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志斌有点心急了。
这块毛料花了八千万五百万买下来，如果开出来的全是渣渣，那该亏得有多惨？
而更加难受的是，他跟李小东还有一个对赌。
如果这场赌局最终输掉，他还要输掉八千万的赌注，并要背负大笔的债务，还是利息奇高的债务！
如果结局真是这样，一边要偿还高利债务，一边又没有持续经营的流动资金，他堂堂的齐氏珠宝老总，马上就会由一个亿万富翁变成亿万负翁，除了关停店铺卖掉资产，他没有其他的活路。
他暗暗地捏了一把汗，盯着那块正在继续分解的石料，在心里喃喃地念道：不会、不会、一定不会！
我不贪心，只要开出一块好玉，只要价值几百万，我就满足了！
轰的一声，石屑纷飞当中，大石头被师傅切成了四瓣，截面朝天。
一旁的众人齐齐围上去查看，下一刻，一个个大摇其头：
“惨啊，可真是惨啊！”
“这么贵一块毛料，里面全是斑斑点点的碎玉，全都是垃圾啊！”
“垮了，彻底垮了！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八千五百万砸下去，一分钱都捞不回！”
杨艳吓得浑身发抖，都快站不稳了。
她脸色惨白地问道：“表、表哥，这该怎么办？是不是我们输了？”
齐志斌心里在暗暗地滴血，他犹自咬牙切齿，指着石瓣说道：“再切，全部切开，我就不信，一点玉都没有！”
解石师傅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一想起人家毕竟花了八千五百万，如果不把这些石瓣全部切碎，他必然不会甘心。
解石师傅摇了摇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把死马来当活马医，按照他的意思，把这些石瓣切割到底。
按照通常的做法，把一块不是特别大的石头切成四瓣，也已经够了。有没有好绿，大家已经一目了然。
不过考虑到先前李小东就创造了一次奇迹，在齐志斌丢弃的废石料里，在边边角角中还能开出一块好玉，不少人便还是抱有了一丝希望，看看能不能再有奇迹。
这些人中，杨艳眼睛睁得最大。
她在心里紧张地呐喊：一定要出玉，一定要出玉！
出不了好玉不要紧，只要出一块比李小东的垃圾玉好一点就行，我还可以赢！
至于她表哥会亏损多少，她并不在乎，她只在乎自己的五百万，千万不能输！
那可是她东借西凑，打算结婚买房子的，她怎么可以输？
“师傅，求求你了，小心点下刀，一定要出绿啊……”她满心的期望，几乎是哀求地说道。
“放心，我会小心。”师傅回了一句，把一颗颗石瓣，继续切割到底。
齐志斌瞪大眼睛，盯着那嚓嚓嚓火星四溅的锯轮，只要解开一块石头，他就会率先凑过去查看，然而，每一次查看过后，都令他心焦不已。
“齐总，杨小姐，这是最后一颗石头了，有没有好绿，全看这一刀了。”解石师傅拿起最后一块切成了拳头大小的石料，在解石机下固定下来。
解开这块石头，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其他的石头已经切得不能再切，只要解开了这颗，他相信主顾也无话说了。
一时下，现场的空气几乎是凝固了下来。
齐志斌满脸地紧张，盯着那最后一颗拳头大小的石料，额头上、鼻尖上，处处挂满了汗珠。
而他的表妹杨艳，却是紧张地脸色发白，嘴唇还在微微地哆嗦。
其他围观的旁人，虽说不抱多少期望，但他们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要看到最后，看一个水落石出。
李小东嘴角噙着笑意，根本就没看石头，而是在欣赏齐志斌和杨艳的表情。
嚓嚓嚓的锯轮声响，解石师傅聚集会神，把最后一颗石头切割到底，随着卡擦一响，两瓣石块分开，截面朝天。
“再看看，会不会有奇迹？”
不用多说，齐志斌、杨艳已经当先凑了过去，众人紧随其后，齐齐围观。
然而最后开出来的截面，依然是麻麻点点，碎的绿玉夹杂有灰黑的砂石，全是败玉，分文不值。
“完了，彻底完了，不用看了，再也没得救了，八千五百万买下的石头，开出来全是垃圾。”一人摇着头道。
“一块天价石头，还不如那小伙子随便挑的一颗烂石头，那颗烂石头多多少少还开出了一个价值五百块的安慰奖，而这块天价石头，居然什么都没有，白白浪费了人工。”又一人摇着头道。
“唉……”一人叹着气道：“这就是运气啊！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真不是说着玩的……”
听了这话，齐志斌开始浑身发抖，脸色变成一片死灰。
而杨艳却是急得像热过上的蚂蚁，还要纠缠解石师傅，还想要他继续切割。
这时候，李小东笑了。
“杨小姐，齐老板，看来你们的运气不行啊，一块八千五百万买下来的王石，竟然连最差的玉料都没有开出来，看来我先前没有说错，你挑得这块天价石头，还真不如我的烂石头。”
“……”齐志斌瞪着他，气得在心里吐血。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他的烂石头里只开出了价值五百块的最低品级的玉，本以为随随便便就可以吃定他，没想到自己花天价买下来的石头比他的更差，简直是苍天无眼啊……
“齐老板，杨小姐，还有各位，本次赌局，本人获胜，我相信大家都没有意见吧？”李小东微笑地道。
围观的一众老板纷纷点头，对这次赌局没有任何疑议，那姓张的胖子老板，甚至笑眯眯地说了声恭喜，然后把押在他手里的赌金，以支票的形式双手奉上。
李小东拿起支票轻轻一弹，然后笑着说道：“齐老板，杨小姐，八千万的赌金，本人笑纳了，对于两人的厚意，本人不胜感谢。”
齐志斌恨恨地盯着他，目光可以杀人，却没想到，突然间气血上涌，他喉头一甜，险些气得吐了口血。
与此同时，只听噗通一声，杨艳居然晕倒在地，连连地翻起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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