下头,“我也这么觉得。暗卫说她是跟着陈宇良身后出的后门,如果她是担心小孩子自己胡乱跑会走丢,而在后来追上了他的话,那么,应该不会带着陈宇良去水月楼那么奢侈的酒楼。不管是喝茶还是用餐,那里都说不过去。”
水月楼是逍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楼,除了菜式多样美味之外,价格也是让人咂舌,去用餐的人非富即贵,而水月楼一般在傍晚后才营业,只是一顿晚餐就足够一般人家生活好几年,所以只是晚上开张营业就足够水月楼赚的了。
中午去水月楼用餐喝茶的人不是没有,但白天去那里的人,避人耳目商谈机密的人居多。
怎么想,花紫野都不可能带着陈宇良去那等地方。所以……和陈宇良在酒楼喝茶的应该另有其人。
但是,他一个孩子,而且家世普通,刚离世的父亲只不过是学堂的一个教书先生。他在水月楼,能和什么人见面呢?
结合种种线索,南宫清和与夏掬阳断定,这个陈宇良有问题!
如果陈宇良有问题,那么他的姐姐——陈婉仪就能脱得开干系吗?
一时间,南宫清和与夏掬阳双双沉默,只有两双深邃锐利的眼睛互相对视,屋内寂静地甚至能听见蜡烛芯儿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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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在外边打探了的江果灵归来,告诉南宫清和,城北的确有一个姓陈的教书先生去世了,留下一双儿女,听知人描述,外貌和年龄等特征,和陈婉仪陈宇良所差不多。
他们姐弟二人的身世是真的?!南宫清和与夏掬阳昨夜商讨了半天的情况就这么被推翻了?去水月楼的小孩不是陈宇良?
他二人觉得线索有些混乱。但是,就算他们的身世是真的,那也不能代表他们的身份就是清/白的。就目前所掌握的的线索来看,陈婉仪与陈宇良还是很可疑的。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二人感觉,当初在街上上演那么一出卖掉自己葬父的戏码,现在想来多有可疑。看来,暗中观望陈婉仪是必不可少的。
“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南宫清和忽然灵光一闪,一抹微笑浮现在俊美的脸庞上。
“怎么说?”夏掬阳和江果灵问道。
“附耳过来……”南宫清和朝着二人招招手,三颗脑袋凑在一起,商议着今后的动作……
“可行么?”夏掬阳听完南宫清和的话,略表怀疑。江果灵也一脸困惑。
“行不行,一试便知。”南宫清和轻摇折扇,一脸自信。
少顷,南宫清和叫人带陈婉仪来。他则眼神示意夏,江二人一会儿演戏的时候演得像一点,别露馅了。
不一会陈婉仪便随着侍从来到了前厅,向三人福了一礼。看样子她也是没睡好的模样,白净的脸上挂着两个大黑眼圈,原本就消瘦的身形更显憔悴。
“不知南宫公子叫婉仪前来是有何事?可否有宇良的消息了?”陈婉仪刚落座便焦急地向南宫清和询问。
“是……”南宫清和蹙眉垂眸,一脸沉痛,“只是……希望陈姑娘能有个心里准备。”
南宫清和缓缓说出的话让陈婉仪整颗心都提起来了,她生怕南宫清和会说出“你弟弟还活着。”这种话来。不过她表面上还是装得一副焦急模样,“什么?有消息了?他人在哪里?”
“他……死了。”南宫清和顿了一顿,惋惜地说道,“他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了,在水月楼的一间房内。凶手……没抓住。”
“什么?死了?怎么会?”陈婉仪闻言激动地站了起来,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她提起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了,不过她一转而过的表情没有逃过一直在一旁暗中观察她的江果灵与夏掬阳的眼睛。
“有人见到他曾与一男子在水月楼喝茶。那之后,等发现他的时候,只见他倒在血泊中,而和他一起的人却不知所踪。”南宫清和冷静说道,“请问姑娘,除了天狗寨,可曾还有其他仇家?”
“不……没了。我爹爹一辈子是个老老实实的教书先生,我一介女流,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非上次遇到天狗寨的纠缠,我们,我们怎么会有仇家呢?”陈婉仪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了。忽然,她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那紫野姑娘呢?听闻紫野姑娘是跟着宇良一起出门的,他们可能在一起。可曾有她的任何消息?”
“还没有。”南宫清和抬眼看了看夏掬阳,摇头。
“紫野姑娘爱穿男装,和宇良喝茶的男子会不会就是紫野姑娘啊?宇良已经遇害,会不会她也……?”陈婉仪说着便瘫倒在地,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倒下去,“可怜的宇良……那可是我们陈家唯一一支香火了。这要我如何面对死去的爹爹……”
“陈姑娘……”江果灵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捞起,重新扶她坐回椅子。
“节哀顺变。”江果灵轻吐了四个字,返回座位。
江果灵对陈婉仪说的话很是反感,表面上是担心花紫野行踪,可仔细听来,像是暗示着什么似的。陈宇良遇害,而花紫野不知所踪,她重点将这个指出来,怕别人听不懂她什么意思么?真是到什么时候都不忘挑拨离间。
江果灵鄙夷的斜睨了低头抹泪的陈婉仪,转头正巧碰上夏掬阳冷峻的目光,他身体前倾,一副就要站起来的样子,看来他也听出弦外之音来了。便对着夏掬阳幅度较小地微微摇下头,要他保持冷静,稍安勿躁。
“令弟的遗体……如果姑娘不介意,我们打算把他和令尊安葬在一起。安葬前,姑娘是否要见他最后一面?”南宫清和也将全屋的状况尽收眼底,他见夏掬阳坐定之后,转头向陈婉仪发问。
“呃,不……不必了。见到他我怕我会承受不了。接连失去至亲之人,况且弟弟惨死。我于心不忍。还望南宫公子能代我安葬了弟弟,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公子大恩的。”陈婉仪闻言心中一阵恶心,要她去看那个家伙的尸体?想都别想。
南宫清和见陈婉仪又要下跪,便说,“好吧。此事我等为姑娘代劳。姑娘先回房吧。别伤心过度了才是。”
“谢谢公子大恩。婉仪永世不忘。”陈婉仪磕了几个响头之后,这才起身转身离去。
经过夏掬阳身边的时候,她忽然脚步不稳,身子打了个趔趄,直直地冲夏掬阳的方向栽倒过去。
“姑娘小心。”夏掬阳伸手扶住她,如果不伸手,那么她会倒在自己大/腿上的,这么影响不好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除某个野丫头之外的第二个人同他发生。
“谢谢夏大哥。婉仪失礼了。怕是伤心过度,所以精神有些恍惚。”陈婉仪望着扶住自己手臂的夏掬阳的大手,低眉顺眼地解释道,眼神飘忽,脸色有些微红。
夏掬阳迅速收回手臂,这样讲体力都放在他的手上的陈婉仪所料不及,身子一斜,差点又要摔倒。夏掬阳急忙往后一撤退,这样陈婉仪就算摔了,也是摔在椅子上,与他无关。
陈婉仪适时止住身体重心移动,尴尬地向众人再次福了一礼,迅速跑了出去。
“呵呵……夏公子还真不懂的怜香惜玉。”江果灵扑哧一笑,用袖口掩住嘴角,笑着打趣。
“呃……,对了,清和,你刚才要她见陈宇良最后一面,万一她答应了怎么办?到时候你拿不出来遗体,该如何收场?”夏掬阳脸一红,避开了江果灵的打趣,将目标转向南宫清和,转移话题。
“这有什么难的?就说竹风竹心他们没听懂我的命令,已经即刻安葬了。她总不至于挖坟吧?”南宫清和刷的一声展开折扇,优雅地扇了起来。
夏掬阳和江果灵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就连屋外候着的竹风竹心都有种躺枪的感觉,崇宁王,您这么会忽悠人您家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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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城,陈宇良被害之事告一段落。花紫野失踪了。夏掬阳心中焦急,南宫清和也多方位打听,未果。
经过商讨,众人决定先离开逍城。两天后,继续向蓝垚国都城前行。因为经过他们严密的搜索,却没有得到一星半点的线索和情报,那么花紫野很可能已经被人略走,离开逍城了。
花紫野是在和陈宇良在一起时失踪的,掠走花紫野之人,如果不是和陈家姐弟俩有关联的,那么必定和几次三番想要花紫野人命的人有关系。
就是不知道花紫野是陈宇良的炮灰,还是,陈宇良是花紫野的陪葬……
目前对方还未有任何动作,陈宇良和花紫野都生死未卜,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关于这一切的谜底,恐怕不能很快揭开。陈婉仪也有着说不清的怪异之处。目前能做的,只能是稍安勿躁,按兵不动。
先离开再无任何线索的逍城,一路前行才是更有效率的做法。
此后的路不太平啊。南宫清和坐在马车上,撩起窗帘,回首望着逍城逐渐变小的城门。心中暗叹。
夏掬阳坐在自己的马车里,双手环抱胸前,双眼死死地盯着车篷门口随着马车颠簸而晃动的门帘流苏。
“夏大哥,还是在担心紫野姑娘吧?紫野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你别太担心了。”陈婉仪见他双目放空,出声唤他。作为丫鬟,她白天都和夏掬阳乘坐一辆马车,方便照顾他饮食起居。
“嗯。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夏掬阳无视她的宽慰,让她出去。
“是。那我就在外边守着,有事了唤我。”陈婉仪咬了咬嘴唇,点点头转身出了车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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